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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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皎鬼鬼祟祟不知道做了什么,顾渐把陈酒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陈酒无事才放心。但此事让顾渐觉得自己一个人照顾不好陈酒,便把陈酒抱回了太阴宗。 顾不夜特意来看了陈酒一眼:“没什么大碍,别让他再累着就是了。”他揶揄道,“哟,这不是我的宝贝徒儿吗,好久不见。” 顾渐嗯了一声,顾不夜奇怪:“难得陈酒这么乖,你为何一副人家是你杀师仇人的表情?” “没有。” “那你回顾家去,顾家不是催过你吗?” 陈酒闻言伸手揪住顾渐的衣袖,抬头地看着他,顾渐轻声道:“放心,我不会回去的。” 顾不夜随手摸了一把陈酒的头,陈酒努力躲顾不夜的手,顾不夜乐了,转头对顾渐道:“你小时候也这么可爱哦,小小顾可喜欢师尊了,哪像现在。” “并不喜欢。” “逆徒,闭嘴。” “哦。” 顾不夜逗了一会陈酒,灵机一动:“陈酒,你觉得你认识的人中长得最帅的是谁?” 这题简单吧,一般不都说自己喜欢的人?顾不夜看见顾渐的动作一顿,显然也有些期待。 陈酒没有犹豫:“金沐灵。” 顾渐:…… 顾不夜心中狂笑,他的好徒儿竟然在相貌上输给了一个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不夜咳了一声压住笑意:“那你觉得长的最帅的男人是谁?是不是我?” 陈酒偷偷看了一眼顾渐,才小声道:“是顾渐。” 顾渐依旧冷着脸,顾不夜故意道:“我还当你喜欢孟远的长相呢。” 陈酒反驳道:“我最喜欢顾渐了。” 他期待地看着顾渐,顾渐便伸手摸摸他的头,陈酒被揉了一会,眼神已经有些迷糊了,顾渐道:“睡吧。” 顾不夜等陈酒睡着,才对顾渐道:“陈酒都对你告白了哎?你不给个表示?” “他本人不会这么说。” “哎等等,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这么在意陈酒?” “没失忆。” “没失忆你说你失忆了!” “陈酒不希望我记得他。” 顾不夜道:“可既然你记得,那你总归明白,他用鸾凤灵鼎是为了你。” “他那时醒来之后只说想和我解除契书。”顾渐垂眸道,“他愿意救我我已经满足了,不需要他对我有什么别的感情。” 顾不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些不解,莫非他看走眼了,陈酒对顾渐只有恩情?这不应该啊。 “不管怎么说,既然陈酒不愿意,你就不该让他入顾家族谱,你这不是逼他吗?” 顾渐有些低落:“可他说我是他很重要的人。” 顾不夜摸摸下巴:“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你是个好人'?” 顾渐:…… “为师开玩笑的,别这么沮丧嘛。之前陈酒听说了渡法真录的事,还千里迢迢跑到白骨狱问我,他特别紧张你。” “他跑到白骨狱了?” “是啊,为师还以为你终于找到道侣了。” 顾渐望向陈酒,陈酒究竟为自己做过多少事?一直担心着自己的人是陈酒,把自己从渡法真录里拖出来的是陈酒,跑到自己心魔里找自己的也是陈酒。 他想必真的是陈酒心里很重要的人。 顾不夜琢磨半天,也觉得自己不好插手,只是道:“我明白你是因为渡法真录才这样拖着,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想法,但若是因为这一点与他错过,岂不是更可惜?” “我不想勉强他。”