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赵庆完全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能让林殊有这么大的火气，几个混混上来，他只能慢慢往后退，但房间空间本就不算大，退了几步就无处可躲，林殊拒绝交流，他只能试图和面前几个年轻人沟通。

    “我是他的老师，我们可能有什么误会，要不先让我和他说清楚成不成？”男人尽量拖延着时间，一只手却偷偷去摸口袋里的手机，准备按通报警电话。“嘭——”忽然的沉闷击打声让他瞬间失去了思考，握着的手机失力松开后滑了出去，人也捂着头脑痛苦喘息。

    “我草，你干什么！”另几个混混看着黄毛晃了晃手里的棒球棍面面相觑，一旁坐着的林殊也皱起了眉。“我这不是看他那么壮，怕挣扎起来不好弄啊……”看着瞳孔涣散几乎失去意志的男人，刚刚挥球棍砸人的黄毛也有点失了分寸。林殊是想教训一下人，但没想过真闹出人命，看到人躺靠在床边，更烦的很，沉默了会，直接示意那个头头把人带走。

    男人倚靠着床，发出沉闷的喘息，林殊继续坐在沙发上，大概过了三五分钟，站起来走到了他边上。“怎么，敲一下就傻了？”赵庆后脑发懵，只看到青年黑色的裤管，他没有力气直起身子，只能伸手抓住了林殊的裤脚。

    “林殊，老师不计较你为什么这么做，听我解释……”青年低眼看他，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男人被普通运动短袖包裹的胸乳随着呼吸在震颤。“你就是这样勾引沈芳延的？”忽然的质问让赵庆愣了神，随后不敢置信的开口：“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是觉得我和芳延有什么吗？”

    林殊只觉得他故作掩饰而已，穿着紧身衣晃荡奶子的骚货做出无辜的姿态，他低下身子与赵庆对视，那对耀星一样的黑眸澄澈清亮，开口却是与其俊秀到漂亮的容颜不符的粗俗侮辱：“难道不是嘛？我调查过你，赵老师，你是喜欢男人吧？每天这么发骚，心里很想给学生当婊子吗？”

    赵庆被他的言语激得脸通红，他这么大一个男性，被人指着鼻子骂婊子，简直是荒谬！“我和芳延什么也没有！我们是师生！我也不喜欢他！”“是吗？你不喜欢沈芳延还贴着他，那你喜欢谁，要不要我帮赵老师想想办法？”青年语气轻蔑的讽刺，两人额头几乎相靠在了一起，赵庆混沌的脑子更晕了，呼吸都无法顺畅。

    被那对黑亮含水的桃花眼凝视，很难有人不哑然。“喜欢你。”赵庆听见自己干涩发哑的声音。疯了，确实是疯了，也许真的被砸坏了脑子，也许是被愤懑惭愧所激发，也许又是他内心对一见钟情暗自关注的叫嚣，他在这样荒唐的情况下对少年说。

    浴室刚刚应该是有人冲过澡了，水没有关紧，有潺断的水滴到地上发出的声响。少年瞳孔一颤，然后迅速移开目光，呲笑道：“婊子就是婊子，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有这么馋男人吗？你也配？”

    赵庆脱口后就后悔了，幸好少年也没有当真，他没有再反驳或是试图解释，只想缓过晕眩和头痛站起来离开。看着赵庆摇晃着起身，少年却没发现自己的拳反复握紧又松开着。

    就在赵庆找到被踢走的手机，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是说喜欢我来着？我没说放你走吧？”赵庆头痛欲裂，只想尽快休息，听他这么说，还是无奈地转过身：“那到底怎样我才能走呢？”

    “脱衣服上床啊，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勾引人，要是让我满意，让你跟我也不是不行啊。”少年语气极轻佻，殊不知扔给赵庆的却像无形的炸弹。

    “不行，换一个要求，我会尽量达成的。”男人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却让林殊感到恼火。他自然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很傻，男人的拒绝刚好让他抓住了。“这就不愿意？我可没说要肏你。这么一身正气，大家都是正常男人吧，看两眼还拿乔上了。”

    赵庆哑然，是的，如果是正常男人的话，可即便再怎么忽略，他都算不上正常男人。与其结实的体格不符，他的阴茎发育的并不出色，只能算中下水平，但是他的不同藏在秘密的腿间——他还有完整的一套女性生殖器官。赵庆出生不好，因为这个畸形小时候被遗弃在福利院，福利院的条件不可能给他做手术，等年纪渐长后身体发育成熟，就错过了手术的年纪。这么多他坚持独身，原因也正是如此。

    “这个不可能，太不尊重人了！我拒绝！”赵庆的反应明显比之前激动很多，厉声拒绝的时候透出那几分心虚的色厉内荏让林殊迅速捕捉下来，他抱臂靠墙看着男人，好像对男人的拒绝兴致缺缺。

    “可以啊，那你走吧，不给看就是承认你勾引学生吧？是不是其实早就被玩烂了……”少年带着越说越带着不堪的威胁走进，赵庆张嘴欲辩，寻求着解决方式，最终忍无可忍的开口：“我可以证明我没有。”

    少年微微歪头，故意问他：“怎么证明？”赵庆后续回忆起才觉得自己想出了一个多么愚蠢的提议，但当时的他竟然觉得很有信服力。“我给你检查，如果我没有就可以，是不是？”

    林殊觉得他隐忍纠结的表情极有意思，好像是什么可以为贞洁赴死的烈女，点头同意。随后就看见赵庆像是做心理建设般深呼吸了一口，解开腰带慢慢拉下了裤子。

    这男人作风放浪，滚圆肥硕的屁股却包了个纯情的白色四角裤，布料有点紧，还能隐约看见臀缝的痕迹。林殊看他慢慢挪到自己身边，外裤还挂在脚腕上，好像是不准备再脱了。

    “这就是你要证明的？就脱个裤子，我怎么晓得你没有。”少年还未来得及感到烦躁，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抓着，靠到了那层纯白的布料上。

    “不是的，你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