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人在剑在,猫在人在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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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回答,我姐仍没安心,将我抱的更紧了些。 “一定。”她呼吸有些不稳,像是迫使自己冷静一般,压低了声音如此说。 我也抱住她,重复:“一定。“ 然而我对自身的危机困顿向来无所察觉,既先前已有过我姐心慌,不多时我便要去涉险的前车之鉴,顿了顿,我便补上句:“你也是。” 许是封印解开大半,让我不再如先前那般迟钝,因此对我姐可能遇上险境有所预感,又或是其他的缘由。 但,我应当是希望目前的情绪与之无关的。 至少,比起她可能遇上危险,我更希望遇上状况的是我。 我姐没接这话,似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去做什么,转而低声叮嘱:“坚守本心。” 我稍有停顿。 若说为了什么而修仙这样的本心,我从未有过。哪怕步入此道已有二百九十一年,我依旧自始至终,不曾有过。 最早我不曾想着修仙,那时也没有任何想学或是想做的,从一开始便打算着,等我姐到韩柳宗安顿下来,我就离开。然而我姐一定要等我选了学的内容,确定会留在宗门里之后,再跟我一起学,若我要走,她就陪在我边上,我到哪她就跟到哪。 才有了后来各个支系都试过,却发觉我在这些方面全都没什么天赋的状况。 然而不能什么都不选,总得让我姐留在这里。恰好剑宗离得近,还有一个选项,我就选了练剑这她擅长,我又不至于进度太慢,让她停下等我的。因而早年几乎所有时间都用在了练剑上,直到金丹之后,她学了部分符修的内容,又开始接手宗门内务,剑法上疏忽了,才逐渐赢不过我。 所以,我的本心…… 我说:“我一直在。” 也仅能这么说。 我与我姐之间,说来大抵如常人看修士那样,很有些玄之又玄的意味。 熟悉之人通过举动,多少能判断出对方所思所想的内容,但绝做不到如修士间传音那样详细。而我们单凭眼神便可以与传音差不太多,足以应付多数需要交流的时候——导致我早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传音皆用的不怎熟练。 因而若非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不得不开口,或是见我长久不与人交流,逼迫我多说上几句,我姐在我面前很少出声。 她这样提起了,那这必然极为重要,虽不知是怎样的缘由,暂且如此回应好了,省的她再担心。 她和我是一样的。我不愿我姐遇上任何不顺遂之事,她也是。 尽管是不同的个体,兴许是血脉相连,又或是自幼形影不离的缘故,我们看待彼此,偶尔会如同看待自身一般,仿佛比镜中影像更为相似,就好比自躯体至魂魄皆完全一致。 说的极端些,大抵是只有对方活着,才是我们存在于世的证明。 纵使如今不再似以往那样形影不离,但只要知晓对方仍在,平安无事,一切就能照常进行。 因此,就算是为了我姐,我也会好好活下去。 长长久久陪着她。 但我既然把黎天歌留下来了,做事总得有始有终,哪怕明知晓有危险,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 只是,依照我姐的表现,危险恐怕绝不只是来自穆涣的徒弟。 但也不该是黎天歌。 说是黎天歌直觉很准,我实际……同样如此。 或许算得上轻信直觉,但我确实认为黎天歌不算危险,就算他把要对我下手摆在了明面上,依然与危险毫不相干。否则哪怕起初想着要打探消息,暂且将人留了下来,用不了多久,我也会因他的威胁做出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举动。 只是到底因着系统多顾虑了些,并未直接认定直觉准确无误,期间也多有犹疑。如今既已觉得黎天歌无害,在他做出实际行为前,不该对无辜之人动手。 所以,危险会是……? 我姐轻叹口气,松了手,拍拍我脑袋:“要有分寸。” 我:“好。” 她就拉着我的手,进屋。 在我身旁待了会儿,我姐似是要去处理事务,仿佛回来一趟只是为了让周亭瞳有理由待着,不多时就离开了。 大抵过去半炷香的时间,周亭瞳推门而入,长舒口气:“处理完了,它俩目前安静了。” 只是这事没必要特意来与我说,我礼貌性应声,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等他交代过来做什么。 周亭瞳在桌前坐下,笑说:“小师兄,栗子说不想和小狸待一块儿,但师尊养鸟,最近有幼崽刚孵化,不能靠近猫,我师姐又不在宗门里,你能不能先帮我照看一下小狸?” 我不觉得百余岁的灵兽能说出这种赌气的话,多半是他随意找的借口,于是婉拒了他的提议。 “栗子真就这性子。我平时对它太纵容,这时候就管不住,跟寒光和你一样。”周亭瞳无奈,“像刚才,其实小狸也没说什么,就说了句当你是我呢,一点原则没有,撒什么娇。