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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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录像的第几秒,不知是从哪一轮猛烈的撞击起,自某一声难捱的呻吟脱口而出,孟朗便已经仰靠在晏翾肩上。 一心渴望alpha成结标记的生殖腔腔口硬生生被另一个强势的男人,一个出色的beta撞得更酸麻更酥软。贮存种子,期盼春日的小地方不甘不愿地张开嘴,吮嘬别有深意的晏翾。 晏翾很慢很笃定地“嗯”了一声。 “找到了。” 然后他进去了,入口处的通道很生很新,更窄。 因此晏翾的动作稍添温柔。 我的生殖腔,被别人,进去了。 生命里多出一个器官。 很痛。真的很痛。 能不打麻药取子弹的孟朗都从没有这么痛过。 被高高抬起的大腿内侧酸楚地痉挛着,男人在孟朗纯洁的、寂寞的生殖腔内进出、摇晃。晏翾变作成群的,扑棱棱的白鸽,一圈一圈环绕飞行,骚扰稚嫩的云层,托持孟朗像天空一样蕴藏风雨和无限可能的身体。 晏翾冲顶的速度越来越快,Hera缠紧孟朗的身体,亮黑色鳞片竟如同野兽阴茎根部的倒刺一样立起,不许他脱逃。 饶是孟朗与顾问野之间发生插入式性爱的次数很少,孟朗也能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晏翾想要做什么。 一个诱奸犯怎么可能戴避孕套。 至少,至少,别做到这一步。 孟朗偏过头,一滴汗掉进晏翾敞开的领口。血迹斑斑的嘴唇不小心碰到晏翾的脸:“不行…晏翾…不能射…唔…射进来…够了…滚、滚出去…我不要…不要你的…啊…” 秉持着同态复仇的观念,晏翾低头咬在孟朗颈侧,留下一个普通的毫无意义的齿痕。 “嗯,不能不要。” 而他的第一梭精液,则像子弹一样穿透了孟朗。因为没有成结,大多数精液从两人胶合的缝隙溢出,丝丝缕缕顺着孟朗的大腿淌到地上。 晏翾觉得有些浪费。他搂住孟朗的腰又重重地撞了几下。 深藏不露的beta成功欺骗了孟朗的生殖腔,没吃饱的生殖腔还想要。 反正晏翾是这么理解的。所以他很快又硬起来。晏翾一只手圈住孟朗绑着领带的性器撸动,一只手揉捏孟朗的乳头。 “你已经完全发情了。再来…不知道几次,但我申请了五小时后的航线返回欧陆。” Hera悄悄地挪走沉重的身体,一甩尾抽在照明按钮。灯灭。晏翾横抱起孟朗,带他上了那张窄窄的床。 短暂失去性器的后穴,如同驱散旱灾的活水。 窗帘大敞,雪后反射光将整个密室幻化成一颗淡蓝色琥珀,固定了孟朗和晏翾的时间。 晏翾咀嚼孟朗的表情,迷惘,愤恨,散乱,最后是落花流水般的平静。晏翾两指插进孟朗的穴口,搅了搅。他分开手指,扯出透明的细线:“你失去了你的狙击枪,变弱了,这可不行。puppy,我给你请一位老师,好不好?他会教你如何再次变强。” 而在晏翾将一张写有通讯号码和地址的字条塞进孟朗后穴之前。晏翾又以背后位,像鱼回到水中,重新进入孟朗的身体,对着g点格外准确地顶了十数下。 通讯铃声持续响起,标记为“A顾寻壑”“A野哥”的未接来电共有52个。 “从没体验过干性高潮吗?据说很舒服。”他摩挲着孟朗肌肉绷紧的背,手指滑过凹陷的背沟和腰窝,晏翾轻声安抚道,“小狗,我们努力一点。争取早些放你回家。” 家? 孟朗在剧烈的摇晃和巨浪般的情潮中想。 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家呢? 三年后,新独立州首府,某处庄园。 橘红色日光无忧无虑地洒落在新修剪的草坪上,喷淋装置自动运作,激起阵阵白雾蒸腾的暑热。 晏翾与辜三川两人暂居的独栋小楼,安静到Hera窸窣的滑行声都清晰可闻。 辜三川刚上完一节两课时的欧陆刑事诉讼法。他问过教授几个没太理解的知识点,得到答复并被教授叮嘱一定按时交作业的辜三川有些打蔫。 辜三川整理好笔记,退出远程教室。