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邮轮求婚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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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未曦海。 整片海域与坐落其间的二十七座岛屿,共同组成不受任何国家公权力管束制约的“无法地带”。 三年前,超大型邮轮“蒂尔尼”号宣布退出普通航线,并被新权属人改造成以赌场和特殊表演为主营业务的娱乐场所。 蒂尔尼号全长673米,宽148米,水面高92米,排水量53.5万总吨。邮轮谢绝普通乘客留宿,除公共活动区外,邮轮设置有26座观景甲板和52间风格配备各不相同的院落套房。 是夜,这艘闻名于世的恒星级邮轮停靠于斗兽场所在的森罗万象岛与帕提亚飞艇黑市之间一处避风良港。 “小狼,过来帮我擦背。” 唯一一座露天套房中,盛放酒杯和人工信息素封装瓶的漆木大托盘悠悠飘浮在完全复刻郁金湖火山温泉的池面。 晏翾用一根绛红缎带把略长微卷的发尾扎起,冰白的脖颈,明艳的五官,缭缭的眼神,如光一样,冲破蒸腾的水雾。 辜三川正站在三米外的琉璃屏风后洗澡。 沉甸甸血漉漉的作战服早进了垃圾处理器。戎雪脱鞘倚靠在假山石旁,同它的使用者一起淋冷水。 从战场般狼藉的甲板返回房间前,辜三川已经拜托清洁工们用加消毒液的喷水枪把自己冲了一遍。又在花洒底下待了二三十分钟,尾巴缠在辜三川小腿上Hera才张口,开始接着喝他肢体动作间泼淌的干净水。 辜三川入籍欧陆联邦初时,因为不听晏翾的话,多管闲事,在一起校园劫持案中暴露超出普通私人武装水平的狙击技能,导致有司登门拜访。 他们确认过辜三川身份和机体改造情况,向晏翾提出雇佣辜三川“做兼职”的要求。 好不容易抓住辜三川的晏翾气得两天没吃下饭,抽了装没事哄他喝粥的辜三川十五鞭,最后还是勉强同意辜三川去参加“面试”。 新独立州特战部队暗杀组前成员,能源基地爆炸案“唯一幸存者”,Griffin改造项目的试验品,辜三川手脚佩戴重铐———这位功勋和血债都累累的omega,有百分之85的机率被判处终身监禁于欧陆联邦最严酷的迦南塔监狱。 辜三川站在外罩防爆玻璃的合金槛笼里,对着话筒说:“如果足够幸运的话,我将来既可以是父亲也可以是母亲。我非常希望我的小孩能够生活在一个比较安全的环境中…与其让我在监狱里成为一具烂透的尸体或者一个棘手的麻烦,不如允许我,尽我所能做一些事情。恳请主席团考虑,将我这个错误存在的正面价值发挥到最大。我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监督,承担一切后果。” 195,迦南塔管理处,联邦军情局,安全局,最高法,科研院,晏翾及晏家,欧陆omega保护协会,就辜三川的去留和用途问题,各方斡旋许久,甚至引起了无法地带幕后老板的关注。 最终辜三川成为那15%的幸运儿。 他加入证人保护计划,捡起书本重新开始系统学习法律,定期进行体检提供身体数据,接受195调配和监督,承担清剿一类“漏网之害”的任务:侵犯女性和儿童生命健康权,经195,安全局和最高法犯罪预防科严格评估考察,判定案件性质极其恶劣,手段极其残忍,再犯可能性极大的行为人。 准备在邮轮上求婚的晏翾用手帕掩住口鼻:“辜三川,我是不是说过今晚有其他安排,让你别把自己弄得遍体…弄得太脏太难闻。” 辜三川刚向195分管负责人汇报完情况,又收到一张警告单:……场面过于血腥,善后组强烈抗议。照例罚款三万,再犯牢底坐穿。 “我控制不住自己啊,长官。”半年补助全扣光的辜三川眼看断肢残骸被拖走,他懒懒地抹掉脸上沾的污血,“真他妈不公平,这群畜生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出来寻欢作乐,计划着重操旧业。我想起他们那些女孩做过的事,想起那些等在法院大门外的叔叔阿姨…一旦换位思考,就根本没法忍耐,只好把他们都剁成肉馅咯。” 晏翾看着辜三川肋下深可见骨的砍伤,微微皱眉:“你杀性太重了…都感觉不到痛吗?” 