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妃作品集 - 其他小说 - 下里巴人(包养替身h)在线阅读 - 47 以身为饵,双双沉溺

47 以身为饵,双双沉溺

    

47 以身为饵,双双沉溺



    陆正衍将手机甩出去,砸在桌面铿锵作响。现在李舒雪也许在哭,也许在应付钟敛,他不得而知。

    就在不到一小时前,钟敛不知道从何处知道的他的电话,打电话过来将今天和李舒雪在山里你侬我侬的场景描述了一遍,陆正衍静静听过,脖颈青筋暴起,扯开领带透气。

    李舒雪上山给谁求符?给李文高?

    当然是给小高。钟敛摘下眼镜,愤怒地皱了皱脸,陆总,舒雪她善良,我再多求她几遍,她答应跟我复婚指日可待。

    陆正衍面色发冷: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李舒雪要回头找你。

    我不需要是好东西,李舒雪是就够了,更别说我们还有个孩子,我真心想爱护他们母子俩。

    我对你的想法不感兴趣。

    陆总对李舒雪感兴趣就够了。钟敛还处于羞恼之中,双目充血,我爱他们,陆总要开一个合理的价钱,我才能放手。

    陆正衍冷笑,只想要钱?

    五十万。李舒雪以后把你当情夫也好,把你当爱人也罢,我都不管。

    五十万

    是,我不要多的,只要五十万。

    我的五十万不好拿,你这点条件,只值得上五千。

    钟敛勾唇:那我明天就把李文高接走,没有李文高,你就不能虚情假意,你以为李舒雪还会留在你家里当你的保姆吗?她不会,她的儿子在哪儿,她就在哪儿。呵呵小高把我叫爸爸,大不了我报警到你家里去要人,把你的丑事公布社会。

    就这些?

    你还想怎么样?

    陆正衍晃动椅背,盯着窗外,缓缓启唇:这些条件,威胁,都不够分量。我坦诚告诉你一个我更喜欢,你更挣钱的条件。

    钟敛虚着眼:什么

    陆正衍眉峰微扬,我找人把你打残,废你一只手和一条腿,不说五十万,我大方一点,给你一百万。当然,一百万不包括手术费用,我不喜欢花那么多钱养废人。

    电话那头钟敛沉重地呼吸,像是怒火攻了心。

    李舒雪今天晚上要是让你上,我无话可说,祝你们新婚快乐。要是你强迫她,一百万没有,一分钱都不会施舍给你,我会直接兑换我的条件,至于你的条件,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我也不喜欢听笑话。

    陆正衍钟敛近乎咬牙切齿,陆正衍还在继续说:以后你再敢打这个电话,就不是单单请你离开C市这么简单了。

    电话在最后一个音落下的同时由陆正衍挂断,他立刻再给李舒雪打,他的生日将近,李舒雪早就明里暗里打听他的喜好,明摆着是想给他送礼。今天的事,他不难猜到李舒雪去给自己求了符,但他就是要明知故问一遍,最后再把李舒雪吓得战战兢兢,明天她就会回到他身边求他,用最卑微的姿态解释自己今天的行为,说她喜欢他

    陆正衍闭上眼睛,整晚都睡得安然。

    远隔千里之外的李舒雪则抱着腿在床上坐了一夜,一刻未眠。昨夜钟敛的叫喊声吸引了人来看,她不得不打开门,让他给自己擦了药,可是抹了药以后这疼痛感反倒变本加厉了,到第二天早晨,她一下床,就差点栽倒在地,弯腰一看,整个脚踝肿得又红又大,比昨天在山上都要严重许多。

    可能是她一路下山刺激了这脚伤,她受伤的腿一触底就疼,现在相当于完全失去了这条腿的支撑力,强撑着起来洗把脸刷个牙的功夫,脖子上就疼出一圈汗来,脸色跟着发白。她揭开白衬衣,查看后腰上那片擦伤,深红一大片,昨天沾了水倒没事,只是结了痂,一牵扯皮肤就疼。

    今天她是出不了七怜村的,更别说回澜院问清楚陆正衍,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不要了。

    陆正衍绝情的话如犹在耳,她捂住胸口,闭上眼睛,其实被人抛弃过一回,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应该不新鲜了的,可是还是难受得想哭。

    她想安安静静说服自己接受命运,但是更想要一个解释的机会,想要给李文高再求一次机会。

    电话她打过,没人接,发消息,没人回。李舒雪捧着两个平安符,躺下啜泣。她行动不便,又没有什么食欲,在床上红着眼睛躺倒下午,浑身没力气了才起来吃了一点东西,休息了这么久,脚上的伤似乎还是没什么缓解,她才后知后觉伤情的严重性,考虑要不要麻烦谁接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但是很快就要到晚上,镇上的医生都下班回家了,没有急事是很难请得动的。

    李舒雪就这么捱着,晚上抱着失败的决心再次拨陆正衍的电话,可这回他接得很快。

    回来了,回来把你的东西收拾好,走吧。

    李舒雪抱着膝盖:先生我暂时回不去了,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你生气,你想结束我们的关系了是不是,那小高的心源

    什么叫你暂时回不来了。

    我在山上扭伤了脚,现在还不能走路,就把票改签到后天去了,麻烦先生再给我两天时间,等我好下地走路了,我一定马上回去,我都给先生解释清楚,我跟钟敛什么都没发生,我做先生的情人期间,从来没有背叛过你先生求你别停下找小高的心源

