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李沉提出的条件很好，只要陈岩鸣给自己做饭就行，而月薪是陈岩鸣之前工作超市的两倍。不仅节省了陈岩鸣还要去找工作的时间和精力，甚至都不用为之后怎么去调节学习和打工而发愁。 陈岩鸣不知道李沉是怎么知道他丢了工作，但也并不意外，毕竟李沉也能知道他奶奶走丢，能来那家夜店找自己，能帮自己解决一大堆麻烦。应该很有钱，甚至很有势力。 这样的人却跟自己在一起，完全不应该是现实中会发生的事情才对。 陈岩鸣接受了李沉的条件，他也没有什么选择。他之前还问周围人借了3万块，李沉的钱他也要还。羊毛出在羊身上，赚着李沉的钱来还李沉，这个事实有点让人挫败，让陈岩鸣只想好好努力地表现，至少让李沉满意。 李沉很贴心地提前给了陈岩鸣前三个月的钱，说让他可以在去看奶奶的时候顺路买点吃的。 他在下午大课间发短信给李沉问晚上想吃什么，过了10分钟收到了李沉的短信。 土豆炖牛肉。 放学了第一时间陈岩鸣给小海打去了电话，说自己找到了兼职，今天开始就要工作，但不会那么晚回家了。 这是个好事，好的开端。 奶奶手术做得很成功，说这两天估计就能醒了，陈海鸣说道，是不是终于一切都要开始变好了。 放学了李沉在他们班门口等他，班里人对李沉的出现有些见怪不怪，也有好事的人询问陈岩鸣怎么交上的朋友，陈岩鸣也只是说李沉没有钱吃饭，自己帮了他一顿罢了。 这样的回答可满足不了周围人的好奇心，陈岩鸣在班里跟透明人一般，平日也是被老师批评得多，成绩差，还跟小混混打架。而李沉成绩优异，难以接触，平时根本开口说不了几句话。 交上朋友本就奇怪，因为一顿饭交上朋友就显得更加离谱。 李沉的目光从不会停留在他人身上，他只会站在门口轻轻喊一句：“走吧”。 陈岩鸣每次看着李沉对周围那种漠然的态度都很羡慕，他就做不到。 陈岩鸣原本还想着去一趟超市，可是想到上次在李沉冰箱里的盛况这个钱就省了下来。 到了家李沉就去换衣服，陈岩鸣洗了手后去拿土豆，葱，姜等食材准备，先切块准备，起锅烧了水，等牛肉解了冻也切块先煮调味，热了锅烧油，这才将其余的东西都放进锅里炒。等牛肉熟差不多，倒上点水小火慢慢熬，顺手再把米饭煮上。 李沉难得只是坐在桌子边一边等饭一边看今天的作业，语文课代表娟秀的字迹还细心标注了哪些是明天交，哪些是下周。李沉写作业快，一道题看完题目心里就有了数，等陈岩鸣煮饭的功夫李沉的作业就能写得七七八八，刚盖上笔帽把一大碗土豆炖牛肉端上桌子。 土豆软烂牛肉鲜嫩，香味扑鼻，给整个冷线条的屋子增添了一丝生活气息。 “你等会儿啊，我给你拿餐具”，陈岩鸣就像是幼儿园的老师让小朋友坐好，呈了两碗米饭拿筷子和勺过去，给李沉舀了一大勺牛肉盖在米饭上。 李沉在学校确实不怎么吃饭，每天中午同样的分量陈岩鸣能吃一盘半，李沉只吃一半，有时候甚至都吃不到一半就说自己饱了，每次去倒饭的时候总会被说浪费。 问李沉为什么，他只说不好吃。 陈岩鸣没动，看着李沉把牛肉送进嘴里，接着开始吃第二勺的时候这才动筷子。 “好吃”，李沉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送，倒了点汁在米饭上带着土豆一起往嘴里送。 “那就行”，陈岩鸣看着李沉的脸，“够吃吗？要不要再给你做两道菜” 李沉摇了摇头，像是饿了，只顾埋着头吃饭。陈岩鸣吃饱了就去收拾厨余，一大碗土豆炖牛肉被李沉吃得干干净净。厨艺被得到认可，感觉到自己跟李沉相比终于有些长处的陈岩鸣洗碗的时候都是快乐的。 “那我走了”，擦干净流理台的陈岩鸣将盘子放回到原位，拎着自己的包站在门口冲李沉喊道。 