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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她玉佩的男子。对方多次冒险出入此地与她幽会,按理说应对她有情,其实却暗中计划将她杀死,而且用活埋这般残忍的手段,这么一想,凶手像与她有深仇大恨,刻意接近她以骗取信任一般。” 周妈妈悚然道:“可柳思思平日里都被管束着,怎会与人结下生死之仇?” “她入百芳阁之前,是何身份?” “回大人,这丫头是奴家从人牙子手中买下的。”周妈妈努力回忆道:“她刚来时才八/九岁,瘦瘦小小的,那会儿还叫柳金凤,奴家记得人牙子说她老家遭了荒,她的老子娘早没了,跟着亲戚逃荒时人家实在顾不上她,便将她卖了……” “可是大兴牙行?”潘宁忽然问道。 周妈妈似乎也有些意外,愣了愣才说:“大兴牙行不做咱青楼的买卖,奴家是找的常庆牙行,这家的丫头贩卖途中会转手几次,保管她们逃也逃回不去。”周妈妈忽然收了脸上的得意,想到这话当着县尊大人说有些不好,她懊恼地转口道:“奴家见这丫头样貌不俗,年纪又合适,这才将她买下来,这些年待她有如亲生女儿,谁知道……呜呜……” “所以,你也不知她家乡何处?” 周妈妈擦擦眼泪,迷惘地摇摇头。 之后,潘宁着衙差们于百芳阁内问了个遍,竟无人知道柳思思此前的身份,当然更没人察觉过神秘男子的踪迹,他心知今日再问不出什么,准备带着人证物证先回县衙。 可刚走出几步,他忽然回过身。 “不对!”潘宁忽然蹙紧眉头:“昨日,若非那位祈公子放了柳思思一马,她本该一整夜都陪着客人,必然会提前告知神秘男子别来找她,以免撞个正着。可祈公子离开不久,她就开始准备幽会,显然已与神秘男子互通了消息,这么短的时间,她是如何办到的?” “而且过往数次私会,柳思思都早有安排,可她既然足不出户,又瞒着贴身侍女行事,还能从哪里得到消息?因此,柳思思与神秘男子之间一定有特殊的联络方式!” 是什么? 可惜,不是每个疑点都能立刻寻找出答案,直到暮色已沉,潘宁还是一无所获。 之后几日,县衙又提审了不少人,就连赵河都被叫去问了话。 这人出府前哭丧着脸,回来时却喜气洋洋,秋晚见状忙迎上前道:“爹,您可回来了,没事就好。” 赵河心情好得要上天,不但洗清嫌疑,百芳阁还答应送他两个貌美丫头做赔礼,他翘着胡子得意地说:“爹行的端坐得直,本来也不担心。坊间都传遍了,柳思思是与人私会被奸夫所杀,爹此前又没见过她。再说,爹这身形也不符啊,那奸夫足足有八尺高,眼睛铜铃大小,膀粗腰圆,你看你爹,合适吗?县尊大人明察秋毫,这不就还了爹公道吗?” 秋晚:“……” 对你女儿说这些不害臊吗?还有那些传闻是怎么回事? 她无视赵河乱七八糟的一堆形容,问道:“那,可审出谁有嫌疑?” “这爹可不知,案子还审着呢。但我听刘师爷说,当日百芳阁中好几位宾客都是上京赶考的举子,如今人已离开了嘉陵县,也不知还能不能找回来?不过,咱们那天都是头一回见柳思思,又怎会是奸夫?啧,我还没想到柳思思竟是那等人?什么东西?呸!” 秋晚:“……” 上京赶考?是了,今年春闱要开场了,主线中祈枫就是这年中了状元,不知他是否已上路? 秋晚摈弃心中杂念,她见赵河前所未有的兴奋,趁机又跟他提了一次嫁妆的事,那毕竟是原身的心愿。她忍着别扭撒娇道:“父亲若真疼女儿,便替我向母亲说一说,将女儿的嫁妆交还我打理吧?” 赵河自然满口答应,他原本就同意过,只是林氏作梗罢了。如今他正看林氏不顺眼,有个由头找对方麻烦,他也乐得高兴,于是迈着老瘸腿,雷厉风行地冲进正院,让林氏交出库房钥匙。 他本以为林氏就算不甘也不敢违逆他,毕竟他才是一家之主,何况林氏娘家六年前便已远迁,留她一人孤身在此,纵然受了委屈只怕也无人帮衬。孰料林氏脸色一变,竟是以沉默抗拒,赵河心中气恼,当他不知道林氏的心思呢?不就是动用了原配的嫁妆怕遭人耻笑吗?可晚/娘迟早要出嫁,她还想藏到哪一日? 他百般明示暗示,林氏却始终冥顽不灵,赵河火冒三丈,甩袖出了院门,怒道:“来人,跟老爷我去库房,把门给我踹开!” 林氏见赵河动了真火,忙想阻拦,可赵河一瘸一拐走得飞快,她竟一时追不上。等她赶到库房,见房门大开,赵河的背影堵在门前,几个丫鬟仆役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林氏身子晃了晃,她知道,东窗事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河:那奸夫足足有八尺高,眼睛铜铃大小,膀粗腰圆…… 秋晚:爹,你知道在快穿教材中的某些世界,谣言传播度超过五百,是可以判刑的吗? 赵河:那抓造谣的去,关我啥事儿?我就是个传谣的,无风不起浪嘛。 秋晚同情地看了县尊大人一眼。 潘宁:造谣两张嘴,辟谣跑断腿。 第10章 说好的种马呢?1.10 赵河望着空荡荡的库房,第一次对原配陈氏生出了愧疚,难怪林氏不敢答应,他以为她撑死了动一半,可这何止是动用了一半?想陈氏当年红妆十里,可如今能留给亲女儿的,还剩下十分之一吗? “老爷,您听我解——” 赵河一巴掌甩在林氏脸上,暴怒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陈家虽只是嘉陵一县富户,但却是在皇上跟前挂过名的积善人家?当年晋贼叛乱,陈家向朝廷大军捐出巨额家财以助平叛,叛军兵败南逃,途径嘉陵县,有贼子听说了这件事,为了报复陈家,便冒充山匪将陈家二十余口屠尽,此事最终上达天听,震惊朝野,皇上感念于陈家大义,便着人修了一座牌坊,如今还在陈家祖地竖着呢!” 林氏嚅嗫半晌,最终无言地低头,那一瞬,她的眼神骤然变得怨毒,连手心都攥出血来。 赵河全然没有注意,还在喋喋不休:“我赵府在嘉陵县人人卖几分面子,你真当全是靠着我哥哥吗?你如此作为,是想给我们赵家招祸吗?我哥哥乃是京官,最重名声,你是想让御史来参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