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陆家风云/陆老爷子的妥协(我越来越懒得起标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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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仁风只留了陆远萧、陆溪和叶乔三人,其余人纵使想看热闹也不得法,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陆简戈此时倒已冷静下来,并未对此表现出疑虑,很平静地离开了。 厅内只剩下四人,连侍候在旁的佣人都一并退离,陆溪端起手边的茶盅,借饮茶掩下眸中惊诧。 看父亲的态度,明显是属意远萧做下一任家主的,但论资排辈,远萧无论如何也越不过陆简戈,就是不知道父亲是看不清平静湖面下隐秘的暗流,还是明知如此,只作不知,让远萧学着在位者该有的杀伐果决和铁血。 若是后者……陆溪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才高气清的儿子,她其实不希望儿子承担这样的重责,更不希望儿子卷入权势的泥淖中无法抽身,曾经是她选择带着儿子离开B市本家,前往C市发展,为的就是避开同兄弟的纷争,但她似乎从未问过儿子的想法。 现在想问了,却来不及了。 当年,陆远萧刚过了十八岁的生日,陆溪便潇洒地将C市家业全部丢给陆远萧,一走了之环游世界。她这样做无可厚非,一个母亲的责任和义务她都尽到了,但在海外快活的时候,陆溪却总是不受控制地挂念远在C市的儿子,他才十八岁,能不能应付企业那些老狐狸?能不能同时兼顾学业和家业?能不能独当一面? 可她已经作出了选择,就没有后悔的余地。更何况,即使重来一次,她也许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因这些往事,现在的陆溪没有底气和立场去干涉儿子的人生,哪怕陆远萧在面对她时一直恭敬有佳,陆溪却能从他的眼底读出分寸的距离感。 “远萧,昨天的家法你已经受过了。” 陆仁风威严的训话将陆溪的思绪拉回,她骤然挺直了脊背,紧张地盯着陆远萧,怕他说错什么话再吃一次苦头,落入不利的境地。 “现在我再问你一次,”陆仁风的目光凌厉地锁住陆远萧,“他是你什么人?” 叶乔忽然被指,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缩在陆远萧椅子后面饭犯怂,心里的吐槽疯狂刷屏,啊啊啊啊老子就说过不要来不要来,你非要老子来,这下惨了吧,你爷爷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陆远萧沉稳如石,“朋友。” “朋友?”陆仁风斥道,“玩到床上的朋友?远萧,你一向稳重,我知你心中有数,便不对你的私生活多加干涉,但这几年,你是越来越没边儿了!” 陆仁风拿起茶碗润了润喉咙,语气强硬而愤怒,眼底却是了若指掌的清明,“我知道,年轻人喜欢玩,这没什么。但既然要做未来家主,有些事也该定下来了,你现在就把该断的都断了,无论是他还是陈恒。爷爷临死之前,还能为你谋一桩最好的婚事。” 在这儿等着呢。 连傻白甜如叶乔都听懂了陆仁风的真正意思,感情这老爷子压根不在乎陆远萧跟自己上没上床,真正的目标是陈恒。陆仁风从来就不接受路远萧找了个男人,但他奈何不了陆远萧,只能盼着陆远萧只是图一时新鲜,迟早玩腻了同陈恒分手。 就像陆溪说的,陆仁风早就等这一天了。他不怕陆远萧花天酒地,他自己当年都有好几个情妇。他怕的是陆远萧和陈恒情比金坚,无法拆散。 叶乔的出现,让他看到了陆远萧和陈恒之间的裂痕。男人,只要越出来一步,就能越出百步千步。陆仁风打定主意,要在他闭眼之前,看到陆远萧同他认可的世家女子步入婚姻殿堂。 陆远萧并未因陆仁风的斥责起什么波澜,他平静地为陆仁风又斟了一杯茶,从容放下茶壶,“我说了,他是朋友,爷爷说我跟叶乔玩到床上,有什么证据吗?另外,我与陈恒也不是在玩。爷爷如果想替我谋婚事,就帮我去陈家提个亲吧。” 瞬间,陆仁风的脸被气绿了。 我的妈呀,陆远萧也太刚了吧?叶乔刚刚因陆仁风的威严产生的惧意散了大半,拼命忍住笑,躲在陆远萧身后垂着头,假装自己是一个无辜而胆小的透明人。 陆溪也是表情复杂,虽说她在陈恒这件事上,跟儿子在统一战线,但陆远萧这样不留情面地戳父亲的颜面,属实让她始料未及。 她知道陆远萧和叶乔绝不止于朋友的关系,本以为陆远萧当真背叛了陈恒,感情早已分崩离析,可现下看陆远萧在父亲面前维护陈恒的态度,又似乎不像她想的那样…… “所以,你打定主意要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你的前程吗?!”陆仁风将手中的茶杯猛地摔放到桌上,磕出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按下了某种开关,气氛骤然冷寂起来,所有人都被这气势镇住,下意识屏住呼吸,陆溪的双手下意识死死扣紧了茶杯——她知道,父亲这是动了真怒了。 一旦陆远萧敢回他一个“是”字,父亲就真的会让陆远萧滚出陆家,从此没有任何牵扯。 一时间,没有任何人开口,陆仁风布满红丝的双眼黏着在陆远萧的脸上,双唇抖动,等待陆远萧的回答。 陆远萧定定地回望他,沉默了很久。 陆仁风甚至能从陆远萧的眼中读出对方难以抉择的挣扎,他满是皱纹的侧脸紧紧绷住,恐惧又期待地等着陆远萧的答案。 终于,陆远萧眸中挣扎的神色散去,眼神坚定起来,他郑重地望着陆仁风,缓缓张口。 “慢着!”陆仁风抢在他出声之前,倏然高声打断,而后,这位老人像耗尽了全身气力一般,弯腰依靠在座椅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滚出去。”他垂着眼皮,不看陆远萧一眼,岁月在他的眼皮上堆积出层层叠叠的“年轮”,他的大半个身子已经陷进了土里。 陆溪把他的妥协看得分明,忽然双目酸胀,强忍半晌,还是掉下泪来。 强势又卑微。 父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