他看一眼滴答作响的时钟,按了按腰。辜三川端着杯子起身,轻轻甩开勾住他脚踝腻歪的Hera,下楼去厨房倒水。 冰水壶里泡着几片切好的西柚和菠萝。辜三川一口气喝了半杯。他摸了摸据说还要两个月才能“动”的宝宝,又掏出通讯器。 标记为“A晏翾”的收件箱停留在四小时前。 第一条:晚上回去吃饭。 间隔三秒发出的第二条:会监督你把作业写完。 辜三川拧起眉,嘴里嘟囔着什么。 他回到主卧,边脱衣服,边往浴室走。 夕照,冷水,凉雾。光影折射,使得遍布辜三川肌群的深浅伤痕,都沉淀成岁月的花纹。 虽然辜三川知道如今在新独立州境内没人敢动晏翾,但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金主。 大约半年前,经历一场有惊无险的车祸,尽职尽责的保镖兼司机辜三川于术后第五天苏醒。 幸亏坐在副驾驶后排位置的晏翾平安无恙。 否则辜三川又要为生计发愁:他该如何支付队友们高昂的治疗费用。光凭辜三川自己,打黑拳,当陪练,去斗兽场赌命,根本买不起那么有效的药,住条件那么优秀的医院, 但辜三川也没讨到好。 待伤口拆线石膏卸脱,确认车祸导致的颅内淤血消除,辜三川先是挨了晏翾一记耳光。对皮糙肉厚的辜三川而言,那一下的力道跟摸脸差不多。紧接着,晏翾话锋直转,让辜三川给他生个孩子。 辜三川一开始不同意,也不理解。 虽然他喜欢孩子,但他不适合做父亲。 可晏翾威胁说要撤掉维系孟朗队友生命的仪器,对外泄露孟朗和他队友的幸存消息及藏身之所。 那…好像就没什么办法了。 除了军部早早埋进小队的监视者们,孟朗真正的队友在当年的爆炸案中死的死,残的残。 背负荣光与秘密的群鸦自此凋零殆尽。 外观上没缺胳膊少腿的只剩孟朗和如今处于植物人状态的指战员。 最幸运的孟朗把他们从毒雾弥漫的废墟中一块一块,一个一个刨出来,拼凑整齐,带他们远走高飞。 晏翾清楚,无论如何,孟朗和辜三川都不可能放弃他们。 查过beta与隐性omega的生殖受孕概率,又含蓄地咨询了医生。认真研究一番的辜三川犹豫着登录购物网站退掉抄底价抢到的两箱避孕套——性伴侣唯一且固定的晏翾本来就不喜欢戴套,更不会为此付款。只能自己买套的辜三川在晏翾床上得绞尽脑汁地哄这位“大小姐”,他才勉强同意辜三川用嘴给他戴,然后再报复性地把辜三川折腾到昏厥。 总之,就新的工作内容与晏翾达成合意。辜三川开始攒私房钱,服用助孕维生素,学习受孕体位,时刻做好迎接晏翾的准备。 以及,时刻准备转移队友,带崽跑路。 虽然他没什么本事,但他会努力,像完成每次作业和考试那样努力,学习如何成为一个75分的单身父亲,保证他的小孩能在比较多的爱和相对正常的环境中健康长大。 嘀嘀。 正对着镜子擦头发,和宝宝小声讲产后八块腹肌完全恢复方法的辜三川一激灵。 他以为自己的逃跑计划又被晏翾识破了。 晚六点,晏翾来电。 “小狼,上完课了?你的心跳有点快,是在陪Hera玩吗?” 同样是制造Hera的研发团队,他们在辜三川左上臂植入一枚米粒大小的凝胶体生物芯片,用于监测辜三川的实时位置,接收他的心跳、呼吸、血压等生命信号。 在意外发现Hera是仿生蛇前,辜三川不知道被晏翾用它恐吓过多少次。辜三川调整呼吸,低声说:“Hera在书房给自己充电,我刚洗完澡。” “宝宝…在睡觉。” 晏翾没说话,在等待。 “下午喝了三杯水,西柚,菠萝,薄荷叶,以后可以多切半个柠檬放进去。”辜三川一顿,继续按要求补充自己的事,“今天的课很难,但我有认真听讲。午饭后吃了药和维生素,一会儿等阿姨过来,我帮她们剖鱼剁骨头。” 得到正确答复的晏翾又和辜三川讲了几句,叮嘱他把放在行李舱中的皮鞭取出来保养一下,才挂断通讯。[ 晏翾看向通话期间始终保持沉默的顾问野。 得到允准,顾问野摘了止咬器。 他抖着手,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顾问野烟龄很短,不到两年。 但他抽得很凶。晏翾用手帕掩着口鼻,微微蹙眉。 “小狼,小朗。你这替身…找的不错。”顾问野咳了两声,红着眼,笑了一下,“我说我老婆怎么突然在床上表现得那么好,原来真的是跟你学的。” 顾问野叼着烟,掏出腰间别的枪,对准晏翾额心。 晏翾缓缓展眉。 死寂的三秒后,顾问野把枪指向自己的太阳穴。 “砰,很简单,这样我就可以直接去见小朗了。”顾问野把烟头攥灭在手心,“但是还不行…晏翾,你可千万要好好活着。天上地下,我和小朗之间都容不得你。” 枪口抬高,与此同时,晏翾面无表情地起身。 他从西服胸袋中取出一枚记忆芯片,丢在顾问野脚边。 “仔细看看,这是孟朗和我的性爱录像。”晏翾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顾少校,既然你现在不打算杀我,那就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第一,去查孟朗在役期间的行动记录。” “第二,订婚仪式后,我要住你和孟朗当年的婚房。” “我,我的小狼和我的蛇,都要住进去。” 一个番外 晏翾有非常严重的洁癖,并且极度厌恶接触他人的皮肤。 以至于在第一次将精液射入孟朗体内之前,晏翾没有与人接过吻,牵过手,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龄处男。 咳,接吻牵手的故事还比较远。 发生在晏翾和辜三川之间。 但孟朗是晏翾勉强愿意破除障碍的例外。 起因在野战医院私人病房,晏翾曾与孟朗共度七十八小时五十三分钟。他借助性爱玩具和抑制剂帮助孟朗度过第一次发情期。 反复确认孟朗的真实身份后,晏翾对向他大献殷勤的新独立州官员提出要求:“既然真的有缘再见,请问我能不能直接杀了他。” 晏翾露出的半张脸表情淡然:“何况像他这样的omega也不可能继续留在特战部队服役。” 最初的两小时,晏翾给孟朗注射完镇定剂和强效抑制剂,便安静地坐在病床边等待、思考。 彼时已逐渐接过欧陆联邦医疗及生命科学行业掌控权的晏翾比任何人都清楚,初次分化的隐性omega注射过量抑制剂会引发什么后果。 类似处在口欲期的幼儿口腔活动受限,会导致成年后养成不良的生活习惯。缺失“初次天然安抚”的omega一旦再次进入发情期,情潮格外汹涌的他们会更加热情,更加渴望alpha的信息素。如果无法充分得到伴侣的满足,omega极有可能选择滥用抑制剂,直至对同类药物产生依赖,最终影响腺体健康。 晏翾一手撑着戴面具的脸,一手举着上膛的枪,后来又换成一把崭新手术刀。 依照枪械自动原理,爆速旋转进入人体的军用弹会把孟朗的脸轰没一半。 可挑剔的晏翾计划剥了孟朗的皮,由浅及深地剖开他,获得一副完整干净的骨架,作为战利品陈列在他的卧室或者书房,时刻警醒自己。 12纳米薄的刃对准孟朗的颈动脉。手起刀落,下一秒,孟朗的血至少会溅出半米高,喷几秒,就能把晏翾精心养护的脸与黑发都浸透,然后再咕嘟咕嘟往外冒靓红色的泡泡。 可这一秒,抗药性较好的孟朗竟敌过了镇定剂,他抽搐着动了几下。然后傻乎乎地笑了:“野哥…我回来了…我好想你…” 那一定是个很温暖很明亮充满希望的梦吧。 像孟朗的笑容一样。 手术刀贴着孟朗涂满迷彩伪装的脸颊插进枕头。 晏翾又给孟朗注射了一针镇定剂,使其陷入深度昏迷。 晏翾发现了孟朗的弱点和“可贵之处”。 孟朗退伍后的第三个月,晏翾借助特殊手段得到了孟朗部分资料的影印件,两页纸。 在那张号称“生死状”的特战部队选拔申请考核表,申请理由一栏。 十九岁的孟朗只写了两句话。 他的字很漂亮很干净,锋势潇洒,落笔无悔。 为了他。 成为更有用的人。 可惜,可喜。 晏翾最后承认,他有些嫉妒顾问野。 于是他自私地决定,并计划剥夺孟朗的一切。用刻骨铭心的痛和新奇刺激的体验超越这对青梅竹马的好时光。 晏翾想要孟朗这条咬过自己的狼,从此只为他一人驯服。 晏翾将其称为最好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