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书迷正在阅读:【快穿】绝美师叔的n种吃法、情动不已、夜魔先生【高H/调教/养成/R18G】、漫长凛冬(A攻B受,双性)、主人的狗奴新娘、我真的没钓他、乱世红烧肉(二)、爱欲横流(双)、鹿遥知马力、重生之嫁给农民工竹马(H)
月牙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因为徐家清待他的态度一下就变得和姐姐姐夫一样了。 洗完了裤子后,徐家清帮着他把衣服晾晒在了后院。午饭时,他的饭也是徐家清亲手打的,做工的阿姨很会做虾,徐家清给月牙挑出了大半盘子煮虾,替他剥好了壳,在空盘子里摆成一颗心形。 这两人恰好都没有午休的习惯,吃罢了午饭,月牙真的收到了徐家清找来的书,是他生理卫生课的教科书。 他被徐家清拉到了电脑桌前,桌子恰好能坐的下二人。按着徐家清的要求,他要时榕从书的第一页开始看起,遇到看不懂的地方就直接问,他就在旁边用电脑做报告,修论文。 就在他打开电脑时,屏幕上亮起了昨晚没来得及关闭的A片画面。画中的女优还闭着眼睛,连连娇喘着。 看到这幅画面的月牙忽得觉得身子里的血都往脸上灌,赶忙低下头读起书,假装没看到那不该看到的东西。 徐家清不紧不慢地关上了影片。他觉察到了时榕的异样,像开玩笑一样说着,“你害羞了?” “我不是有意看到的。” “傻瓜。你还小,这些东西当然不能看。不过你一会读书,很快就能明白这里的人在做什么。你还记得昨晚我们在你房间听到的声音吗?从楼上传过来的。” “记得。” “那时候,你姐姐还有我哥哥,他们就是在做爱,才会发出那种声音。” 月牙在心里默默记下了,原来“睡”的事,在他们城里人口中的叫法,叫做做爱。 听起来确实比“睡”要文雅一些。 他将这书从头读起,一页一页不落下,凡遇到不认识的字就拿笔圈起来,遇上不明白的词就做标记,一并向徐家清发问。 最开始时,他问到徐家清“手淫”“性高潮”“性交”“月经”的词语,听了徐家清的解释,他还会害羞地脸红,但问的多了,徐家清一直心平气和,认真严肃地讲解,不会避讳任何敏感的内容,倒让月牙觉得是自己反应过度了。 于是他也不再避讳什么,逐渐卸下心防,和徐家清讨论起了书里的知识。谈话间,他能感受到徐家清对他的保护和宽容,在他羞于启齿时,作为老师的徐家清可以瞬间捕捉到他的难言之隐,替他把他说不出口的话说出来,而且还总能讲出好多有意思的例子,把他逗笑。 也许这就是上过学和没上过学的区别。月牙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愚笨。他羡慕徐家清的口若悬河,羡慕他的博闻强识,羡慕他可以把这些让他不好意思开口的话用生动而文雅的语言表达出来。 而他在和徐家清交流时,还总是连简单的短句都说不好,一和对方对视就会结巴。 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像哥哥这样子厉害,也许自己永远都做不到。 想到这,月牙便有些泄气。 头一次读书,月牙并没有学太多,但把徐家清讲的全牢记在了心里。合上书时,徐家清将那些名词概念向他逐个提问,他都能凭借着记忆回答出来。 “我问你。”徐家清瞄了一眼书,“阴茎在哪里?” 月牙深吸了一口气,“在…这里。”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指,指向徐家清的裤裆。 “阴道呢?” “在女人的身下,用来解小手的位置。” “什么是手淫?” “…就是用手,抚,抚摸阴茎,直到性高潮,射精出来。” “什么是性高潮?” “性高潮是…”月牙用手摸着下唇的痣,“做爱或者自慰时会出现的,一种感觉…啊,我记不住这个了…” 徐家清扯着嘴角,“最后一个问题,什么是乳房?” “二哥哥,你怎么总捡最奇怪的问我?”月牙红着脸,把手罩在了自己胸前,“这里就是乳房。” “你有乳房么?”