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东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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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怀鹤的“严防死守”下,谢初曦没再找到同苏怀峰接触的机会,不过他心里也并没有多遗憾,因为越靠近东南府,他的心神就不受控制的乱了起来。 那个男人在他心里,始终有着像阴影般的存在。 几日后,船只终于靠了岸。 苏怀鹤极是不舍,看着谢初曦的眼睛里又冒出了泪水,只是在大众面前竭力忍耐着,等将谢初曦送下船的时候忍不住低声道:“圣上几日回程请一定告诉我,我再送您回去。” 谢初曦笑道:“好。” 一箱一箱的礼物从船上搬了下来重新装在马车上,侍卫们也列了队,打出了皇家的旗号,谢初曦所到之处,平民跪成了一片,皆在高呼万岁。皇帝的马车走在前头,往前走了不到半里路,前头就有十几匹马驰近,为首一人锦衣玉冠,骑在马上,宛如要飞腾起来一般,隐约看着面容,只觉极是俊俏。谢初曦撩了帘子看了,远远看了个轮廓,身体便忍不住微微一哆嗦,连忙抓了荣贵的手,道:“荣贵,你眼神好,看看是不是皇叔来了?” 荣贵连忙朝外看去,看到那人由远及近,等看清了面容,连忙道:“圣上,不是王爷来了,应该是王世子。” 谢初曦这才放松下来,神色间也轻快了不少,“是沛沛?” 马匹终于到了护卫的侍卫前,马上的人一拉缰绳,随着一声长嘶,骏马利落地止住了四蹄,坐在马背上的少年姿势流畅地翻飞而下,快步走上前来,然后跪了下去,用极清脆极兴奋的声音道:“圣上,臣弟迎驾来迟,还请责罚。” 荣贵连忙掀开了帘子,谢初曦探出头去,见跪在三丈外的少年身形板正,五官俊俏。几乎要斜飞入鬓角的眉,高挺的鼻梁,以及狭长的眼睫和明亮的眼睛,都透着一股少年人特有的朝气蓬勃。 谢初曦见着他觉得份外熟悉,又跟记忆里的小豆丁有些差异,过了好一会儿才敢确认,“你真的是沛沛?” 谢沛欣喜又响亮地道:“是!是臣弟!臣弟受父王的命令来迎驾。” 谢初曦笑着朝他招手,“平身,你快过来给朕瞧瞧。” 谢沛连忙站了起来,护卫退开,他便大步靠近,直到走到谢初曦面前。 皇帝乘坐的马车原本很高,谢初曦坐在上头,但谢沛靠近,谢初曦看他居然只能平视。谢初曦将他上下盯了一阵,笑道:“十年未见,你竟长得这样大了。你今年多少岁了?” 谢沛道:“臣弟已满十七岁了。” 谢初曦笑道:“对,朕差点忘了。好快,时间过得好快,朕还记得十年前来时,你好像才长在朕的腰上,一晃眼就这么大了。外头太阳晒,你进来坐。” 马车空间宽大,便是再坐进一个人也不显得拥挤。荣贵连忙为王世子奉了茶,谢沛居然还记得他,很乖巧地道谢:“谢谢荣贵公公。” 荣贵连忙道:“不用不用,奴可不敢受。” 谢初曦抓着谢沛的手,又仔仔细细朝他看了一回,才笑着道:“王府离这尚远,难为你骑马跑了那么远。老太妃身体怎么样了?可还康健?” 谢沛笑道:“奶奶健康得很,每餐都能用上一碗饭,也能出门,前段时间还去了佛寺里烧香,说要为圣上祈福,为大西朝祈福。” 谢初曦笑道:“那便好。”他顿了一下才问道:“那皇叔呢?” 谢沛道:“父王身体也很好,常去戏园子听戏,偶尔还自己上去唱上两段。” 听到这句话,谢初曦嘴角一抽,但他连忙低头,将自己这不自然的表情隐去,道:“皇叔倒很有雅兴。”他小时候就知晓自己这个皇叔爱寻欢作乐,不同文人雅士结交,却偏爱下九流的戏子,不仅喜欢听,还经常自己扮上了去唱。 老太妃是番邦进献的美女,父亲是汉人,母亲是胡人,长得天姿国色,在当年有天下第一美女之称,也因此极受老皇帝的喜爱。当时有不少人传言说,若非老太妃出身不好,皇帝应当会立她的儿子为储君。 这些话传得沸沸扬扬,甚至到了前朝也没消停过。但即便是谢初曦这样脑子不聪明的人,也知道这些话纯属无稽之谈,毕竟谢让同他的父皇年纪相差甚大,父皇即位的时候,谢让还是个黄口小儿,老皇帝再是喜欢这个儿子,也不可能不顾江山稳定而改立他。 虽然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是谣言,可也成功让先帝对这个幼弟起了防备之心,特别是在他长大后展现出卓绝的军事才能时,先帝愈发防着他。