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简欧水刚倒到一半，就感觉到有人在拍他的背。他刚转过头，站在他身后的祁焰，就把头靠在了简欧的肩膀上，就这么一直靠着。

    “你这么靠，怎么喝水？”简欧手里端着温热的水，背对着祁焰，自己先喝了一口。

    简欧觉得自己的体温有些高。

    祁焰这一路就靠着他，他想不热都不行。

    而此时祁焰伸手感觉了一下水杯的温度，靠在简欧耳边的要求：“不太热。”说话时的气息轻轻滑过简欧的颈间。

    简欧给祁焰加了热水，递给了祁焰。祁焰喝了几口之后，就把杯子放回简欧手里。

    简欧动了动肩膀，想让祁焰不要靠着他：“你要是想睡的话，就到楼上去睡。”

    “你陪我。”

    祁焰的这句话，让简欧考虑好久才点头。简欧把祁焰弄上楼的途中，差点被祁焰搞得摔下楼，简欧都想跟祁焰动手了，可看到祁焰盯着自己的脸看，简欧还是心软没有推开祁焰。

    “看什么？第一次见我？”简欧把祁焰弄进卧室的时候，侧过头询问一直看他的祁焰。

    “不是。”

    “？”简欧深深看了一眼祁焰，凑近对方反问，“那你做什么这么看我？”

    “想看。”

    “看什么？”简欧随口问了一句，可刚问出口就后悔了。

    因为祁焰开始从上到下打量他，简欧伸手捂住祁焰的眼睛也不行，他只好让祁焰自己去睡觉，可祁焰却说还没洗澡。

    简欧有些不满地把他拉到了浴室，没注意到身后祁焰嘴角闪过的笑意。

    简欧替祁焰解开身上的大衣，搁在了衣架上。祁焰伸出手抬了抬简欧的下巴，简欧不着痕迹拉开对方乱动的手：“难不成还要我帮你洗？”祁焰看着他点头。

    “我不帮。”简欧替祁焰解开领口的扣子，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深意。

    祁焰只是看简欧。

    “你自己洗。”简欧才刚说完“洗”字，又说不出话了。

    因为祁焰拉住了简欧的手，轻轻把他的手握在手心。而且祁焰还坦然地注视着简欧，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你自己洗。”简欧又重复了一次。

    祁焰没有说话，只是侧了一下头，换了一个角度看简欧。

    祁焰反问简欧：“你不洗？”

    “洗。”简欧说完，轻轻笑了。

    简欧今晚是肯定要在这里留宿的，他不洗澡是不会睡觉的，所以他自然是会洗的。

    今晚祁焰特别粘人，洗澡的时候也盯着简欧，让简欧时刻都要提防，到睡觉的时候祁焰更是把他当成了抱枕。

    简欧很轻地唤祁焰：“别任性。”他让祁焰规矩点，别把他当成抱枕。

    祁焰好像没听到简欧的话依旧我行我素。

    简欧只好拿着一床新被子到卧室的沙发上去睡觉，可还没过几分钟祁焰又挤过来了，他觉得祁焰今晚就跟一块膏药似的。

    整晚简欧就这么被祁焰挤在沙发上，祁焰比他先睡着，而他看了祁焰很久才逐渐进入梦乡。

    只不过快天亮的时候，简欧隐约感觉到祁焰把他抱到了床上，他刚睁开眼睛，就看祁焰在给他盖被子，当祁焰看向简欧的时候，他又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祁焰的床睡着好暖和好舒服。

    简欧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祁焰也上床搂着简欧睡，柔软的床垫，祁焰的气息占满了整个空间。

    简欧闭着双眸侧着头，他知道祁焰在看他，而且距离还很近。

    两人睡到下午才醒，六点出门吃了两个小时的晚餐，两人一天都没吃东西，所以胃口很好。

    简欧知道祁焰还要赶通告，就打车送祁焰到了公司楼下，祁焰临走前还约他下次去做SPA，简欧也答应了。

    反正义丰社的会所一抓一大把，随便找间温泉水疗的酒店就行了。简欧看到祁焰走了之后，就让司机开车去南环夜场。他找了一间酒吧，先喝了几杯，就有女人上前来跟他搭讪，他也乐于陪美人聊天。

    不过简欧也一心两用，听着周围人聊天的内容。这家酒吧是王老大手底下的，这里面自然有王老大的马仔，也有人谈论最近的事情，他今晚听到消息——王老大的心梗实在严重的很，估计要长期卧床了。

    这就是表示王老大现在什么事情都管不了了，同样意味着聂明掌权了。

    简欧本来想过几天到医院去看看王老大，可是第二天就接到雄哥的电话，雄哥终于想起简欧了，这通电话正是让简欧陪着一起去医院探望王老大。

    王老大的病房是ICU病房，有专门的护士照料，简欧站在病房门外等候雄哥。他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聂明，病房里也没有其他兄弟，只有一位女护士在照看。

