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焚尸炉
寒溯零合上门，走到床边拉住段屿沉翁动的身体，丧尸的身体是冰冷的，能为他降下一些浮躁：“说吧，基地门口的小贩怎么回事。” 新人咽了数口唾沫，才开口道：“别看这些小贩在基地摆摊，他们每个人都是经过城主筛选，作为运作枢纽以及眼线穿插在门口的。” 寒溯零眼神一凝，手指触碰腰间的枪支：“如果被那种小贩知道了身份，会怎么样。” 新人以为又要做威胁他的事情，后退一步，惶恐地抬手挡在面前：“照，照道理说，如果被他们发现你是偷偷溜进来，第二天就会有人来将驱逐，只不过…” “只不过。”寒溯零眯起眼，手指轻轻摩挲着段屿沉的手背，上面还有尚未干涸的血液。 “只不过这些小贩为了积分，或许避免麻烦，大概率不会举报。”新人见寒溯零收回拂在腰间枪支上的手，缓缓呼出一口气，“当然，他们也会利用这点不断威胁这些人，以此来赚钱积分。” 寒溯零的表情有些阴暗，没人会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新人站在原地，不敢看他的神情，也不敢离开，直到站的腿都僵硬了，对面才传来询问：“有关于积分，你知道怎么获取吗。” 终于问到正经事上，新人提起点精神：“积分需要去接取任务，我正要去曲姐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基地的街头依然拥挤不堪，尤其是登记处，已经排起老长的队伍。 寒溯零没有带上段屿沉，他以为很快就能回去，但排队的队伍比他想象中长不少，紧抿下嘴，他转身想离开。 “如果现在不等待的话，等会儿就没任务了。”新人喊住了寒溯零，无辜地指向里面被人头吞没的曲小姐，“曲小姐和我关系不错，应该会给我们一个好任务。” 寒溯零不是什么任性的人，欣然答应：“好。” 当然也只是嘴上说说，没有段屿沉他显得很焦虑，原地跺脚，咬牙，甚至是把手指扣弄至流血。新人想让他不要有过多张扬的动作，但提醒有什么用，在他眼里，自己什么也不是，那个丧尸才是他的一切。 队伍慢慢缩短，忙碌的曲小姐刚记录完一个人的任务，便瞥见新人以及那个满身阴郁的男人走到跟前，心情不由转好。 “嘿，逸安，还有编号202201。” 看来曲小姐对他的映像很深啊，手指上的血液抹在衣服侧边，寒溯零朝她打了个招呼：“曲小姐。” “你好，蠢男人。”曲小姐直言不讳，嘴角弯起笑容。这个男人选择拒绝她的好意，将成为他最后悔的事情。视线重新落在逸安身上：“你来的正好，我今天特地给你留了个好差事。” 逸安眼睛一亮，手撑住桌台靠向前：“是什么。” 曲小姐神秘兮兮地笑起来，她从后面一摞任务单中取出一张摆在了逸安面前：“焚尸炉的处刑。” 周围还在暗自羡慕的人听到这几个字，脸上神情瞬间变得阴晴不定。寒溯零察觉到异样，走到逸安身边，发现他脸上又是另一种恐惧。 “曲，曲小姐，你在开玩笑对吧。”逸安笑得很僵硬，额间的汗水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曲小姐将任务单往前推了推，涂满粉的笑容愈发灿烂：“我可没在开玩笑，省时省心又报酬又高的工作，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其他的。” 喉结上下滚动，逸安尽量平稳气息：“曲小姐，这个任务恐怕不适合我，我需要换一个，清扫什么的都行。” “逸安，202201接取任务D304。”一字一句，曲小姐扭动着她妖娆的身躯，宛若从地狱中探出头的恶魔，“任务已经生效，请于今天下午前往。”顿了下，她看向寒溯零：“祝你好运，男人。” 这个女人，就是在报复，不，应该说是报复寒溯零才对，而最可恨的是，他和寒溯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心中再如何怨恨，逸安还是接过了那张任务单，上面写着他和寒溯零的编码，如果不完成这个任务，就不会再有下一个任务的机会。 这是基地的规定，所有人都不敢惹曲小姐。使辫子的荡妇。 领完任务，寒溯零回到住所，里面的段屿沉还在抓着一块肉啃咬，见他归来，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寒溯零走过去，抚摸着那头松乱的发丝，紧绷的面庞才稍稍缓和下来。 逸安紧随而来，撞见这场面，也是见怪不怪，他现在更在意那份任务：“202201。”这是基地里的统一叫法，但当寒溯零的视线扫过来，逸安还是抖了下身子，“我们应该商讨一下怎么完成这个任务。” “那边的焚尸炉，究竟是什么。”寒溯零有自己的猜测，但猜测仅仅是猜测，他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似乎想到不好的事情，逸安的脸变得愈发苍白，看上去比段屿更像是丧尸。他闭上眼，露出一个狰狞痛苦的表情：“你应该早发现了，这个基地的诡异之处。” “在这里，除了曲小姐，你看不到任何一个女人，因为她们都被关押起来，当成贡品给上层抒发欲望。” 末世来临，身为女性本就娇弱无助，为生存献身的女性数不胜数，可纵然如此，其数目还是肉眼可见的减少到屈指可数。 见此情形，基地的上层实行了一个隐晦的计划，控制所有的女性，为人类生存提供后代。 看上去是个不错的提议，开始也有不少人同意。但随着和丧尸战斗男性欲望的不断增长，被专门送去孕育生命的女人逐渐沦为肉便器，关在上层建筑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直到被肉弄至发疯或者死亡。 起初此种行为遭到抗拒，可积分制度和共享女人的制度推出后，没有人再敢抗议了，只要有积分就能享用到可能永远都无法接触的女人，男人们乐意接受此方案。 而所谓的焚尸炉，就是这些女人死亡后尸体被丢弃的地方。 房间瞬间沉寂，只有丧尸的咀嚼的声音异常清晰。食用完肉体的段屿沉看向寒溯零，咿咿呀呀朝他伸出手臂。寒溯零将段屿沉抱在怀里，低头靠在他肩膀上，冷静的光落在逸安身上：“焚尸炉的具体任务是什么。” 寒溯零没有露出任何情绪，对于段屿沉以外的事情，他似乎都没有太多情感。逸安暗骂他的冷酷，拿出那张任务单缓解释道：“这个任务，我们仅需要搬运尸体到焚尸炉就可以了。” 但就是如此简单且高利润的操纵，却近乎没人想去接取，享用女性是追求，丢弃尸体是罪恶，这才是真实的人性。 与段屿沉紧贴着脸，寒溯零毫不避讳地侧头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湿吻，按住下面抖动的手，再抬起的眼中依然冷漠：“走吧，既然能赚取积分，为何不做。” 这个魔鬼，逸安叱骂却不敢有所表露，他楞在原地犹豫篇，终于是不情愿点下头：“好。” 连接基地围墙的天格外的蓝，还有白云，缕缕微风带着香味飘荡在鼻间。 寒溯零和逸安来到高层建筑，那里已经汇聚几个接取到同样任务的人，几人互相对过眼，没有说半句话。要处理被侮辱的女性尸体，不会有人有这个心情。 寒溯零扫过周围，发现不少浅坑和血迹，但并没有尸体：“尸体在哪。” 逸安摇头：“我没做过这个任务，所以…” “该死的，有什么东西砸下来！”哪个男人惊呼了一声，所有人都看向上空，一个人砸下在几人中间，碎成了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