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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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和韦恩家的男人们交流，跟女孩儿待在一起时显然更轻松，哪怕是行事作风最为彪悍的卡珊德拉也很少让乔伊有不舒服的压迫感，她那张亚裔面孔很显小，瞧上去像比达米安还年幼。

    她很安静，聊天时总会是静静看着大家，皱起鼻子笑时像极了小猫。乔伊从第一天开始就想摸摸她的头，终于在熟悉后得偿所愿，顺着对方的头顶抚摸她柔软的短发。

    芭芭拉评价这场面像极了两只动物互相亲昵，堪称韦恩家年度最温馨场面。

    半个月时间过去，乔伊被养熟了些，对所有人都敢搭话聊天了。他很依赖迪克，但对方实在鲜少留在家里，所以乔伊更多时间都会跟留在家里办公的提姆在一块儿，年龄相仿的两人自然更容易拉近距离，他们几乎无话不谈。女孩们自然不用说，他已然彻底融入进去，她们提起乔伊时大多变成了“我们乔乔”。

    像他这个年龄的男生总本应不爱在异性堆里，但乔伊却不介意老跟女孩儿们在一起，他完全被当做了自己人，甚至她们还会当着乔伊的面吐槽韦恩家的男生——达米安是个幼稚的青春期少年，提姆是家里最深沉最会装乖的那个，杰森几乎对谁都没什么好脸色，而迪克每天都给人感觉像只花孔雀……

    你们能想象他在宴会上从二楼转着圈翻下来的样子吗?他明明可以简单点，却总是迫不及待炫耀。

    芭芭拉面无表情坐在床上，手指还在空中化了个圈。

    乔伊坐在地毯上，史蒂芬妮侧着身靠他背上，而卡珊德拉正把他的大腿当做枕头，三个人黏糊地坐在一块儿，就像个三脚架。

    但是听起来很厉害。并不清楚韦恩家都是战斗核弹的乔伊真心开口说。如果能在空中转圈，那说明他真的很轻盈，而且身体很灵活。

    史蒂芬妮撇嘴。那确实也只有他能做到，不过他那么重的体重能跟小鸟一样轻飘飘的，真就是未解之谜了。

    女孩们聊到体重，史蒂芬妮抱怨了句说她最近胖了几磅，以后不能再在深夜吃零食了。芭芭拉从床上跳了下来，她嬉笑着扑倒了女孩，两人在地毯上滚了半圈，史蒂芬妮的金发整个散在地上，她最后被老老实实掐住腰摸了几把。

    芭芭拉跟个流氓似得说要亲自验验，一团乱中史蒂芬妮的衣服下摆被勾上去了些，露出腹部浅浅的线条。

    乔伊忍不住盯着看了会，结果被现场抓包，芭芭拉撑着脑袋调侃地问他在看哪，乔伊很诚实地说在看史蒂芬妮的小腹，因为感觉肌肉线条很漂亮。

    你可以凑近点看。史蒂芬妮直起半身，她把上衣往上提了提，刚好露出她练得很漂亮的肌肉的肌肉线条。

    乔伊哇了声，史蒂芬妮则沾沾自喜，说她对身材还是挺有自信的，不过家里女生练得最好看的还是卡珊。

    亚裔女孩打了个哈欠，头枕着乔伊的腿蹭了蹭人的侧腰。

    那男生里呢?

    看你喜欢哪种，如果你喜欢更有力的身体，那无疑我们老大是最好的。

    乔伊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老大指的是布鲁斯，他实在太久没见到对方了，上次也只是匆匆看到对方的背影，布鲁斯只冲他点了下头算作打了招呼，随后便撑着笔挺西装走出了门。

    他很少在家，几乎住在外面，要么就是在房间，乔伊有几次想主动找他，但最后都没去成。

    芭芭拉解释，布鲁斯身高一米八八，体重超过两百一十磅，他的胸比卡珊都大。

    史蒂芬妮发出一声响亮的爆笑，卡珊德拉又委屈又愤恨地看了对方一眼，她不在意自己的身材，但被这么直接调侃还是会升起情绪来。

    两个欧美女性统一战线，乔伊摸了摸卡珊德拉的头，安慰她说卡珊这样就很好，不是一定要胸大才好看。

    那你喜欢胸大还是胸小的。卡珊德拉好奇地问。

    乔伊有些为难地说，我不是很关注这些，如果非要说，我或许会更关注她的性格，我喜欢相处起来舒服的女孩。

    噢，我们乔伊还是个纯洁宝宝呢。史蒂芬妮撅起嘴，像个小流氓那样勾了勾对方下巴。你这么漂亮肯定很多人喜欢你。

    乔伊笑而不语，他不会在这上面谦虚，正如芭芭拉说的，我们乔乔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好看，多讨人喜欢。

    金发女孩接着问，你有主动喜欢过谁吗?

    有。乔伊很快地做了肯定回答，在对方追问他那是个什么样的人时，乔伊缓缓开口。

    什么样的人都有，其实我是个很容易喜欢上别人的人，我总是在喜欢人，但是又总是就不喜欢了。

    芭芭拉问，但喜欢不就是应该总有个固定条件的吗?

    为什么呢。乔伊说。从没有人拒绝过我的喜欢。

    芭芭拉一愣。

    她心里想，对啊，为什么呢。

    因为没有办法拒绝

    —

    乔伊拒绝了留下来睡的提议，他回到房间，泛起一丝困意。

    他晚上吃了太多蛋糕，嘴巴里一股甜腻。乔伊在私人空间总是很习惯去放松，脱得只剩下内裤。他在床头点燃了根香薰蜡烛，等到味道在空间里散开了些，便走向淋浴间。

    他没想到这里有人。

    乔伊跟着门后面的湛蓝眼睛对上，他怔在原地，直到对方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指着上边的人问。

    你认识他吗?

    乔伊摇头。

    布鲁斯点了点头，他穿得很整齐，看起来是刚回来就到这里来了。乔伊刚想问对方为什么在自己的浴室里，布鲁斯就直接解释，说乔伊已被人盯上，他在人浴室里的花束里发现了陌生的监控摄像头，很小，是非常精密的仪器。

    这束花是乔伊今天刚买的，在正规花店购入，他对这种情况有些不知所措，想了半天，只是吞吞吐吐地道了句谢谢。

    布鲁斯像个家长那样问他，最近怎么样，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吗。

    乔伊真诚地说很好，这里每个人都对他很友好，今天他就是和提姆出去的，他还送给自己了几本，其他人也都很好，没有把他当外人。

    那很好。布鲁斯说，他不太习惯用如此轻柔的语气讲话，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不要太像教育下属。一件大事已经解决了，之后我也会经常在家里，你有什么可以找我。

    乔伊飞快地看他一眼，对方比他高大太多，衬得他又瘦又小，像能被他一只手捏进去那样。

    能跟你吃顿饭聊聊天吗。乔伊尝试着开口。我是说，就挑你有时间又没什么事的时候，我就想和你说说话。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布鲁斯看着他，最后点了点头说，可以。

    乔伊立刻抬眼，咧嘴露出了个真诚的笑。

    早点休息。布鲁斯说，半晌他又扫过对方的身体，那是一种不含任何其他情绪的视线，他就跟看自己农场里珍爱的小羊羔那样，观察乔伊究竟有没有哪儿磕碰着了。

    你该多吃点，他说，你瘦得我能一直是把你提起来，而且该做做运动，这样你的腹部的肉会少很多。

    乔伊脸一红，他迅速转头跑出了房间，等他穿上衣的过程中，布鲁斯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