第二百五十九章 当年危机真相何

    苍殊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死过一回了，现在是死而复生。他以为就是重伤的，伤得再重也还吊了口气的那种。

    结果原来死了？死而复生这是bug了吧？

    这个世界虽然有夺舍，但那是在神魂不死的前提下；虽然元婴以上可以金蝉脱壳，但那是因为保留了元婴；也有尸傀这种东西，甚至能带点生前记忆，但那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算还活着。

    特别在这个世界，修真者应该是最没有资格复生的，凡人还有机会入轮回，修真者在踏上逆天改命的修真之路时就等于违抗了天道，天道可一直都在准备灭杀这些癌细胞，修真路上大小天劫不断便是为此。而这样的修真者一死即是魂飞魄散！

    [真死了啊？]

    [真死了，死得透透的。]安梓为他确认，[直接气化了，比灰飞烟灭都惨。]

    [……]气化，啊这，确实太惨了，连个渣都没留下。

    哪怕自己现在就活生生地在这儿，苍殊也有那么瞬间的毛骨悚然。

    [所以，我又怎么活过来了？因为万物生？]木化就是最好的提示。

    [嗯哼。简单来说呢，就是已经跟你合二为一的万物生发动了它的原初机能，你呢，就是顺带了被收集齐了被轰成原子态的成分粒子，再重新组合孕育。]

    苍殊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好家伙，这么一说感觉自己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当时的情况就是万物生把你收集起来，生成了一颗种子，直接从浮岛的地面穿透岛屿，逃离了出来。然后这颗种子就随风飘荡，刚好附近就有个生机旺盛的凤族地盘，便飘去那里落户了。]

    [接下来你就知道了，你也不是第一次沾万物生的光受植物生灵的供奉了。万木主动献祭，如此庞大的生机也用了足足五百多年，才让你死而复生。]

    安梓也是罕见的感到动容。

    这是一场生命的奇迹，展示出了最伟大也最自私的生存本能。庞大恢弘如史诗般震撼人心，又沉默哀婉得令人唏嘘。

    他没告诉过苍殊他的真身——某个世界的精灵王，虽然是很离经叛道的精灵王，但这一场时间漫长规模庞大的万木献祭于他而言也不得不说会有几分格外的感叹，尤其是那棵活了近亿年的老梧桐，他是真的觉得可惜。

    啧，苍殊这败家玩意儿。

    不过，这败家玩意儿能活下来，真的……太好了。

    而苍殊听了安梓的话，也是沉默良久。拥有神农遗族血脉的他，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一点不比精灵族的安梓体会更少。

    [其实我如果想救那些草木，不用等到几千年后的。]苍殊突然说到。

    [我知道。]他跟苍殊谁跟谁啊，苍殊底裤啥色儿他都一清二楚的。

    虽然救梧桐百木不需要时间，但苍殊却需要时间完成任务。所以，当时也只能那样稳住那些凤凰才能放他走了。

    [对了，另外跟你说一下。]安梓又道，[因为万物生的重组，你那些锻体用过的材料，包括真龙骨，其中的元素都完完全全融入进了你的骨髓血肉。然后因为析出的工程量太大了，所以九无不打算取出来了，就这样让你保留，带回原世界也不成问题。]

    [……]

    苍殊咂摸着，不是做不到，所以九无让他保留也还是看在他不会乱来的份上吧？话说那个人真的会是因为懒得弄，而不是等着看什么热闹吗？

    不过身体被强化了，自己也得到了好处就是。

    [所以我这也算因祸得福了？]

    [倒也未必。]安梓不以为然，[游戏玩家可以说在每个世界都会得到一定的强化，包括但不限于肉体上的，但是否会被允许带到下个世界乃至原世界则要遵循一定的规则，简单来说就是，像普通的肉体锻炼、武侠外功这些，到哪个世界都不会违背世界法则，但如果像异能、仙法这些，带到低能位面就显然乱套了。]

