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x疑似主角x基佬雷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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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容易才拉着被“江南分店怎么样”“饿不饿”“累不累”等问题轮番轰炸依然屹立不倒的系统脚底生风般进屋关门。 被我们楼的独特现代风气所影响,姑娘们一个个大胆开放得很,完全不露怯。除了没人打我的主意外,遇到长得帅的铁定是多留心的,而系统这个离她们很近的帅中帅,自然也很吸引眼球。 “唉,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为了好好地寒碜系统一把,我摇头晃脑地感叹不已,一只眼偷偷地盯着他的反应。 系统泰然自若地一屁股坐在我的电竞椅上,变魔术般拿出了个不锈钢保温杯,往里续了点茶水,俩手捧着,一口一口地抿着。 待到止了渴,才抬起头,慢悠悠地道: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我被噎得直咳嗽,也辩驳不了,最后只一竖大拇指。 “三伏天喝热茶,您了有点虚啊。” 他微一皱眉,屈指敲敲茶壶: “……早凉了。” ……那你还拿个屁保温杯! 互相吐槽以示友好后,我们就开始谈正事。说是“正事”,其实人脉啊经营啊税务啊我一概不懂,左耳进右耳出的次数多了、连不懂变通的系统都逐渐放弃跟我掰扯这些。这个“正事”,指的是另一个层面上,也与我们息息相关的。 “怎样?你这次披这么秀色可餐的壳子出去,有没有特别的邂逅?” 这种小龙女一样飘飘欲仙又冷若冰霜的奇男子,一般都是可攻可受,守备范围奇广无比。让他离开我的身体独自行动,另一个目的就是钓鱼执法,看看能不能碰上这个耽美文世界的主配角。 “没什么特别。”他回想道,“都是些平常的应酬。” 不应该啊。就跟看到美女会回头看一样,喜欢男的的瞅着他眼睛难道不会发直吗。 “是不是你太迟钝,没察觉到啊。有没有基佬雷达什么的?” “……哪儿有这玩意儿,你别强人所难。” “呿。” 我也不指望他对人类的感情敏感到哪里去,就一个一个地问道。 “有没有肤如白雪貌美如花的?” “没……这个应该是形容女性的吧。” “有没有龙行虎步气宇轩昂的?” “没。” “有没有邪魅狂狷风流倜傥的?” “开的是妓院,来人有不风流的吗……” “那……身受重伤性命垂危的?” “都快死了还挣扎着跑到窑子真是身残志坚啊……” “少罗嗦!最后一个,有没有年少有为意气风发的?” “……这个倒是有。” “嗯?” 还有意外收获?本来对此已不抱希望的我瞬间就精神起来了,伸长脖子等着听八卦。 “是谁?” “就刚刚,回到京城后看到的,在街上骑马游街的新科状元。” 滴滴滴,滴滴滴。我阅书无数的大脑跟开了锅一样,警铃响个不停。 但还有最后一件最关键的事要确定。 “那状元长得怎么样?” “没仔细看,不好说。” “比你如何?” 系统放下保温杯,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闭目,好像在比对存储的数据,沉吟许久,才睁开眼,改为一手托腮,歪着头,微微扬起一侧眉毛,做出一个相当微妙的不爽表情。 “跟我差不多。” “就是他了!” 我喜出望外地一拍大腿,脑内闪过不知多少官场沉浮中的情情爱爱。 …… 之后几天,我又托人调查了系统提到的新科状元的来历,多少是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疑似主角”有了点了解。 天上人间是京城最大的青楼,每天迎来送往、人声鼎沸,相对应地,人脉也很广,姑娘们总能从纵情欢乐的客人那里套出些话来。 好在每年的科举本来就是受人关注的大事,不会有人因此生疑。 状元名叫宿嘉良,哪里人氏我没记住,大约是出身于江浙一带,家里并不富裕,是标准的寒窗苦读被人赏识型,师从着名的李大学士,据说在书院里时,就已因才华出众,有了一些名气。御前亲试时,也被皇上好一顿夸。 简而言之,就是前途一片大好的人生赢家。这就已经很主角配置了,更重要的是,他不过二十岁,虽然我没出过门,但听凑热闹去看过的姑娘们说,长得那叫一个俊,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当然没法子跟司爷您比了,可一般也没这个必要。席爷……人家说句心里话,席爷冷冰冰的、捂也捂不化,那宿状元一见便温柔多情,姐妹们更喜欢那样的。” “噗嗤……” 系统自己逞强说“跟我差不多”,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一天到晚那张死妈脸,论受欢迎,拍马也比不上人家,谁也不乐意揭穿他的小心思就是了。也是,要承认对方比自己帅,是需要一定勇气和胸襟的。 