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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污,身体无擦伤,怀疑失去意识后被埋入土中,故不能挣动。” 潘宁微微颔首,又将方才秋晚的发现告知仵作,问道:“可能验出她是否中了蒙汗药?” 仵作摇头:“属下无能,尸体气味复杂,仅凭嗅觉实难判断。”想了想又说:“但蒙汗药呈粉末状,入水既化,颜色发浑,味苦而辛辣,并非常人以为的无色无味,江湖中多用酒色与酒味来掩盖其药性。这位姑娘所言十分有道理,或者说,是最符合的一种可能。” 潘宁立刻让人去房间里搜找酒具,不多时,差役抱了满怀的酒壶酒杯小跑而来,粗声道:“大人,都在这儿了,整间屋子搜遍了也仅有这几套。” 潘宁对秋晚拱手道:“麻烦赵姑娘了。” 秋晚挨个嗅过,最终在两只酒杯上发现了残留的酒味,但酒壶却始终没找到。 “既然是两只酒杯,说明与柳思思饮酒的还有一人,那人是凶手的嫌疑极大。没有酒壶,或许是凶手谨慎,为求万无一失,亲自备了混入蒙汗药的酒来,在杀人后取回。”潘宁慢声道:“酒杯中均有药味残留,但柳思思倒下了,凶手却还能活埋杀人,想来此人早已服下解药。以上种种,都说明凶手此番作案非一时冲动,而是精心计划。” 至此,真相已揭开一层面纱——柳思思夜半与人饮酒,不幸中了蒙汗药,昏迷后被埋入地下,生生窒息而死。 秋晚一想到那种痛苦就不寒而栗,被埋入一米多的深坑中,身上将会被填满约一吨重的土。泥土的重量压迫心肺,不留一点缝隙,让被埋在地下的人没有空间可移动,哪怕最简单的心肺扩张也做不到。人会感到缺氧,若意识清醒情绪会更加恐惧,从而加快体内氧气的流速,一旦想尝试用口鼻呼吸,会发现呼吸道已被泥沙全数堵塞,绝望笼罩而下,意识渐渐模糊,最终归零。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改错,今天粗长了一章? 觉得活埋真的很可怕,都不用全身埋,胸腹那里堵住,露出个头也没用。 第9章 说好的种马呢?1.9 仵作将尸体内外验看,除了脖颈后有细而浅淡的勒痕,再无其余外伤。 “勒痕?”潘宁将那枚从土坑中发现的玉佩递给仵作:“你看可是此物造成?” “系绳与勒痕十分吻合,应是此物。” “柳思思已失去意识,扯断玉佩的必然是凶手,而根据玉英所言,这枚玉佩很可能是柳思思爱慕的神秘男子送她的,假设凶手是此人,他扯断玉佩或许是想带走与他相关的信物;假设凶手另有其人,对方扯断玉佩或许是见财起意,但不论哪种原因,凶手为何不带走玉佩?而是将它扔在坑中随柳思思一起埋葬?”潘宁提出疑问,其余人同样困惑不解。 见一时得不出结论,潘宁只有绕过这一点,分析道:“尸体不见外伤,无挣扎痕迹,颜面也没有指印留下,口鼻无扁平化,可以排除她是被人暴力胁迫导致昏迷。也就是说,她曾主动饮下了蒙汗药,而能让她夜半对饮又毫无防备的人,一定与她非常熟悉,对方要么是百芳阁中人,要么……” 潘宁径直来到院中那棵古树下,抬头往上看,其余人仿佛引颈高歌的白鹅,都跟着他仰头,伸长脖子往树冠里看去,就像那里藏着什么宝贝。 忽然,一阵风从耳畔掠过,秋晚只觉得人影一闪,就见潘宁几个跳跃攀上了树。 其姿势轻如清风拂面,巧若凌波飞燕,秋晚看得双眼放光,尽管此前她已见识过祈枫施展轻功,知道这个世界的武功能超脱地心引力,但没想到文气十足的县令大人爬树也这么利索,不过原本坚信科学的她,自从有了系统,对一切都见怪不怪了。 只见潘宁在树冠中摸索半天,又借力翻过古树旁的一堵墙,顿时消失在众人视线。 那道墙足有丈高,隔断了留芳院与外街,墙壁平滑无比,墙檐上有金光折射,多半插着利器,以防备有人翻墙而入。 半柱香后,一只铁钩从外墙抛了进来,勾住古树的粗枝,钩上连接的麻绳垂在墙外,一个衙差顺着麻绳爬上了树,又借着这棵树跳进院中。这一幕看得周妈妈显些厥过去,没想到她自认守卫森严的百芳阁,竟有如此漏洞! 很快,潘宁也借此法进入小院,道:“果然如此。” “这棵古树生在外墙边,又高过外墙,只要借助铁钩等器具,武者可轻松由此树出入府中,即便是没有半点功夫的强健之人也能做到,只是耗时更久。而古树根繁叶茂,即便入冬也很少落叶,很利于隐藏形迹,是极大的隐患。另外,本官在树上找到了一些线索。”他取出一片枯黄的叶子,上面依稀可见小半个鞋印。 “从残留的鞋印推断,此人足部长约八寸,身高约五尺一至五尺四之间,十有八九是男性。”潘宁指了指古树:“本官在树上与外墙附近均发现了相同的鞋印,也就是说,鞋子的主人为同一人。而外墙留下的鞋印多且杂乱,不可能是一次形成,这说明有位男子,曾多次利用这棵树出入留芳院。” “凶手!一定是他杀了柳思思!”周妈妈尖声道:“他数度出入留芳院,柳思思这个贱人定然与他有了首尾,芷兰,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奴婢真的不知,奴婢……”她忽然想到什么,一下子跪在地上:“奴婢并非推诿,只是近一两月偶有几日,奴婢总睡得特别沉,好几次都起得晚了,如今想来,很是奇怪。” “柳思思对你做了什么?”潘宁直接问道,芷兰既然敢说,她就一定有所怀疑。 “每日戌时,厨房都会送些补汤来,姑娘大方,时常分赏一碗给奴婢,昨晚也是如此。” 周妈妈眼睛一亮:“难怪她要买安神药,她定是怕你扰了幽会,在补汤中下了药!难怪床铺会叠得整整齐齐,分明是这个小贱蹄子知道奸夫会来,自己收拾的,对,仵作还说她面上有妆,她定是梳妆打扮过,刻意爬起来等着!大人!一定是这样!” 秋晚心道,周妈妈这番说辞未必没有道理,假设柳思思知她心悦之人会来找她,定会提前将屋子收拾妥当,且尸身上的衣物并非亵衣,而是常服,不但面有残妆,尸体发间还簪有玉钗,耳上似乎缀着耳环,很可能是柳思思自己打扮的。 潘宁难得理会了周妈妈:“女为悦己者容,柳思思这般上心,加上芷兰口供,昨夜与她对饮之人应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