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滕枝觉得,这一切都太陌生了。 被窗外灯火染成颜色深浅不一的小房间,很陌生。 天花板上造型不规则的顶灯,很陌生。 身下过分弹软、没什么支撑力的床垫,很陌生。 面料有些粗糙的床品,很陌生。 和平日完全不同的做爱流程,很陌生。 埋在她腿间、给她舔穴的男人,很陌生。 从她嘴里溢出来的弯弯绕绕、时急时缓的呻吟声,很陌生。 最陌生的,是她自身的生理反应。 她敏感得不行,在客厅时就被叶寅吻得动情,小穴翕张,春潮涌出。 内裤被拨开时滕枝都能松一口气,因为太湿,贴着肉好难受。 可下一秒便听见叶寅在她耳边不怀好意地笑,调侃道:哇,水浸街啊。 声音囫囵,街字听上去和嗨音很像*。 滕枝不知是他话有双关,还是无论今晚她听见什么,都觉得很色情。 在她和李天成的床事中,前戏只占极少的时间,恋爱和新婚期时,李天成还乐意伺候她,爱抚时间稍长,但鲜少像叶寅这样,光是前戏就做了大半个小时。 他看上去明明是那种没什么耐心的样子啊。 光在胸口叶寅就流连了许久,两颗乳儿被舔得水光粼粼,冷气一吹,不用等他揉或逗,奶尖已经自动自觉地立起来。 有别于以前的爱抚方式也是陌生的。 指尖在她腰侧软肉,轻且快地掠过,如水鸟翅膀划开平静湖面,带来的是阵阵涟漪。 痒意成了不受控的快感,叶寅轻点轻扫了几个来回,她已经颤着腰,晃起臀,小穴吞进空气,吐出的是黏腻微凉的春水。 当叶寅刮着她淌到股缝的淫液,问她水怎么这么多时,滕枝厚着脸皮说她一直都这么多水。 其实不是,她不是那么容易动情的体质。 尤其是近几年,她感觉自己的性需求跌到谷底,只要李天成没要求,她可以一两个月都不想这件事。 或者说,她不喜欢与李天成的那一套做爱流程。 前戏时间不够的话,她会有些干,偏偏李天成不喜欢润滑液,每次只要她稍微有点湿就捅进来。 扩充不够,自然会疼,但她还是要配合着男人的冲撞,哼哼唧唧地叫唤。 李天成也知道她慢热,后来让她自己挑选心水的小玩具。 不过,小玩具不是在两人欢爱的过程中作为调情用,而是每次要做之前,滕枝需要提前把自己弄湿。 此时的身体太陌生了,滕枝不知,那些水是从何而来。 它们一波接一波,潮涌不息,源源不绝。 这就是偷食带来的额外快感吗? 那怪不得那么多人追求这种刺激。 一次,数次,慢慢成了戒不了的瘾。 所以,李天成也是因为迷恋这样无拘无束的快感,才会出轨吗? 忽然,阴蒂被重重吸了一口,惹得滕枝尾椎一麻,尖叫出声:啊! 受到刺激,腰肢拱起又重重摔落,她收拢手指,却抓不住叶寅过短的头发,胡乱中竟扯住了对方的耳朵,喘着气说:不能这样、太用力了 叶寅撑起身,手背抹去嘴边的水光。 他半垂眼帘,留一指慢慢揉着那颗胀卜卜的蒂珠,沉声问:那你怎么走神?嗯?在想什么? 房间不全黑,光影摇曳,但滕枝没戴眼镜,加上眼里有泪,她看不清叶寅的五官。 朦朦胧胧中,她恍惚觉得自己腿间其实是趴了只发情的黑豹子。 豹子一双眼锋利似刀,眸里有火,藏在昏暗中,仍能灼得她浑身发颤。 滕枝咕哝:没有走神,就是觉得好陌生 叶寅手指往下,抵在被他舔开缝的小穴口,声音更低了:觉得我陌生? 不是,我没怎么被人舔过,是这个感觉好陌生滕枝晃了晃腰肢,空虚的小屄不自觉地往他手指凑,有些羞赧地问,你很钟意、给女仔舔吗? 不怪滕枝有疑惑,在她的认知里,舔比肏亲密太多了。 