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擦jioj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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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归把纪清抱回自己房间的路上一句话也没说,纪清便也闷声不吭,只有肚子一直咕咕的叫。 时生亲王的私人房间并不如想象的那么宽敞,甚至到处摆放着各式的文件资料,纪清压低目光四处打量,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人就被抱进卧室。 而后,关上门。 傅归抱着他轻放到床边,纪清刚想转头往床里面爬就被抓住脚腕,一扭头,傅归正面容平静地盯着他:“别跑,坐在床边。” 纪清慢慢挪着,挪回最开始傅归放下他的地方,乖乖耷拉着双腿。 傅归又不说话了,他一言不发地走去卫生间,片刻,又端着盆冒热气的水回来,纪清正奇怪他要做什么,傅归突然对着自己单膝跪在了床边。 “?”纪清稍稍睁大眼。 盆里有块被浸透的毛巾,傅归不言不语地涮了两下,将热水都拧尽,接着轻轻握住纪清一只脚放在自己膝头,低下头仔细给他擦拭足底。 盆里的水应该能有四五十度,把傅归的手都烫得发红,可这热水经毛巾一滤,热度减了几分,再由毛巾敷贴在足底,舒服得纪清眯起眼来。 傅归给他擦了一只脚,又将毛巾浸入热水涮洗,拎起来,拧尽水,再捉住纪清另一只脚放在自己膝头擦拭,认真仔细的样子像是在擦拭工艺品一般。 这待遇真不错。 纪清低下头,看看自己重新干净起来的两只脚,又看看傅归被烫红的手——心里突然敞亮了些许。 以后天天光着脚在地上跑好了。 傅归将他两只脚擦得干干净净,又握在自己手里端详,经热毛巾擦过的足面白里透红,诱人得很。他忍不住便低头吻在纪清的足面上,左脚脚面吻一口,右脚脚面吻一口,最后将他双脚拢在一处,低头亲吻。 那神情竟比教徒还要虔诚。 嘴唇擦过足面,软软的、却也痒丝丝的,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自纪清心底滋生,有点酸,还有点胀,好像胸口塞入了一大团棉花,吐不出咽不下,憋闷窒息。 他绷着双脚往后撤了撤,低着头嗫嚅道:“我饿了。” “抱歉。”傅归极轻地呢喃一句,也不知是在为什么而道歉,他端着盆起身,在卫生间归置片刻,又马上离开卧室去了客厅,不一会儿,纪清就听见他捣鼓食材的声音。 上次邢墨为他做饭时他逃了,这次纪清非但没逃,反而踩着床下的鞋拖沓着出去,走去沙发边望着在开放式厨房里忙活的傅归,突然用一种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着:“不急,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没什么情绪的一句话,却正正击在傅归的要害上,手指一抖,鸡蛋就摔碎在桌上。 纪清稍稍挑了下眉,微不可察地勾出一丝冷笑,接着重新露出那副无害而小心的表情,踢踏着走过去帮傅归擦桌子。 他仔细擦着桌上的蛋液,有意无意地用自己的手指与傅归的手指制造偶遇的机会,两人的手指“不经意”地蹭了几回,纪清才停下擦桌子的动作,转头往卧室走的时候,傅归果然开口了。 “纪清。”他轻轻说着,头一次露出这样恳切的语气,“别逃……面马上就好。” 纪清转回头来,突然朝傅归灿烂一笑:“我不是说了,我不会离开你了,别怕。” 这笑容实在太过亲近,也太过令人心安,连傅归都忍不住跟着他轻轻勾了下嘴角。 假作真时,假亦真。 …… 面碗端在手里,纪清埋头扒拉,等吃得差不多了才想起来傅归还在旁边等夸,于是抬起头,眼巴巴看着他:“你下面真好吃。” 傅归喉结滚动了下。 纪清喝了几口汤,又抬头看他:“下次我下面给你吃,我下面也很好吃。” 傅归的喉结滚动了好几下,面容却依旧淡淡的:“……嗯。” 纪清继续埋头喝汤,用碗遮住唇角一丝讥笑。 他下面确实好吃,各种意义上的,美味与剧毒并存,如蛆附骨,欲罢不能。 饱暖思淫欲,纪清煞费苦心地勾了傅归半天,临到了滚床单的时候,后者罢工了,在确认纪清不会反抗不会挣扎后,将人搂在怀中准备睡觉。 这可太清心寡欲了。 在纪清的计划里,勾引亲王取得信任是重中之重,结果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勾了半天没引上,白白浪费一个晚上。 纪清可等不起。 他窝在傅归怀里,先是用毛茸茸的脑袋蹭蹭他胸口,再小心地舔上傅归的胸膛,用灵活柔软的舌尖挑逗他胸膛上的软粒。傅归顿时用五指插入纪清发间,把作恶的脑袋从自己怀里拎到下巴处,一低头就吻了口他嘴唇。 纪清巴巴地看着傅归,傅归将他松开,低声道:“睡觉。” 拧暗床头灯。 黑暗一点点把傅归笼罩,可他没有闭眼,纪清也没有闭眼,二人在光线昏暗的床上暧昧地对视,他们拼命解读对方的眼神,又为自己强行解出的爱意而沾沾自喜。 纪清伸手环抱住傅归的脖子,仰头去吻他,傅归顺势就将人的腰揽在怀中,像那天在浴室中一样与纪清接吻。 唇舌纠缠。 纪清知道傅归不正常,擦脚、做饭,纵容他在床上放肆,傅归现在做出的这些事与在纪清逃跑未遂后囚禁他折磨他的行为显得大相径庭,这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纪清不知道的事,才会让傅归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同时,傅归也知道纪清不正常,服软、扮乖,主动挑逗求爱,这些事在纪清发情期后出现,是如此离谱而不协调,他明白纪清一定拧着股劲憋着股坏水,可他愿意沉溺在纪清难得的温柔里,哪怕自己将来可能会为此付出一些代价。 两个人,两双唇,同床共枕,吻得火热缠绵,却在各自脑海里揣度着对方的心思。 同床异梦甚至都要好过这样的同床共枕。 点起的火不易扑灭,二人的吻越发肆无忌惮,甚至在对方身上摸索爱抚,他们知道对方不对劲,却又想简简单单地在情欲中沉沦。 纪清的喘息先离开了傅归唇畔,他将自己缩在后者颈间,片刻,湿热的眼泪蹭到傅归皮肤上,陡地把对方烫得慌张起来。 傅归捧起他的双颊,眼神复杂地望着纪清哭花的脸,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纪清好似很少在别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也十分不擅长展露狼狈的情绪,他在傅归手里轻轻挣扎着,含着哭腔低声哽咽:“时生……吹鸢降了。” 软软的一声呼唤,重重砸在傅归心底,他反复摩挲纪清耳后的碎发,跟随纪清喃喃着:“吹鸢降了。” 热泪猝然从眼角流出,烫湿傅归的手心,怀里的人哭得连身体都颤抖起来,蜷成一团不住呜咽:“那我怎么办……” 心脏好似被纪清的哭声攥在一起,每一滴泪都让傅归难受得颤栗,他不断擦拭纪清脸上的泪,心底猝然空了一大块,冰凉的风呼呼啦啦地灌入,荒凉枯寂。 他哑声说:“先前,是我们错了……纪清,留在这里吧。” 纪清探手搂住傅归的脖子,让自己的身体紧贴着他的,傅归也将人紧紧搂抱着,附在纪清耳边轻声说:“别哭了。” 纪清乖顺地趴在傅归肩头,把眼泪抹在他衣服上,又自顾自在嘴角勾出个蔑意的弧度。 在傅归看不见的地方,纪清的眼神变得幽然而嘲讽,可一开口,软软的鼻音中依旧全是哭腔:“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