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调音师

    像他说出来的话。叶夕颜想了想，轻笑，确实，如果羊群没有了狼的威胁，头个拱翻的就是牧羊人。

    什么是白色？

    就是和黑色相反的颜色。

    可没有对比，哪里会有非黑即白，非恶即善？没有苟合，如何成全颠倒是非，混淆黑白？

    灰才是底色。

    文明发展的永恒底色。

    许忘川勒住她来回蹭，笑出尖尖的牙，还是宝宝说得形象，就是这么个意思过段时间走上正轨带你去逛集市，好么？

    嗯。叶夕颜问：超姐呢，还好吗？

    瞎了只眼睛。

    他有觉醒异能吗？

    许忘川摇头，海鲜市场仅有的异能者是个九岁小孩，身体会随着环境变化，应该是伪装异能吧，没查清楚人就没了。

    异能刚觉醒就让人烤了吃了。

    周超也吃了一块。

    还以为能获得伪装异能，结果没有。

    这就是末日。

    荒诞离奇的事无时无刻不在发生，而人们却习以为常，再好的人都难免随波逐流。

    不过没必要讲给她听，残忍的故事叶夕颜见的太多，就让他制造、捏造、伪造一个不存在的天堂吧。

    坐直升飞机回去，已是后半夜。

    叶夕颜吃了两口蛋糕，舍不得全部抹狗头，象征性抹点奶油玩玩他，然后就端着蛋糕乖乖回家了。

    这回保姆和清洁员都跑出来看。

    不停拍手。

    叶夕颜分两块蛋糕给他们，两人尝一口，都舍不得再吃。剩的不多，就一小块了，女孩嘴里喊着皮皮，结果进门就看到小女孩希希正抱着臊眉耷眼的皮皮玩过家家。

    好可怜的。

    希希手里的洋娃娃头发烧掉了，眼睛珠也有一只是斜的，多少有点鬼娃恰奇的风味。

    一见她。

    希希拽着洋娃娃跑过来，糯糯唤道：姐姐~

    皮皮也奔过来，直勾勾看着蛋糕坐好，嘴皮子都流出口水来。

    糟。

    就一块。

    给皮皮还是给希希？

    许忘川拿过蛋糕，毫不犹豫放到地上，皮皮一口就干掉。

    希希哇地哭出来。

    皮皮舔舔嘴皮子，尴尬地看了眼许忘川。谁知道他的主人根本不尴尬，甚至还蹲下来催促它，舔干净啊，愣着干嘛。

    皮皮伸出舌头，小心翼翼舔尽。

    每舔一下，希希都抱着叶夕颜抽动，天知道甜食对末世的小孩意味着什么，那就是命啊。叶夕颜叹口气，大腿拖着小油瓶往厨房去，翻翻找找，将吃剩的烤饼干打包成袋，送到希希手里。

    小女孩这才擦擦眼泪。

    哭是不哭了。

    依旧抽着嘴皮子，仇恨地望着许忘川。

    这个爷爷真坏！

    叶夕颜噗嗤笑出声，紧接着哈哈大笑，根本止不住。

    因为白发就被叫爷爷也太搞笑了。

    许忘川撇过头，扯掉皮皮头上的杂草（过家家炒的菜）和小木棍（夹菜的筷子），拴着狗就往三楼去，进门一看，叫来给钢琴调音的谢知骁果然还在，真是操了，故意叫他在叶夕颜不在家的时候来，竟然还赖着不走。

    不走也就罢了，苏铭、蒋依依和李若男都在。

    怎么，就这么想打扰他的性福生活吗？

    还是说通通想死？

    见他回来，一脸不爽。

    谢知骁直起身，欠了欠身子，不疾不徐解释道：钢琴检查之后，发现有几根弦和琴键要换，找不到工具和材料，就向李小姐和苏先生询问，又得知蒋小姐负责仓库记录便去麻烦她，忙活到现在才凑齐材料琴弦和琴键都已经换好了，音也调好了，不过我有段时间没干活，手生，还是得叫用钢琴的那位小姐来试，有问题现在提出也好调整。

    噼里啪啦说一堆。

    叶夕颜在门口，只听到那句要找她试琴。

    女孩门都不进，仿佛里面有吃人的恶鬼，只靠在门框冷冷说道：就这样吧，不用试了。

    反正也不弹。

    谢知骁望她一眼，飞快收回目光，然后落到目露怀念的蒋依依身上，不如让蒋小姐代您试试？

    蒋依依一抖。

    很是局促，左手抱住右手臂，望望叶夕颜又失落破碎地去望许忘川。

    既然安排她去做记录讨生活。

    想是有点念旧情的吧？

    靠！

    叶夕颜真的会抓狂。

    谢知骁真的是，精准知道她的雷在哪。

    偏偏许忘川还一副老子知道你不想弹钢琴给我听但是就要听你弹，你不来我就顺他们的意思让蒋依依恶心你哦的死样子。

    叶夕颜跺一脚地板。

    气势汹汹坐过去，许久没碰钢琴，可是琴键却好像还记得她，每次起手落指都会给指引

    告诉她该流向哪。

    音符并非由心而发。

    非要说的话，是肌肉记忆和过去的幽灵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