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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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笙面相俊秀,身上一股书卷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身兼高位之人,若是不笑不说话冷着脸,跟私塾里的老学究们也没什么区别。 林子笙听了司澜的话,眼里露出诧异的神色,他倒不是对司澜已经知晓他的身份而诧异,他只是没想到司澜会向他问询他关于陛下的事,林子笙在心中腹诽。 陛下这是什么情况?有必要瞒的这么紧?依他看来这两个人关系还不错啊,这都没把一切说明白? 一个跟别人打探消息,一个隐瞒身份,这对父子真会玩,明明就在跟前,还要装不认识,这是拿他寻开心嘛? 林子笙瞥了瞥嘴,记挂着月帝陛下的嘱托倒没把好奇的眼神看向陛下休息的那件客房,他只是把碗里的鸽食顺着面前的地面轻轻一洒,突如其来的抛物惊的这群小东西们翅膀一震,腾空飞起,飞起之后在半空旋了圈儿又落了下来。 “行啊,你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什么?司澜想知道什么?他其实什么都不想知道。有关于那个人的一切,他什么都不想知道。 他只是不想因为自己身上的问题,或可牵累到别人,可当林子笙配合的能解决他的疑问时,司澜又停了话头。 他对那个人的恨意真的是连提都不想提一句。 如此一想,方才的问题司澜又没了想问的兴趣,便道, “算了。” 林子笙被司澜这样的反应弄的莫名,问就问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好好的算了又算怎么回事?林子笙正想着,便又听到司澜压低了一点声音,看着他的视线却明亮了几分, “林先生跟我先生挺熟,您可否跟我说说先生的事?” 林子笙无语。绕来绕去说的不还是陛下!这有什么区别吗? 吐槽归吐槽,他也清楚司澜既不知道月帝的身份,那么有些事肯定不能说的太明白,便又道, “你想知道什么?” 比起方才不同,司澜眼眸的喜意快要溢出了眼睛,他只是试探性的问问,没想到林先生盖真松了口!他在先生那里翘了几次都没翘出来,结果先生这里通了,他这心里别提多喜悦了! 司澜立马说,“先生他家中还有人吗?” 林子笙拿着空碗回身朝着廊下凉亭走过去,他正准备说,头一抬突然对上了一双若有所思的目光。 张开的口下意识就收了回去。 被司澜打探的某人正倚在门框上,萧祈月望着院子里青年颀长的身影,目光微沉。 他在司澜离床的时候就醒了,围绕他的热源消失,他也没了睡的心思,只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司澜在打探他的消息,听到的内容自然是从“当今那位”开始, 他本来打算听听司澜想问他什么,就看到司澜神色转变了几次,最后选择了放弃。 司澜神色里的厌烦和不耐萧祈月看的清清楚楚,便是这清清楚楚陡然让他无可应对。 司澜仍是对他怀有愤恨,恨到提及他的事情都不愿意。 说实话萧祈月心中这会儿很是迷茫,他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对自己怀有愤恨之情的司澜,一方面是心怀愧疚,一方面又是觉得无奈。 他分明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可面对司澜,他却深感无力。看到司澜聊起关于萧启这个化名时好奇的神情,再对比他对自己另一个身份的态度... 萧祈月只觉得头疼.. 司澜看到倚在门口的人蹙着眉心不在焉,连忙走了过去, “先生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不晚了咳咳”萧祈月张开唇刚说了几个字,嗓子眼就在发痒,口中似是缺水一般干涩的厉害,说着话就捂住嘴唇轻咳起来,司澜目光有一刻闪过了一丝无人察觉的波动,然后他赶紧向林子笙讨了一壶茶来, 最近气温干燥,多是干冷,若不是皇城外有司澜,萧祈月只怕会日日卧在凤衍庭内。他接过司澜递来的茶盏,瞧着这人乖顺的态度,心头更是心思百转,他这认亲之路着实坎坷,若是早知道有一天他会怕司澜知道他的身份而此厌恶他,他可能也不会相信。 而那些暗中作怪的人也着实可恨,萧祈月越想心中越恼,到最后再看司澜面对化名为萧启先生时的态度就觉得碍眼,萧祈月微阖了眼,无论是神情和态度都冷了几分, “天既已明,你便先回吧,朝堂之上的事你别忧心,不会起什么风浪。” 