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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丁建宇道。 萧进抢着道:“不用谢,应该的。也是碰巧,正好去拜访丁老。” 两人客气了一番,丁穆炎插不上嘴,把注意转移到爷爷身上,居然看见爷爷睁着眼睛。“爷爷,你醒了?”丁穆炎道。 丁知行虚弱地微笑,每次看到丁穆炎,他总是发自内心地喜悦,但再看身边的环境意识到不对劲:“这是……” “爸,您摔着了,现在在医院呢。”丁建宇上前。 丁知行缓慢地环视一圈,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很快接受了现实,他总是如此淡然地面对风云变幻,波澜不起。 “爸,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丁建宇问。 丁知行挣扎了一下想要起身,但疼痛立刻让他轻呼出声。 “爷爷别动!”丁穆炎连忙按住他,将病床摇起了一点角度,但也只是稍微一点点,因为爷爷的下肢根本无法承受力量。 丁知行似乎还是躺得不舒服,丁穆炎小心翼翼地抱起他的上半身,将他往上抱了抱。 双臂一接触到爷爷的身体,发现爷爷又干又瘦,轻得好像薄薄一层纸,稍微用点力就能撕碎。不知道什么时候,爷爷已经老成这样了,丁穆炎心中一恸,差点落泪。平日里忙于工作,能去探望爷爷的机会实在是少得可怜,在不知不觉中,曾经在心目中如同巨人般强大的爷爷已缩成了一个干瘪的老人,一个鲜活的生命在无数个日夜中衰老。直到这时,丁穆炎才发现自己太忽视身边的亲人了,也许在数不清的日子里,爷爷孤零零地坐在窗下,期盼着能看到孙子,但是他都没有来。 丁穆炎用力吸了吸鼻子,低下头闭了闭眼睛,才没有在众人面前失控。 萧进察觉到他的异样,悄悄地在背后捏了捏他的手。丁穆炎看了他一眼,感觉手背上暖暖的。 丁知行缓了口气,轻轻地问:“我现在什么情况?” 大概也只有像丁知行这样阅尽人生的人才能在躺在床上几乎不能动弹时平静地问一句:我现在什么情况。 丁建宇道:“老沈他们还在讨论,一个多小时前又请了几位专家来,应该还在……” “他们过于谨慎了,没有必要浪费这么多的人力,有的时候人越多越七嘴八舌越讨论不出结果。”丁知行想要挥手,但也只是稍微把手抬起了一点,“去,你们两个专家也去听听,不要坐在这里闲着,又帮不上什么忙,现在让你扶我,我都怕你自己闪了腰。” 丁知行总爱对父亲摆出一张嫌弃脸,即使病倒了也不例外,丁建宇只得听命,与丁母一同离开。 病房里剩下丁穆炎和萧进,丁知行换上了慈祥的笑脸:“都坐下,不要站着,我看你们费力。” 丁穆炎和萧进连忙在床边坐下。 “穆炎最近工作忙吗?前阵子是不是去纽约开了个会,有没有什么最新讯息?” 丁穆炎听了心头又是一酸,丁知行这辈子从未停止过对医学的追求,即使他已经什么都做不动了,即使他已经躺在床上了,求知欲望仍然强烈。而这本是丁穆炎应该主动说的,他却没有做到。 他刚要开口,兜里的手机又在震动,科室里打电话过来说有个病人需要他去看看。 第一次,丁穆炎对病人感到不耐烦:“我这边忙着,王陆路不是还没下班嘛,让他先去看看。” 生气地挂掉电话,丁穆炎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想了想又把手机拿出来要关机。 一只苍老干瘦如树皮的手撘在了他的手腕上,丁穆炎抬眼看向爷爷。 “去看看吧。”丁知行道。 “等会儿去,叫得不着急肯定没事,我先陪您聊聊。” 丁知行摇摇头:“那我更加没事,你放着正事不做陪我聊天,是不对的。” “可我进了科室就出不来了,您这边不能断人。” “我在呢。”萧进插嘴。 丁穆炎瞪了他一眼,萧进立刻闭嘴。 “去看看。”丁知行温和但坚定地劝道,“我这次住院不知道要住多久呢,你想陪我有的是世间,去吧。” 丁穆炎从他的话中听出了生命的落寞,又是一阵难受。“替我陪着爷爷。”丁穆炎对萧进道。 萧进一副“你放心有我在”的表情。 望着丁穆炎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丁知行还是叹了口气,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孙子。 “丁老,您口渴吗?要不要喝点水?”萧进从床头柜里翻出一根吸管,有过照顾父亲的经验,他已经很熟练了。 丁知行望着他:“你,是萧进吗?” “对!是我!”萧进没想到丁知行一眼将他认出,顿觉前途一片光明,“我听说您打电话到我公司想见我?” “是啊。”丁知行轻生一笑,看着萧进的眼神中充满笑意,“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与穆炎什么关系?” 自从他睁开眼睛,两个年轻人之间微小的互动都被他看在眼里,不起疑心才奇怪。 丁知行问得直接,萧进回答得更直接:“我在追求穆炎。” 丁知行笑了,脸上的皱纹好像树的年轮,积累了岁月,沉淀了时光:“我没想到你们认识,真巧。” “人与人之间不就是一个巧合加另一个巧合嘛。”萧进心机地用了一句纪录片里的台词,在讲述其中一位主角与恋人的故事时,就有这么一句旁白。 丁知行了然一笑:“你的纪录片我看了之后很有感触,拍得很不错,既拍出了年轻人的生活,又拍出了内心的无奈,很真实。” “是导演有才华,我其实也只是个观众,不忍心看到这么好的纪录片夭折,我认为有必要做出来,尽我所能让更多的人看到。先不说什么让人理解吧,至少我们应该主动展示自己,让外人有机会能了解。能让人觉得我将神秘面纱揭开了一角,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萧进的漂亮话一套一套,很得丁知行的心,丁知行听了深以为然:“你的想法很好,我也经常这么跟学生们说的。就拿我们医疗行业为例吧,医学是专业性很强的学科,没有相关知识的人很难理解许多医疗行为的目的,我一直说做医生的有义务向民众科普,而且应该主动科普,理解是建立在认知的基础上的,认知了才能理解,理解了很多不必要的矛盾迎刃而解。” “您说得太对了!”萧进毫无拍马屁的痕迹,“我支持拍这部纪录片的想法也是来源于穆炎。我总看他不厌其烦地跟病人家属解释病情,我都替他累,他说有些事必须要做在前头,事先解释清楚,只要是讲道理的人都能理解。同样的,拍摄纪录片也是。人对于不了解的事物会本能地疏远、抗拒甚至厌恶,越是藏着掖着,别人越觉得我们这类人古怪,所以与其埋怨别人不了解,不如说我们还不够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