    事情的发展偏了轨,陆正衍听完先是感觉极其不悦,稍稍思索过后,沉声向电话道:这些话,你当面告诉我,拿出证据。

    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就拿出些诚意。

    李舒雪还是不懂,他并不多说,立刻挂了电话,李舒雪再次失去了和他的联系,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屋外的天黑沉下来,钟敛又来敲门,李舒雪疲累极了。

    我睡了,钟敛,你走吧。

    钟敛今日没有昨日那般坚持,把药留在门口便走了,李舒雪只觉得清净好些,凄苦地合上眼,叹息。

    又熬过一夜,李舒雪没有想到自己一睁开眼睛,会迎来一个有陆正衍的清晨。他就坐在她的床边,冷着脸盯着她,李舒雪一个激灵,翻身起来,捂住脚踝。

    先生

    他用脚蹭了蹭一边的塑料袋子,放在门口的,钟敛送来的吧。

    是他只是好心,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你的前夫要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你们那天都在山上干了些什么。他什么意思,我都清楚,李舒雪,你敢说你不清楚。

    我跟钟敛离婚了,我没有背叛过先生。李舒雪心口堵得慌,先生,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要躺死在这个地方是不是。他一把撩开她的被子,抓住她的小腿,这只?

    不是

    他撇开手,抓住另一只,就为了和钟敛一起上山去给你们的儿子求一枚平安符。

    不是!我没有约钟敛,真的是意外碰到的,他是小高的爸爸,有这份心意,我也不能拒绝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先生为什么会那么生气我真的没有做错什么,钟敛怎么会给先生打电话,他都说了什么?

    陆正衍一手攥住她的脚踝,一手擦去她眼角的泪,反过来质问:你说我应该生气什么?

    你的前夫把我当成情敌,你说你会跟我说什么?李舒雪,你真的不知道吗,嗯?

    不会的,我们的关系钟敛都知道,先生是分得清的人,他不会误会你。

    误会我什么?

    先、先生李舒雪双手背后撑着身体,半个脸蛋被他的掌包住摩挲。陆正衍目光深邃,仿佛一眼就能将她看得透彻,她转动眼珠,不敢抓住心中那个荒唐的苗头继续深想,可是陆正衍靠过来亲了她,好像他从没说过那句话,还是和以前一样单纯喜欢和她亲热。

    李舒雪的心脏砰砰乱跳,唇齿间的火热和温柔都是陆正衍给的,她开始战栗,第六感在荒唐的结论上打圈,她始终不敢确认。

    陆正衍早知她会胆怯,现在的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他抚摸李舒雪的头发,嘴唇在她脸颊的皮肤上游走,胜券在握,缓缓抛出一个诱惑力十足的诱饵,承诱饵的尖钩锋芒毕露,对猎物势在必得。

    当然是误会我喜欢你,在乎你,误会我会为此生气,让你离开。

    一刹那,李舒雪的呼吸暂停住。

    前半句她无法判断,可是后半句的假设,那天夜里的的确确发生了,跟先生说的话一模一样,无可抵赖。

    李舒雪迷茫又兴奋,期待又胆怯,掀开湿润的眼睫,陆正衍的脸近在咫尺,她伸手搭住他的肩膀,手指用力到发抖,不可抑制的冲动让她浑身烧灼,她眨眨眼睛,放弃抵抗一般顺应了这股冲动,喃喃问他:喜欢我?

    她自卑到连主语都不敢加,一说出来,就后悔想到缩起身体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陆正衍勾住她的背组织她有任何退缩的举动,李舒雪,重新问一次,加上我的名字。

    李舒雪的手在床上慌乱地抓什么东西,终于抓到那两枚平安符,找到属于陆正衍的那一枚。

    先生,现在还不到你的生日,但是这个送给你,祝你年年岁岁都平安健康她吸吸鼻子,身体在他的臂弯里难以抑制地抽动,陆正衍用眼神鼓励她,用亲密的吻鼓励她,用热烈的拥抱鼓励她。

    李舒雪终于的终于敢问出口:陆正衍,你喜欢我吗?

    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李舒雪抬手用手背猛擦,疯狂挤了眼皮,不想让眼泪模糊视线,错过哪怕一点点陆正衍的表情,她盯着他的唇,煎熬地等待他的回应。

    陆正衍嘴角适度地微曲,他笑着,眼神闪烁,以身为饵,严肃又柔情:喜欢。为什么不喜欢,我喜欢你,我喜欢小舒。

    他接过她手中的平安符,用掌心捂住摁在胸口的位置,原来小舒也给我求了,谢谢你。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我已经坦白了。

    李舒雪张着嘴巴,还在难以置信和兴奋雀跃之间徘徊不停,她拉住他的手,想尽一切说辞,可是此刻好像什么都不足以表露她的全部真心,于是她再也没有犹豫,选了那句最耳熟能详,最俗气的告白:先生,我爱你

    你爱我?

    嗯,我爱你。

    陆正衍低下头,小声:不准骗我。

    一百个真心李舒雪激动地哭,喉咙像是肿了五个大,发出嘶哑难听的啜泣。

    陆正衍的表演结束了,他终于可以自由地把她摁在床上,一口叼住那片唇肉,失心疯一样去抿去含,双手捧着她的脸,用力地吻她。他脸上颈上密密麻麻盘根错节的毛细血管在一瞬间爆裂,绽放出一大片显眼的红色,陆正衍肆无忌惮庆祝着狩猎的成功,李舒雪则享受着两情相悦的欢愉,他们缠绵着,都沉溺地闭着眼,昏昏沉沉,谁也未曾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