    苍殊已经经历不止一个世界，对这一套规则已经很熟悉，并且也很认同。

    [但如果玩家认为这是在削弱他的实力、剥夺他的成就，那就有些偏颇了，某种意义上也是在对玩家自身进行保护。就不说如果违背了世界法则，他这个“异物”会是什么下场，就说他不怕被全世界通缉变成实验标本吗？再厉害的人被整个世界针对也不会是什么好的体验吧。]

    安梓事不关己地风凉一通后，话头一转又说到了苍殊身上：[你这也是，那些融进你身体的元素，有不少都是你那个世界没有的，当然普通的检查——血常规、X光什么的也看不出问题来，但更精密的仪器的话就……]

    他幸灾乐祸起来。

    苍殊：[……]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祸福总是相依的。

    [当然该有的限制还是有的，法术什么的全部没收这是肯定的，肉身也不会太夸张，你呢，也就是从徒手碎大楼这种超人级别变成了单手拦汽车的程度，还有等闲从几百米高摔下来死不了而已。]

    [……]你不觉得这已经够超人了吗？

    这都还没到那一天呢，苍殊就已经有点怀念平平淡淡才是真了……看来等回了原世界，自己还得处处注意着点，别一不小心就搞成新闻了。

    [我如果拜托九无费神一点，帮我析掉呢？]

    [不行哦，他就是那样的家伙。]虽然看着好说话，但其实很唯我独尊。

    苍殊暗叹果然，那人果然就等着看热闹呢。不过，他是等着看任务世界里的热闹，还是说等玩家回归自己世界后也仍在他的观测内呢？

    不得而知。苍殊也不再继续这个离他还远的话题了，转而问到另一桩重大问题：[那个神尊，为什么会盯上我？不仅仅是为了泄愤吧？]

    能被起码拥有大乘境的整个族群那样崇拜，绝对是仙界的大佬，而此外从未听过哪个真仙降临下界的，就连灵界想要降临凡界在原着中纪修都费了老鼻子劲，所以这种逆行罕见可不是看不上下界所以不愿去做，而是困难极大代价不小！

    所以，即便那个斗宿神尊再小肚鸡肠，要报复他当年的渎神行为，但苍殊不信仅仅因此就值得对方如此费心费力。

    [泄愤还是有的，毕竟你让人家多年的布局损失惨重，这你要是在仙界肯定早被找上门遭挫骨扬灰了。]

    苍殊好奇：[什么布局？让凡人信奉他，真仙需要这个？又不是我们那边的神话体系，当神仙还得要人建庙供奉的。]

    [愿力——这就是那个斗宿神尊差点说出来的词儿。也可以叫信仰之力。]

    顾名而思义，苍殊感觉他已经能猜到点真相了。

    安梓继续着：[这就是另一套修炼体系了，不过现在的话，整个仙界可能也就那么几个人知道并在偷偷实践。如果不是你乱入，那前期是一点戏份都没有，全是伏笔，直到纪修飞升仙界也要到中期阶段才登上舞台。]

    [降临下界非常难，就算那人已经是个太乙境了，能勉强到灵界探个头就是极限了，而且这一探也会被天道重点关注，接下来几千年不出意外那神尊都没机会下来找你了。]

    苍殊：好耶。

    [他想要信徒，在灵界能培养出这样一个族群已属不易，本来越是修真应该越不会信仰他人才是。但就算这样，这么点人，就是信仰得再虔诚那愿力也不够用，而相比灵界，肯定还是愚民众多的凡界更容易发展信徒，所以这业务就扩展下去了。]

    [但凡界他肯定更去不了，所以还是通过祈星族这个灵界的中介，来替他发展下线。总之就是很麻烦，很费劲。近万年来就发展了这么点家底，却在你身上栽了个跟斗，元气大伤，你说人家气不气？]

    [不过泄愤确实还是顺带。那太乙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夺取你身上的信仰之力。]

    苍殊：？？[我又哪来的信仰之力？]