除非说叶寅有这方面的特殊癖好 甬道内挤进一截手指,叶寅浅浅抽送,水声渍渍。 他想了想,说:没有,我不常做这件事。 一般是情到浓时,他才会给伴侣做这件事。 刚才他有些昏头了,滕枝哪哪都软,挠一下腰肉和脊椎骨头而已,她的水都能淌到床单上。 就是穴口有些紧,手指尝试了两下,见她疼得蹙起眉,叶寅便想舔湿手指做润滑。 结果忘了指尖还挂了她的水,吃进嘴里,脑子一热,就埋头下去给她舔了。 你紧得要命很久没做了吗? 叶寅缓慢地开疆拓土,一根中指而已,已经寸步难行,腔肉湿软,一下一下咬着他。 滕枝喘着气:嗯啊你发信息来之前,已经有不知道多久没做过了 她指的是叶寅发来第一条匿名短信的那时候。 叶寅皱眉,暗骂李天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滕枝苦笑。 短信之前是李天成兴致缺缺,短信之后是滕枝嫌脏。 她第一时间就去做了体检,怕自己被动染上病。 快感递增,滕枝呻吟声也越来越急。 她很快就说不出完整的话了,朝黑压压的身影伸出双臂:叶寅、叶寅你过来一点 叶寅侧躺到她身旁,手里动作不停:怎么了?想抱? 滕枝反手勾住他的脖子,仰脖吻他:我没眼镜啊你得近点,我才能看见你 叶寅顿了顿。 他不知道,滕枝说的这句话有多少真心,但他挺受用。 那沙漏里落下的沙,越来越多。 见她慢慢适应,叶寅再添一根手指,两根粗长已经把小屄塞得满满当当。 抽送,刮蹭,按压,手指每次往外撤,都能带出甜腻汁水。 滕枝眼里起雾,雪臀猛颤,胡乱叫着要被插坏了,声音娇似三月春风。 叶寅听得性器怒胀。 他没备套,滕枝更加不可能带,这家民宿挺规范,不是打炮房,没提供计生用品,好在有万能的美团,在带滕枝进房间前,他找了家最近的便利店迅速下单,订单写的是半小时会送达。 叶寅心里恶劣地冒出念头:要是美团小哥再不把套送来,他就要不管不顾地上了。 到底忍住了,他手指动得飞快,吻着滕枝,把她破碎的呢喃吞进口中。 久旱的麦田逐渐被浇淋得泥土湿润。 出苗,拔节,抽穗,开花,最后成熟。 麦穗被风一吹,哗啦啦落下籽儿。 滕枝躺在床上,轻喘,胸口一起一伏,静静地感受高潮余韵。 本来应该模糊不清的世界,慢慢罩下来一片温暖的云。 她伸长双臂,揽住了那团云,也看清他的样子。 叶寅抚慰着还在一颤一颤的穴口,吻她嘴角,提议道:要不然,今晚你都别戴眼镜了吧。 滕枝一下子就明白叶寅的意思,心一软,呢喃应承下来:好 这样子,她今晚的世界里就只能看到叶寅。 滕枝舒服了,她想让叶寅也舒服。 许是叶寅怕擦枪走火,一直没肯脱短裤,只裸着上身,胯部撑出明显的形状,滕枝朝那儿摸过去,揉了两下,刚想拉下裤子,就听见玄关的可视门铃响了。 电子音乐声难免影响气氛,叶寅低声骂了一句,扯来被子罩住滕枝的身子:在这等着。 两分钟后,他只开一道门缝,从外卖员手中接过来袋子。 道了声多谢,砰一声把门关上。 解开便利店袋子,连撕带咬地拆了套子包装,叶寅心想,自己怎么毛毛躁躁得跟个青头仔一样? 裤子边走边脱,他进了房间,套子也戴了一半,莫名兴奋得像个小孩:唧唧 嘘! 叶寅被打断,不解地看向大床。 滕枝坐在床上,被子滑落,雪般堆在腰臀处。 手中的手机屏幕亮着,光线幽幽,让她脸上的迷惘无所遁形。 叶寅蹙起眉心,走近,垂眸一看,额角骤跳。 是「老公」打来的电话。 