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过去，现在，未来
永恒长久历史沉淀之人， 那传唱在吟游诗人口中的， 悠久漫长史诗的述写者。 于帝国的过去存在， 为帝国的此刻辉煌， 向帝国的未来伫立。 象征着生生不息的绿荆棘， 您是优雅与气质的代名词。 轻剑之下，不坠华丽之名。 金绿相交，镌刻荆棘之形。 历史的最高见证者， 永久描绘您的名与姓氏， 克曼尼·绿荆棘。 —————《人类神话史诗·绿荆棘》 ———————————————— 帝国第二骑士，克尼曼·绿荆棘的家族，是真正的历史贵族。 他的祖辈，是最初的光辉国度创立者最重要的左膀右臂。 留下的基业，尽管经历了岁月的变迁，也不曾有衰败的迹象显现。 它是光辉国度最显赫的家族之一。 但是克曼尼家族的家风，是和国家的其他贵族不太一样的。 他们不屑与那些成日子知道花天酒地，沉溺于酒色和金钱，可笑至极，自诩高贵的傻子为伍。 绿荆棘们有着自己的原则。 他们优雅，有礼，知性，智慧。 在他们的领地之中生活的人们，没有人不称赞他们的仁慈。 也曾经有人疑惑过，为何绿荆棘都已经权势滔天了，还不将王座上那无能的皇帝赶下来。 这便要提到信仰和忠诚的问题了。 安格·赛缪尔的祖辈，那个在极西之地开辟出光辉国度的，那一位同样英明神武的国王，他与最初的绿荆棘是生死与共的伙伴与兄弟。 绿荆棘在家族最初确立的时候，便立下了永生永世的誓言，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子孙后辈，都会永远忠于塞缪尔一脉的人。 永远的拥护着他的王。 对于每一代绿荆棘的继承人，他们也一直都是进行着这样的思想灌输。 让他们对坐在王座之上的人忠诚不已，哪怕王室是那样的腐朽又堕落，他们也依旧守护在王座之前。 这一种状况不断地延续着。 直到这一代绿荆棘的继承人，克曼尼的降生。 克曼尼·绿荆棘，帝国的第二骑士。 大贵族该有的礼仪与矜持，应该具有的风雅和气度，他都拥有。 夜游赴宴，参加晚会，吟诵诗歌，克曼尼并不禁止这些事情，也并没有讨厌。 相反，他做的很好，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称赞他，那才是一个大贵族该有的模样。 但同时，他也是一个独立思想极强的人。 他忠于那王座之上的人，又不忠于那王座之上的人。 他们绿荆棘一族所效忠的，应该是如同最初的光辉国王那般的人物，他们所立下的誓言，也应该只在一位优秀强大的国王面前实现。 他不反对附庸风雅，却反对只会附庸风雅。 战争，征服，军队，功业。 这才是他们最初荣耀和辉煌的来源。 而不是顾着所谓贵族的矜持娇贵，连一把剑都提不起来。 他在心中嗤笑着这样的家族。 所谓的强大，不过是一叶障目罢了。 这个国度，忘记了他们的祖先最初所立下的征服的誓言。 他们安然的偏居于一隅，终有一天会溺死在这纸醉金迷的生活之中。 所有大大小小的贵族和那高高坐在王位之上的国王，都不过是愚蠢至极的家伙罢了。 克曼尼·绿荆棘，他想要效忠的人，是身体里流淌着赛缪尔的血脉，能够重现过去光辉之国辉煌的人。 他要重塑绿荆棘的荣光，以征服大地的方式。 他等待着，等待着那个能够让自己为之折服的王出现。 并且开始整顿他手下的那些贵族。 凡是从绿荆棘脱离延伸出去的贵族，无论大小，都要重新培养忠诚强大骑士，集结真正的军队。 而不是供养那些软脚虾或者是徒有虚名的骑士或者是黑暗魔法师。 既然要做出改革，那必然就会有反对的声音。 而且那时候的克尼曼还极其年轻，连20岁都还没有，不赞同的声音就更多了。 显然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的绿荆棘从属家族，并不是很看得起主家这个年轻至极的继承人。 但是克尼曼可不会惯着他们。 他在暗中培养的那些骑士，在他这个所谓一点儿也不稳重的‘毛头继承人’，踏平了那些不断叫嚣的从属家族。 愚昧，不知悔改，毫无寸进之心的猪猡，皆被斩落在克曼尼的轻剑之下。 当在那滔天的火光之前，少年人慢条斯理的用手帕抹去脸上不慎溅到的血迹时。 那优雅得体的笑容，在那些绿荆棘从属家族的幸存者眼中，就像是恶魔一样可怕。 