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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个儿子。 一个很好的儿子。 我也告诉她,我曾经有一个妈妈。 一个很好的妈妈。 伏特加把她弄得有点醉,她笑得十分迷离,开始说他的儿子。 她说他长大了,喜欢上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喜欢另一个男人。 她问我怎么办。 我说:杀了那个男人。 她问怎么杀。 我想了想,说:车祸,火灾,溺水,神经性中毒。有一万种方法。 她说:那人时常坐火车,要不我把火车弄翻? 我说:不行,有其他旅客,死伤两百个人以上,国家总理会上前线彻查的。 她觉得我说得对,想了想,又说:那飞机呢? 我差点翻白眼:制造空难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她说:不,我说的是让他一个人空难,他是个飞行员。 我险些笑出来:你怎么不早说,这太简单了。 她也笑:那就这么办吧。 这场讨论结束,我们完全忘记了替她儿子干掉情敌的初衷,只是单纯沉浸在了一种干坏事的快感中。 事情办得很顺利,直到我发现那个情敌叫“怀秋”。 什么叫冤家路窄,这就是了。 当然,我和他并没有多大冤仇。我只是不喜欢自己被人算计的感觉而已。 也是巧了,那拉要弄死她前夫的女儿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那天这个小女孩要和怀秋的弟弟订婚。 那拉说:要是让新娘子在婚礼当天被玷污,应该会很精彩吧? 我说:你不怕你前夫找你算账? 她媚笑,看着自己涂成火红的指甲:他那个人啊,善于预防,但对已经发生的既成事实,他会选择妥协。 我说:这么了解他啊? 她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啊,很忙的,有很多事,他都懒得追究。 说完,她叹了口气,懒洋洋的上了楼。 我想,干完这一票之后,也是时候离开这个女人了。她是个迷人的女人没错,但同时也很危险。 只不过,我发觉得晚了一步。 她死的那天,她前夫的手下在荒山半道上将我拦住,从此,开启了我的软禁生涯。 戴钢戒的拳头像锤子一样砸在我柔软的腹部,我痛得呕吐不止。 “你叫什么。” “……我……叫陈玄宙。” “你身上带着的东西,原本属于谁?” 因为那一拳,我很后悔偷了那拉那颗粉钻。我当然不贪财,我只是觉得她的这颗钻石很可爱,左右她也不稀罕,那就归我咯。 没想到,是灾难。 又一拳砸在我右边的一根肋骨上,我甚至能清晰的听见它清脆的断裂声。 我疼得要吐血。 妈的,就因为我回答的慢了打我! “那拉!那拉的!!”我咬牙切齿,口水不受控的从嘴角溢出。 那人好像满意我的回答,他的块头告诉我最好不要问他任何问题,否则他会用拳头和你说话。 我心甘情愿的闭上了嘴,昏了过去。 那时我还不知道那拉已经死了,我以为她还活着,毕竟只有她活着,才会追我要回钻石。 我满心以为迟早有一天她会让人放了我,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正过着和我父亲死前一样的生活:想女人,想抽烟,想念新鲜出炉的面包。 我大概知道,那拉已经死了。 软禁我的人根本不和我说话,他们给我饭,给我止痛药,但我的肋骨依旧是断的,咳嗽的时候就会疼。 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想起,那拉布置的暗桩还在等我消息,也不知道那人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里我说的是我的“老朋友”怀秋的事。 那拉让人调查了个仔仔细细,发现那小子优秀归优秀,但也不是没有敌人。 应该说,怀秋的确很棒,但他的运气有限,依然会遇到心胸狭小之人妒忌他的成就,妒忌他的成功,妒忌他的一切。 值得玩味的是,这人是他的战友,就蛰伏在他身边,整天和他称兄道弟。 是谁姑且不提,总之,那拉给了他一颗遥控炸弹,按在飞机机翼上,一定距离内按下按钮,飞机会——砰——火花四溅,直冒青烟。 但这个方法得看时机,这俩人必须同一天出勤上飞机,而且任务方向必须一致,飞行距离不能太远,还得确保那颗贵的要死的炸弹能躲过飞机师的检查。 听起来觉得简单,实施起来却全靠运气。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人应该会成功的。 如果没记错,那天停在关外的直升机是军用的,当天能动用这飞机的,似乎也只有怀秋而已。 这回去肯定是要写检查受处分的。暗桩应该会很高兴他的“朋友”终于犯了个小错误。 而且,他一定不会放过怀秋。 你问我为什么算得这么准,那我推理给你听吧。 那天我已经将车开出老远,方汀打电话问我人在哪儿,我不打算告诉她。她说那拉的儿子受了重伤,趁机逃跑的背叛者,小心那拉回头算账。 我不顾她难得的气急败坏,挂了电话,重重踩下油门。 他们那家中的破烂事关我屁事,我能走多远走多远,逍遥自在,傻子才会继续留在那鸟不拉屎的破房子里。 但是,那拉的儿子受重伤,她一定会用到怀秋的直升机,以她的权势,怀秋那个处分应该会被压下来,甚至当作没发生。 那拉是有仇必报有恩必偿的女人,纵使怀秋是她儿子的情敌,她想要怀秋的命,但在她儿子的命面前,一切都好商量。 这样一来,如果暗桩没等到怀秋得处分挨批评,肯定会加快推进计划的速度。 不过如今我自身难保,也就懒得想那些了。怀秋是死是活,已经不是我能掌控的事了。 这天,揍我的那个大块头拿了两张A4纸给我,他用平铺直叙的语气命令我:“念。” 我看了眼上面的字,念了一遍。 他用揍断我第二根肋骨告诉我他很不满意我的表现。 隔了三天,哦,我不确定是不是三天,总之很久,我的声音终于恢复了点正常。 我念了纸上的台词。 第一句是:钱准备好了吗? 第二句是:底片在你老婆墓碑后那棵柏树底下,我埋得有点深,记得带上铁锹。至于这些钱,谢啦,我会好好花的! 大块头这次很满意我的表现,因为我擅自加了我特有的笑声,他却没有揍断我第三根肋骨。 大块头拿着录音满意离去。 直到这时,我仍然不知道软禁我的这帮人到底什么底细,他们扫荡了我和金山他们的玩乐窝,找到了金山他们“办事”时拍给我欣赏的照片,然后自导自演了一场勒索戏码,要价10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