但栗子听不得别人说我,就吵起来了,我又没法让它们停下。” 原是如此,不过已经解决了,无需多在意。 “所以,小师兄,小狸你先帮忙照看一下?”他再次说。 我依然拒绝。 留下小狸等于给周亭瞳三天两头来剑峰的理由,碍事。 不过他是独自过来,我正准备将不好当着小狸面问的东西能问了。 “那行吧,”周亭瞳说,忽的换了话题,提起先前的事,“说回来,小莲可有与你说过,我之前遇上穆涣徒弟了。” 见我摇头,他说,姜书云本身修为没什么变化,应该还在金丹期,但当时,给他的感觉更像是元婴中期,如果真打起来,绝做不到重伤大乘期修士。若非是被偷袭,他绝不至于伤成那样。 “只是我反应过来刚打回去,他就跑了,跑的太快,我追一阵没跟上。”他说的轻巧。 然而语气再轻描淡写,也改不了周亭瞳不该来剑峰的事实。 他应当去禁闭室住个三年五载。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多说没有意义,我于是提及原本想问的:“小狸不能开口?” 对上这事周亭瞳倒坦诚,大抵清楚我说起必然已有猜测,迅速交代了:“小狸情况特殊,和一般灵兽不一样。” 他寥寥数字总结了小狸的状况。 细究下来倒和我有些相似。同样是先天不足,小狸胎中本就瘦弱,出生时又因难产憋得太久,伤了根本。只是它身为灵兽,虽有血肉中充斥的灵力吊命,却不能随意使用,倘若用的多了,反而会伤到经脉,危及性命。 而灵兽口吐人言与化形,皆是通过传承的术法做到的,灵力是根本。 周亭瞳说了这些就准备停下,摆出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的姿态。 倒是多少猜到了。我抬眼看他:“继续。” 周亭瞳毫不心虚:“没有其他好说的了,就这些。” 我:“背着我把小狸塞给黎天歌的解释。” 周亭瞳仍准备糊弄过去:“那不是你知道了八成不同意嘛,只要先斩后奏,我给完就溜,谁能抓得到我。” 我没心思和他废话:“对栗子如此纵容,忍心让小狸涉险?” 这话周亭瞳显然接不上,他沉默一会儿,想来没能临时找出合理的借口,在那犹豫。 我喝口茶,看他。 在我的注视下,周亭瞳缓缓挺直了腰,显得有些紧张:“因先天不足,小狸本就活不长久。这事也是它知道消息后主动提的,我劝不动……倒不如顺它的意。” 我替他补充:“又顾及我与小狸有些相似。” 所以对着我不曾提及。 周亭瞳欲言又止,摆出一脸不愿回忆的神情:“对,小师兄你自己不记得,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你小时候大冬天把手往我后颈上放的时候有多冷。” ……那还是隐约记得的,只是忘了冻的是谁罢了。但没必要告诉他。 我说:“我不在意。” 能活多久看命,寻常人有贪生畏死的本能,得争且争,我却是没那种想法的,一直以来都与普通人不怎相似。导致不论怎么说,哪怕有人指着我说活不过几年,我也绝不会介怀。 只不过,我姐希望我活着,我也希望我姐能安心做她想做的事,目前看来,维持当前状态依然很有必要。 周亭瞳叹气:“但小狸,大抵就这几年……” 他没能说下去。 我习惯性用指尖敲敲剑柄,稍作思考:“它留我这。” 若是小狸主动提起,尊重它的想法,多费点心思注意它的安危就是。 周亭瞳见我松口,眼前一亮:“那我——” 我:“滚出去。” 周亭瞳双手撑在桌面,起身:“小狸可以,我自然也可以。” 我同样起身,绕到他身后。 周亭瞳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即与我拉开距离,尝试和我讲道理:“不是,小师兄,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动手我就和掌门告状了啊。” 去合欢宗看门罢了,恰好是得学学,否则穆涣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配合。我:“哦。” 把周亭瞳丢出剑峰的过程动静有些大,池斯自窗口一探头,见这场景便忍不住笑出声:“哟,周小八你也有今天,稀奇。” 他有意拖长声音:“哎,我留影石丢哪了?” 周亭瞳被我拽着衣领,被迫弯着腰,却是十分的心平气和:“习惯了,毕竟从小就被小师兄压迫,现在这样已经够给我面子了。” 池斯于是不再和他调笑,问道:“二寒,他刚来呢,你就这么把人丢出去?” 毕竟已经没用了,留着碍事。我看池斯,倘若说实话,他也算得上碍事。 池斯摊手,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别看我,不是我想劝你。刚跟你说过宁长老让他来的,多少有让他看着你的意思,少惹点事吧。” “对啊小师兄。”周亭瞳顺势接话,“师尊刚让我过来,你转头把我丢出剑峰,小莲肯定要来找你。” 我语调平稳:“没事。” “你自愿走的。” 周亭瞳指向屋里:“被自愿也得让我把栗子带上吧,你们剑修人在剑在,御兽一脉得猫在人在。” 我看向池斯。 池斯转头:“不送,我凭自己努力争取来的空闲时间,别想让我走。” 无妨。一个一个解决也算不上多麻烦。 我正准备把周亭瞳先丢出去,却在此时收到了宗主的传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