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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妻子一样,把悲剧的责任毫无道理地归罪于他,别说父亲,许江连个正常的人都算不上,对几岁的孩子肆意泄愤,拳打脚踢。 到这里,许奉隶实在说不下去了,他双手扶着窗台,闭紧眼睛缓缓舒了口气,不忍去看程璃的脸色,望着外面说:“我比他大五岁,只要我在,都会尽量护着他,但爸爸因为贴上来的女人越来越多,脾气越发暴躁,怕失手弄出人命,干脆把他锁在别墅里,直到——” 直到他的亲生母亲,董宁再次出现,并且是以温柔懂事识大体的形象。 许江很清楚,如果没有妻子,周遭打他主意的人绝不会死心,加上董宁与之前判若两人,无欲无求,一门心思只想亲手带大孩子,久而久之,许江接受了她的建议,复婚,只做名义夫妻,绝不干涉彼此私生活,帮他堵住别人的嘴。 许奉隶惨笑了一声,“不但如此,我妈还主动要求照顾遥遥,我当时特别开心,以为他终于能过上好日子,谁知道,我妈的心能那么毒。” 董宁抓住许江的厌恶心理,以管教孩子为名,把许晓囚禁起来,一点点耐心地彻底摧毁他的精神防线,以纾解对夏伊极度的嫉恨,顺便帮自己的儿子,铲除继承路上的绊脚石。 许晓之于身边所有人,不是厌弃,就是障碍,除了哥哥,没人给过他任何关爱。 而唯一能对他好的哥哥,也很快就被装作慈母的董宁送到国外,作为继承人接受教育,此后每当许奉隶假期回国,董宁都会以许晓出去度假做借口,定期发些许晓看似正常的生活照,许奉隶以为弟弟是长大叛逆不愿意跟他联系,根本没有多想,后来忙于繁重的学习,也就逐渐抛之脑后。 如果不是没有通知父母突然回国,许奉隶肯定还要花上更久,才能知道弟弟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先别说了,”程璃坐在客厅里的旧沙发上,弯着身,双手撑住额头,冷汗不停地往外涌,“等一下……” 许奉隶抬起头,望向天花板。 他今天的安排,分别通知了弟弟和弟妹。 这两个互相着想的傻瓜,都在小心翼翼防止对方知道。 许择遥是随着程璃的脚步一起来的,现在不敢面对她,肯定一个人,正悄悄在楼上的房间里苦等着。 他目光转下,看向程璃,瞬间有些鼻酸。 这辈子他最心疼,最歉疚的弟弟,终于有个能和他彼此疼爱的人,在为他的苦难真切地感同身受着。 许奉隶放慢语速,“我一直在国外,好多年没见过弟弟了,很想知道他变成什么样子,所以趁着还没放假,直接跑去了他当时在读的高中,没想到,就看见他疯了一样,在到处跟人打架。” 程璃愣了,豁然抬头,“打架?” 许奉隶点了点头,“他心爱的女生被人陷害出事,他跟本班,临班,所有诋毁她的同学打架,他当时那个样子你知道的,哪打得过别人,全身都是伤,但就是谁都拉不住,豁出命了似的。” 程璃睫毛颤了一下,用力咬住下唇,手指搅在一起攥得死紧,又松开,最后抖动着,慢慢捂住眼睛。 ☆、61.61 许奉隶的讲述, 就像一个永远默默在她身后的平行世界被徐徐拉到近前。 程璃站在这世界的入口,忽然发现,许择遥对她的感情, 她好像刚刚才窥到冰山一角。 然而只是这一角,已经浓重到不忍卒听。 许奉隶背靠着窗口,拿出打火机, “抱歉,我想抽根烟。” 火星亮起,他沉默地整理心情,摁熄剩下的半根,“我当时差点认不出他, 遥遥小时候特别可爱漂亮,长成十七八岁, 应该是个非常骄傲受欢迎的少年,我怎么也没想到……” 他嗓音哽咽了一下, “当时你已经转学了,学校对他的行为很气愤,要通知家长劝退, 如果不是我鬼使神差回国找他, 他就会被爸妈带走,下场可想而知。” 领着崩溃的弟弟回家后,还没等他去质问, 爸爸却先一步开始大肆辱骂, 妈妈还打算趁机再把弟弟关起来。 许奉隶忍无可忍, 第一次怒火爆发。 从那天开始,他逐步架空爸爸在集团里的话语权,尽全力弥补身为哥哥多年来的不负责任,以及对自己亲生母亲做下恶事的歉疚。 “你的父母,”程璃咬着牙关,喉咙滚动两下,“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许奉隶垂着眼,“我妈三年前已经重病过世了,受尽了病痛折磨。” 程璃握紧拳,不知道该向哪里发泄。 “至于我爸,他长期酗酒,心脑血管问题严重,目前半身瘫痪,在疗养院里,不太能认识人了,”许奉隶皱眉,露出厌恶,“最讽刺的是,他竟然现在才开始知道忏悔,整天浑浑噩噩念叨遥遥以前的名字,像个深情的慈父一样。” 两个人很久都没有再说话。 客厅里一片沉默,窗外的车流声,远处的施工声,汇成杂乱的噪音,程璃在这声音里埋着头,试探着去想从前遥遥日复一日独自待在角落里,是怎么在折磨之下一点点崩溃,苦熬,坚持着来到她的面前。 遥遥没有任何错,平白成了迁怒的对象,那些人经受的痛苦,即使再多加百倍千倍,也不够偿还对他伤害的万分之一。 程璃实在忍不住,发出一声极低的啜泣,迅速把指甲抠进手心里,抹了下眼睛,问:“遥遥目前的病情怎么样了?” 许奉隶神色更加严肃,“他具体的病症你都知道吗?” 程璃回想病历上写的,“人群恐惧症及并发症。” 许奉隶解释,“并发症,可以想象的,诸如视线恐惧症等等类似情况都会发生,但其中有一项比较特殊,你和他关系亲密,应该早就有所察觉。” 和她有关的? 程璃仔细回想,蓦地一顿,不太确定地抬头,“他很依赖我。” “依赖?”许奉隶笑了笑,面不改色说,“应该说是饥|渴,除了感情上的,还有皮肤上的,由于从小缺少长辈的触摸,他确诊患有皮肤饥渴症,最重要的是,这个症状,只针对你一个人。” 程璃怔怔听着。 “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确实是真的,”许奉隶无奈摇头,“他对别人,包括我在内,都有或轻或重的洁癖,唯独对你……冒犯地说,他差不多每时每刻都在渴望被你爱|抚,哪怕就是碰碰手指也好。” 程璃难以置信,“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许奉隶说:“据他对心理医生的坦白,从你坐在他同桌,第一次无意中碰到他就开始了,不过那时候他太胆小,连多看你一眼都不敢。” 难怪…… 遥遥总是尽可能和她黏在一起,不厌其烦地像大型宠物犬一样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