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比你更清楚洛阳。你喜欢的洛阳，他根本就不喜欢男人，根本就对你没有半点兴趣。”聂明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威力十足。

    聂明让简欧看看自己，面对自己的心，他不信自己会看错。

    简欧却只能透过聂明的双眸看到自己神情复杂的脸，他的心此时仿佛一盘散沙，前所未有的感觉让简欧只想快点逃离聂明的身边。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不用再强调了。”简欧皱起了眉头，让聂明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他也不要那些照片了。

    正巧迎面来了一辆的士，聂明抓住简欧，不许他拦车，两人在马路边激烈地推搡，两人力气都很大，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简欧本来就体虚，拉扯过程中也很痛。

    聂明手脚丝毫不知轻重，“简欧，我劝你不要玩火自焚，想一想尹婉言。”聂明感觉到简欧开始反抗他，似乎对他这句话非常不满。

    简欧不语，不需要聂明好心提醒他也知道，洛阳都拿尹婉言照片当壁纸了。

    “你给我记住！洛阳不会、不可能喜欢你！”聂明抓过简欧的衣领，把简欧拉到眼前，两人的脸靠得很近。

    简欧的心情混乱到了极点，但脸上的神情还算冷静。

    看到简欧不说话，聂明盯着简欧看了半晌，才慢悠悠的开口：“不承认也没关系，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他凑近了简欧，仿佛想看到简欧无地自容的模样，简欧有些不想听，因为他有些害怕聂明接下来的话。

    “你这几天睡觉都在念叨一个人的名字。不是我的名字，也不是祁焰，更加不是你的未婚夫星野悠，而是——洛阳。”聂明靠在简欧的耳边缓慢地说着，这句话就像彗星撞击地球，瞬间在简欧的脑海里掀起风暴。

    简欧沉默地注视着聂明，而聂明却在此时接到电话，王老大似乎有急事，简欧还没来得及跟聂明说话，聂明就转身急匆匆走了。

    所以这一地散落的照片，最后简欧还是捡回去了。

    聂明说的话，简欧也是听过就算了，回家前顺道买了消炎止痛的药膏，回到家里先洗了一趟热水澡，擦了药然后自己做了点吃的填饱肚子。

    简欧在聂明家里被“折磨”得太惨，又在家里睡了好几天，社团里没有一个人联系他，他也不会自己去找麻烦，这段时间好好调养了一下身体。他把从聂明家拿回来的照片都整理了，集中存放在相册里面，偶尔还会拿出来翻看，这是属于他珍贵的回忆，也许聂明根本不在乎，但简欧在乎。

    简欧经过了几天的思考，他认为聂明说得对。他不应该喜欢上洛阳，这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两天后，简欧有些闲不住了，他出门打听了下最近道上的风声，他查到上次聂明匆匆离开，是因为王老大和雄哥两边堂口的货都被抢了。

    而且这件事情竟然还是义丰社自己人做的，查出来是祁焰堂口的人做的，这事最后也被龙头老大压下，雄哥和王老大各自的堂口老大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忍气吞声。

    这件事情直接导致聂明、祁焰、洛阳，三人关系有了些微妙的变化，据简欧所了解到的，聂明和祁焰现在各种场合里就算是碰了面也不会打招呼，甚至不说一句话，关系恶化到极致，而洛阳跟祁焰关系尚可。

    洛阳对待祁焰的态度引来了雄哥对洛阳的不满，不过不满归不满，雄哥也没有朝着洛阳发难。简欧知道这是义丰社社团内部的权力斗争，算起来只有祁焰义父那边算是补上了早前军火的损失。王老大的情况可就严重了，最近一次和手底下兄弟们开会，直接当场心梗发作，人到现在还住在医院高危病房里。而雄哥因为和王老大交好，王老大这么一入院雄哥也就歇在家里了，现在洛阳和聂明就各自代替自己的老大办事。