    他又没学人家搞那一套，他就是很大路货的修炼方式好吧。

    安梓嫌弃：[你不是跟术玄回过一次下州吗，忘了那么多人吃着“苍米”、“苍椒”，念叨着“神农”、“苍神”了？]

    [……]啊这。[还能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可我自己怎么一点感觉没有？]

    [信仰那套修炼体系至少得等你一身灵力被洗练成仙力了才能入门，所以你现在当然没感觉，想用都用不了。]

    [我感觉自己有点冤。]

    安梓觉得那确实，苍殊多半都待不到飞升仙界的那一天，所以他随随便便就拥有了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却觉得倒霉还真不是凡尔赛，他是真因此招来了杀身之祸的。

    苍殊纳闷：[这个信仰之力还能抢的吗？]明明是这么唯心主义的东西。

    [反正在这个修真世界就是这么个设定，只要承载愿力的主体消失，无处安放的愿力就会转移到和信仰主体缔结了因果的对象身上。而灭杀了你，就是各种因果关系的其中一种，所以你看当时那么多能碾压你的大佬在场，可那太乙就非要亲自动手呢。]

    苍殊关于当时的疑惑被一个一个解开。然后他又问到：[你说仙界利用愿力修炼的不止那斗宿一个，那意思是灵界多半还有其他的信徒群体存在？]

    [……有确实会有，但发展最壮大的还要数斗宿，毕竟他以修炼星辰之力的功法散播信仰，而星辰在这个世界本来就会有一些神奇效果，他算是盗取了自然的伟力来为他背书，就很有优势。]

    [但不管你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接触到其他跟仙界有牵扯的人事物，你最好都装作不知道，这些本来不去碰就是相安无事的伏笔而已。]

    [明白。]不用安梓说他也长教训了，他这可是吃了一大堑呢。

    [不过——]苍殊突然有些揶揄，[我都没想过我那么一问你能真回答我，还回答了这么多。]

    安梓的声音顿时就有点高冷了：[按来看的话，仙界都是第二部的内容了，本来就跟你没关，以后那个太乙多半也没机会再登场，我告诉你了也没影响。而我今天心情好，毕竟某人一睡五百多年总算醒了，爷也不用闲得跑九无那去受气了。]

    九无身边有个叫小白的初型系统导航，安梓觉得不是一般的讨厌——当然也是因为小白觉得他对自家主人的态度不够恭敬，自然就对他没有好脸色。

    苍殊：[你可以坦率点说想哥了。]

    安梓：[你在想屁吃。]

    [就你这嘴巴，我更怀疑你是去气人家九无了。]苍殊吐槽。但转又忽问：[不会影响到你的导航型号定位吧？]

    红桃黑桃梅花方块，导航型号也是会计入系统难度系数里的，而黑桃这种专爱给玩家添堵的型号，显然影响参数尤为高。

    苍殊能感觉出来他们一路走来安梓有变得越来越为他着想，但一直也比较注意分寸——可能也是太毒舌了，就算好心看起来都会打个几折吧。

    但这次这么有问必答，就不知出不出格了。

    安梓一嗤：[我可还没沦落到要你操心的地步，顾好你自己吧，睡了五百年还不知道外面有没有日月变天呢，攻略还跟得上吗你，我可都烦死这个呆了几千年的世界了。]

    虽然他们的时间感有被系统调整，但体感起码也有百多年了。

    [知道，这不正抓紧找人呢么。]这大概算傲娇了吧？苍殊心道。我看破不说破。

    苍殊又看了眼半天没有反应的跟纪修那块一对的青鸟坠，眉头微挑。收好这块，又拿出跟烛戾一对的来。

    同时还跟安梓调侃到：[话说万物生比我想的还牛逼，我这不就成不死之身了？]

    [想什么呢你，你以为随便一个世界都能拿出这么浓郁的生机给你？换了低能位面，又或者没有这次的运气能落在大梧桐这种牛逼生灵的附近，你看你能一睡几十亿年吧。]

