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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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织锦一边买机票一边打车去机场,还好他有出门背证件的习惯,省了回家拿东西的时间。 三个半小时后,他落地北城,这个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装着他脱离噩梦后美好的童年和初恋的悸动。 夏织锦知道自己有点冲动,追溯三年前已经化成灰的感情困惑毫无意义,但是他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他自己亲手掀开的答案。 那栋公寓和三年前没什么变化,夏织锦找到房东的住所,急急敲门说明了来意。 没想到房东还记得他。 叛逆的青春期男孩子,长得漂亮,会玩很多乐器,家里很有钱,付几万块的房租眼睛都不眨,搬走的时候几万的装修全留给了房东。 傻傻的富家公子。 房东一边夸他长得和明星一样,一边想他说的东西,然后恍然大悟:“哦!你说你快递柜里的东西啊!哎哟我的天呐,我都快忘了,没想到你还能找回来!” 夏织锦有些紧张:“那、那还在吗?” 房东笑笑:“那东西包装的很精美,我猜想大概是别人送你的礼物,你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拿的,所以就给你收起来了,没想到都三年了你才回来。不过肯定在的,就是你稍等,我给你找一下。” 夏织锦松了一口气,还好房东是个好人,换做别人早该是垃圾堆里的待分解物了。 十几分钟后,房东拿着一个浅绿色包装的盒子出来,因为时间太久,包装都掉色了,上面的蝴蝶结拉花也散开了,灰尘满是。 “就是这个。” 夏织锦再三道谢,拿着那个盒子走了出来。 他站在楼下的垃圾桶,粗暴地拆开了那个盒子,上面是夏织锦不算陌生的字迹:“织锦,21岁生日快乐。简缇。” 夏织锦打开,是一张光碟。 他愣了愣,随便找了一家老旧的小网吧,用电脑自带的DVD读取盘打开。 夏织锦自己的声音从耳机里传进来,他看着DVD的菜单页面,震惊不已。 那是夏织锦的一张“个人专辑”,实体刻录,高清的音质和每一首歌都有的pv画面,正好是Free发过的。 “简简,为什么现在的人把实体专辑淘汰了啊,唉,我好喜欢的,多有意义啊。” “不方便,总要淘汰的。” “就是可惜啊,好遗憾,我错过了可以出实体专辑的年代。” “哦。” 夏织锦退了机,漫无目的地在北城的街道走。 又是梧桐和香樟茂盛的夏季。 “夏织锦?” 他回头,看到了戴着口罩帽子全副武装的宋屿霜。 “我以为我看错了,真的是你。” 夏织锦想,今天是个好日子,老天都要为他解惑。 “我回来看爸妈,本来想出来随便走走,没想到这都能遇上你。”宋屿霜看上很高兴,是真的很高兴。 夏织锦说:“我回来找答案。” 宋屿霜愣了愣。 “简缇说十五万不是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回来看看。”夏织锦平静道。 宋屿霜脸色先是僵硬再是无奈再是释然,他笑笑:“织锦,我和你说吧。” 夏织锦在北城机场接到了季秋黎带着质问和责难的电话:“夏织锦,你在哪里!” “北城,马上就回去了,我快登机了。”他看看时间,“晚上八点之前应该能落地首都。” 季秋黎急的大声喊:“我当然知道你在北城!你一个人坐飞机回北城是想把谁吓死?庄秘书和我秘书都不够你使唤吗?我两个助理的电话都存在你手机里!你这样一个人乱跑,出事了怎么办!夏织锦,你几岁了!” 夏织锦被他吼的一愣愣,本来还想反驳自己为什么不能单独坐飞机,脑子里想了一下,天,他好像出生以来,还真是第一次自己坐飞机。 “我24了季秋黎!成年男人!一米七八!就算打不过其他人我起码会报警吧,而且这是法制社会!”夏织锦大声喊,“你怎么把我说的跟个智障儿童一样啊,而且我又没出国,就俩小时飞机我回自己家乡转一圈,你就吼我!” 