    聂明在王老大那里本就受器重，这次更是表现的好机会，加上有底下兄弟们的拥护，原本王老大的活计现在都由聂明经手。

    大家都很忙，只有简欧最清闲。

    祁焰要忙销货的事，另外一方面身为明星的他还要到处去赶通告，精力非常的旺盛，简欧最近还特意买票去参加祁焰的私人歌迷会，也没有事先告诉祁焰。

    简欧坐在靠中间的位置，他很喜欢听祁焰唱歌，虽然以前他都不追星，但祁焰不一样，他是中意祁焰这个人才来捧场的。歌迷会现场的舞台搭得很华丽，粉丝也很热情。今晚造型师给祁焰做了有点颓废的贵族造型，舞台的聚光灯打在祁焰身上，恍如天使般完美的脸庞在聚光灯下找不到半点瑕疵。

    祁焰开私人音乐会也很少说话，这让现场的主持人好几次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暖场，就算他不说话，只是笑一笑也会引发粉丝的狂热呼喊，简欧从头到尾都在安静听歌，祁焰今晚连唱了两个老专辑的歌，这是祁焰特意为老粉丝们准备的。

    祁焰的嗓音很有磁性，非常的悦耳，就好像一股暖流灌注入人的心田。别的大牌歌手私人歌迷会都有粉丝互动的环节，祁焰的歌迷会只有粉丝问他的环节。台下的粉丝提问，祁焰会回答，只是有些敏感问题会被主持人拦下了，当然大多数粉丝也不会问这些问题。

    现场的气氛很和谐，当主持人聊到最近祁焰总是上杂志头版的时候，祁焰也没有流露出反感的神情，只是安静地听着。

    主持人是位很会炒热气氛的美女：“最近你朋友和你时常出现在头版上，这事会让你朋友困扰吗？”

    “不会。”祁焰很直接地回答了。

    “粉丝都很想知道，你跟这位朋友只是是普通朋友，还是其他关系？”这个问题引得全场暴动，一片尖叫此起彼伏，主持人显然是为了调动气氛才这样问的。

    祁焰坐在舞台宽大的沙发上，手里拿着话筒看向台下，脸上的神情平和。

    在主持人的追问下，祁焰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下开口了：“心上人。”三个字，也就这三个字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就连简欧听到这三个字心里都些小小的错愕，祁焰就这么当着粉丝的面说出来了，而且台下还有不少的记者。

    主持人最先恢复过来，带着笑容尴尬地转移了话题。很快现场的粉丝还有记者们也恢复了过来，但唯独简欧迟迟都没缓过来，他不清楚祁焰这句话的真心有几分，而且隔天娱乐头版都把他写成祁焰的伴侣了。

    接下来几天，不管是新闻还是各种自媒体人都在爆料，巨星祁焰的同性伴侣，这次不是写的“疑似”，而是肯定的措辞。

    新闻上写——祁焰与“X”男士秘密交往数月！超级巨星沦陷真爱！而且报道上还是祁焰倒追这位不知名男士，死缠烂打的那种。例如祁焰隔三差五带着X男士上酒店，不但如此竟然还有爆料称X男只是一般社会人士，偏偏祁焰一见钟情。

    这些花边新闻说得和真的一样，不过简欧没介意，想到祁焰说不定爱的另有其人，他的身份也没有曝光，简欧觉得没意义也没必要放多余的感情在这些头条新闻上。

    因为杂志都不爆他名字，只是上了一些他们的吃饭地点和约会的亲密动作的照片，而祁焰最近也频频接受采访。

    简欧这两天都有些不敢看打开手机了，因为祁焰总在采访里给他递话，也用不着祁焰给他打电话，更加见不到人，祁焰想对简欧说的话全在采访了。

    第1天：忙。意思是祁焰最近忙所以没找他，他应该能理解祁焰。第2天：想你。意思就是祁焰想他了。第3天：想你。第4天：想你。第5天：爱你。第6天：想吻你。第7天...简欧觉得这尺度也太大，有些看不下去。

    简欧整个人无语住了，这是什么言情发展方式，祁焰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

    媒体还特意把这几个字罗列，解释了几大段，简欧每天出门去采买食材被拍，就被媒体曲解为要给祁焰做爱心便当；他去给自己买衣服，就被写成特意为祁焰买情侣装；他去挑选蛤蟆镜又被写成，要用来遮挡媒体的骚扰。