李沉正坐在沙发上，两条修长的腿交叠着，散落的卷子，作业本和书从沙发掉到了地上都没有让李沉看几眼，眼睛只盯着笔记本的屏幕认真地看着什么，甚至都没有听到自己在说话。 “喂”，陈岩鸣又喊了一声。 李沉只是摆了摆手。 陈岩鸣不懂这意思是让他走还是过去，“我要走了”，他将包甩上肩，准备开门。 “你过来” 李沉转过头，看着陈岩鸣笑了笑。 李沉说话从来都是轻轻的，就像是在逗弄一只小动物那样。语气里那种隐隐压抑着的兴奋感让陈岩鸣突然寒毛直立，这样的语气他太了解。比如在课间拉他去厕所口交，午休去天台接吻，体育课故意摸自己不小心露出的吻痕，李沉都会这样轻轻地说一句“你过来”，从没有请或者好吗这样表示询问的语气词。 可是很难拒绝，陈岩鸣从来没有成功做到过。 随着陈岩鸣的走近，一些暧昧的呻吟逐渐从李沉的屏幕里渗出来，陈岩鸣心里不停打着小鼓，只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凑近了才看清那屏幕。正在播放的视频背景是那家夜店里的房间，屏幕上熟悉的正在激烈交缠着的两个人香艳得根本没法直视，因为是从床头旁边的角度去拍摄所以连人身上的汗珠都清晰可见，更别提陈岩鸣那被操到失神的表情。 “你….你他妈干嘛”，陈岩鸣声音大，嘴巴说的话却磕磕绊绊“你从哪儿搞到这个的，我不，你….” 李沉伸手想将他拉近自己，陈岩鸣不愿，中间拉开了一个人的距离站在边上，整个脸蛋都在涨红。他从没有通过第三人的视角去看自己的脸，每次做爱的时候光是要缓解那快感陈岩鸣都已经筋疲力尽，哪里还懂得去控制自己的表情。而屏幕上的自己穿着黑色吊带的大腿袜，那内裤还挂在自己的小腿上，随着李沉的动作一晃一晃，已经在翻白眼了，像是喘不上气了一般发出断断续续的哀求声。 “多好看”，李沉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屏幕上陈岩鸣汗津津的脸，没想到会这么清楚，真是走运。 “那家夜店拍的”，他看着陈岩鸣发白的脸，“每个房间都有，问你要一大笔钱，不然就发到网上去，全世界人都能看见”，李沉说得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玩法猎奇的可能还会被人高价买走去看吧。” 李沉看了一眼陈岩鸣，那双浅色的眼珠冰冷冷地转了一圈，“一定有很多人想看看双性人挨操是什么模样。” 陈岩鸣的脸色随着李沉的话愈发惨淡，“那你怎么，这个别人有吗？我，我会不会…..”，陈岩鸣只觉得两腿发软，原本他只是想要卖够钱就走，哪里知道这里居然还有录像，如果有人看到了自己该怎么呢，那上面虽然李沉只有侧脸的角度，但自己的脸可是露得清清楚楚，抵赖不掉的。 “我买回来的”，李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地靠在沙发上，对陈岩鸣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你穿这个内衣还挺好看的，下次我买几件回来” “别人会不会看见，妈的”，陈岩鸣看李沉并不明白他的担忧，只得坐在他旁边将他转向自己“你确定别人没有吗？” “不会”，李沉只瞥了一眼陈岩鸣，将视频的进度条拖回到陈岩鸣自己吞鸡巴的部分重新开始看，屏幕上颤抖的陈岩鸣手握住粗大的性器往那水灵灵的小嫩逼里塞，那原本只有一条缝的小穴硬生生开出了一个洞口来吞下。 那个时候陈岩鸣脸上的表情是痛苦杂夹着难以压抑的快感，紧紧咬着嘴唇几乎咬出了血。让他不得不想到自己进到房间里时看见坐在地上哭泣的陈岩鸣，就跟他看见在学校时不小心流泪的陈岩鸣，熟练地迅速擦掉泪珠。 