    雄哥在这里陪王老大聊了两个多小时，简欧也很有耐心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等候，直到他听到有人走来的脚步声。

    来人穿着医用防护衣，推着车，脸上戴着口罩。车子从简欧面前经过的时候，简欧站起身挡住了来人的去路，对方立刻稳住了推车站着不动了，头埋得更低了。

    有问题，从这个人出现的时候，简欧就觉得不对劲。因为之前雄哥吩咐过，没事别过来打扰病人，而且王老大病房所在的楼层是只有他一个病人入住，这个人怎么看怎么可疑。

    简欧走到来人身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对方的身型：“麻烦问下吸烟处在哪儿？”

    对方却指了指前面转角。

    “前面什么都没有，你是这里刚来实习的？”简欧稳稳抓住了推车的扶手，暗示对方根本不清楚医院的建筑结构。

    对方点头。

    “难怪笨手笨脚的。”简欧意味深长地笑，他正无聊地很。

    眼前这个人，有点不走运遇上了他。简欧悄然滑过这人抓着推车扶手的双手，对方似乎开始有些不耐烦，仿佛在克制发火的冲动。

    “我们没有叫护理，请你回去。”简欧刚说完就看到对方抬起了脸，似乎已经受不了他。

    对方嘲讽地注视着他，锐利的视线像是要刺穿简欧的眼睛。

    是他，龙耀！

    简欧瞳孔迅速地紧缩，死死盯着眼前的人，还没等他把满腔的怒意释放出来，对方便用力地推开手里的车。

    车子撞到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眼前这个男护理，竟然是龙耀假扮的！简欧还以为是别的小社团派来刺探情报的，没想到是龙耀来了。

    简欧没有轻易跟对方动手，只是警惕地站在原地盯着龙耀，他正到处找龙耀，之前那家人惨死的事一直压在简欧心里。

    今天看到了正主，简欧心里的怒意就更无以复加。

    然而龙耀则是相当不悦地看了半晌，就直接取下了脸上的口罩，只是冷冷的盯着简欧。

    “你来做什么？”简欧沉声问。

    “我来看看里面那个畜生，你还不知道吧，姓王的是龙兴帮反水到义丰社的叛徒！”龙耀扔掉了手里的口罩，解开了防护衣，不打算再伪装。

    龙耀显然不是好心前来探视王老大的人，简欧也是最近才查到，王老大以前是龙兴帮过来的，带了原来手底下的兄弟到了义丰社发展，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地位。

    而聂明是王老大来到义丰社之后才加入的，但也是王老大最看重的可塑之才。

    “他现在要死了，我亲自过来‘送’他一程！”龙耀朝着简欧做了一个“让开”的手势，直接把话讲明了。

    简欧挡住了门，不能让龙耀进去：“你不能进去。”

    “你以为星野悠还在你身边是吗？”龙耀阴冷地视线扫了一眼简欧，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简欧被对方盯得浑身发冷，他知道龙耀这个人有多恐怖，如果现在放龙耀进去，后果不堪设想。就算龙耀的眼神再可怕，简欧也没有退让。

    “你！”龙耀挡在简欧的面前，双眸紧盯着简欧，“让不让？”

    “不让。”简欧看都没看龙耀。

    简欧以为龙耀要走，可是龙耀却朝着简欧一脚踢来，他被挡在门框处来不及防守，被结结实实踹了一脚。

    ICU病房的大门都被这股冲力给撞开了，直接惊扰了病房里的两人。

    简欧眼底闪过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没想到龙耀出手这么重！

    此时病房的警报器被简欧弄响了，简欧刚想起身抓住龙耀，可是龙耀却在这个时候迅速抽身撤离了病房，简欧直接追了出去。

    雄哥让赶来的护士和医生照顾病人，病房里医生在给受惊的病人检查，雄哥则是脸色不太好地坐在病房里。

    简欧追着龙耀到了紧急通道的入口，刚推开门就看到龙耀急匆匆地下了楼，他没有再追而是折返回到病房。

    病房里医生和护士从病房里出来，简欧就把情况告诉了病房里的雄哥，而雄哥也在几个兄弟的保护下离开了医院。

    但简欧却没有走，因为雄哥吩咐让简欧留下看着王老大，简欧也没有反对，他知道龙耀这次没得手，肯定会回来的。

    简欧前几天闲着没事的时候，有查过王老大这个人，以前林迹的资料只是短短几句话就带过了，没有提过王老大是出身龙兴帮的。

    简欧查到十几年前王老大跟着龙翔打拼，因为和龙翔理念不合分道扬镳，沉寂了一段时间。而几年前义丰社的出现，让王老大又重新看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直接投靠了义丰社。

