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可，姐姐亦可

    “等下回去怎么办？我俩拿个家长出入证，家长上哪儿找？”

    “家长是我。”盛乐嘴上占便宜得很快，一脸得意，“等下啊，你呆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买个裙子，你就叫我妈。”

    打量一下盛乐，梁右京无语，“……我真叫了也没用，门卫大爷又不是瞎。”

    “你太看得起门卫大爷了，门卫只要见到女的涂口红穿高跟就觉得你是家长，家长证往外一摆他就让你走了，我试过这样溜出去，一点岔子都没出。”

    敢情已经是女装惯犯了，梁右京还挺吃惊，盛乐在他一言难尽的目光里解读懂了更深的复杂疑问，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傻逼！我在学校穿低胸短裙化浓妆出去，看起来也不像家长啊！要是真有人认出来是我，我怎么办？！”

    “……看来是真的准备充分。”梁右京抱拳，“为了出门一趟，还要特意做女装大佬，在下佩服。”盛乐倒是不在乎地嘻嘻笑，“女装怎么了？”对他眨眨眼，还挺自得的形态。梁右京哑然失笑，帮他提过手上的重物，明知有些不合时宜，仍然规劝，“做美女是有做美女的好，只是你要想清楚。总的来说，还是做一个男生更方便，也更无所畏惧。”

    漂亮的眼睛闪了闪，盛乐一脸若有所思，慢慢。“为什么你要我觉得当女的就是吃亏？”

    梁右京无奈，“你要知道做女生太吃亏了。性生活不放开，可能会被男的坑蒙拐骗，有了病也不知道。性生活放开了，男的又骂你骚。乐乐，我希望你知道做一个女的，你就要被限制不能做很多事情了，就算你觉得你仍然可以继续去做，外人也总是有很多偏见，你要去跟偏见抗争，这会消耗你很多精力。”

    盛乐面上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抱着胸观察着他，最后挑眉说，“我以为你会觉得我做一个女的对你来说更方便呢，毕竟你只操女的，不是吗？”

    每当盛乐不想深入一段对话，他总是会故意搞破坏，包括现在。对话语内容不置一词，却回以轻佻的调｀情。梁右京没有理会，重复说，“你要想好。”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为我好。”盛乐笑吟吟回答，语音俏皮。　他凝视同伴一会儿，“那你会觉得我装扮成女性去约会是一种自甘下贱吗？还是说你在打｀炮，你很享受，不打算给点评价？”

    “你穿那身豹纹裙子来酒店的路上，你就应该有感觉了。“梁右京示意他别停下来跟上自己，”我不知道你什么感受，反正我一个纯直男，我想象一下让我自己穿黑丝超短出街，哪怕我看起来没毛病，甚至看起来还是个美女，一想到别人会看我，我就浑身不自在。”

    “不自在是因为你不习惯，也许你跟我一样，被看多几眼，多来几次就习惯了。“盛乐踢着路上的石子调侃着，梁右京也不介意地跟他开着玩笑，”如果不被人投诉是变态，那我就陪你短裙出游咯。”

    “真的假的？一起做姐妹你敢？”

    “有什么好骗你的，你都可以，我能做不到吗？”一脸孩子气的不服。

    “短裙下面掏出来比谁都更大！”盛乐也没追究他是不是吹牛皮，咬着嘴唇忍着笑，“我一想到你要剃腿毛穿黑丝超短我就要笑死了……”

    “笑毛，苏格兰男人不也穿短裙！”人慢慢低落下去，梁右京有点自嘲地笑，“哎，盛乐，你也就——我也就看在咱俩的关系份上。”他侧脸对着盛乐，神色不明，后半截话被吞下去了。有些东西从今天开始就变得不一样了。

    是一个可以陪女朋友穿裙子的男友。

    盛乐凝视着前面拎西瓜的身影，心里嘀咕，挺好的老师，挺好的人，就是自身不愿意去谈恋爱，贪新鲜。后面的描述听起来又有点像自我，他又有点好奇——为什么这位老师，不愿意去谈恋爱呢。在感情方里，作为一个男性，不会吃亏才对。

    “盛乐，裙子买好了，过来！”前面的人在喊，盛乐随便挑了顶草帽和凉鞋，前车之鉴，再也不愿意碰细高跟。“这就过来！”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个小池塘，盛乐一边抱怨中午太阳晒，水面闪得眼睛睁不开，一手按着快被风吹掉的草帽，梁右京笑话他是盲人摸象，牵着他的手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