陈岩鸣的妈妈一定是一个蚌，李沉想着，将痛苦的石砾软化，凝出了陈岩鸣，总能在磨难的时候迸发出美丽。李沉将陈岩鸣扣进怀里，亲吻着他的侧脸。 “删掉它，行吗”，陈岩鸣抓着李沉的手，低着头躲开李沉的吻，“我会还你钱……” “二十万的视频呢”李沉反扣住紧紧地拉着陈岩鸣，表情戏谑，“多可惜” 这个价格爆得陈岩鸣心惊，他着急地开口“可是这让别人看见了，不好！真的！咱们别这样……，陈岩鸣实在是不想回想自己那天的决定，如果现在再给他一次机会，他那怕是去卖肾卖血甚至抢银行都不会再回去。 可这混蛋的话，不就是，不就是说不愿意删掉吗。他有钱有势的当然怎么说都可以，自己以后可要怎么办。 脑子里转出了无数后果的陈岩鸣慌乱地咬手指，看着气定神闲的李沉，愤怒和害怕融在了一起，迸发出一股怒火。 “他妈的” 陈岩鸣站起身去抢李沉的电脑，他动作幅度大，像是要拽着李沉的领子给一拳。实际上他也做好了这个准备，如果李沉不给他哪怕打一架也要把东西抢过来。可他没想到李沉居然一点动作都不做，电脑在陈岩鸣发愣的瞬间就从那发颤的指尖滑掉到地上，金属外壳与地面的接触即使在铺了一层厚实地毯的前提下也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 空气停滞了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 陈岩鸣赶忙蹲下来捡起电脑，手指摸着四周和屏幕检查有没有破损的地方。他拿起来用袖子擦了擦，放在了沙发一旁。 “对不起”，陈岩鸣硬着头皮开口。 李沉拿着电脑站起身走向自己。陈岩鸣有点害怕，两只手忍不住交错着捏在袖子里。看着李沉面无表情的脸，张了几下嘴也说不出来什么。只听得李沉径直将电脑狠劲砸在了地上，这一下的确是猛，屏幕破裂的声音突兀刺耳，连连接的地方都摔开了一半。 “陈岩鸣，想要什么，你只需要求我就行了”，李沉突然笑了起来，“是不是我最近太好，让你都忘了”，李沉逼近，手摸上陈岩鸣的脸，“就因为我说了句喜欢你，让你觉得你能在我这儿随便撒野？” 李沉话没说完，提腿膝击在了陈岩鸣的小腹上，刚刚才吃晚饭的陈岩鸣当即便吐出来了一些，瞬间便支撑不起膝盖软在了地上，剧烈地咳嗽。 李沉蹲下抓着陈岩鸣的后颈，将他拖到了地毯上，用腿压住他的小腹。陈岩鸣踢着腿乱蹬，一边咳嗽一边抓着李沉的手却使不上力。李沉将人拖过去便扯开陈岩鸣的校服外套，捆成结勒住陈岩鸣的手在身后，接着又扯开陈岩鸣的T恤。 “你，咳咳，你还要干嘛”，陈岩鸣挣扎着，只觉下身一凉，李沉脱掉了他的裤子，连带着内裤径直拉到膝盖。接着李沉拿出了手机，随着闪光灯的响起，陈岩鸣才明白李沉在干什么，他在拍照。 陈岩鸣侧着脸用力地躲，眼泪流出来了都不知道，李沉拍了几张，停下来用手机拍了拍陈岩鸣的脸，“宝贝儿，你觉得我会在乎做爱视频这种东西？我只想要拍，我怎么都能拍上。” 李沉的表情是嘲笑的，那漂亮的脸即使在这种嘲讽的表情下也尖锐得美丽，“你傻乎乎去卖身的时候，我可是在想着怎么帮你解决这件事情，想着别让你这张可爱的脸满黄网都是，下面还长了个逼，你不得让人在街上就拉走，卖到哪个淫窝里天天挨操。” 他边说边捏了把陈岩鸣手感上好的脸，“结果你对我的态度就这样？” 李沉解开陈岩鸣的手，径直从他身上跨了过去，轻飘飘落下一句，“把你的呕吐物收拾了再走”，一眼都没扫那已经摔坏的电脑就上了楼。 陈岩鸣咳嗽了一阵子才从肚子的剧痛里缓过神来，他提上裤子，收拾地板的时候掉了几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