季秋黎按压住自己暴跳的心脏,夏织锦只听见他那边急促的呼吸声。 “晚晚,你不懂。” 夏织锦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不懂!你就怕我跑了,不要你了!季秋黎,我跑哪去?我跑喜马拉雅山藏起来你都能给我掘出来!你至于吗!我们都这样了!” 季秋黎握着电话的手无力地松了松,他靠在座椅上,在首都的机场停车场里只觉得空气稀薄,难以呼吸。 “你真的不懂。”季秋黎声音沉下来,带着悲伤,“晚晚,我从来不怕你离开我,你只是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夏织锦怔住,他发火的情绪骤然泄走,一阵沉默。 喇叭里提示登机,夏织锦听着季秋黎起伏的呼吸声,声音又软下来:“你……你以后不要这样吼我。” 季秋黎也慢慢平复下来,他尽量用哄人的语气和他说话:“对不起宝贝,我太担心你了,不生气了好不好?是不是要登机了?拿好自己的包和手机,特别是身份证,放在小内袋里,方便拿也不容易遗失,订的公务舱吧?如果旁边有人上飞机不要睡觉,忍一忍,机舱里气温低,我看到你早上出门没有穿外套,找空姐要个小毯子,我在出口等你。” 夏织锦一阵心酸,他眼眶一红,吸了一下鼻子:“好,我马上就回来了。” “嗯,那挂了晚晚,再见。” “再见。”夏织锦顿了一下,小声说,“老公。” 电话挂断,夏织锦红着脸上了飞机,季秋黎在自己的车里,怅然若失。 他的孩子是扑进他怀里的,首都比北城热些,夏织锦小脸有些泛红。 “小叔叔!快!送我去千御集团,我有事要见简缇!”夏织锦急切地看着他往地下停车场走,那风风火火急的满脸愁容的样子,季秋黎的心咯噔一下。 他没有反驳,驱车到了千御。 夏织锦全程心不在焉,心事都写在了脸上,季秋黎把车停在大厦对面,夏织锦解了安全带就要开门。 季秋黎拽住他:“晚晚,你还会回来,对吗?” 夏织锦愣了愣,然后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脸:“我回来和你解释季秋黎,你信我。” “好。”季秋黎松开手,看着他笑了笑。 夏织锦一溜烟跑进了大楼,季秋黎看着那个逐渐消失的背影,整个人变得阴沉。 “秋黎,你是真的没有想过以后的日子吗?”回来的飞机上,夏玉丝忽然问他,“织锦总要结婚有自己的伴侣,等到所有事都结束了,你打算怎么办?你根本没打算在报复完梁家后还继续经营Summertime吧?你打算给我吗?我管不过来啊秋黎。” 季秋黎眼睫动了动,然后笑道:“Summertime我控股60,20给织锦拿分红,20给夏姐做个保底,剩下20就卖掉,有才者竞争上岗。” “然后呢?”夏玉丝看着他,“你不回裂帛,也要放弃Summertime,打算干什么?” 季秋黎没说话。 “守着我儿子,是吗?” 季秋黎瞳孔放大,他看着夏玉丝。 后者笑笑,没什么发难的神情:“你们在一起了,是吗?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应该早就发觉我怀疑了,而你也瞒不住我。” 话说到这份上,季秋黎也不再隐瞒,他点头:“嗯。” “我真是……真是……”夏玉丝看着他,差点咬响后槽牙,“难怪你什么都可以不要,你把我的心肝给直接挖走了,你厉害啊季秋黎。” 季秋黎没有说话。 “你就这么承认了?你俩是不是早就不对劲了?法国的时候就睡在一张床上……不对,更早,我们上一条船的时候,晚晚才十三岁!”她压着声音,很轻的说话,怒意却这么明显。 季秋黎摇头:“不是,那时候不是你想的那样。” 夏玉丝靠着靠背,闭着眼咬牙切齿:“他喜欢你吗?” “喜欢。” “你确定吗秋黎?”夏玉丝忽然说,“你对他,比我这个母亲做的还好,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晒了。他的法语是你一字一句教的,中西餐混合的吃饭习惯是你一天一天惯的,出门走不动路,起床睡觉都要伺候……这个被宠爱的对象,换做是我,我都会爱上你的。” 夏玉丝咬着后面几个字强调:“我这辈子唯一亏欠的,就是夏织锦,所以我无条件爱他。