从第一次给顾问野捐肝之后,入伍死遁打工赚钱,挨过无数刀的辜三川笑着摇头。 他朝正对他翻白眼的清洁工挥挥手,接过那哥们抛过来的便携治疗仪,辜三川又从薄薄的纸盒里咬出一根烟:“从国际联盟实质上废除死刑那天起,这世界就乱套了…想让我尊重法律尊重程序正义,尊重某些垃圾的权利,那就让它和它们值得我尊重。” Hera默默地搓了一下尾巴尖。 “新技能?”辜三川就着Hera递近的火点烟,“真厉害,谢谢你。” 他吐出一个柠檬薄荷味的白圈,对着晏翾笑:“今天心情不错?同意我抽烟。” 他们在备孕,辜三川抽的“烟”都是专制专售的。晏翾嫌弃地看着这个像直男一样的omega:“少抽点,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抽的…你最近零花钱够用吗?” 晏翾知道暴力打工仔辜三川有积蓄。第二次财产申报与私房钱清缴行动后,晏翾才发现辜三川还有来钱的野路子,以支持他每个月匿名给远在亚联邦极东边陲的两所福利院捐赠食物,衣服和书籍。 “你是你,我是我。”辜三川心痛地看着账面余额,拒绝了晏翾代他资助,“我已经欠你太多啦,你是做大事的人,这点小事我自己来。一路上,我总能遇到贵人,就想着如果我也能做…嗯,我也改变不了什么,就是一点心意,聊胜于无吧…喂,怎么走了,又生气了?” 信奉以杀止杀以暴制暴的男人,收刀提笔,抄经念书,遇见小孩和毛茸茸的小动物就走不动路。 既残忍又温柔,既纯情又放荡。既忠诚勇敢又果决背弃,既顺服又不甘示弱。既作风老派又不拘常规,适应性强,完全不安分。 闻声而动,辜三川扶着屏风边框,呆呆地看着泡在露天温泉池中的晏翾。 好、好漂亮。 一贯认为是自己在占晏翾便宜的辜三川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哦,擦背…那你等等啊,我回屋里穿条短裤,再给你摁摁头。你最近总是作息颠倒,睡眠质量不太好…Hera,少喝点水,小心漏电。” Hera闭嘴,它委屈,它不会说。 它和晏翾一起熬夜排演N次流程:泡温泉-疯狂做爱-把打扮漂亮的萨摩耶幼崽拖过来-捆住腰酸腿软晕乎乎的小狼-送戒指-背诵誓词-拉灯-放烟花-关门-如果小狼拒绝(概率高达90%)就再来一次。 晏翾听着湿哒哒的,远去的脚步声,一挥手,拍出水花四溅。 笨。 讨厌,真讨厌,全部都很讨厌。 晏翾最讨厌辜三川这个假姓名。 辜,顾…他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他。 虽然辜三川解释过。 他告诉晏翾,孟朗小时候跟着那兄弟俩练书法,顾寻壑握着他的手教他临诗词,而他会偷偷把墨水抹到还没桌子高的顾问野头顶。 辜负艳阳时。辜负西窗约。 晏翾承诺收治辜三川的战友,安排后续安置事宜。辜三川答应陪睡陪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背叛国家,背叛婚姻,辜负养育之恩。”他们重逢后第一次做爱,事后,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的辜三川扳手指头数,“不忠不孝不义,还杀了很多人。趁我还没遭报应,得努力好好活着,别轻易被索命的鬼带走…” 辜负三川故里。辜负三涂忘川。 晏翾用唇堵住了辜三川的嘴。 什么背叛,什么婚姻,什么恩什么国什么家。 这是他们的初吻。 “唔。”辜三川被晏翾稚拙的动作逗得笑出声,他色情地舔了舔晏翾的唇缝,“原来如此…张嘴,我教你怎么亲我。” 半信半疑的晏翾边学接吻边想,反正睡他的床,吃他的饭,花他的钱,骗他的人是世界上最坏的小狗。 辜三川披上一件薄薄的黑丝绸浴袍,他摘掉颈间的防咬项圈,动作大方地从背后环住晏翾白玉似的肩,脸扑到晏翾温热光滑的颈窝里一顿乱蹭。他身体散发着青柑沐浴露的味道:“晏翾,你帮我闻闻,我现在有没有变香变干净。” 浅麦色匀称美好的肌肉如同温暖的巢穴,干净爽朗的笑容像个春天里出生的孩子。 潜伏水底的巨蟒把骗人的、没穿裤子的小狗拖进温泉。 酒杯和玻璃瓶中的深红色液体晃了晃。 晏翾咬住辜三川的唇。 …小狗就小狗吧。 就算他今天打着主人的旗号救了前主人。 认了,坏小狗也很好,也是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