顾渐的眼中掠过一丝温柔的神色,“但若是真的有控制住渡法真录的那日,我自然会试着追他。” 顾不夜微微诧异,随后大笑两声:“嚯,不容易啊,木头终于开窍了。” 顾渐表示:“我觉得我不是木头。” “你还不是?你是不是以为神魂分离状态和本人没有联系?陈酒是神魂分离了,又不是被夺舍了,怎么可能没有联系?”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你看陈酒现在最黏谁?你说他本人心里最亲近谁?不管他到底对你有没有别的意思,你现在的机会可是最大的!” 顾渐满脸不可思议。半晌,他道:“师尊。” “咋?” “你说我现在改修别的功法还来得及吗。” “完了,都开始说胡话了,没救了,埋了吧。” 五日后,陈酒的神魂即将愈合,顾渐原本想等他醒来,却又莫名升起了心魔。 誓约的反噬真是麻烦。 顾渐寻了处无人的地方化解心魔,陈天皎突然从旁边冒了出来:“你的麻烦还真不少。” 顾渐神情冷淡:“你带走金羽做什么。” 陈天皎不答,只是笑道:“有护佑誓约在,陈酒活得越潇洒,你越是厄运缠身。” “你知道得未免多了些。” “只要是有关陈酒事,我都知道哦。”陈天皎笑容不改,“说到底,如果没有陈酒的话,你现在也不会为了渡法真录和护佑誓约困扰了。” “若你所谓的厄运只是这种程度,那未免不值一提。” “可如果你和陈酒的相遇,一开始就是诅咒呢。” 紫衣青年毫不犹豫:“不是。” “那只是你的看法。你应当很清楚,他是千阳之主,他其实并不愿意。” “他是不是情愿我还是分得出的。” 陈天皎轻笑一声:“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遇到他的吗?你觉得那时,他是真心想和你发生什么吗?你在逼迫他,顾渐。” 顾渐沉默下来,这一点是他内心明白,却又一直无法正视的事实。 陈天皎满脸嘲讽:“你难道不明白陈酒现在的样子有多可笑吗,千阳之主竟然堕落到这个程度,难怪赵兖都没有执念了。” 可笑吗。 顾渐从未想过这两个字会如此刺耳。陈酒会觉得,没有遇到自己的话更好吗。 “说到底,如果他没有双儿的身体,你觉得他会愿意和你做什么吗?” 那确实是不会。 “你不是在期待着有朝一日他能喜欢你吗?告诉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吧,陈酒喜欢女人。” 顾渐微微抬眸,又恢复平静。其实在九阍秘境,陈酒变回千阳之主的样貌时,确实在排斥自己,只是他有时,不想细思罢了。 陈天皎眯起眼:“你应当很清楚,能和男人做与喜欢上男人是两码事,顾渐,他那么敏锐,岂会看不出你喜欢他。” 陈酒明白自己是喜欢他的吗?也许吧,毕竟陈酒那么聪明。 可惜陈酒从未打算回应。 顾渐沉默下来。他明知道陈天皎的话定有挑拨,可让他从何反驳呢,说自己足够特别,特别到可以让陈酒爱上自己吗。 别傻了。 陈天皎笑得愈发甜美:“顾渐,他在骗你……” “陈天皎,他没骗我,错的是我。” 陈天皎说了那么多挑拨离间的话,可有一点他没有说错。 陈酒不该被自己束缚。 他曾经见过陈酒最恣意的模样,是握着青奚剑的时候、是与自己对战的时候、是在金羽面前、满身狼狈却毫不畏惧的时候。 他很清楚,那才是陈酒想活成的样子,那才是陈酒应有的样子。 陈天皎微微有些讶异,顾渐对陈酒的感情倒比自己预想中的纯粹。算了,反正他的目的到达了。 不过虽然他不甚了解顾渐,但他很了解陈酒。 自己故意留下的气息,陈酒什么时候会发现呢。他很好奇,如果是顾渐的话,能不能,伤到陈酒呢。 陈酒捂住脸,他不是很想面对现实。 为什么自己神魂分离之后会掉智商啊。 