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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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三川热得浑身发烫,像是火山喷发将要形成他。 辜三川左手反握猎刀,横在自己与晏翾身前,刀背朝向顾问野,似乎要同威势迫人的alpha划清界限。 而在他们背后,直升机悬停高空,架设机枪,一枚危险的红点浮现在晏翾后脑。 袭警,无正当理由攻击政府官员,公共场合违规释放信息素,越权调用飞行设备和军用武装。 “牢底坐穿”预备役成员辜三川盘点过后,心想,顾问野这是跟谁学坏了? “老婆,军部的直升机不能在这里停太久,会被督察专员发现的,你自觉点。”顾问野甩脱军装外套,解开两颗风纪扣。 顾问野死盯着晏翾和辜三川交缠的手臂,交叠的身体,“而且我不想崩你一脸外人的脑浆,怪脏的。” 持续释放的高浓度压迫信息素,19号生铁红锈,几乎让这位年轻英俊的alpha变成一泼淋漓的鲜血。 顾问野右手持枪,准星牢牢锁住晏翾的头。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小朗,过来,亲一个,亲完我们就回家,晚餐让你尝尝我烧菜的手艺。” 回家?他们? 晏翾脸色惨淡。几乎是病态的、垂危的白。 肆虐的信息素令晏翾头痛欲裂,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的陈年旧伤复发了。 短暂晕迷的晏翾咬破下唇,强行唤回一丝清明神智。视线模糊的他依稀听见顾问野的话,便将额头枕在辜三川右肩,从背后攥紧辜三川的手臂:“别…别去…小狼…我不、不许你亲他…” 像每个心有所属的人类都会浪费生命,消磨理智,犯傻犯错,变得更坏变成另一番模样,以此满足越发狂热的占有欲。 从孟朗这个名字第无数次出现在晏翾的日记本上那天起: 【他叫孟朗,刚满二十岁,真年轻。出色的军人出色的表现。他眼睛很亮,身材很好,非常适合狙击枪和军装制服。】 【居然是他。是孟朗,我恨死他了。总有一天要杀了他。】 【除了解剖课上的大体老师,我第一次触碰到活人的裸体。孟朗的骨头和肉都很硬,可他在我手里却很软。】 【孟朗结婚了。和一个alpha。】 【我在雪山最高处,看见了孟朗手抄的经书和他给我的平安符。假惺惺的男人…他是不是暗恋我?很可能,我有钱,长得好看,谁会不喜欢我。所以他为什么要和别人结婚?】 【我没忍住。】 【Hera那么可爱,他怎么可以怕它。】 【孟朗,孟朗,不在了。】 …… 晏翾便开始妄想做打破规律的叛逆者,在巨大的绝望到来前,为自己争取微乎其微的希望。 ——顾问野与孟朗是天赐的一对,是彼此的共生体,克星,欲望根源,存在意义。极其罕见的,AO信息素匹配度高达99.9%。活跃于腺体医学与伦理学界的研究者们称其为“双向选择”。 通常情况下,顶级alpha可以不受牵绊地标记多个omega。但顾问野只能标记孟朗,孟朗就是拴住这头野兽的锁链。所以,即便他们之间没有进行最终标记,沾染过孟朗信息素的顾问野一次成瘾,如今罹患易感期综合征也不足为奇。 然而,尽管面临某些小麻烦——发情紊乱,抵抗力下降,各项身体机能暂时无法回归巅峰状态等等,处于腺体半休眠期的孟朗则相对安全。 晏翾使用过的人工信息素,那些造价昂贵的替代物:香料,催情药,安抚剂,同质信息素提取液。 不过是同晏翾类似的,普通的beta,卑劣的罪犯,可怜的偷情对象,毫无意义的后来者,求而不得的赝品。 唯有顾问野的安抚信息素才是开启孟朗崭新人生的钥匙,彻底治愈他的药物。 这一点,在订婚当天,在邮轮那晚,晏翾都已经亲眼见证、确认过了。 晏翾的脸埋进辜三川颈窝,微弱的呼吸断断续续,绕着辜三川的耳廓打转。 辜三川舔了舔唇:糟糕,晏翾从未如此依赖他。 这样想着,辜三川只觉得惊讶到有些发愣,兴奋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身前身后,都需要他,为他失态,令他心疼又心痒。 可是,游走在冰与火的交界,辜三川是自由的,抓不住的烟。 顾问野小幅移动手中的枪,避开辜三川,继续瞄准“躲藏在”辜三川身后的晏翾。 无论如何,他永远不会允许一切危险的东西靠近孟朗。 顾问野语带嘲意:“小朗,你的眼光变差了。有我在前,你怎么找了这样一个不堪一击的姘头。” “你的眼睛,你的腺体,你的生殖腔。”顾问野想起晏翾说过的,神经质地笑了笑,戾气十足,“确实都在晏翾手里,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顾问野正要扣动扳机。