司澜心知先生说的应该是那群人找麻烦的事,这事他本就不放在心上,不管那些人是想拉拢他还是排挤他他都不在意,他志不在此,自然不愿虚与委蛇。 可先生说要他别忧心,司澜怕他为自己的事情牵扯其中,一面感激一面道, “这事儿您别管,我自己能处理好。” 自己能处理?如何处理?状告少帅司澜纵仆伤人的折子还在他的案上,他这宫中不传旨召见,司澜便也不主动宫面圣!人若不是萧祈月自己召回宫中的,他定要给这小子好看! 处理?萧祈月不悦的冷哼了一声, “当堂对质吗?”本来就没什么争执,非要借题发挥,萧祈月岂能不知这是有人在故意浑水摸鱼,要的,就是试探的他的态度。 底下的人不安分,这是明摆了把他萧祈月当摆设。 思及至此,萧祈月的言语间已然不悦,司澜注意道先生的情绪似乎有波动起伏,怕他以为自己嫌他多事,连忙解释道, “那道不至于当堂对质,底下的人切磋能闹到哪里去?就算闹大了也没关系,若是闹到了朝堂,还正合我意。”刚好被那位嫌隙,叫他卷铺盖走人才好。 司澜剩下的半句话没说完,萧祈月却是听出了他的意有所指,当下心中郁结更深,竟是直接冷眼扫了司澜一眼,只是他冷眼之余配上那双凤眸,便有几分似笑非笑之意,, “合你意?合你什么意?” 司澜被那笑中的冷意看的背脊发寒,偏又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只能硬着头皮斟酌了两句方才到, “我没有与他们争执的心思,也未曾想过在这出什么风头,我只想当今那位能放我回济北,先生,你是知道我志不在此的!” 志不在此..好一个志不在此.. 萧祈月的耐心俨然快要告罄,他微阖了阖眼,心底被司澜的话气到快要压不住翻腾的怒火。 志不在此.. 我有意要把江山托付与你,你却避我唯恐不及..我在堂前护你,你全然不放在心里.. 司澜..你当真就对我意见如此之大?萧祈月心中波涛滚滚,难得烦闷异常。 这皇权之上便是至高之处,哪一点不比济北的将领头衔好?司澜此刻却偏安一隅.. 既无扬名之心,更无正名之念。为了能离开这里,竟连那些人如何构陷于他也不在意。 这还是那个当着他的面说,想要成为司擎之那样顶天立地的人物? 这还是那个一片赤子之心想要解放奴权,让天下流离失所的人都能有安身立命之处的人吗? 说话的时候信誓旦旦,而今却是全忘了,倒显得萧祈月过分认真了。 从边境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在等,等司澜有能力扛起天下百姓这面大旗,而今他等到了。 这三年以来,天司少帅司澜收复云鼎,平定边疆纷乱,更是与周边邦国建立了友好盟约,让天辰与诸国之间互通有无,边境百姓安居乐业,这眼看一身功勋于离储君之位一步之遥,结果他心里想的,只有远离皇城。 这如何能叫萧祈月不为之心生恼怒! 萧祈月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抬手示意司澜不必再说,他知道这所有的缘由症结所在,还是与司澜母亲有关,可唯独这事,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当年之事各种原因无法为外人道来,也不必道来。 萧祈月私心里还是想着跟司澜修复关系,可若实在不能,那便算了吧。 自古父母之仇,夺妻之恨最难解,若是他与司澜之间的嫌隙平不了,那就不平了。 萧祈月心绪纷乱,也没看司澜,只道, “你先回去吧。” 那话中倦意明显,就连神情都透着疏离之意,司澜光是看着,心里就升起了一股无法言喻的惶惑之感,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先生的神情明显不想再跟他交谈,司澜想要再说什么,又怕惹恼了先生.. 最终,怕把人惹恼了占据上风,司澜欲言又止...最后只道了一声, “先生,若是我说错了什么您别跟我计较,我做的不对的地方您跟我说,我会听您的” 司澜说完转身要走,没走几步,就听身后人道, “你若真听我的,明日入朝会。” 司澜离去的脚步蓦地一顿,在萧祈月看不见的地方,司澜的眸底映过一道光,但这光转瞬即逝。 司澜回头,目光清亮如星,他看着萧祈月那张冷冽至极却绝美的面容,扬声道, “您会去吗?” 萧祈月沉着凤眸,迎着青年期待的视线,静默了半晌,有片刻二人之间的时间是静止的,两人之间所思所想截然相反,心神却因彼此的一句话而起波澜; 良久,萧祈月道: “我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