明面上是兄友弟恭,背地里却是刀光剑影,最终谢让还是决定藏拙,给自己安了个游手好闲的名头。 他这样识趣,先帝便没再动他,只是没想到,谢让背地里却也给自己拉了不少党羽。当年太子不幸逝世,先帝对于储君之位焦头烂额之际,竟忘了这个幼弟。 只有萱太后还记得他,然后以谢初曦本人当做筹码去笼络对方。 只因在某一次宴会里,萱太后看穿了谢让对这个不同寻常的侄子产生了畸形的兴趣。 而之后,谢初曦被送到了皇叔的床上,被他恶劣地破了身子,失去了清白之体。之后,等谢初曦登上帝位,谢让便离开京城,回到了他的封地,守一方安定,当一个闲散的王爷。 当初他爱唱戏文,旁人都以为他是藏拙的手段,只有谢初曦知道,那个男人是当真喜欢。 不仅自己喜欢穿戏服,还喜欢强迫别人穿,然后做一些让人羞耻到极点的事。 谢初曦想着想着,脸色忍不住有些泛红。谢沛见了他脸上的颜色,心口忍不住一跳,道:“圣上怎么了?” 谢初曦连忙道:“无碍。”他却没发现,谢沛在多看了他几眼之后,自己的脸也红了。 东南向来是富庶的地方,当年都说老皇帝爱这个幼子,也是因为给他赐了这片封地的缘故。 车队一路行来,谢初曦先是看到农人们在收割稻田,还品尝到香甜的瓜果,等进了城,看到的又是另外一番繁华的景象。东南府在前朝也曾做过国都,所以城墙修得极高,甚至还有皇宫的遗迹,经过修复后,便连绵成了一片巨大的宫殿。最高最豪华的那一处,就是东南王府。 谢沛已经重新骑在马上在前头带路,荣贵看着外头气派的城墙和宫落,忍不住小声道:“圣上,若非王爷也对圣上痴心一片,就连奴也要怀疑他有异心了。” 谢初曦瞪他,“什么痴心一片?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朕做过些什么事!” 荣贵连忙赔笑道:“是奴说错话了,奴不对,奴该掌嘴。”他作势要抽自己,谢初曦急急忙忙抓了他的手,眼睛瞪得愈发圆了,“朕又没有要责罚你,你做什么呢!” 两人好久没有言语,过了不知道多久,谢初曦终究忍不住道:“荣贵,你怎么会觉得他对朕痴心一片的?” 荣贵瞅着他的脸色,犹豫了一下才道:“奴只觉得,男人最好权势,又是那个位置,哪个男人不喜欢?” 谢初曦知他指的是帝位,撇了撇嘴角,“朕就不喜欢,朕是赶鸭子上架被架上来的。若能选,朕宁愿当个王爷。” 荣贵笑道:“可镇安王当年可是一心蛰伏,使尽了手段也没舍得放掉手中的兵权,也因此一直招来先帝的猜忌,好几次险象环生,王爷差点都入了狱。这说明王爷于权势是不肯放的。可那时候他却愿意扶持圣上上位,足以见得他的真心。” 谢初曦冷笑道:“他倒是想当皇帝,他有机会么?虽说那时候父皇病重,他手握军权,但别忘了,他只能掌控东南府这一带,北域还在薛英手里。若同薛英对峙,他能奈何?” 他说得如此直白,荣贵吓了一跳,连忙跪了起来,道:“圣上若要这样说,那奴就不敢多嘴了。” 谢初曦拧了眉,免不了有点心烦意乱,最后还是道:“算了,你继续说,横竖朕也不会怪罪于你。”他像是想找一个答案,找一个自己理不清的答案一样。 荣贵笑了笑,突然掀了帘子,朝外努了努嘴,轻声道:“若王爷真有那个意思,此地便是现成的王都。” 以谢让当年的兵权及势力,纵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北域全部拿下,但南方以在他的囊中,只须划江而治,南北一分,他就是九五之尊,坐稳了位置,再徐徐图之,未必不能统一天下。 谢初曦看着外头的高楼城墙,心里思绪万千,回想起十多年前的事,竟也不得不承认谢让是可以做到那一步的。他顿了顿,仍忍不住辩解道:“父皇将老太妃扣留宫中,就是为了防止他的异心,让他有个忌惮。” 荣贵道:“王爷当日都能带兵入宫救圣上,要想将老太妃带出,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他话说到这里,眼神一动,道:“圣上,到了。” 镇安王府的大门彻底打开,四周的人跪了一地,谢初曦下了马车,便看到了唯一没跪的那个男人。 那人着青绿色的衫子,黑色长发散落在肩头,站得随心所欲,嘴角露出浅浅笑容,一双桃花眼正盯着谢初曦看,眼神极是轻佻。 此人正是谢初曦的皇叔、名动天下的镇安王——谢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