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过渡

    “多少个了?”

    “刚过二十，”迪克双手抱胸，十分无奈，“这在中学的体育课上都没法及格。”

    提姆盯着此时正坐在地上喘气的乔伊，汗水浸湿他的短袖，头发也贴着两侧，脸贴着红晕。他早上起来就跟着跑步，没休息多久就开始被安排着做些基础训练，如此一来实在超过了他的运动限度，这才堪堪做完二十个仰卧起坐，乔伊就再没办法挺起身了。

    他太虚弱了，原本照平均水平的计划还得再降低难度。迪克握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心想这可能是他最近遇到的最大困难也说不定。

    提姆蹲下身子替人擦汗，乔伊用气声道谢，提姆这才看到他连胸口都滑腻一片，五分裤下两条交叉并立的细白脚踝，乔伊的脚倒是圆润得很，骨肉饱满，让人想要握进手掌里亵玩。

    奇了怪了，怎么做个运动都像要在找肏似的?

    提姆脑子里想着黄色废料，表面却还是一副关心的真诚模样:“要喝水吗?”

    乔伊摇头，说:“卡珊帮我拿去了。”

    说完，卡珊德拉便端着水过来了，等她凑近时，乔伊双手无力，刚准备努力抬起来就眼前就看着那个开了盖的矿泉水瓶送到了自己唇边，乔伊下意识张开嘴。

    体力大量消耗磨得乔伊连思考都没劲儿了，他懒得分辨姿势的奇怪，只垂着眼睛被卡珊德拉喂，开始小口喝水。

    提姆就在旁边盯着这幅景象，卡珊德拉故意把水瓶举高一点，乔伊就仰着颈部用嘴巴去寻，两只手攀上女生的小臂，生怕他把补充来源拿走了。

    迪克说:“暂时到这儿吧，先去洗个澡，剩余的下午再练。”

    乔伊立刻点头，卡珊德拉则说:“下午芭芭拉要回来，我们有新的计划。”

    “什么计划?”迪克问。

    “既然乔伊的体力这么差，一般的体能基础对他来说也很无趣，还不如慢慢来，让他学学跳舞瑜伽什么的，顺便柔韧性也一起练了。”

    不等迪克说话，一旁的提姆倒是先举手:“我赞同。”

    他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卡珊德拉清楚得很，但她只是轻哼一声，不予评价。迪克毕竟不清楚弟弟和乔伊已经临门一脚，在他心里对方还是布鲁斯的情人，所以也没想太多，只说:“也不错，跳舞的话他学起来也更有意思。”

    提姆立刻问:“我们在旁边看看没问题吧?”

    “不行，”卡珊德拉说，“男生勿进。”

    提姆笑着说:“我保证不会捣乱的。”

    卡珊德拉态度坚决，提姆失望地叹气，一脸遗憾。

    迪克也带上笑意，他看向一边的乔伊，问:“乔，你觉得可以吗?”

    乔伊瘪嘴:“我觉得不运动最可以。”

    “不要撒娇，”迪克屈指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语气倒也是哄着的，“就当学习一个新爱好，嗯?”

    那手张开在他脑袋上顺了会儿毛，乔伊在好脾气的大哥面前尤为更加放纵，他得寸进尺地拉过头上的手，语气黏腻:“那能不能给我奖励啊。”

    迪克温柔地问:“你想要什么?”

    “还没想好，”乔伊用自己的拇指勾上对方指头，“先拉钩。”

    葱白的指头如同他的脚并非骨节硬明，而是裹了肉的修长，掌心捏起来柔软得很，像块柔软的松糕。

    迪克忍不住按压着人的掌心，回忆起之前在监控录像里看到他扯开内裤时的色情模样。

    他倏得红了耳根，轻咳一声放开了人手。

    提姆在旁边看戏，美滋滋地想果然等这群人开窍要到猴年马月去了。

    而他，可以暂时享受这个单独的游戏时光。

    往东靠湖的地方，有个离韦恩宅几分钟距离的小平房，那是独属于卡珊德拉的私人舞蹈教室，设计和置办都是她亲力亲为，里边墙头挂着的照片本来是当地大剧院的女首席，结果在看到布鲁斯和那位女士同上一辆车时，卡珊德拉就把照片默默取了下来，换成了全家福。