    大半月祁焰堪称狂轰乱炸的追求，让简欧开始感觉到压力，因为简欧并不想和祁焰交往，他开始不接祁焰的电话了，祁焰估计以为简欧什么都不知道，还被蒙在鼓里，但简欧心里清楚他和祁焰彼此都在“演戏”。

    巧的是简欧这天在酒吧泡吧的时候，就被祁焰堵了一个正着，他只是坐在吧台前跟身边的女人正常聊天，这女人原本跟简欧有说有笑的，可却突然惊恐地看了简欧身后一眼，只能依依不舍地看了简欧一眼，匆匆走了。

    简欧刚回过头就看到祁焰站在他身后，脸上没有丝毫的遮挡，浅咖色的双眸正安静注视着简欧。

    简欧没有发现祁焰脸上表情有什么异样，但注意到刚才离开的女人和四周逐渐散开的人们，仿佛看到祁焰就和看到洪水猛兽一样。

    “有事？”简欧不以为意还是对祁焰笑，看到祁焰点头，就让祁焰过来坐，不要站着。

    原本简欧是不满有人打扰到他和女士之间愉快的交流，不过看到对方是祁焰他就没有生气。这两天简欧在家里都快闷出病了，就出来感受外面丰富多姿的夜生活，他看到祁焰坐下，就替祁焰点了一杯苏打水。

    祁焰似乎是因为之前看到简欧跟那个女人一起谈笑而感到不高兴，看了一眼手边的苏打水，祁焰这个十二岁就开始喝酒的人，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所以，祁焰直接把苏打水推到一边，让吧台里的调酒师调制了两杯地狱龙舌兰。

    “你的。”祁焰递了一杯给简欧。

    简欧止住了喝酒的动作，放下了自己原本的酒杯，很给面子地接过了祁焰手里的龙舌兰。

    “那我不客气了。”简欧笑了，他拿过酒杯与祁焰碰杯。

    两人都是一口气就把龙舌兰给喝了，简欧很久没喝龙舌兰了，喉咙的触感火辣辣的。

    简欧不着痕迹地呼了一口气，而祁焰双眸有神地盯着他看，简欧跟祁焰聊了一会儿，才知道祁焰是路过这里，无意中看到他进酒吧，才让司机停车跟了进来。

    “找女人？”祁焰问简欧。简欧知道祁焰是在问，他是不是来这里找女人。

    “最近雄哥让我休息，我在家里呆不住，出来找人聊聊天而已。”简欧坐在吧台前，琥珀色的眸子看着祁焰。

    说到休息的事情，简欧自然而然想到了龙耀，之前对方还特意拿着自己十六岁的照片跑他家里去。

    简欧想到龙耀这个人就觉得很危险，因为这个人做的事，简直和魔鬼没区别，无论是那场赛车比赛，还是之前那家人的惨死，简欧都心有余悸。

    想到这样的人竟然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弟，简欧不禁心下黯然，他这几天有尝试过寻找龙耀的行踪，经过上次的事情简欧只能亲自去查，可惜一无所获，龙耀掩饰得很好，整个人就像在X市人间蒸发了一样。

    简欧估计除了龙耀的心腹，没人能知道龙耀在什么地方。

    “你还记得你以前说过会保护我的话吗？我有一种预感，我将来一定会需要你的帮助。”简欧故意提醒祁焰这句话，不过他心里清楚当真正的危险靠近自己的时候，也许根本就没人能保护得了他。希望二叔、林迹、悠能早做准备吧，毕竟天有不测风云，简欧觉得之前对龙耀的判断有失偏颇，也许对方想杀他的心从未停止过。

    简欧在想龙耀说不定此刻正在这个市的某个角落，思考怎么东山再起对付自己，当自己这个猎物不能再让龙耀提起兴趣的时候，龙耀才会选择从阴影处了来到自己的面前。

    “我一定会保护你。”正当简欧沉思的时候，祁焰却很干脆的回答他，难得是完整表达的一句话。

    一定。

    祁焰说一定会保护自己。

    可以保护自己，真的可以么？简欧在心里质问自己。

    简欧沉默地注视着祁焰，他说的保护并不是只对龙耀，而是在任何事上，他曾经哄祁焰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但简欧想了想，如果自己遇到危急关头他还是不想把祁焰牵扯进来。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身边的人再受到波及。