徐家清明知故问。 “有一点。我的乳房,很小,很不明显,姐姐说,我还在发…发,…” “发育。” “对,就是这个词。我真笨,又忘记了。” “你乖乖吃饭,乳房自然而然会长大。你好像有点驼背。” 徐家清双手将月牙的肩膀向后扶正,那两片胸脯向前顶了出来,将睡衣撑起两段凸起的山峰,在峰尖处还能看到两粒圆滚滚的凸点。 月牙用手将胸部遮尽,偏着头低声细语着:“二哥哥,我没有穿胸衣的。” 徐家清把那看清楚了,才将脸转向别处,不去盯着时榕的乳房看。他也是头一次近距离地看到胸脯的形状,时榕的胸部比黄油漫画里小得多,像青皮柿子一般,但这幼弱的茱萸却比任何纸片的大胸妹更吸引人去疼爱。 “我知道。你挺起胸更好看。驼背含胸对你胸部的发育很不好。”他推了下眼镜,目光扫过时榕胸前的灯光后起身,“你今晚还睡昨天的位置,等下我给你铺床。” 月牙不想麻烦徐家清连铺床叠被的事都要为他做,正要起身揽下这些活计,肚子又突然疼了起来。 “时榕,你躺下。” 月牙忍住腹痛,半弯着腰挪到了床边躺下。徐家清拿了块枕头垫在他腰间。 “以后生理期,如果肚子痛就这样躺着。明白吗?” “二哥哥,我一下就不痛了。”月牙的手掌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可是我担心,我今晚睡觉时,又像昨晚一样弄到你床上,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想个办法补偿我一下咯。”徐家清俯视着时榕让人不得不在意的脸,精致的如同瓷器一样,是不是全世界的双性患者都这么好看? “我给你洗床单吧。” “洗床单?这算哪门子补偿?我不同意。” “那…” 徐家清突然起了坏心思。 “这样吧,以后晚上,都让我搂着你睡,不过你不能告诉你嫂子还有我哥哥,怎么样?” “…好。我也不打算说的。” 月牙小心翼翼地点头,心中如同有小鹿乱撞。 “时榕,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愿意和我睡一块?” “因为…”月牙想了想,决定讲出实话,“姐说,是二哥哥想照顾我。我希望二哥哥,能喜欢我。” “小傻子,我要是不喜欢你,会这样陪着你么?”徐家清于心中默念着,手摸上了时榕放在肚子上的手。 月牙立刻紧握住徐家清的手指,鼓起勇气问出了他心头的疑问: “二哥哥呢?为什么二哥哥不嫌弃我,愿意照顾我呢?” “我也不知道。”徐家清抬手放在月牙耳边,但又没有摸到,只在那里续拢着他的头发,“就当是因为你长的好看吧。” “我好看?…过去,从来没人说过我好看,爸妈都说我怎么长都是不男不女,以后不会有人管我要我的。我觉得姐姐长得才好看。还有姐夫…还有你,你们都好看。二哥哥,为什么你鼻子上总架着一副镜子?为什么姐姐和姐夫没有?” 徐家清笑着将眼镜摘了下来,戴到了时榕的眼前。 “这叫做眼镜,因为我平时总是用手机和电脑,用的多了,眼睛就看不清东西了,戴上这个才可以看清,看清你的脸。” 月牙立刻把眼镜摘了下来,揉着眼睛说:“我头好晕。二哥哥,我戴不了眼镜。” “你的眼睛很健康,不需要这个。那可就说好了,晚上我抱着你睡,以后都是。” “我睡觉很不老实。我害怕会吵醒你。” “哪有,昨晚你就…” 徐家清突然想起,如果这话说出来就暴露了晚上是他偷偷抱住了时榕,立刻刹住了车。 “没关系。我不在乎这些。时榕你记住,在我家里,不会有人因为你是双性人就不要你,不管你。至少我不会。我相信我哥哥,我爸爸妈妈,还有我的朋友们都不会。” 徐家清的话,让月牙期待了小半个下午。 他躺在床上,偷偷看着坐在电脑桌前学习的徐家清的侧脸,心里回味着徐家清的拥抱。 为什么他会对自己提那种要求?为什么他会愿意让自己睡在他身边? 真的就因为他觉得自己长得好看么? 入夜以后,月牙换好了衣服乖乖跪在床边等着徐家清来抱他,却见徐家清拿着两根细长的钢管和一块米色的遮光布。