    龙耀有段时间不在X市出现了，他这次在医院出现，极不寻常。

    简欧记得在龙翔的葬礼上，龙耀似乎也不太待见王老大，只是现在王老大动不了了。简欧不知道龙耀过来只单纯过来看看王老大，还是想要王老大的命。

    但对方刚刚的行动也已经给了简欧答案。

    简欧脑里回响着之前龙耀说来“送”王老大一程，很显然是过来清理门户的。

    之前龙耀进来的时候，他有留意到龙耀在看到王老大瘫痪时，眼里没有丝毫的同情，也没有半点尊重。

    简欧让病房里护理今晚不用过来了：“今晚我会留在这里照顾，有问题通知你。”他让护理人员不用到病房。

    简欧坐在沙发上看杂志，而插着仪表器打着点滴的王老大，已经睡着了。

    晚上聂明没有过来，而是安排了几个兄弟在门外帮忙守夜，简欧就守在病房里面，王老大的家属都没有来过。

    王老大压根就没什么家属，这是简欧听今晚守夜的兄弟说的。

    简欧也问了聂明今晚为什么没有过来：“他最近很忙么？”

    “最近事情很多，我们来照看也是一样的。”这兄弟也诚实。

    简欧一边吃着在医院餐厅里买的套餐，一边若有所思，和几个兄弟吃完饭后就回去看护。

    简欧在里面守着，外面守着四个人。而且他还给医院当班的护士和楼层的警卫说了，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就摁警铃。

    现在龙耀不能露面，如果被发现，被抓住不坐个几十年牢，是根本就出来不了的。

    所以就算龙耀再猖狂，再怎么不怕警察，这种时候最好不要正面冲突，这一点龙耀还是有脑子的。

    这个病房里什么都不缺，就跟酒店的豪华套房差不多。王老大一直在睡觉，而简欧就靠沙发上休息，他今天被龙耀踢了一脚，临睡前还自己到洗手间去擦了药油。

    晚上睡觉的时候简欧是皱着眉头的，这沙发睡得极不舒服。

    当晚12点。

    病房外被人控制住了，门外看守的四个兄弟已经晕倒在地上，走廊上站了几个打手，而此时有个黑影打开了病房的门。

    黑影不慌不忙地靠近了简欧，看到简欧似乎因察觉到动静而缓慢的睁开眼睛。

    简欧刚睁开双眼就看到身边坐了一个人，眼前的人正低着头看他，他刚想起身对方被对方用手帕捂住了口鼻，用不了一分钟就让他浑身发软使不出力。那人坐在简欧身边没有走，伸手碰了碰他的脸，好像在确认简欧是否清醒。

    黑暗中这个人逆着光，光影勾勒出对方清晰的脸部线条，对方修长的手指很冰凉，简欧努力地睁开双眼，想看清楚对方的样貌。

    而在对方身处的角度，能将简欧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对方的手指推了推简欧的脸颊，然后手指来到简欧的右耳耳垂，将蓝宝石耳饰捏在手里把玩，简欧想都不用想，耳洞肯定流血了，对方的力气很大。

    简欧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说出声。

    这个人给他下了药，如果不是他意志够坚定，他早就被迷晕了。

    很快房间里灯就亮了。

    王老大戴着氧气罩睡在病床上，心电图稳定，哪里知道房间里多了这么一位煞星。

    然而简欧在看清楚对方的样子之后，他原本有些无力的呼吸，短暂的屏住了，他无力地看着身旁这个正在看王老大的人。

    龙耀....

    简欧试图抓住龙耀手腕的手，被龙耀拉开了。

    “你的警觉性真不怎么样，我人站在你面前都还能睡得这么香。”龙耀抽空侧过头，打量着简欧。

    简欧皱起眉头，却无法说话。

    这分明是龙耀下三滥，对他下药。龙耀凑近简欧：“你身上有股很难闻的味道。”

    “还...”简欧艰难的开口，他想说：还不是拜你所赐，药酒的味道本来就不好闻。

    “我只不过就是轻轻踢了你一下而已。”龙耀捏着简欧流血的耳垂，惩罚般地扯了扯，“星野悠好大的手笔，这么昂贵的蓝宝石居然给了你，呵。”

    简欧依旧盯着龙耀，他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被人扭耳朵，他爸妈和二叔都没扭过！

    简欧心想迟早有一天，会把这个疯子绳之以法，是他表弟都没用。

    简欧心里有火气，可在这种情况下也束手无策，眼底逐渐浮现出几分不屑，龙耀竟然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简欧之前可是好好扇过龙耀的耳光。

    龙耀完全知道简欧的眼神代表什么，更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那天我状态不好，你以为你能伤得了我分毫？”龙耀的声音就仿佛贴在简欧的耳边，如同诅咒般挥之不去。