好在顾渐没把自己的话当真,不然让顾渐发现自己其实没说胡话,他怕自己会羞耻到杀之法则失控再毁灭金羽界一次。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去谢谢顾渐这几日的照顾。 顾渐不知去哪了,但桌子上放了一瓶修复神魂的丹药,陈酒想了想,还是拿了起来。 只是药瓶上附着一股似曾相识的灵气。 陈酒几乎怔住了。 这是陈天皎的气息? 顾渐不是告诉自己,他派人解决了陈天皎吗? 他在……骗自己? 陈酒无意识地摩挲药瓶。可是陈天皎也没那么大的魅力,能让顾渐惦记到现在吧。 也许只是那时顾渐没舍得杀陈天皎,失忆后的顾渐又偶然想起他罢了。 他相信若是喜欢自己的顾渐,是不会背着自己做什么的,可现在的顾渐又不记得自己,没道理为自己洁身自好。 毕竟陈天皎是鸾凤灵鼎之体,又喜欢顾渐,符合心甘情愿的条件,这样能救命的美人,换做自己也不想错过。 他一开始就明白,消除顾渐的记忆,意味着,他会把顾渐拱手让人。可他没想到,这种滋味竟然是这样,苦涩。 但陈酒并没有做什么的打算,他喜欢顾渐,愿意为顾渐解决渡法真录,仅此而已。 他陈酒向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在他逼死圣女之前,也曾为了圣女拼命过,对他来说,顾渐和圣女,最后大约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金羽说他冷酷无情,也并非是信口雌黄。 他莫非还要把顾渐关起来,不许别人接近顾渐吗?那样的话,大约会被再诅咒一次。 陈酒只是打开药瓶服下一枚丹药。这种事还特意瞒着自己,顾渐倒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便是他光明正大地沾花惹草,自己也没立场说什么的。 是他亲手让顾渐忘了自己的。他既对顾渐没有期待,也对自己没有期待。 陈酒把药瓶放回原位。既然顾渐的心魔已经平稳了,他应该远离顾渐,无论是情意还是情欲,只要他们彼此不见,总有湮灭的那一日。 可自己答应了顾渐会留在他身旁。 陈酒陪陈小九玩了一会。众人对陈小九隐瞒了他的伤势,陈小九以为他是今日才回来的,很是兴奋。 只是没过多久陈酒就轻咳几声,陈小九有点担心,便拉着陈酒往回走,扭头问:“爹爹之后要和父亲一起在顾家吗?小九可以一起去吗?” 陈酒道:“他若是同意,你可以过去。” 陈小九连连点头,指指陈酒背后:“孟哥哥来了。” 陈酒早已察觉到孟远的到来,他对小九道:“小九继续回去修行吧,爹爹一会过去找你。” 陈小九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陈酒问孟远:“你怎么从飞鸿宗回来了?有事?” 孟远在他身前落下:“灵儿说她想要什么母树,你不是喜欢往洞天里扔、啊不种灵药吗,有没有母树?” “母树?她要建宗?”母树最常见的作用便是护宗。 “灵儿是飞鸿宗的弟子,怎么可能另立宗门,她是想帮戚妃,戚妃不过法相境的修为,姹女宗经营得不太容易。” “我倒是有,不过母树由女子挖取最好,金沐灵没来吗。” 孟远轻声道:“你不知道?当年夜尊者叛出顾家的起因就是飞鸿宗的一个弟子,那弟子故意骗了夜尊者,害夜尊者被关进白骨狱,灵儿不好意思来太阴宗,说无颜面见夜尊者。” 陈酒确实不知:“夜尊者大约是不想提起。” 孟远轻叹:“很早以前的事了,那弟子早都死了,提了也没用。” 看来顾不夜也不容易,陈酒不好多嘴,只是道:“那你自己把母树挖出来吧,小心点,母树的根系绝不能断。” 孟远递给他一张符咒作为交换:“稳定神魂用的幻术,只能应急。” 陈酒刚把孟远装进洞天,顾渐就出现在他身旁:“你的神魂没事了?” “没事了,这几日多谢你照顾我。” “下回小心些,别又让自己神魂分离。” 