他看徐家清将管子分别插在床头和床尾中心处的管孔之中,又在各管管头挂钩处挂上了布面的小角,这布便架在床中缝,将二人分割到了两方天地之中。 “你睡里头吧。” 徐家清就要解开衣服,月牙急忙问:“哥哥不是说,晚上要抱着我吗?” “你把我的话当真了?”徐家清坐到月牙腿边,看他写满失落的双眼,心里十分满足,“你就那么想我抱着你睡?可我们总是要避嫌的。不然你姐姐还有我哥又得收拾我,说我占你便宜。” 见徐家清非要坚持,月牙只好掀开了帘子转到床那一边。屋里已经熄了边灯,只剩下月牙那侧窗口的小灯没关。徐家清倒在床上,对着帘对面轻声说:“有了这帘子,你以后睡觉就不用把自己裹得那么严实了,青州夏天湿热,总穿着衣服睡,身上容易出来湿疹。” 月牙就坐起来,将上衣扣子颗颗解开。他的确沁出了一身薄汗,特别是胸前的乳沟处和后腰。他裸着上半身把衣服叠好放在床脚,又脱了裤子,只留一条内裤在身上,才滑进被子下睡了。 帘子后的那双多情却克制的眼睛,完全没被他注意到。 这帘子要架起,并非是因为什么嫂子和哥哥要求他避嫌,而是他下午对着时榕说出搂着他睡觉的话后就在心里计划好了的。 他想试试时榕对自己的态度。知道时榕为不能和他睡到一块而失意,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这个小白痴,随便就把别人的话当成真了,捉弄起来还挺有意思的。他失落起来的样子也挺让人在意。 屋里只有时榕那侧有暗黄的灯光,全部斜斜地映向幕布似的帘布上,时榕身体的影子也弯曲着打在了上面。徐家清眯缝着眼睛默默欣赏。他的身子看着单薄,胳膊和腿都瘦的像柴禾,腰腹部也瘪下去,只有胸前耸起两片线条柔和的山峰,那乳珠圆润的形状都清晰可见。 他当然想搂着时榕安稳入睡。只不过这几天不是时候,时榕正在潮期里头,想和他亲近也不太方便,更何况,徐家清也感觉自己不该利用时榕的无知对他做太过分的事。 可这事让月牙心里有了芥蒂。明明下午还讲了一大篇让他坐立不安的话,晚上却又把他推到一边去了。他又开始疑心,是不是徐家清仍然在为他弄脏床的事愤懑着。 亦或许,是徐家清始终排斥他双性人的身体,才突然和他隔开了距离。 这一觉睡得不好。一醒来,月牙就慌乱地起来,看到身下的床铺和自己的睡裤都没有沾染上血迹,才松了口气又缓慢躺下。他悄悄将帘子掀起一条缝,看到床对面空空如也,探手过去,还能摸到没有散尽的体温。 心下又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落空。 他想从床上起来,觉知到自己身子骨的异样,浑身都没有力气,好像精气神全被人从头顶抽干净了,眼前也黑一阵红一阵,他捂着肚子赶到了徐家清房内的厕所中,一脱下裤头,私处还在成股成股地出涌着暗红的血珠,顺着白净的大腿根就流了出来。 他忙用水把自己身下血糊糊的一片洗净,将地上的血迹也尽数冲散了,才换了卫生巾上去,两腿都打着颤。 姐姐这时候正来到房里,看到月牙面容惨白憔悴,即刻把他扶上了床。 月牙开口就问:“姐,二哥哥呢?” 时淼看着月牙泛白的嘴唇,摸了下他的额头,发现不是发烧,将被子给他盖好了,又打量了几眼床上的布帘,问道: “你们怎么扯个帘子睡觉?” 一说起帘子,月牙心里更加黯然,他一开口向姐姐解释,才发现自己连说话都快没有力气了。 “二哥哥说要避嫌,不看我的身体,也不许我看他的。” “这小子倒挺能做面子功夫。”时淼不屑道,“小榕,姐姐给你做了红枣汤,还给你弄了些药,你听话,把这些都喝了。” 阿姨被叫了进来。她手中捧着两只散着热气的汤碗。姐姐先接了左边一只,送到月牙面前。 单用鼻子一嗅,便熏得月牙头疼。他两手接过碗,沿着碗边呷了一口,苦得他舌根发麻。他闭着眼睛闭了气,将那些汤水咕噜噜一口气喝了进去,一下也不愿让汁水在口里停留。 喝下这碗,月牙觉得自己的舌头什么都品不出来了。又接过第二碗,一入口,心窍的尖尖上好像些微甜味儿,这便是红枣汤了。 姐姐为他擦嘴时,他又坚持着问了一嘴徐家清的去向。 “你怎么那么关心他?