    “你就当我醉了，胡言乱语好了，不要放在心上。”简欧向祁焰眨了眨眼，笑了。

    之后简欧跟祁焰聊了很久，从他第一次和龙耀见面的不愉快，到那次在家中被龙耀拿枪逼问，忽略了易叡和星野悠的存在。简欧选择和祁焰袒露这些事情，是因为祁焰既不是聂明也不是洛阳，他可以和祁焰明说龙耀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祁焰只是在简欧身边静静听完简欧的话。祁焰听完之后，他看向简欧的眼神就变得有点说不出的复杂。

    “你一直在听我说，你觉得龙耀这个人怎么样。”简欧一边跟祁焰聊着，一边示意酒保再来两杯烈酒。

    简欧也发现了祁焰神情的不自然，他是第一次见到祁焰脸上这么纠结的表情，祁焰只是开口说了句：“也许，他就是你嘴里的疯子吧。”这可能是简欧听到祁焰和自己说话字数最多的一次，但却用在了龙耀身上，真是讽刺。

    简欧听到祁焰对龙耀的评价，只是沉默。直到两人凌晨出了酒吧，两人今晚都喝了很多，祁焰已经不太清醒了。

    祁焰本质上来说，没有简欧能喝。但除了简欧和祁焰自己之外，没有人能灌得醉祁焰，由于两人都没开车，这时间又叫不到车。

    简欧担心被记者拍到两人深夜从酒吧出来，他就靠在祁焰的耳边说了句，让祁焰和他一起抄近路走酒吧旁边的巷子离开。

    巷子里漆黑一片，简欧让祁焰别跟丢了，因为巷子不宽敞，很容易踢到路边的杂物。

    “你跟着我。”简欧走在前面提醒祁焰。

    “嗯。”祁焰低声回应。

    “跟紧点。”由于巷子里七拐八拐岔路很多，一不小心就会跟丢。

    简欧没有听到身后有动静，他刚想回过头看祁焰，却发现身后的人不见了，他立马就想走回头路找祁焰，可刚转角就被人一把抱住了。

    简欧知道撞到的是祁焰，祁焰就直接把他抱在怀里。

    “我刚才看你喝了很多酒，你今晚喝太多了。”简欧缓慢地说着。

    “有么？”祁焰盯着简欧。

    “有。”简欧耐心地回答祁焰。

    两人的呼吸交融都快分不清了，属于他们各自的气息逐渐融合。

    简欧鼻尖嗅到了祁焰身上传来的沉水香味道，想拉开祁焰收紧的手：“你要是没喝醉，会搂着我？”他笑祁焰这么搂着自己不松手。

    祁焰没再说话，只是看简欧。简欧伸手替祁焰拉了拉外套，凌晨的气温有些低：“我最近都有看你的采访。”

    祁焰“嗯”了一声，简欧感觉到祁焰收拢双臂的举动，他立马有些不舒服地扣住了祁焰的手，但是祁焰双手都在发力扣紧。

    “别这样。”简欧的双手搭在祁焰的手上，很轻地捏了捏对方的手指，让祁焰快点放开他。

    “就这样。”祁焰低声回答。

    “你先放开我，好不好？”简欧靠在祁焰耳边要求。

    祁焰没有出声，只是摇头。

    简欧只能退着往后走，留意到祁焰没有回答，他又很轻地推了祁焰两下，让祁焰快点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不好。”祁焰只说了两个字。