陈酒点点头,那时他为了感应千阳界过度使用神魂之力,陈酒也没想到自己直接就晕过去了。 顾渐看了他手中的符咒一眼,道:“我也会幻术。” “什么……”陈酒反应过来,“只是一张符咒而已,再说你会什么幻术,你只是看着我学了个大概。” “给我,我给你换一个更好的。” “这张是我换来的,你给我的话是我白拿的,根本不一样。” 一张破符咒而已,顾渐有点不爽:“孟远进你洞天做什么?” “是金沐灵的事。” “你就非要单独和他见面?” “只是你恰好不在而已。” “他经常进你洞天?” “只这一回。” “我没进去过。” 顾渐满脸写着“我也要进去”,陈酒眼角一抽,他的洞天里好像有不能让顾渐看见的东西:“也不是不行……你要不过一会再来?” 让自己先毁灭证据一下。 顾渐一瞬间觉得有点委屈,他又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再说孟远都可以随意出入,凭什么自己就不行。 顾渐明白陈酒并不喜欢孟远,陈酒本来……对男人就没什么兴趣,可他现在觉得莫名烦闷:“那为什么他的待遇就比我好?” 陈酒无奈道:“只是洞天而已,你又不是没见过。” “你是我的道侣。” 你金屋藏娇的时候也不想想你有道侣! 陈酒不想理会这个神经病,嗯了一声:“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的。” 他都是顾渐的道侣了,怎么可能去找其他人,顾渐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顾渐听出他的漫不经心,定定看了他一会,突然伸手捏住陈酒的下巴,吻了上去。陈酒还没反应过来,顾渐另一只手狠狠揉捏起他的臀部。 陈酒使劲推开顾渐:“你等一下!”一会孟远就出来了,忍一会不行吗? 顾渐搂住他的腰,扯开他的上衣。陈酒的乳尖早已经挺立起来,把里衣染出斑斑奶渍,顾渐用拇指重重按压他的乳尖,陈酒浑身一颤,忍不住呻吟一声。 顾渐轻呵一声:“还在吃药?” 陈酒抿住唇,确实,明明他都不在顾家了,干嘛还傻乎乎地每天吃催乳的丹药。 搞得自己好像很期待顾渐会再肏他一样。 顾渐低头打量他的乳首,只觉得乳头吃了丹药后比以前大了一圈,几乎有花生大小,而且乳孔更加明显了。顾渐便召出无相,两条极细的透明触手从乳孔钻进去,陈酒浑身一颤,嫣红的乳尖也随着他的动作轻晃一下。 “等一下……万一有人路过……唔!” 顾渐并不在意,只是捏住他的下颌:“既然不是因为孟远,那你的奶子就是因为我在发骚?” 陈酒的乳头被触手折磨得又疼又痒,只得顺从道:“是……胸好涨……主人摸我……” 他情不自禁地用下体磨蹭顾渐。顾渐环住他的腰,随手撕烂裤子,就这么站着从菊穴捅了进去。 陈酒的下体依旧汁水充盈,即使没有像样的扩张,阳物也勉强插了进去。顾渐却并不满足陈酒,只不紧不慢地抽出来,再慢条斯理地捅进去。 “主、主人……酒儿好难受……” 顾渐便抱起他,让他双脚离地,阴囊挤压过阴蒂,陈酒立马潮吹了。 “还要吗。” 陈酒用穴肉夹住肉棒,心底平静,反正他在顾渐面前什么低贱事都做过了,也不差这一件了:“主人~小母狗的骚穴好几天没被插了~好痒~” 孟远从洞天出来的时候,正看见陈酒和顾渐在如胶似漆,他心里感叹一句,这两人感情还是这么好,然后很自觉地悄悄走了。 顾渐今日一直都慢悠悠的,唯有孟远出来的时候,死死顶他的骚点。 陈酒尖叫着高潮了,只是孟远走后,顾渐的动作又慢下来,惹得陈酒挺起腰,露出花穴,好让肉棒更深得插入后庭。 他这放荡的姿态让顾渐皱起眉,一口咬在他脖颈上。陈酒疼得浑身一颤:“你、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你说为什么。” “我、我又没说不让你进去,只是等一会而已……” “因为你可以在孟远怀里哭,却绝对不会对我那样!” 