可接下来,他便亲眼看着辜三川的头随枪口偏转。 他看着那绷紧的颊边,刀刃一样,光滑的,削薄的,割裂他心肝脾肺的下颌。 他看着辜三川的手轻轻抚摸晏翾的脸,唇角完全贴在晏翾发顶。 顾问野想起他曾偷窥到的,眼前这对主仆的相处模式。想起自己曾拥有过的,一切细微之处的偏袒和优待。 原来,顾问野的孟朗已经习惯了。 习惯爱护,维护,保护另一个人。 辜三川无奈地笑,唇边轻动,像疼惜的关怀的吻:“晏翾,我没办法了。” “早说…让你杀了他…”晏翾张嘴含住辜三川的病号服,淌到他口腔的鼻血染红了一小块布,“你不听我的话…我宁可死…也不要…”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晏翾,对不起,我不能拿你冒险。” 辜三川轻声说,“因为你已经…影响到我了。” 可晏翾没听见,辜三川不慎透露的真心话。 辜三川低叹一声。 他收刀入鞘,背对着顾问野,把彻底陷入昏迷的晏翾扶到病床上躺好。 辜三川俯身摘掉晏翾的眼镜,折好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瓶旁边。 这里面是什么呢。 是堕胎药?还是其他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晏翾你真的比我更无药可救。 “够了。”顾问野忍无可忍,他的欲望和他的枪随时都可能走火,“孟朗,你离他远点。我发过誓,除了在床上,这辈子不会再动你一根手指头,你别逼我。” 辜三川动作一顿,最后只用手背贴了贴晏翾的额头。他移开视线,从顾问野掉地的外套,外套的肩章,一路向上,直面顾问野的枪口。 “我不喜欢被人骗,更不喜欢被人威胁。”辜三川语气平静,他略带惊讶地发现面对狂泄的信息素,自己竟然坚持了更久,“你应该知道的。” “野哥。” 走廊外警报骤然响起。 意味着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已达上限。 “我知道。”顾问野迈出一步,又一步,直至他无法继续向前,“我当然知道。” 弹夹卸脱。 辜三川的胸膛收容了顾问野安全的枪口。 “可我也知道,我很想你,想亲你,想带你回家。”顾问野眼眶通红,他发泄似的戳着他老婆的胸,“我还知道,你瘦了,你变了,你的味道你的声音你的心…你跟他站在一起,你包庇一个侮辱过你,破坏过我们婚姻的人,你护着他,你愿意替他挡子弹。” “你骗我,我用他威胁你,你才肯放弃抵抗,才肯这样叫我一声。”顾问野用枪抬起辜三川的下巴,“孟朗,这就是你的报复,对吗?比死更残忍的报复。” 辜三川认真计算应急部门反应速度,诚恳提议:“野哥,我不想辩解什么。要杀要剐,或者你善心大发只想肏我一顿解气随你便。但是得抓紧时间换个地方,如果你被逮捕,晏翾——” 这熟悉的感觉,可恶的犟嘴,该死的姓名。 狂喜和狂怒几乎把顾问野扯成两半:“孟朗,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这样做,是为了谁?你知道我这两年怎么熬过来的?是因为谁!” 辜三川,不,孟朗回答道: “别说你是为了孟朗。” “顾问野,你记着。从生到死,孟朗的想法根本没有改变过。他只希望你好好的,平平安安,过属于你自己的人生。” “如果能够重来,他…” 辜三川眼神一滞,随即便顺着冷掉的枪口,坠落在顾问野的怀中。 如果能重来,顾问野,我愿意再陪伴你,再爱你,再经受疲惫,经历动荡,再离开你。 枪膛内夹塞的那枚麻醉弹近距离击中了辜三川。 顾问野颤抖着,握住辜三川的手。 那个,你是不是还有一点喜欢我?你怎么都不防着我呀。 指纹识别,解锁。 面具和止咬器应声落地。 是孟朗。确认过。 天,真的,真的是孟朗啊。 顾问野紧张的,快要呕出自己的心。 他用力扯断孟朗的项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孟朗脖子上的勒痕,用再次尝到眼泪滋味的唇蘸了蘸孟朗的额头,鼻尖,还有微微红肿的腺体。 他不敢吻他的唇,怕把他碰成消散的烟灰。 因为上一次,最后一个早安吻之后,他的孟朗就消失不见了。 落地窗崩开蛛网般的裂纹,副官收起机枪和震荡器,抛出安全锁和缆绳软梯。 “如果能够重来,”顾问野抱起孟朗,迎着蓝烫的风与日光,“小朗哥哥,我后悔了。” “早该在你第一次向我告白的时候,就直接咬烂你的腺体,管你是alpha还是omega,我都会让你再也不敢想别人。” “唔,我记得那是在我们学校篮球馆的更衣室里吧。” “孟,朗…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