谁能够想象得到呢，这样一个堪堪成年的少年人，能够做到这样的决绝与果断呢？ 那些不满反抗的声音都消失了。 原来在平民眼中观感不错的绿荆棘家族，在克尼曼的整顿之下，竟然又更上一层楼了。 但是克尼曼这一雷厉风行的做法，显然触碰到了其他贵族的利益。 本来他整顿自己的那些从属家族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是架不住其他贵族的胡思乱想。 要是克尼曼这个脸上挂着假笑的小疯子想对他们出手怎么办? 要是也让他们这样做，那他们的好日子不就都到头了吗? 整个光辉国度其他有权势的贵族都在暗中蠢蠢欲动了，他们想要对克尼曼下手。 而且还有人不断的到国王的耳边，诉说着克尼曼和绿荆棘的不忠和野心勃勃。 培育独属的骑士，建立自己的军队，这不是有反心又是什么? 克曼尼·绿荆棘当然知道自己的做法会引来一些什么。 但是那时候的他还极其年轻，有着属于少年人绝对的骄傲。 似乎在这个国度，再没有比他更认清现实的人了。 然后，就在他决心要与整个国度，和那些腐朽可笑的贵族做抗争的时候。 君零出现了。 他带来全新的事物与知识，他带来与众不同的改革与革命。 他赞许着克曼尼，将那些会吞噬克曼尼·绿荆棘的大小贵族拦住，让他们寸步无法前进。 这个从海的尽头而来的，穿越过整片大陆，来到光辉国度的人，他带给了彼时高傲自持的少年克尼曼极大的冲击。 如此的智慧，如同不可攀登的高山。 如此的强大，像是无边无际的海洋。 如此的包容，仿佛极尽璀璨的天空。 然后，王也出现了。 那个被隐匿在深深的宫殿之中，默默无闻，不被重视的王子殿下，安格·赛缪尔，在君临的教导之下，已经成为了这个国度的无冕之王。 克曼尼·绿荆棘知道他应该为之执剑的人是谁了。 他也知道，绿荆棘家族的荣光将彻底重塑了。 —————————————— 『在黑夜之中，一头苍白的头发被隐藏在黑色的魔法袍中的海柔尔，是一位年纪接近两百岁的领域级魔法师。 此时，她静静地望着庄园之后的那一条小道。 手里紧紧攥着她的魔法之杖，笼罩在庄园上空和地下室的防御魔法一刻都不曾松懈消失。 灾难刚刚降临的前几天，那些巨大的裂痕还只是出现在边域。 但是现在，它们似乎开拓出了更多的通道。 哪怕帝都发出的命令，已经都被很好的执行了。 人们也都做好了灾难来临的，最坏的打算。 但是那无穷无尽的裂痕和黑雾怪物，依旧无法被完全阻挡。 它们似乎只有一个目的，那就将人类屠杀殆尽，不达到这个目的，它们就永远不会止息。 随着裂痕的不断增多，更多的漏网之鱼突破了帝国骑士军团和灰塔魔法师的防线，出现在平静祥和的都城之中。 贵族凯布尔·绿荆棘所在的布尔达拉领地就是这样。 凯布尔是克尼曼·绿荆棘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遥远亲戚。 但是在年少的克尼曼进行清洗之前，他就已经是一位仁厚的令人称赞的领主了。 而且在克尼曼处理他们这些绿荆棘的从属家族之后，凯布尔就完全成为他的小迷弟了。 这一次的灾难降临，面对那些可怕肆虐的怪物，他身为领土的主人，自然是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 他将自己的护卫军队，和家族中供养的魔法师都派了出去，去保护那些平民子弟。 对于那些已经被破坏了住所的平民，他直接将自己的庄园腾了出来，不断的将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们接到了庄园之中。 领域级的魔法师海柔尔，是他的女儿亚莉的魔法老师。 在魔法预言上的造诣极高。 她似乎也能看见些某些未来的景象。 所以她并没有随灰塔的其他魔法师到前线去。 “救人，在哪里都可以。”她这样说道。 这一位看起来极为慈祥的领域级魔法师，她的脸上满是沧桑的皱纹，但是那双蓝色的眸子却一点儿也不污浊，也能够窥见某些神秘的未来。 对于一位领域级的魔法师能够留下来，凯布尔自然是很高兴。 对方不仅是灰塔一位极其有威望的预言魔法师，还是亚莉的老师，有她在的话，他们的安全系数至少能够提高一些。 显然凯布尔的想法是正确的，海柔尔的存在确实让很多本来应该死去的人们活下了下来。 她高举法杖，吟诵魔法，消灭那些黑雾怪物之时，带给人心中巨大的鼓舞和安定。 “太好了！老师，要不是有您那在，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凯布尔的女儿，亚莉·绿荆棘，也就是海柔尔的学生，在灾难降临的期间，总是这样对她这样说着。 “我们一定能够坚持到最后的！” 亚莉，她是发自内心这样认为的。 明明她也窥见了黑暗，却并没有为之退缩和逃避。 这个年纪尚轻的女孩，她在魔法预言上很有天赋。 她的那双鸢色眼睛，有时候能够看到一些海柔尔都看不到的事物。 面对亚莉的眼里亮晶晶的崇拜和爱戴，海柔尔总是有些苦涩无奈的笑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然后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她一次又一次取出自己的预言水晶球。 一次又一次的进行占卜，一次又一次地进行窥探。 可是她什么也看不见。 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宛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无论尝试多少次都是这样。 没有任何的光亮，没有任何的希望。 人类的前途，一片渺茫。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有限，还是说，那无边的黑暗终将吞噬一切? 自她出生以来，她从未进行过如此令人绝望的占卜。 像她这种魔法师，最了解和知道命运的不可抗争力了。 但是看着年轻又乐观的学生亚莉，看着那仁慈又坚定的领主凯布尔，看着那些对他投来信任和感激目光的人们，海柔尔还是坚持了下来。 尽管她是那么清晰的知道命运的可怕，她也依旧要看着一次。 海柔尔知道的，那可以说是所有魔法师的老师，圣师君零，祂必然已是最顶尖的预言家了。 自己所能看见的，祂必然也能看见。 但是面对着那让人无法心生抗拒的黑暗，圣师君零不仅预知了，还选择出手干预，祂提前让人类做出了防备。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人类灭绝的速度会更快。 这便是全人类的师者呀！ 祂肩负着全人类的命运，默默地承受着所有的一切。 虽然她只是一位领域级魔法师，但是在预知方面的造诣并不比圣魔法师差了。 海柔尔大概能够知道窥探这种程度的命运并且出手干预所会带来的反噬。 但是圣师君临，祂真的如同神祇一般怜爱和庇佑着全人类。 既然祂还未退，那自己此等小人物亦不能退！ 其实她的身体，已经差不多要到极限了。 但是海柔尔知道，她不能倒下。 一旦倒下了，现在在这座庄园中的那些人们，很可能就再也活不下去了。 现在整个帝国恐怕都陷入了危机之中，根本没有多余的人手能够来这里。 她这么一把老骨头，活的也很久了，就算在灾难之中死去也没有什么的。 毕竟，在魔法领域上的探索不能说了无遗憾，但是也足够了。 为了像亚莉那样年轻，充满活力的人类的未来付出一切，她是没什么悔意的。 未来的钥匙，人类的传承，永远在那些鲜活青春的生命手中。 亚莉，这个孩子她很不一般。 明明她也能看见很多事情，但是她对命运却没有那样的畏惧。 她和自己是不同的。 她有着向命运发出抗争的勇气和决心，那双漂亮的鸢色的眼睛里是那样的充满希望和坚定。 也许…… 可以…… 人类，最后取得胜利吗？ 海柔尔不知道的。 直到，亚莉带回的那个人。 名为洛尔斯的黑发男孩。 那个穿梭了遥远的时光，历经过无数的岁月，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人。 在海柔尔那已经不再清亮的蓝眼睛里，生与死的界限之间，她才透过了沉沉的绝望迷雾看见了光明。 那来自未来的，那样子辉煌伟大的，那属于无数人类的伟业，属于他们的繁华的帝国。 像是永远不会落下的曜日在星海之中。』 ————《魔法预言虚幻记事·未来希望之人的到来》 ————————亚莉·绿荆棘著诺以浈的退坑成神后：我又穿回了游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