陈酒一怔,随后垂下眸,顾渐每次都是这样,显得那么在乎自己,可是到最后,他根本就是在骗人。 做就做!找那么多借口做什么! 顾渐没有等陈酒回答,只是声音恢复冷淡道:“玉戒。” 陈酒的手还发抖,但还是沉默地拿出之前的玉戒。 顾渐握住陈酒的手,直到陈酒几乎要甩开他了,顾渐才接过那枚玉戒,强行喂进花穴。 陈酒被磨得淫叫几声,顾渐道:“我没说可以取出来之前,一直含着。” 陈酒红着眼尾看了他一眼,没有反抗,只是夹紧双腿让玉戒刺激花心。 顾渐见他发情,皱起眉,狠狠顶了上去,陈酒肥厚的臀肉被囊袋顶起,陈酒双脚离地,死死贴在顾渐身上:“啊啊啊!好深!好棒啊啊啊! 他蜷起脚趾,爽得下体能流水的地方都在流水。 顾渐扯下陈酒被奶水喷湿的上衣:“别光发骚,好好伺候我。” 陈酒想夹紧臀部,只是他哪里有多余的力气。顾渐误以为他的不作为是不愿意,动作愈发粗暴。 陈酒呜咽一声:“主人……轻些……” 顾渐不理会他,反而变本加厉地一直冲撞骚点,陈酒一直在连续高潮,后穴不断收缩,直到顾渐满足,才放过了他。 阳物拔出,白浊从红肿的穴口涌出,顾渐似乎想抱起他,陈酒摇摇头,勉强站稳,哑声问:“还要继续吗?” “不用。” 陈酒咽下一颗恢复体力的丹药,自己把衣服穿好,顾渐却突然抱住他,陈酒微微一顿:“不是说不做了吗?” “嗯。” 陈酒道:“对了,小九想你了,你若回顾家,把她也带上吧。” “那你呢。” 陈酒一瞬间想起那个药瓶:“我可以留在太阴宗,你需要我的时候派人叫我就好。” 顾渐抿起唇:“你就不怕你不在……我去找别人?” 陈酒垂下眸,又很快抬头笑了笑:“你要想纳妾什么的我不介意的,不用在意我。” 顾渐怔了一瞬,虽然他明白,但果然还是会疼的啊。 陈酒确实对自己,别无他意。 他虽然无比幸运地捡到了一只流浪的小狗,可他再怎么喜欢他的小狗,也不能自私到不让小狗回到它该去的地方。 顾渐轻声问:“陈酒,你想过吗,我们这样下去会如何?” 陈酒抬头望着他,这样下去?凭着契书这点微不足道的联系纠缠着,直到……也许是真仙桎梏解开的那日吧。 再之后呢? 他想不到。 顾渐见陈酒沉默,轻轻抚摸他的头发,然后慢慢收回手,看着陈酒的发丝从他指尖滑落。 自陈酒在他怀里笑着接受他的契书以来,顾渐似乎一直陷入了一个冗长的、苦涩又甜蜜的梦,现在他终于醒来了。 顾渐望着他,道:“陈酒,我的心魔已经没事了,你若是不想回顾家,就不用来找我了。” 陈酒一愣:“什么意思?” 顾渐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些,可违背本心的话并不容易,他只能生硬道:“你的名字刻在顾家族谱上,所以契书无法解开,除此之外,你自由了。” 足够了,他和陈酒有这个契书的联系,就让他满足了。 等到他摆脱渡法真录的那一日,他想堂堂正正地站在陈酒面前,试着握住陈酒的手。 陈酒出口的声音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瞬,他掩饰住自己的失态,声线平稳:“那你当时为什么还让我入族谱?” 顾渐道:“我冲动了。” 陈酒几乎要脱口而出,你可是发过誓,此生都不会负我啊。 可冰冷的血色又浮现在他的眼前,是圣女、是赵兖、还是其他……无穷无尽的人? 他可以留在顾渐身边的唯一理由就是顾渐需要他,现在顾渐不需要了,他就不能留下了。 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陈酒便笑得出来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