    “你又不听哥哥的话了？”简欧暗示祁焰，拿出自己长辈的身份压对方都没用。

    “不好。”祁焰今晚很固执。

    “我今晚本来是出门消遣的，你知道么？”简欧双眸注视着祁焰。今晚祁焰确实打扰到他了，即便简欧不是出来找一夜情的对象。

    祁焰只是看了简欧半晌，才靠在对方右耳处低声询问：“想要我？”他的鼻尖贴在简欧的耳垂上，似有似无地轻轻磨蹭着蓝宝石耳饰。

    简欧哪里受得了祁焰这么的撩拨，他知道祁焰曲解了他那句话的意思，只是顺着祁焰的话头往下说：“我真要，你会给？”简欧只是和对方开玩笑，并不是认真的，他只是想逗逗祁焰而已。

    祁焰离开了简欧的耳垂看着对方，无言地点点头。

    “你最好不要随便和别人说这种话，这会让人觉得你很轻浮。”简欧很轻地拍祁焰的脸颊，提醒对方让他以后不要这么“调戏”别人。

    但祁焰就这样靠着简欧，没有再说话，对方身上淡淡的沉水香味让简欧全身都放松了，他也没有再挣扎。

    只是让祁焰这么抱了一会儿，简欧就把祁焰带着往前走，两人走了一刻钟才走出巷子，今晚运气很好，一出了巷子就在附近的十字路口遇到了的士。

    简欧拦了车，他拉着祁焰上车之后，祁焰却始终都拦着简欧的手臂，粘他粘得非常紧，生怕简欧会从身边溜走。

    不过简欧也不反感祁焰的动作，就这么让祁焰靠着，他知道祁焰今晚喝多了，虽然不是太醉，但对方的行为暴露他失去了原有的自控力。

    “坐好。”简欧拍拍祁焰的脸，因为对方的皮肤真是手感极佳，让他忍不住用手多蹭了两下。

    “坐好了。”祁焰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

    简欧一只手揽住祁焰的肩膀上，一只拉着祁焰的手稳住对方的身形：“为什么要在采访里说那些话？”他放轻了声音问祁焰。

    两人靠在后排座椅上，简欧微低着头看向把头靠在自己肩膀处的祁焰，祁焰整个人的重量都压简欧身上，没有听到祁焰的回答，他也没有追问。

    简欧以为祁焰睡着了，就松开了手点了一根烟，侧着头抽烟。

    祁焰的头就靠在简欧的肩膀上，金红色的发丝笼罩在暗影中，他低垂着头，暗影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线条分明的下巴。

    过了好一会儿，简欧才听到祁焰似有似无地动了动唇：“我乐意。”祁焰的语气不自觉地有些任性。

    简欧垂下眼看祁焰，他看不清楚祁焰脸上的神情，只看到祁焰线条完美的下巴，他此刻可以理解为什么有么多人迷恋祁焰，就凭这张被造物主眷顾的脸也足够了。

    可能这就是为什么祁焰粉丝的群体名为Venus吧，祁焰就是他们眼里的维纳斯，美之神。

    到了目的地，简欧付了钱把祁焰拉下了车，两人走进了高档别墅区，穿过了很大的花园草坪才到祁焰的别墅前。

    这一路上简欧时刻留意祁焰不安分的手，把祁焰完整送回了家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关好了玄关的大门让祁焰换鞋。

    “鞋都还没换，听话，换鞋子。”简欧站在门边脱鞋，让祁焰也换了。

    “你帮我。”祁焰坐在门边的椅子上，似乎觉得自己换皮靴有点麻烦。

    简欧看了祁焰两眼，看到祁焰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没有半点起身的意思，只是安静对注视着眼前的简欧，流光溢彩的双眸仿佛在催促简欧。

    简欧今晚也喝了不少，他被祁焰这眼神看得有些小腹发热。他蹲下身动手替祁焰把鞋给换了，祁焰的靴子很干净，袜子也没沾到灰尘。

    简欧顺道替祁焰拉了拉裤脚的褶皱，刚想站起身就听到祁焰解皮带的声音。

    简欧替他把皮带解开，他以为是祁焰系着皮带不舒服，可刚替祁焰把皮带给解下来，祁焰就拉了一下简欧的手臂。

    “怎么了？”简欧蹲着身只能抬起头看祁焰，眼神沉稳冷静。

    “喝水。”

    “你喝水，拉我做什么。”简欧有些好笑地拨开祁焰的手，让他坐好，然后起身去给祁焰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