怒气莫名冒起,叶寅想去夺滕枝的手机:别接。 没想到滕枝避开了,对着他摇摇头:我要接。 熊熊欲火像被哗啦泼了桶冰水,叶寅被这句话打得有点儿蔫,但滕枝下一句话又把他一颗心猛地扯到高空。 滕枝指着床,刚泄过一次的声音很低很哑:你躺下来,我在上面 只一瞬间,叶寅整个人都畅快了。 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肉茎硬得能出水。 他躺下,扬扬下巴,笑得有些痞气:姐姐,请你吃自助餐。 双手还抱在头后,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 滕枝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跨坐在他长出一线性感毛发的小腹上。 到底是第一次做这种有悖传统伦理道德的事,一颗心脏快蹦到喉咙了,她稳了稳气息,接通电话:喂老公。 那边的李天成明显有些不耐烦:在干嘛呢?那么久才接。 洗澡啊,刚关了花洒,就听见电话响 滕枝跪起,一手揸手机,一手往下,握住那只无声叫嚣的凶悍野兽。 隔着胶膜,手感一般,还有些润滑油。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很快找准了位置。 将那把刀,抵在自己最软的地方。 利刃只进了一个头,滕枝已经觉得好酸好胀。 她低头看向叶寅,他的脸隐在昏暗处,依然看不太清楚他的五官,只隐约察觉,他敛了嬉皮笑脸。 连大腿肌肉都绷紧了,热腾腾,硬邦邦。 滕枝慢慢往下坐,问:你今天都做了什么啊?我下午给你打过电话,你那时候在忙吗? 妻子的声音有些颤,但李天成听不出来,敷衍道:嗯,是啊,在公司忙了一天。 滕枝问:哦哦,辛苦你啦,今晚吃了什么?在公司里叫的外卖吗? 李天成的声音有些含糊:嗯、嗯,对,叫的外卖。 吞下半根硕大,滕枝腿软,手撑在叶寅硬实的腹肌上。 她叹了口气,也无力地提了提嘴角。 是心灰意冷的笑。 房间安静,手机声音不小,叶寅大概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那抹笑也落进叶寅眼里。 他得咬得槽牙发酸,才能忍住冲动,不掐着滕枝的腰横冲直撞。 让李天成也知道,滕枝正在忙,你别来打扰。 滕枝若无其事地和丈夫聊着家常,同时深呼吸,一寸寸吞下了那把尖刃。 刀进了刀鞘,刀尖直指秘密花园里那朵娇嫩蔷薇。 来势汹汹,势要从花蕊里捣出蜜,要让花瓣沾上血才能罢休。 坐到底了,一上一下的两人都发出无声喟叹,滕枝这才问李天成:你知道我今天做了什么吗? 那边厢,听见浴室里水声停了,李天成开始心不在焉:你?你朋友圈不是发了么,上课,然后去吃什么新开的餐馆 滕枝开始摇臀晃腰,幅度很小,也不算特别熟练。 只是这样慢慢蹭磨,她就已经很舒服了,每一处又酸又苦的旱地都能被抚慰到。 她闭着眼,脸上表情似笑非笑,声音也听不出情绪:嗯,那家餐馆好好吃的。 作者的废话 给非粤语区的宝子解释两个点: 1、嗨=小屄,和普通话一样发hai音,街发gai音(谐音梗别扣钱 2、青头仔=处男 这个周末太忙,明天应该也是更不了的,所以这章字数添一点,接近两章的量,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