    不过龙耀今天的目标不是简欧，所以龙耀很快就不理他了。此时王老大已经被龙耀的动静惊醒了，刚睁开眼就看到了龙耀，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注视龙耀，像见到了鬼。

    龙耀靠在床尾的位置，看着王老大：“王叔，我特意来看、看你。”

    王老大的手指颤抖，但是抬不起来，难受得说不出话。

    “省点力气。”龙耀让王老大最好别说话，“我是来提醒你的，和我母亲陆玉娥一起。”

    王老大对龙耀怒目而视，整张脸都红了。

    “我母亲当年就是被你私下遣送出国的，您老人家不会忘记吧，是你害的我无家可归！”龙耀完全无视王老大的愤慨，很直接地说出了这件往事。

    王老大想坐起身，想摁报警器，可是没哪一样是成功的。

    王老大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很困难，连病床旁边的心电图都开始有了混乱的迹象。

    龙耀就跟没看到王老大挣扎的样子似的，冷冰冰地告诉王老大：“别激动，小心点身体。”

    “你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罪有应得，你当年处处为难我母亲，还反水去了义丰社。”龙耀这才抬眼看向病床上垂死挣扎的王老大，他站在床边笑得十分过瘾。

    王老大抓紧了被子，满脸充血地盯着龙耀，手指抖得厉害：“你！你！”

    龙耀的脸色冷了几分，充满芒刺般锋锐的眼神，仿佛周围温度都低了几度。

    “听说你最近被抢了一批货，义丰社连龙头老大都把这件事情压下来了。你觉得，易先生有把你当成自己人么？”龙耀似乎还嫌不够，继续说着让王老大难堪的话。

    “我今天就亲眼替我母亲看着你怎么死。”龙耀不慌不忙地绕着王老大的床位走动，欣赏着王老大挣扎的样子，龙耀看向王老大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垃圾。

    “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可笑。”龙耀盯着王老大说完，就坐在床边削水果，根本不理会王老大支支吾吾，还抽空瞄了沙发上的简欧一眼。

    简欧在沙发上不能动，龙耀给简欧下了很重的麻药。

    心电图凌乱地划着上下起伏的曲线，王老大一只手抓紧被单，一只手指着冷眼旁观的龙耀，艰难地说出几个字：“迟、迟早...轮到...到你！”

    王老大一口气没上来，瞪直了双眼，倒在了病床上，手垂在了床边，双眸瞪得大大的，心电图已经没有了起伏。

    简欧想如果王老大没病听到龙耀这些话，都会被气出病来。

    王老大死了，龙耀却跟没事人似的，坐在王老大床边，吃完了水果，然后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还直接把纸扔在王老大的脸上。

    就差没点根烟抽了。

    简欧侧头看到龙耀所作所为，他没想到自己小姨当年是这么被送出国的，不过王老大都死不瞑目了，龙耀还对他的尸体不敬，从头到尾龙耀没碰王老大一下。

    “药效还没过，别白费力气了。”龙耀缓缓走回到沙发旁，居高临下盯着想起身的简欧。

    简欧只有双手稍微有点感觉，其他地方完全无法使劲。

    简欧动了动唇，用口型说：卑鄙！有本事别下药！

    简欧的态度引起了龙耀的不满，龙耀原本是想走了，可是他却坐回了简欧身边，看到简欧无力虚脱的样子。

    “你就这么轻易答应了星野悠的求婚？”龙耀突然在这个时候，问了简欧这么一句。

    简欧没有回答龙耀的问题，他只是看着龙耀，看到龙耀的眼神——那是一种混合了嘲笑鄙视唾弃等等复杂情绪的眼神。

    简欧意识到自己被龙耀当成了异类，但他也没必要跟龙耀这个疯子解释，干脆闭上了眼睛。

    “我以为有这种性取向的人，都是怪物。没想到你和星野悠都是，呵呵。”龙耀本人是个纯纯的异性恋，对男同没什么好感。

    简欧被龙耀这话给激得睁开了眼睛，什么叫怪物？只不过他喜欢的人正好是男的而已啊。

    龙耀像看怪物似的看了简欧半晌，就再也没有兴趣，站起身准备走了。

    “他是自己气死的，你也看到了，如果阿sir找我，你还得帮我作证。”龙耀没心没肺地说完，看了简欧一眼，不慌不忙地离开了病房。

    简欧还是动不了，他也知道龙耀根本不畏惧警察，龙耀这么说完全是在嘲弄警方的办事能力。

    直到过了许久，走廊上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他听出有很多人来了，很快病房的大门就被重新打开了。

    外面进来了一群人，是洛阳和聂明带着人过来了，两人看到王老大的尸体之后，立马就叫人安排王老大的后事。

    病房里的声音很嘈杂，简欧想说话又说不了，想起身也不行，他只能动了动手，示意这边还有人，别把他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