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x道士x紫禁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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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出的相应策略有两个,一是兑换了不知哪个未来世界的高科技空调,装在飞船上用的空气循环系统,放在这里绝对够用了,把便携式端口装在隐蔽的地方,微微吹出一些冷风来,在这种天气下就已格外凉爽。 外观上的伪装,就是从藏冰室内取了数块巨冰出来。事实上,那几块破冰,压根管不了这么大的楼。 要不是今年格外闷热,恐怕一积分要掰成三瓣花的统扒皮一辈子也狠不下心来这么装修店面。 二一个,就是调动下人的艺术细胞。 来这儿的都是些实打实的俗人,但唯独俗人才最爱附庸风雅,装成坦坦荡荡的君子。 白玫瑰、云素、琴溪、画言她们几个,都是迎合这种需要做出来的人设。知书达礼、谈吐文雅,白玫瑰更是得了个名动京城的名号,不少公子哥都拿着大把的金子、银子,但求一见。 可要是真君子,干什么要拿钱买姑娘呢? 听人弹琴,多半听得也不是琴声。既然如此,那就解放生产力,不累得大家手指抽筋了。 楼里最高一层单独腾出来,是我的住所。我从中挑了一间离卧房最远的,摆上了俩高音质音响,又换了好些古典音乐碟片,中西并举。什么肖邦莫扎特梁祝茉莉花的,从营业开始播放,中间还得停几次,做出“弹累了中场休息”的感觉。 穿越者常做的剽窃抄袭,这些年来我还从未做过。看在我还算遵纪守法的份上,音乐家们晚上可别托梦来找我。 双管齐下,效果立竿见影。 每天迎来送往、熙熙攘攘,一到晚上,楼里就灯火辉煌,照得一条街都亮如白昼。 偶有几个人摇头晃脑、做出一番唬人的音乐品评后,便旁敲侧击地问是哪位姑娘奏出此等仙乐。 白玫瑰她们知情识趣,推杯换盏之间,只说是新请了个个性阴沉还恃才傲物的琴师。 本就意不在赏乐的客人们,一听这个,也就打消了见一见的念头。 一连几天相安无事,我绷紧的警戒心也就渐渐松弛下来,甚至还有种愚弄草包的得意感。 万万没想到,放音乐这种小事,竟招来了一场大风波。 …… 五月十五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我像往常一样设置好播放时间与列表循环播放,就急急地锁好了门。 先不提被人看见的问题,光是要让底层也听到那点儿似有若无的音乐,音量也得开得超大,待在它旁边震得人耳朵疼。 我收好钥匙,就捂着耳朵,一溜小跑回房打游戏。 还没打完一张地图,就听一阵脚步声急促地由远及近,而后就是“咚咚咚”的敲门声,我一个翻身下了床、麻利地把掌机藏到枕头底下。 “怎么了怎么了?” 一开门,就看到梅香花容失色的脸,她惊慌地一指身后: “您快些撤去仙法,别让它响了,有、有个道士在楼下捣乱,非要见琴师一面。” “……道士?” “我看他说得头头是道,恐怕来者不善……这可怎么办?” 梅香当我那是仙法,怕道士看出其中门道,可我心里知道那玩意儿是高科技产物,压根不是什么术法。 “别慌,你去稳住那道士,别让他在前厅闹,将他引去后院,之后我来想办法。” 于是,我单刀赴会,与那道士厮杀了三天三夜,祭出法宝无数,一时间是飞沙走石日月无光。 “牛鼻子老道,吃我一箭。” 我手拿射日弓,眼中精光四射,头发根根竖立、金光灿灿,神采内蕴,造化神秀,俨然天神般响当当的汉子。 系统戴着片薄薄的单片眼镜,上面数据流荧光不断闪烁,目瞪口呆、满面崇拜: “这、这是,战斗力十、五十、二百……五百万?竟然是战斗力五百万?” ——这些,自然都是不可能的。 我当然没有傻呵呵地一个人行动,而是在系统的身后带路,挑了个阴暗的角落,两人缩在石门后,鬼鬼祟祟地朝中庭望去。 按系统的意见,是他堂堂正正地出去摆平。我则害怕他脑袋转不过弯,把人杀了或者泄了我们的底。 今夜恰逢每月十五,正是月亮最圆的时候,又是个晴天,万里无云,明亮的月光落在人身上时,就跟穿了件银子做的衣服似的,泛着股不似凡人的虚幻感。 那个人站在庭院中间的空地上,仰头望着月亮。等待时给人的印象格外的安静,一点也不像梅香口中的“闹事道士”。正相反,那呆呆地凝望天空的姿态,就如同新出世的婴孩般迷茫。 从我的位置,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有光线阻碍,面容看不太真切,只那皮肤白得过分。他一身素色蓝灰道袍,衣服与其身量相比略有些宽松,更显得身材削瘦,活像个病痨鬼,放在现代,就是典型的电线杆身板,不免让人有几分轻视。 