    韦恩家地狱笑话——所有你喜欢的漂亮姑娘，将都会以不同的方式爬上布鲁斯的床。

    今天的芭蕾课很热闹，有闲暇时间的人几乎都跑了过来，除了卡珊德拉之外，史蒂芬妮也拉着芭芭拉过来凑热闹，两个人穿着宽松的练功服，只当过来放松身心。

    在场的人都拥有漂亮的肌肉形状，身体如同定制手办，每块肌肉都恰到好处。乔伊很羡慕地看着他流畅的肌肉线条，随后低下头瞅了眼自己的那根白净的，修长的胳膊，一点也没有要往史泰龙那个方向发展的预兆。

    每天阿福都逼着他喝杯牛奶，而他今早量的身高已经比半个月前高了半公分，照这个趋势下去，他应该还能再多蹦点。

    跳舞有助于身高增长。乔伊这么想着，挥起手臂来都起劲了些。

    “这让我想到了我们都才十多岁的时候，”史蒂芬妮说，“那时候每次布鲁斯训斥我们时，我们就会跑来这边悄悄说他坏话。”

    卡珊德拉探了个头:“悄悄?”

    “好吧，他当然知道我们都说过什么，难怪之前我骂他穿着那件西装背心像房产推销员，隔天他就把那件衣服送给了迪克！”

    乔伊握着栏杆噗地笑了出来，女孩们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念了句“可怜的小翅膀”。

    “像这种事就骗不到提姆或杰森，只有他还因为新衣服而高兴呢。”

    芭芭拉坐在旁边伸出手晃了两下:“他总喜欢穿着像个花孔雀。”

    “迪克傻傻的，”乔伊想了想评价，“不过他很好，我觉得布鲁斯也很喜欢他。”

    史蒂芬妮说:“那当然，他和布鲁斯认识时间最长，很多时候也只有他知道那个男人在想什么。”

    布鲁斯在早年学会冷脸的技术，每次他烦透了那些同行的人拉着他问些蠢问题时，他就会沉着脸保持沉默，大多数情况这非常受用，对方总是看一脸他黑得如铅底的表情讪讪离开，根本不知道其实这人只是思考晚上点些什么外卖。

    但是迪克就知道他到底心情好还是不好，不过换句话说，就算布鲁斯心情不好，迪克也敢满脸笑容过去打招呼。

    简单的几个动作后就是拉伸身体，乔伊的身子骨算柔软，但比起女孩还是差了些，做体前屈时总差一点碰到脚尖，只能让人在后边帮忙。

    卡珊德拉推着他的后背，手指皮肤热度透过轻薄衣料传到里面，半截脊骨在柔软衣料上凸起性转，后颈脖因为运动已经润了，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水光。

    有点想咬一口。

    卡珊德拉用手点了下那块地方，乔伊轻轻抖着，他有些疑惑地叫:“卡珊?”

    “嗯，”卡珊德拉压轻嗓音，拉近距离，让自己温热的呼吸均匀撒在对方的颈脖耳畔，问，“你用的什么香水?”

    “我没用……”

    乔伊话没说完，后边力度突然增大，他的脑袋空白了那么非常短的一个时刻，当恢复意识的时候，他竟然已经弯下身子摸到脚尖了。

    史蒂芬妮在他身后惊喜地说:“哇哦，你办到了！”

    乔伊呲牙一笑，他扶着腰站起来，感觉身体倒真像是放松了很多，筋骨也被打开了。

    卡珊德拉伸了个懒腰说:“之后我有点事，我记得等会儿也是意大利语学习时间吧?”

    乔伊立刻苦下了脸，表情转换之快，芭芭拉将手搭上男孩的肩膀，说:“好久不见的快乐时光，嗯?”

    “一点也不快乐。”乔伊嘟囔。

    芭芭拉觉得他这样可爱得很，没忍住勾了下他的下巴，说:“你表现好点，没准等会儿有惊喜。”

    “什么?”乔伊亮着眼睛，“真的吗?”

    芭芭拉嗯了声，神秘地说:“你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