他每天早上都要和你姐夫出门晨练的,过会就回来。” 姐姐陪他下了楼,早餐是蛋羹和香肠,但月牙被那药水苦得倒胃,只将蛋羹吃下去一点,就又拉着脸回了房里躺着。 月牙不大高兴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弄成这样。从前只是被自己双性的体征拖累着,让他干活吃力,他也不怎么在乎,来着月水时还下河里收网,有时浑身都被大雨淋透了,他也最多觉得累得快了些。可现在来了青州,这月水好生折磨他,身下血如泉涌,肚子一直疼个不停,浑身上下都酸软无力,在外面坐一会就会两眼发黑,想要躺下睡觉。最要紧的是那下半身的莲花道里,总是痒个不停,还有胸前的两只乳儿,也硬实实地鼓胀,月牙用手偷偷摸过一回,才知道那里是碰不得的,一碰身体就像摸到刺儿似的发抖。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将近两周才结束。月中的清晨,他自觉醒过来时精神足了,又像原来那样耳聪目明,且身下的血水逐渐停了。 徐家清这些天一直给予他无微不至的关照,还特意跑去郊外的茶园新区买了上好的红糖姜茶回来,每天督促着月牙喝下。这些东西可比姐姐弄的汤药好多了,所以他每天一见姐姐送药来喝心里就发愁,总要把药和徐家清给他的红糖水混着喝才能喝下去。 两人白天时还一起看书,聊天。只是相处时,月牙心里总会嘀咕,徐家清和姐夫虽说是兄弟,待他的情貌也截然不同。姐夫爱夸他逗他,说如果能和自己老婆生出个像他一样好看的孩子就好了,在家时还喜欢带着月牙一块看电视,专挑那些无脑的偶像剧,一边看一边给月牙讲他当初是怎么追的时淼,月牙顶喜欢听这些,姐夫能说会道,一会把月牙说的面红耳赤,一会又把月牙逗得格格笑。 而徐家清除去在每日看书时给予月牙一些指点,总很刻意地躲开月牙,一下都不愿碰他,一到了睡觉时候,两人也变得无话可谈,除了一句“晚安”,只剩下足以穿透布帘的沉静。 和姐夫一比,徐家清待他着实疏远。 直到潮期彻底停了,月牙心情才逐渐恢复。这天上午,他看姐夫似是无事,便求着姐夫教他做甜品,姐夫自然同意,还带上了姐姐一起,三人挤在小厨房前研究起来。 姐夫问他:“小榕想做哪种?” 他飞快地回答:“姐夫,菠萝能做甜点用吗?二哥哥喜欢菠萝。” 是他在前几天无意之间听到徐家清和朋友电话时说“你从灵川回来时候什么礼物都不用带,真有心思不如给我弄过来几个菠萝,青州的菠萝太难吃了,又酸又涩。”才知道原来徐家清爱吃这水果,心里默默记下了,从那时月牙就有了给徐家清做菠萝味甜品的想法。 现在才得以实施。于是三个人在厨房里头分工起来。说是三个人做,其实主要出力的还是姐姐和姐夫,什么都不懂的月牙大多时候只是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他不断在心里记住做面包的步骤,在脑子里反复地想,下次他就能亲手给徐家清做出成品了。 月牙身子很虚,每天喝的药也是让他发汗的。他只站了半个钟头脚心就沁湿了。他趁着半成品进入烤箱的档口回了趟房,拿着换洗衣服直接在徐家清睡觉的区域脱下了上衣。 这时候徐家清恰好从外头回来。他上午跑去学校里参加了一场学院主办的科学会议,前面的演讲还很吸引人,到了后面作报告的讲述的越发无趣,听得学生们昏昏欲睡,徐家清也逐渐失了兴趣,心里想起了在家的月牙,便寻了个机会偷偷溜回了家。 他满头大汗的,跑到厨房里把沿路专程给月牙带的红枣牛奶加了两块冰糖。见哥哥嫂子都守在厨房附近,又看了眼烤箱边上被剥下的菠萝皮,随口问了句:“今天你们怎么那么有闲情逸致,做面包啊?” 时淼没理他。哥哥看了眼烤箱的时间说道:“小榕要做的,他说你想吃菠萝包。” “我?他怎么知道我…”说了这句,徐家清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和朋友随口一说的电话,竟然这么被时榕放在心上。 “…时榕人呢?