    [……也是。]几十亿年可能比较夸张，但肯定不会是一个能承受得起的漫长时间。

    激活的青鸟坠根本没要两秒就接通了，叫苍殊不知怎的一下想到了电视剧里一直守在电话旁边的妻子。

    “你是…谁？”是烛戾的声音，还挺有反诈意识的，只不过声音中那份不敢置信的动摇却还是能听出来的。

    苍殊笑，“你猜？”

    “…苍殊……”烛戾的情绪一下就绷不住了，说是喜极而泣吧又过于的叫人心酸。

    苍殊未曾见过烛戾情绪这般失控的样子，就连烛戾跟他讲述那沉重哀极的十世轮回时也称得上是风轻云淡的。

    苍殊不自觉温柔了声音：“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你说呢？”烛戾似乎已经调整过来，语焉轻松浅带笑意，“五百年杳无音信。”

    “那你这五百年怎么过的丫？”

    “这些都可见面细聊，你先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好吗？”烛戾也很想淡定从容，但他真的迫不及待想要亲眼见到苍殊了。

    “我刚从凤族那边跑出来，往东北方向跑的，就约到千硕城吧。”

    …

    烛戾距千硕城远了些，苍殊在这里等了有两个月左右烛戾才赶来。

    而这期间，苍殊也正好趁机了解一下他落下的这五百多年世界又有了什么变化。五百年放到整个修真界来说确实不够发生什么变动，苍殊就获悉了些大大小小值得一提的新闻。

    同时也适应下久违的修炼，然而一切如前，就像他的时间不曾遗失过那五百多年一般。

    两月一过，当他与烛戾重逢，对方就给他来了个大熊抱，抱了好久好久不愿放手，又仔仔细细端详过他的脸，确认他的存在。

    然后才能坐下来慢慢聊。

    苍殊先说了他的经历，不过涉及到其他世界的万物生就被他笼统地归为了他自身的天赋。

    烛戾虽然从不知道苍殊还身具这样厉害的血脉，但前九世苍殊也不曾遭遇这样几乎死亡的情况，他自然也没机会知道吧——苍殊没说他真的死透了，不然他前面九世自杀身亡能成功要找个合理的解释会比这样说更难编的。

    而烛戾，苍殊也知道了烛戾在这五百多年间都过着怎样的生活，可以简单一句话归纳，就是找他和修炼两点一线。

    “……你说过，会在其他世界活得好好的，所以我才能承受，倘若你真的已经不在这里了，那我能做的就是全力修炼，然后马不停蹄地去见你。”

    话虽这样说，但烛戾的心路历程却绝非他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一开始他是如何也不信苍殊死了的，因为他没有紧随其后地重生不是吗？

    但是他的决心也并非那么坚定，毕竟，这一世是如此特殊，万一这就是轮回的终点了呢？万一只有他回不去了但苍殊却是真的死了呢？

    烛戾都不敢去深想，怕越想越觉得这是真相。

    不，他还有苍殊隐晦地给过他的另一个可能——苍殊说不定就在某个他现在还无法触及的地方好好活着！

    ……但是，他阻止不了内心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如果只是苍殊给他的安慰呢？

    然后就算是真的，他努力坚持到最后就一定能见到苍殊吗？那个地方到底在哪里，怎么去，他又有什么保证呢？

    ——事实上，苍殊确实是骗他的不是吗，所以不怪了解苍殊又直觉敏锐的烛戾内心深处并不能因为那一句话就彻底获得安全感。

    那只是一缕光，美好而又微弱虚幻的希望。

    烛戾只是不得不抓住这根稻草。所以，当苍殊确确实实还活着，就在这里，就在他可以触及的身边，这就真的，很好，很好……

    “你还活着，真好。”烛戾用指尖描摹苍殊的脸颊眉眼，眷恋地，爱不释手地。

    而苍殊跟烛戾温存好一会儿后，就很煞风景地问到了：“你有办法联络到纪修和术玄吗？我联系不上。”