有了相貌和身世这两点,他的主角度蹭蹭蹭地上升。这类文可有不少,配对的那一方或多方,大抵都是大将军啊大丞相啊太子啊皇子啊啥的,皇帝都不是不可能。 跟谁配对、谁上谁下倒是跟我这等屁民没关系,但做生意嘛,总要嗅觉灵敏些,这种官场情爱,保不准就累得某某官员发配、某某人升官。像青楼楚馆这种要花钱上下打理的生意,万一贿赂错了人、或者人收了钱却来不及办事,损失也不小。 私心来讲,作为一个“穿越者”,十几年了都没贪到半点“剧情福利”,难免名不副实。 心中暗暗敲定了计划,我摩拳擦掌地嘱咐梅香: “今后让大家伙都注意着点这个……这个宿……宿嘉良,有什么风声都汇报给我。” “我知道了,”梅香一脸忧心地拿小棍拨弄着灯芯,任火苗晃动了半晌,才继续道,“这些年,虽然帅哥有说要搜集奇人异士的下落,可直接指名道姓还是头一遭。” “这个宿大人,是不是……?” 梅香始终对我是神仙的事深信不疑,我的种种举措(闭门不出、顺风顺水、现代科技)更佐证了她对我的这一印象。 所以,有外人在时她对我态度从容,两人独处时,就未免思虑过多、脑洞大开了。 “哦,他跟我们没有什么切实的关联,但……天命可能眷顾此人。” 可不呗,如果他是主角,好坏先不说,必然会有波澜壮阔的一生……反正神圣的作者之力是这么决定的。 “……这?!姓宿的何德何能?天命不眷顾你,反去眷顾他?” 吃惊中带着一丝难以掩盖的怒容,梅香脱口而出之后,才觉得不妥,慌忙捂住嘴巴,上下左右环视了一遍。 妹子你重点错了啊……不过也能理解,人都是自家亲,换有人问我梅香跟宿嘉良哪个更好看(虽然我没见过宿嘉良),我也肯定说梅香。 但现在也不是秀亲情的时候。 “只是说‘可能’而已,天命非是一朝一夕便能揣测解读的,所以得持续观察。你就安心看着吧——保不准还能见证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对着一脸茫然的梅香,我得意地摇了摇手指。 …… 一连半月,初遇疑似主角的那点兴奋劲儿,早就合着难耐的暑热一起闹得人心烦。梅香着实把调查宿嘉良的事放在了心上,可能还带着点对天命的不服气,动员了多方情报网。 每天一清早,我必然能从桌上找到一张事无巨细的清单,活像跟踪狂似的,就差没把宿状元的内裤颜色爆出来了。 虽然府里他做什么外人看不见,可一旦出了府,就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暗地里瞧着他。看着看着,我倒对他有点佩服起来了,被这样密切的关注,竟然一件作风败坏的事也没干过。 不寻花问柳,不仗势欺人,不磕药(文人里很兴这一套,配些乱七八糟的散来吃),不赌博。一周的安排就是上朝、回家、再上朝、再回家,好不容易便装出府一次,竟然只是去茶楼喝个茶,还只要了两块点心。 作为一个新晋的风光无两的宠臣,这未免也太佛系了。跟现代的宅男不一样,这种古代读书人,心里应当是憋着傲气的啊,他既辛苦考上了状元,总应该发挥一下满腹才华。 不然,就是韬光养晦。 可是,状元能出风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毕竟每年都有一个,如果不趁机做出点成绩,又会泯然于众。 连我这种屁民都明白的道理,宿嘉良不可能不懂。 透着张张绢纸,我只觉得这人身上的浓雾越来越厚,叫人摸不清他的想法。 嗐,也许人家根本没想什么,吃喝不愁,每天喝喝茶看看风景也挺乐的。过度解读最害人。 这种情报重复率高,也没营养,我连看了几天的,就吩咐手下人,像“宿嘉良上朝了”“宿嘉良回府了”这种事,就别再特地写出来了,也不用关注。 “要是他哪天不上朝了,那时再来报告。” 人类的本能就是看热闹,以耽美文里攻的体力,宿嘉良如果是受,那第二天必然是出不了屋的,最次也得一瘸一拐、行动不便。 单留心这点,就明白剧情感情线大致发展到哪里了。 安排完宿嘉良这边,我陶醉在自己过人的智慧中不能自已时,万万想不到,另一个不速之客,将彻底改变我现在平静的生活。 …… 事情要从一次普通的商业竞争说起。 酷暑之下,即便是京城,除了卖水果凉茶的,其他的行业也都不怎么景气。青楼也是如此,你若是大汗淋漓心浮气躁的,一准也犯起性冷淡,熄了找姑娘的心思。 总体生意减少了,同行之间抢客的招数便越来越多、越来越狠。 天上人间虽是京城最大的妓院,却不是唯一一个,还有两、三家比我们楼规模小许多的。它们能存在的原因,当然不是大资本家托拉斯主义者系统大发善心,而是因为它们提供了我们没有的服务。 为了尽量多的得到积分,规避这个世界的法则和因果,天上人间里美女如云、却没有小倌。梅香劝过我好几次,我都当没听到,左耳进右耳出。 其后果就是,有了积分,站稳脚跟倒花了不少时间,以系统的经营手段,本不应该遇到困难。 这个世界的同性恋爱比例远远高于现实世界,不能满足客人的需求,收入就会减少。 话虽如此,同行们也翻不起多大风浪,硬件软件实力都差上一截,只靠着小倌馆维持生意,我还不至于会对这样的“对手”产生危机感。 见招拆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