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我像他吗

    在李建峰的恳求下，楚乔并没有在剧组安排下跟团回去，而是坐在李建峰给他定的私人飞机上。这是他第一次坐私人飞机，却看不出有多兴奋，只是看着窗外，似乎在等李建峰开口，又像是根本不在乎他怎么解释。

    其实李建峰刚被章芝米缠上，就用力将他甩开，不留一丝可能性。而楚乔也应该看见了章芝米当时是自说自话贴了上来，被甩开后又是怎样羞愤地红着一张脸。可李建峰现在看着楚乔爱答不理的模样，苦不堪言。他思来想去，只好先脱光衣服跪在楚乔脚边，所幸机舱内除了他们就没有别人了，他跪也跪得安心。他没有一如既往地枕着楚乔的大腿，而是十分克制地跪在半个身位外，确保楚乔一低头就能看清他的后背和臀部。屁股里还咬着那支钢笔，却得分开腿标准地跪着，他不得不咬紧穴眼才能不让它滑出来。

    大约过了半小时，大腿和臀部开始有些酸胀，他浑身大汗淋漓，楚乔才迟迟拍了拍自己的腿。飞机上的座椅是类似沙发的样式，可以平躺下来。于是李建峰不假思索地爬到了楚乔身上，以一个双肘双膝着地的姿势横趴下来。然而楚乔却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惩罚他，而是勾了勾他的下巴，让他趴在自己膝盖上，轻揉其后颈。

    “你觉得我现在在想什么？”楚乔问。

    李建峰试探性地回答：“贱狗以为主人在……生气。”

    楚乔轻笑一声，手指顺着背脊线向下划去，停留在腰窝边，打着转摩挲：“还有呢？”

    “还有……嗯、”李建峰打着颤，将身体舒张开来，“还有、嫌弃？”

    “哦？那你觉得我在生什么气，又为什么嫌弃你？”楚乔没有肯定他的回答，而是将李建峰翻了个身，握住他的阴茎缓缓套弄起来。阴茎在他双膝触地的那一瞬间其实就已经硬了，被主人这么一摸，更是像发了情似的滚烫。李建峰下意识就晃着腰往楚乔手里蹭，被狠狠掐了把才老实下来，粗喘着回答：“因为、贱狗被主人以外的人挽了手，没有及时、与他划清界限，才导致的……嗯！”

    指尖抠进马眼里，楚乔“嗯”了一声：“然后呢？”

    “然、然后？”李建峰懵了，他想得焦头烂额也没冒出来个答案，只好低着头等罚。不料楚乔非但没有惩罚他，而是加快了手里套弄阴茎的速度。就在他觉得浑身发烫，焦急着挺腰想要射精时，楚乔手一松，射精的欲望戛然而止，他大喘着气，从喉咙里挤出委屈的“呜呜”哭声。

    “说起来你操我的毛巾那视频我还没看呢。”楚乔慢悠悠地说着点了点地面，“自己做给我看，就从我箱子里拿一件衣服好了。”

    李建峰一怔，很快就从脸颊涨红到胸膛。汗水将他的皮肤包裹上一层亮晶晶的水渍，随着他的呼吸浅浅起伏。他缓慢地从箱子里挑出一件T恤——也就是楚乔的睡衣，昨天晚上穿的那件。就在他拿起那件衣服时，他听见楚乔笑了，带着些许的嘲讽和戏谑。他把衣服整整齐齐地铺在地上，低着头爬到衣服上，说了句“请原谅贱狗冒犯主人”，就将阴茎蹭上去。

    说实话衣服有些粗糙，比起温软的手心还是差不少的，蹭上去龟头有些疼。可这疼痛却像是上好的催情剂，伴随着楚乔衣服上特有的清香，让李建峰的体温迅速攀升。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动作也越来越快，然而就在精液从输精管挤到马眼的那一瞬间，他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咬着衣服，牙齿深深刺入衣领里。他浑身发着抖，将射精的欲望稍稍压下，又开始反复磨蹭衣物。如此几次翻来覆去，口水浸湿了衣物，阴茎也涨得疼痛难忍。每一次摩擦都会使得插在穴道里的钢笔浅浅抽插，繁复的纹路非但没有替他解馋，反而使得他焦灼地收缩着甬道，骚水涓涓而淌。