这是个被我宠坏的孩子,只知蜜糖不知道忧伤。我们两个联手把他用糖罐子泡大,他没有能力去习惯不被全心全意对待的爱情。季秋黎,我做了你围猎行动的帮凶。” 季秋黎转了转手上的表,对这个母亲的怒气置若罔闻:“夏姐,你也找不到比我对他更好的人,你也舍不得他去外面吃别人一点点的苦,对吧?所以你发现以后虽然很生气,也想方设法明示暗示地想分开我们,可是你看到夏织锦这么开心,又下不去手了,不然你也不会忍到现在,才来和我摊牌。我的遗嘱和那份法人转移的文件,你都看到了吧,我故意弄在书房的电脑里,你一打开就能看到。”季秋黎笑笑,“夏姐,我是在围猎,你也确实帮了我,但事实就是,夏织锦爱上了我。” 夏玉丝嘴唇微动,有些气急败坏,她生生忍住,吐出一口气,尽量气定神闲:“秋黎,你真的要自欺欺人?晚晚对你几分依赖濡慕几分习以为常几分爱情,你真的分得清吗?有朝一日他醒了,你就是做了一场黄粱美梦。” 季秋黎捏紧了拳头。 “我不在乎。”他淡淡道,“他说他喜欢我,我就信,他不喜欢我了,我继续守着他,没什么区别。” 夏玉丝无法反驳,说不震惊肯定是假的:“秋黎,你还年轻,他也年轻。人是贪得无厌的,你得到过,还想放手,我不信。你不敢保证的,如果有一天我儿子真的发现自己不喜欢你,要和你分开,甚至要和别人在一起,你能潇洒退场。你敢吗?” 季秋黎闭上眼,他用尽全力笃定:“不会,我相信他。” 夏玉丝笑了几声,冷冷道:“好,我拭目以待。” 季秋黎下车在便利店买了一包烟,他伸出手付钱时,看到自己虎口结了新鲜的痂的指甲印。 他在飞机上竟然把自己掐住了血痕,好像太用力了。 季秋黎点着烟,靠着自己的车,一根根抽,甚至不敢抬头看那栋大楼。 他会抽烟,20岁以前打架喝酒抽烟什么不会?来到夏织锦身边以后,为了照顾好会酒精过敏的小孩,给他树立榜样,他断了个干干净净。 十多年没抽,气管有些被灼烧,但季秋黎焦虑的心情得到了缓解。 是啊,夏玉丝说得对,他不敢保证的,他也不会放手的。 可是如果夏织锦真的要跑,他能怎么办?他只害怕他会不会摔着,会不会又撞一脸灰? 今天是简缇,明天可能就是别人,季秋黎在乎吗?他不在乎。 夏织锦可以和他分手,和别人谈恋爱亲吻甚至上床,但是他必须守着他,任何人都赶不走。 你们不能把恶鬼从心中的地狱里放出来,没有夏织锦这道锁,他会很可怕的。 夏织锦或许猜到了,或许没有,他的孩子这么聪明,多少应该有察觉。 家里的监控,手机里的定位,都是些小玩意,不值一提。他最阴暗的,是拆了夏织锦一身反骨,打造成他听话的乖孩子。 季秋黎从来没放弃他最引以为傲的本事,彩妆、网络、地产,都是附加的东西,季秋黎还有一家高科技公司,核心成员是他自己。 诞生源头是夏织锦。 到法国的第二年,夏织锦学校组织户外团建,那时候是法国的雨季,南部暴雨连天,天气恶劣,夏织锦和那群学生被困在中间补给站一天一夜。危险未知,境地绝望,但是季秋黎在时好时坏的通讯里听到夏织锦在哭,他说他冷,说他害怕。 季秋黎找到他们又花了两天。因为暴雨,境内飞往南部的航班全断,除了汽车,交通工具都暂停,比这更糟糕的是传出七人死亡的新闻。 他开着车,顶着暴雨一路从巴黎开到南部,找到他们的所在位置又花了很久,再见到夏织锦,已经是两天后。 季秋黎那时开始实时获取他的定位,并且开始研究高精尖的定位芯片。 手机只是小儿科,夏织锦的书包、手表、首饰,包括校园铭牌,都有这样小小的芯片。夏织锦说得对,他哪怕是跑到喜马拉雅,只要不是被雪埋了,季秋黎都有把握可以找到他。 不是怕他跑,是季秋黎害怕。 他是真的疯了,他爱这个孩子爱到风霜雨雪都心惊。 我不在乎。 烟盒里还有最后三根,季秋黎又抽出一根来,他颤抖着手点火。 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几分爱我,为什么爱我,或者爱上别人,我都不在乎。 这个世界这么危险,我必须保护你,我这个人这么危险,必须待在你身边。 他指尖的火光就是这场关系的烈焰,季秋黎从来不怕在里面被烧成灰烬,他十年前就已经投入了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