他在哪?” “刚突然跑回你屋去了。”徐家英瞟了眼他俩的房间。 徐家清带着牛奶直接打开了屋门,正见时榕光着,只有内衣的布料把隐私位置遮住。时榕自己也惊着了,轻叫了一声,用衣服挡住胸脯,躲到了帘子后面。 看着帘后那一动不动的影子,徐家清微笑着,缓步走到了床边沿,手搭在帘边上。月牙看着这手,也不知下一秒会不会拉开。 “二哥哥,我换衣服呢。” 月牙的呼吸里带着颤抖,左边胸腔里的心脏像只鼙鼓,咚咚作响,震得他头皮发麻。 突然“滴”的一声响起,房角的空调扇叶向下展开,兜出了一阵细小的水珠。 月牙哆嗦了一下。 “房里很热。开会儿空调。” “…嗯。” 那只手终于还是放下了,藏到了帘后头。月牙低着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心中突然泛起一阵嫌弃和恶心。将上衣扣好后,他双眼泛红,哽咽着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我刚刚没看到你换衣服,也不是故意走进来看你的。哭什么?” 月牙恨了恨声,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落下,他不知该如何把心里的想法向徐家清讲出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厌烦自己的身体,厌烦自己胸前面多出来的二两肉,厌烦自己两腿之间那条细缝。 “你别哭啊。喂!”徐家清看月牙要来真的,忙放下了手中的奶茶走到月牙面前,扯着被角把他的脸擦成了小花猫。 “你告诉我,你哭什么呢?” “我…我觉得自己好恶心…” “…为什么这样想?” “二哥哥,我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我这样的人,要怎么出去见人,是不是人人见了我都会躲着我这种怪物,都不愿看我,碰我?” “谁说的?你来到青州之后,还从来没跟着我出过门,你怎么知道别人如何看待你的?” 月牙低着头,将下唇含在上齿之后,啜泣了好一会,才呆滞地望着羊毛地毯上的花纹,小声说着: “因为你就不愿碰我,也不想见我…知道我是双儿之前,你那晚还搂着我的,后来的几天,就再不愿意摸我了,现在,还整天出门躲我。” 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让徐家清胆战心惊,他起身将房门关上锁好,又回到了月牙身边。 “谁讲我不愿碰你的?”他语气里带着点不满。 “…”月牙并不敢搭腔。 徐家清抬手,食指在月牙下唇的小红痘上摸了摸,眼睛将月牙唇形的轮廓画下,像是隔空和他接了个吻。 月牙一瞬间地向后瑟缩,徐家清的手便在空中停住了,他才又将脸贴过去,用嘴唇蹭他的手。 “你瞧,我想碰你,你每次都躲着我。刚刚也是,你慌里慌张地跑到帘子后面,不就是不想我看到你吗?” “我那时换衣服来着…” “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菠萝?你喜欢偷听我讲电话?你还听过我什么?” “没了…没了。” “你这里的痣…”徐家清突然把眼镜取下扔到床头,“是天生就有吗?” “不是。我六岁的时候去地里割草,遇到一条草蛇,跑着躲开时摔了一跤把嘴摔破了,后来这里留了疤,再后来,疤化成了痣。二哥哥,是不是不好看?” “把眼睛闭上。我没说睁,就不许睁开。” 月牙听话地闭了眼,徐家清看到他像刷子一般细密的睫毛尖打着颤。他屏住呼吸靠近月牙的脸,方才看清楚他嘴唇周围初生的细小绒毛。 计划里,他是希望这小白痴能一步步走近自己,喜欢上自己的。但备不住这小孩总喜欢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这计划要被迫终止了。徐家清叹了口气,瞄上了月牙的嘴,决定主动出击。 这里,他从看清的第一眼,就很想品尝一下滋味。