但他背后赫然是一柄长度两米有余的巨剑,即使他本身身高就很高,那剑依然只能斜斜地背着,不知用什么方法,牢牢地固定在他背上。别提那时不时闪过的黝黑寒光,证明这剑用料上等,就算只是实木块儿,这么大的一个,身虚体弱的也绝对不会背得这么轻松。 “……嗯?这人……怎……?” 系统突然小声嘀咕道,语气中有几分纳闷。我正想问他发现了什么,那道士便有了动静,转过身来正对着我们躲藏的方向,朗声道: “阁下既然到了,请出来一见,有什么疑惑,何不直接与贫道相询呢?” 清越冷彻的嗓音,有如珠翠玉石相碰一般。 我惊得下巴快要掉到地上去了,我和系统离得这么近,都没听清他讲什么。这隔了得有三十米往上……而且听小道士的意思,貌似还听全了他说的是啥,不然怎么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语地问问题呢。 应该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系统身体紧绷,薄唇微抿,一手在我身前作势挡了挡、意思是叫我一会儿躲在这里不要动弹,左脚前移,就要出去,被我眼疾手快地一把薅住。 他立刻大皱眉头,跟大人教训不听话的小孩一样,目光不善地看着我。我用口型做出莫慌,猥琐发育”的解释后,就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 “道长说出来相见,恕难从命。在下虽是孑然一身,可也爱惜性命。” “性命?此话从何说起?” 语气中的疑惑不似作伪,也就是说,这道士不是来打架的、起码不是来害命的。但仍不能放松,看他挺好说话,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我再接再厉道: “道长深夜来此楼做客,不知所为何事,与小小琴师又有何关联?” 这却是我心里的一个小疙瘩。我出门时从楼上围栏的缝里朝下看了看,正巧望见刚刚下去转达我意的梅香与他争执。他就那么堵在上楼的台阶口,叫一百人来看,一百人都觉得是故意来找茬的。 “我进京寻人,路过贵地,听楼阁中传来阵阵乐声,极为奇异,非丝非竹……此话也不确切,凡种种乐器,均由匠人亲手弹奏,可这楼里却不同,虽有弦动,却无指弹压弦的声响。” 可不呗,钢琴曲,还是录播的。纵使系统出品音质再好、比肩现场,击弦的也是那个锤儿…… 他唠这一大通,说的有鼻子有眼。难不成是那种的、天才?又武艺高强、又通晓音律? 我有点傻眼。从特长的角度看,他脸若长得好看,那也很像主角——以这条件,就算做不了主角也肯定是个重要配角。可之前已有了主角预备役宿嘉良了,怎么又窜出来一个? 道士却不知道我内心的夺命连环问,继续说道: “因此才进到楼中,想知道那是什么乐器,是何人所奏,又是如何演奏的。”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顺势补上一句“一时心急,失礼之处,请多多包涵”吗。他倒是一点台阶也不给人留。 “就为这点小事?”我憋着一肚子气,心中悲愤莫名……早知道我光放那十面埋伏了。更重要的是,对方的目标与手段并不对等,被他这么堵楼梯一搅和,今晚接下来的生意算是黄了,只能吃到早早就跟姑娘们上了楼的那一批顾客的利润。 “这不是小事,”即使隔了这么远,我还是能脑补出一张严肃的脸,“恩师曾授业于我,他爱好音乐,我便也通音律、识乐谱。他说过,比起武功精进,若我发现几个新乐器、或者几张未广泛流传的曲谱,他在九泉之下也会安息。” 我一噎,更是说不出话来。这哪里是道士,皇帝差不多就这派头了,一句道歉也没有,光顾着自己的道理。 虽然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是时候教熊孩子做人了。他声音听起来顶天20岁,古代人都晚熟,现在当头一棒,保不准孩子就救回来了,他长辈还得感谢我。 “系统,削他。” 既然要打架了,我也不怕暴露了这里有俩人的事实,反正没人揍得过系统。又猛拍了两下系统的后背: “我看好你。” 系统无语地瞥了我一眼,但这与他一开始就想莽过去用暴力摆平的想法一拍即合,也没多吐槽。 他左手中蓦然多了一把剑(八成是临时兑换的),随手挽了个剑花后,就迈着不快不慢的步伐朝对方靠近。 我一边唾弃他装逼,一边兴奋地扒着门边直看,只恨手边没个摄像机,给穿越后第一次“决斗”全程录像。 见系统渐渐逼近,应该是感受到了绝世高手的气质,道士歪了歪头,背后的巨剑无风自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