    烛戾也真是好脾气，都不嫌弃这人没有心的，立马就跟上节奏：“你等等。”

    然而烛戾这一试，也没能联系上这两人。

    他俩面面相觑，然后烛戾开口到：“我与他们只在你出事后见过一回，而后就没什么联系了。纪修倒是四百多年前在天空岛又遇见了一次，不过并没有碰面。”

    显然纪修也跟他一样是潜入到岛上寻找苍殊线索的，但纪修的修为比他低多了，那次若非他暗中相助，纪修可没那么容易脱身。

    但他本人却没有出面相认的心思，他们之间除了寻找苍殊这个同一目标外又没什么好说的。这五百多年都没有联系便是都没有找到苍殊的意思，虽说也不保证彼此就算找到人又会不会那么大方主动地告知其他人吧，但没找到的话肯定就更没话了，难不成还指望他们几个平时互相看不顺眼的情敌组建寡夫同盟抱团取暖吗？

    苍殊虽然也有些纳闷那两人怎么联系不上，但人遭遇个什么意外都太正常了，说不定储物戒还能叫人给摸了呢。

    真联系不上他也没办法，天大地大的，他现在又还得小心祈星族而低调做人。左右有进度条确认纪修至少还活着那就没有大问题。进度也没有倒退，那就不是太急。

    至于术玄，就只能祝愿他还安好了。

    而苍殊也不会想到，这一失联，就又是两百年过去了——在时空单位夸张的世界观里，这时间还真是不值钱。

    不过这只是站在置身事外者的角度看啦，这两百多年落到个人的头上必然会有明显的价值体现。苍殊就从炼虚中期晋入了后期。

    顺便还叫苍殊发现他修炼速度有所提升。他觉着，应该是万物生给他重组过后让他跟各种天材地宝真正融为一体的原因吧，另外死过一回大概也多了点什么明悟、因缘之类的？

    …

    苍殊先找到的，是纪修。

    而能发现有关纪修的线索，则是因为遇到了胡仙儿。

    苍殊首先奇怪的就是，胡仙儿怎么那么诧异他还活着。她是从哪得知自己的“死讯”的呢？

    纪修告诉她的？

    苍殊觉得这个可能不大。

    而他直接问了，然后对方迫于实力差距也不得不老实告诉他，因为她在下界时从他一名弟子那里知道了他放在道一宗里的那枚命牌碎了。

    哦，原来如此。

    害的苍殊还得给术玄“解释”一下，咬定他自己反正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算死过一回，也许是命牌误判了呢，别问他，他也很懵比。

    还真是了，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

    胡仙儿是把她的惊讶自圆其说了，可苍殊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有点回避他。

    因为纪修当年的逃婚，胡仙儿应该是很恨他的，就算看在修为的差距上不得不保持恭敬，但苍殊觉得胡仙儿的回避比起暗藏厌烦还要更显得鬼祟了一些。

    像是做贼心虚。

    加之苍殊还能手握剧本逆向推导：胡仙儿也飞升灵界了，而所谓男女主嘛，就算他们不想见面，世界的意志、剧情的力量，也会排除万难让他们纠缠到一起的。

    如果世界就是做了这样的修正，再看胡仙儿态度中的那点异样，那苍殊就觉得很有猫腻了。

    心下转过这些思量，苍殊面上是分毫不显，胡仙儿想告辞，他也作不以为意之态，仿佛只是重逢了一个过客。

    但转过身，他就拉着烛戾躲进了随身空间里，让附着节点的傀儡鸟不近不远地跟在胡仙儿后头。胡仙儿也是相当警惕，用了好几招障眼法才回到她目前落脚的地方。

    苍殊不想把事情弄得麻烦，就又等胡仙儿再次离开，他才从空间里出来，破了胡仙儿设下的阵法，见到了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