这枚泛着血色的痣,好像是贴上去的,可手指摩挲时莫名地让人联想到月牙身体上一处形貌与之相近的地方,一看就很好舔,也很好亲。 他悠悠吐出一口气,扑到月牙的粉脸上。这孩子猛然睁眼,但向后躲的惯性动作还没来得及发出,嘴唇就被含在了徐家清嘴里。 徐家清偏着头,亲上了那颗星点,舌尖时不时搔刮过那里,他睁着眼睛,但并不看向月牙水汪汪的双眸。 月牙并不知该作何反应,他能做的,只有再度紧闭双眼,压低了呼吸的频率,不让自己的身躯抖得厉害。他在逐渐吹凉的空气里等着脸上濡湿的触感的消失。但这个吻却开始向预期范围的边界试探,最后大胆地跳了出来,从嘴唇吻上了脸颊,眼睛,鼻梁,额头,耳朵,最后是脖子。 月牙的手渐渐放下了,紧紧扯着绵软的凉被。他把自己滞空在视觉之外的未知里,他知道不管徐家清接下来会做什么,他都不敢再退缩,也不想躲开。 一个令人难以喘息的重量和温度突然间压在了月牙左胸的柔软上。起初还只是停住不动,几秒钟后便开始使力揉捏抓握。那片遮挡在睡衣和内衣下的乳房尚在潮期过后的头几天,突然的刺激带来了敏锐的疼痛,月牙用鼻子哼哼了两下,手却扶上了徐家清的膝盖。 就像是本能一样,他的手不需经过大脑做主,便知道要摸向何处。无非是那个曾经几次三番进入他睡梦里的东西,他和他的主人曾不止一次在幻境之中对着情欲难耐的月牙大张旗鼓地进犯,那个很魁梧的部位,月牙总看不清楚,但却无限渴望它能进入那个令自己痛恨的穴道之中。 徐家清的吻突然停下,他抬起头,看了眼仍然不安地闭紧眼皮的月牙,说了句:“睁开吧。” 月牙将手缩了回去,他用手背蹭去脸上和颈上湿漉漉的吻痕。 “再往下亲,我做的可能就有点过分了。小榕,这样子碰你,你满意吗?” “二哥哥,我…我刚刚……”月牙支支吾吾。 “我还从来没有亲过别人的嘴唇。你是第一个。” “二哥哥,你为什么要亲我?” 在月牙的印象里,只有像姐姐姐夫那样相爱的人才可以亲吻彼此的。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摸我的阴茎?你知道摸这里代表着什么吗?” “我,我不知道…就是突然,想摸…” 徐家清手指戳了戳月牙的唇珠:“还是那句话,不可以告诉你姐姐,我亲你的事。” 门外“叮”的一声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是时淼的催促。 “小榕,你和徐家清在里面干什么呢?出来吃面包了!” “…嫂子,小榕在换衣服。” 门外静了半刻,脚步声走远了,过了一会又急促地返回。 “徐家清,小榕换衣服,你干嘛不出来?你看着他换吗!” 徐家清无奈地揉了揉月牙的脸,又往他嘴唇上缀了个吻。 “要想搞定你,首先还得搞定你姐姐,难办…我们出去吧。” 一从房里出来,月牙和徐家清便心照不宣地和彼此保持了距离。徐家清跑到小厨房里从哥哥手中夺了块面包塞到嘴里,又从冰箱中取出了他从前冻好的汽水,跑到沙发前打开网络电视吃了起来。 电视里都是些妖怪打打杀杀的画面,说的还是叽里呱啦的英文,月牙不喜欢看这些。 徐家英端着餐盘,不满地走到月牙和时淼前,嘟囔着,“你这小子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特意给你做的,你吃的倒快,也不知道谢谢小榕。” 徐家清混不吝地瞟了眼月牙,这孩子低着头接过一块面包,像兔子吃草一样在一边安静地吃,每次抬眼,都要避开徐家清的目光。 月牙还在害羞,甚至都忘记观察徐家清对面包的口味满不满意。他的心中满是对刚刚在卧室里发生的事情。那是他的初吻,也是他头一回被男人摸到胸部。 这正是徐家清所讲的“碰他”。 时淼察觉到了月牙这短短二十分钟的变化。进屋前他还挺多话的和她聊,怎么换了件衣服出来就变成小哑巴不讲话地缩在一边了? 可看徐家清却像无事发生一样。 这俩人是真够怪异的。时淼隐约觉得这两个人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