    他余光瞥见楚乔也硬了，在内心权衡片刻还是换了个姿势，将臀部对着楚乔。从对方的角度可以清晰观测到他做出这种下流举动时，肉穴是如何一张一合，卵蛋又是如何拍打在两腿之间的。被淫水打湿的臀肉就像一团油光闪亮的面团，糅在一起上下飞快耸动着操那片布料。钢笔不知不觉冒出一个脑袋，笔盖上的钩子时不时卡在穴口上，向他施加甜蜜的惩罚。

    李建峰大胆地掰开两瓣臀肉，鲜红淫荡的穴口翕张着吞吐钢笔。“啪嗒”一声钢笔落在地上，他也终于坚持不住地瘫倒在了地上。四肢酸软，还未释放的阴茎已经涨成了紫红色，噗噗地喷出清液，黏糊糊地积累在小腹处。

    这时，李建峰感受到有一根火热的东西贴在了臀缝里，烫，他一下子就知道那是什么，兴奋地抬高臀部去迎接入侵。他能感觉到楚乔的肉棒一寸寸插入穴里，将他的母狗逼操开、日得湿软。被钢笔充分调起欲望的甬道热情地迎接着入侵和占有，只插了几下就服服帖贴地沦陷在快感里，不可自拔。他还抓着自己的臀部，穴眼几乎被他掰得变形，又被肉棒摩擦得又烫又辣。

    当楚乔射精时，才想起自己还没让李建峰射精，于是拍了拍他的屁股：“去吧，贱狗。”

    随着一声令下，精液混杂着些许尿液瞬间将李建峰身下濡湿。好在垫了件衣服，李建峰才不至于太尴尬，将衣服一包塞进行李箱里，也就没人会发现他们居然在飞机上做了这种事儿。

    下了飞机后，楚乔说是没有别的工作，便跟着他回到了两人半同居的住所。到家时，管家爷爷将一个快递给了楚乔，说是这几天送到的。然而楚乔只是看了眼那约课本大的包裹，就像是泄了气一般，只是呆滞地点了点脑袋。

    两人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尴尬过了，独处在卧室里时，就好像连空气的流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方才飞机上的矛盾也不知不觉中不了了之了，可楚乔的样子却不像是跨过了坎儿。这让李建峰一筹莫展，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要喝水吗？”他问。

    “不用了。”楚乔摇头。

    “那你饿了吗？”他又问。

    “不饿。”这回楚乔连视线都向窗外抛去了。

    李建峰这才知道，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就连他这种平日里稳操胜算的人都会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那般手足无措。也不知道楚乔当初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而他又是怎么忍心放着这么可爱的人，在内心偷偷想着别人的？现在想起来都是不可理喻，李建峰点了点楚乔的手背：“你想吃蛋糕吗？我叫厨娘给你做，好吗？”

    楚乔总算有了点正面回馈：“你也吃吗？”

    李建峰想了一下：“那你分我一口吧，好吗？”

    “……那算了。”楚乔抱着膝盖，这段短暂的对话便结束了。

    窗外日落的声音，风把寒鸦的停留在书架上的影子带走了。屋内的时钟滴、哒、滴、哒地转着，书本翻过时掀起的轻微气流。李建峰翻着上周楚乔买给他的诗集，说实话他并不是很能欣赏这种上世纪末式的浪漫。花的凋零、雨水落在池塘里掀起的涟漪，他无法理解这种触景伤情的感性和忧愁，只能再每一句他看不懂的诗句后标注一个小小的问号，写下自己浅薄的理解。

    他勉强能理解作者似乎是将他的悔恨化作清晨的露珠，比作傍晚的斜阳，做成蛋糕、沏成红茶。当他看到“将方糖从三块减少成一块，以惩戒自己的多情”这种描写时，终于还是忍不住阖上书，将手被盖在眼睛上，长叹一口气。

