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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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无法解脱的牢笼将这个女人困在了这座暗无天日的鬼山之中,她见到了太多身不由己的姑娘们被这些恶人玩弄致死,这样的生活没有尽头,并且... 还在延续。 小夫人低下了头,眼底的癫狂不见,浑身气息逐渐沉寂,转为冷漠。 她看的太多,已近麻木。 然而司澜却是第一次知道,在这种不为人所知的地方竟还有如此阴暗之处! 先说村民,因为女孩儿家没有儿郎们命重,稍微威逼利诱便可随意买卖女孩儿自由和一生,甚至不顾惜女孩儿家的清白和性命,只为换取一家过上安生日子! 再说山匪,仗势欺人,欺男霸女只为了逞一时之快!司澜着实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泯灭人性,丧尽天良的一群人,更想不到这些村民竟如此轻易就屈服于这些无耻山匪的淫威之下! 实在是令人可气,却又让人发自内心感到厌恶的一群人! 司澜长于军营,一身便是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的铮铮铁骨!军中只有铁血军令!只有一往无前!和奋不顾身哪怕以身殒命的军人天职! 他这一路游历,路上见惯了不少被权势压迫的人,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可悲的群众。 在他的认知中,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应该有一颗不畏强权,不惧生死,扞卫生命以及自由的强大内心! 这是义父从小教他的道理!也是他时刻放在胸中的信念! 而这些村民都做了什么?畏惧生死,轻易屈服于恶霸,甚至以家人性命换取其余人的安生生活! 此举行为简直比被山匪欺压还要令人生厌!不仅懦弱,更让人觉得悲哀。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眼下看来竟如此形象! 司澜简直为这些村民的所言所行感到不耻!更为这些人的生存环境叹为观止! 司澜虽为这些村民的行为感到不耻,却能理解。他想的不仅有眼前人的苟且,还有更为深远的存在。 都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天下本就强者为尊,弱者低人一等。 这片地域无人掌管,便成了土匪盗贼的聚窝地,那些无权无势的贫瘠之地又如何抵抗的过这些身高马大,战斗经验丰富的土匪呢! 这不仅是这片地域独特的生存环境,其他没有大国依靠的地域只怕与此没有区别,世人皆喜欢欺压弱小,壮大自身, 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也是世道的悲哀。 但更悲哀的,还是那些无辜枉死的女子。 所以即使司澜能理解他们的作为,却无法苟同。 强权之下,必有反抗者!既然这些人不敢站出来!今日他既来到此处!便不会袖手旁观! 司澜竭力压下心中的愤怒,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冷静被听到的这些内容打破! 司澜望着这位言辞讽刺又带着不甘和心灰意冷的小夫人, 一字一句道, “既然这里的人不敢反抗!既然他们反抗无用,我今日便端了这座山!” “我要这群山匪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要拿他们的血去祭奠那些死去的亡魂!” “我要这些村民,为他们的懦弱悔恨终生!” 司澜俊秀的眉目间投下一片阴影,他的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是被某种沉重的暗波所覆盖,神情肃穆,面部冷峻,全然没了在萧祈月面前的轻狂之气,就连身上萦绕的少年气,也被锋芒毕露的韧气所遮掩,隐约可现军人的杀伐果断,和坚毅的军人风骨! 司澜并不天真,他只是有一颗赤子之心,平时张扬跋扈,那是少年与生俱来的活力与无限朝气! 可若有人真的触及了他的逆鳞,便是孤身入虎穴,他也绝不畏惧。 从他知道这群人算计他的先生开始,司澜就没打算放过他们! 之前不会!眼下既知他们作恶多端,他便更不会! 山间腐朽的风气刮进了室内,阴凉的气息让这燃着烛光的室内都变的诡谲非常! 那小夫人质疑的话落在唇边,瞧着少年俊秀的面容上闪过的神情,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少年神情认真,不似诓人,小夫人其实不大信少年的话, 因为他孤身一人,尚不及弱冠,身形瘦弱,如何抵得过这山中力大悍猛的百十来位贼匪? 可心中不信,小夫人却是问出了声, 她的声音似是在问面前少年,又似在喃喃自语, “我可以信你吗?” 我可以试一次吗? 我熬了这么久,能等到这群恶霸被制裁的那一天吗? 小夫人的神情有着怀疑和恍然,眼底也是一层阴影,她似乎在防备着司澜,可又在思考着司澜的话。 司澜并不急,他侧着耳听着洞外的风声,山林间有虫鸣鸟叫,有萧索的夜风,还有昏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的呜咽声,以及忽远忽近忽高忽低的呼声, 这一切的杂乱声响把这座山上的气氛变得繁杂且厚重,而那无处不在的腐朽气息让所有的阴暗无处遁形。 司澜知道他的话无法完全取信这个女人,但他不在意,说要这位小夫人帮他的忙,不过只是个幌子。 真正可以帮他的人,在洞外。 所以他只是客气的问一下,至于小夫人要不要帮他忙,取决于她自己。 结果出乎司澜预料,即使这位小夫人疑虑重重,仍是决定了,要帮他。 —— 山林间,萧祈月站在一棵巨木的枝干上,从他的角度,既可以看到司澜所处的山洞,也能看到山上和山下的路。 王二虽然是个山匪,却是个少有的瘦猴子,他趴在树干上不敢动,浑身瑟瑟发抖就怕掉下树,树干离地面足有三尺高,这掉下去命可就没了! 他怕的紧,却又不敢向身边的人求情,只能更加死命的抱着身下的树木,怕的要死。 好在他这样的状态没有维持多久,烛光摇曳的山洞里就走出了一女一男,径直往山上去。 山上是寨子里几个当家的住的地方,平日里接了人过来是要等第二天早上才能带上山的,今天这么晚了还要带上山是什么意思? 王二想到了少年这个变数,连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站在他身边的男人, 萧祈月听了只道, “跟上去。” 跟上去?怎么跟?他这儿还趴在树干上呢!王二正想着,衣领陡然被人一把拎起,王二突然想到方才这位也是这样把自己拎上的树干,心里就定了。 虽然身体悬空,在风中摇摇欲坠,但这位武功深不可测,应该不会把他丢下去! “那姑娘是什么人。” 风中传来萧祈月毫无温度的声音,王二压低着声音道, “这位就是我刚才跟您说的,给那些姑娘们做调教的夫人,是去世三管家的夫人,在寨子里正经拜过天地的那种夫人!” “你说三管家去世后就变的阴沉,给所有女子喂药的那位?” 萧祈月想起了方才王二跟他说了一些寨子里几个管事的事情,其中就包括站在司澜身边的那位。 “是!就是她!”王二点头,点玩头又怕拎着他飞檐走壁的人记不清,就又重申了一句, “原本寨子里还有几位想正经娶亲的,就是被这夫人阻碍了,说什么寨子里人多,周围村庄女子太少了,就要求取消娶亲,让这些姑娘们成为大家的共有物!!也就是这条规定取消了,才增加了那些姑娘的死亡率!啧啧!这行为!就算我是个男人我也觉得歹毒!” 萧祈月听着王二说的话,眉目间闪过一道暗光。 如果王二说的确有其事,只怕这妇人深夜上山,要么就是山上有事,要么就是跟司澜达成了某种共识。 跟一名心似蛇蝎的女人达成共识,无异于与小人为伍。 萧祈月自小便对具有心机的女子不喜,一想到司澜天真可欺,不免担心他会被此女蒙蔽,若是惹了事还有萧祈月替他解决,就怕不小心着了道。 萧祈月心念一动,便步下生风,如鬼魅一般穿梭在山林之间,悄无声息的跟上了司澜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