    他想起宋晓的话，长痛不如短痛，可这短痛后，他们还有日子可以过么？他偷偷望向楚乔，后者正捧着手机，不知道敲敲打打地在做什么。他嘴唇微微颤抖，几次想要开口，喉咙就像是烧了起来，一团滚烫的铁屑被他咽下，在胃里灼烧。

    “你在看什么？”他最终问。

    楚乔索性把手机直接给他看：“热搜。”

    李建峰一看，瞳孔就不由得一缩，紧接着是一股火气烧上脑壳。他差点儿把手机扔地上，指关节攥得嘎吱作响。原来上面竟然写着一则火爆话题：流量明星楚乔被包养小三。他点进去一看，正是在那个荒野小别墅里两人一起从二楼走下来时的照片。可是他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疑点，照理这种照片通常是从室外被狗仔拍摄，要突破重重检查将摄像机设置在室内的可能性极其低。虽然这张照片似乎是藏在某个盆栽后拍摄的，但从画幅也能看出是手机横屏摄影。九宫格每一张都是两人亲昵的模样，甚至还有一张李建峰搭在楚乔腰上，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的照片。

    其实嫌疑人非常有限，只是一番筛选李建峰心里就有了一个大概的人选。就在他心里飞快地推算时，楚乔突然起身，拿回手机冷冰冰地说了句：“我要回去了。”

    “你要去哪？”李建峰一愣，赶紧上前去抓他的手。可只是碰到一点皮肤，楚乔就迅速收回了手，藏在身后。李建峰缓缓收回手：“为什么？你不是遇到困难了吗，我来帮你吧。你等一下，我发个信息……”

    “不用了。”楚乔打断他，“我已经知道是谁做的，我自己就能处理，不需要麻烦你。”

    李建峰一瞬间没能接上话，随即又说：“这怎么会是麻烦呢？你现在回去说不定会遇到狗仔，还是呆一晚吧。”

    “不用了，我今晚就不和你住了。”楚乔说着要去拿行李箱，“以后应该也不会来了，我们分手吧。”

    李建峰没反应过来，就听他继续说：“分手吧，我没能遵守当时的约定，让别人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合约’结束，李总，好聚好散。”

    “等等！”李建峰一声怒吼，将行李箱往旁边一甩。银色的拖杆箱撞在床脚，他步步逼近，勉强扯起一丝笑容：“你在说什么，什么分手？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分手了？不就是一个热搜么，我让人撤下去是分分钟的事情，你如果是担心你的娱乐生涯，这本剧拍完了就接电影，之后不会有人记得这件事，你想拍什么就拍什么。”

    楚乔淡漠地挪开视线：“我说我想分手，李总。”

    “别那么叫我！”李建峰呵斥，他鼓起双臂的肌肉，将背脊隆起，气息粗如牛喘。他瞪着一双涨红的眼睛：“你凭什么要分手？我是对你不够好，还是没给够你资源？你怎么能跟我提分手？”

    “呵呵，你是真的不明白么？”楚乔轻笑，“都要分手了，你还在说‘资源’，说我没资格提分手……”

    李建峰的气焰一下子消停了下来，有些讨好地去抓他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啪”的一声将他挥开，楚乔讥讽地勾起嘴角：“无所谓了，反正我们也要分手了。”

    “不行，我不同意！”李建峰加大了嗓音。然而楚乔却不放在眼里，平静地撵起一撮头发，撩至耳后：“像吗？”他的头发留得有些长了，一头乌发衬得皮肤雪白，纤细的脖子收入领口，深陷的锁骨若隐若现。

    “什么？”李建峰眼皮一跳。

    “我问你我这样像他吗？”他微微挑起下巴，往李建峰脸上吹了口气。那姿态、语气，像极了李建峰曾经梦里萦绕的那个人，可他现在只如身处冰窖，什么都说不出。楚乔见状冷笑一声：“你不打算把行李箱还给我就算了，帮我扔掉吧。”说完，他最后看了眼李建峰——这是他们回到家后第一次对视。他嘴角勾起了一瞬间，很快又垮了下去。他不像是电视剧里分手后的女主角那样戏剧性十足地摔门离去。“喀哒”一声，门轻轻阖上，就像一把剪刀剪断了李建峰心里最后一丝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