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他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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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接好,沈夺月刚把杯子端起来,外面就再次响起他的名字: “沈夺月!沈夺月呢?又躲到哪儿偷懒了!” 沈夺月充耳不闻,靠墙抱着手臂,慢慢喝完水,把纸杯丢进垃圾桶里,走出了茶水间。 “组长,你找我?” 组长叉着腰,一见沈夺月,拿手指他,气成了个膀大腰圆的茶壶,“你去哪儿了,我交代你的事做完了吗!上班时间耍滑偷懒,你要是不想干了,趁早卷铺盖走人,把位置腾出来,有的是人想进来!” 工位上每个人都低着头,噤若寒蝉,谁也不想惹火上身。 沈夺月八风不动:“工作?是一趟一趟帮你打印过期文件,还是去拿快递?抱歉,我手上还有优先级更高的事,暂时没排上你的号。” “你你你!”茶壶烧开了,组长稀疏的头顶在冒烟,“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我不想干的时候自然会递辞呈给许总监,人事部会和我交接,不会劳烦组长费心。” “你不要以为,搭上总监的船你就能无法无天了!你给我等着!”气得组长涨红了脸,夺门而去。 他走后,寒蝉们纷纷抬起头,对沈夺月投来惊叹的目光,致以勇士敬意。 沈夺月回到位置上,隔壁早他入职几年的陶姐探头来竖起拇指,赞叹:“猛啊年轻人,竟然敢当众怼胖头壶。虽然我们在私下里都吐槽他不干人事,满脑肥肠,专欺负新人,但没人敢当面驳他面子,怕被他穿小鞋。你牛,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沈夺月:“满脑肥肠?” 陶姐大笑:“我知道是脑满肠肥,但是你不觉得满脑肥肠更贴他吗?” 沈夺月想了想组长的形象,点头。 这个小插曲在繁重的社畜工作里掀不起多大的波澜,顶多算个小石子儿投进湖里,涟漪很快散去,重归风平浪静,各干各的事。 纤长的十指在键盘上翻飞,凝霜结雪的细腕上闪过一抹黑色的华光,被衣袖半遮半掩,看不真切,陶姐以为那是一串佛珠之类的手链,“小沈,你还带手链啊。什么时候买的?我今天第一次见。” 沈夺月一僵,迅速拉了衣袖遮住紧扣在腕上的东西,“……朋友送的。” “哦哦。”陶姐就随口一问,没有注意到沈夺月发白的脸色。 没过多久,茶壶组长回来了,不知道他去干了什么,一扫被沈夺月气得不轻的恼羞成怒,迈着四方步,得意洋洋,拿鼻孔瞧沈夺月,喷出大仇得报的恶气。 沈夺月眼皮都懒得掀,一个眼神都欠奉。 但没过多久,他就知道胖头茶壶干什么去了。 经理出现,指着沈夺月,“那个谁,沈什么的,对,就是你,走,跟我出去一趟。” 沈夺月稳着没动,“去哪儿经理。” “谈合作!带你长长见识。去不去?不去我叫别人。” 这不是个好差事。作为才入职不到一年的新人,谈什么合作都轮不到他,沈夺月在这方面没有经验;再者,他因为受总监赏识,成了出头鸟,已经招了很多嫉恨…… 他什么时候顾虑别人的眼光了。 沈夺月站起来,接了这个差事。 经理带着沈夺月走后,组里议论纷纷。有后辈脚下一蹬,滑着椅子到陶姐身边,打探:“陶姐,你和咱这新来的同事走得还挺近啊?” 陶姐不置与否,含糊地嗯哼了一声,“你有什么指教?” “哎呀陶姐,我就是好奇而已。”后辈勾着她胳膊,“这新来的帅哥长得比明星还要明星,冷得像朵高岭之花,还是总监钦点招进来的,我有天加班晚了还撞见有豪车来接他,他是不是哪家太子爷来微服私访体验基层生活的?还是说……是被那什么?” “那什么是什么?” 后辈晃她胳膊:“哎呀陶姐,就那什么啊,大家都懂的!你跟我说说嘛,他进来是你带他的,肯定知道些什么吧。” “这重要吗?”陶姐斜眼睨她,“小沈是偷奸耍滑不做事儿了,还是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拖你后腿了?” 后辈讪讪:“都没有。” “不仅没有,小沈的能力还远超很多人,上一个项目的篓子是他发现的。他勤勤恳恳,不恃才傲物,不好高骛远,简历也漂亮,还在上学的时候就拿奖无数,所以他被总监赏识,招了进来。知道这些还不够吗?” 言罢,陶姐在对方额头上敲了一记,“年轻人,收起你的好奇心,不该打听的别打听,要是哪天知道了不该你知道的八卦,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后辈揉着额头咕哝,好奇心这种事是能忍得住的吗! 上车之后,沈夺月问要谈的是什么合作,和哪家公司,经理没好气,“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又不是要你谈,等会儿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沈夺月便知道“带你长长见识”是长的什么见识了,沉默一路。 到了酒店,沈夺月站边,安静地看着经理前前后后地招呼,他秘书鞍前马后地跑,从这如临大敌的殷勤来看,与其说是谈合作,倒不如说是迎接金主爸爸大驾。 一切安排妥当,经理想起了沈夺月的存在,把他叫到面前训话:“会喝酒吧?会倒酒吧?等会儿你就负责喝酒,要把对方喝高兴,喝尽兴!” 沈夺月:“抱歉,我不会喝酒。” 他表情平淡,眼里波澜不兴,不像是说谎。 经理:“……” “不会喝就学!酒量都是练出来的,一个男人不会喝酒还算什么男人!”经理拍了板,再无转圜余地。 约的是上午十点钟,经理提前来候着,结果等了又等,十点半了,对方也不见半个人影,催还不敢催。 沈夺月入职的公司不算小,金字招牌,名声在外,但上面更大的大鱼也有很多,能让堂堂一个经理这么毕恭毕敬的,可见这次要谈的合作的举足轻重,对方是整个公司的“金主爸爸”,不能惹,只能供着。 “经理,咱们要不要致电问一问?”秘书抬腕看手表,“这都超时半个多小时了,来还是不来,一句准话也没有。” “再等等。”经理也急,焦头烂额,“那是个祖宗,做事看心情,但凡惹他一个心情不好,这合作就可能吹了。” 这一群热锅蚂蚁里,就属沈夺月最淡然,他置身事外——这本来也与他无关——甚至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吃东西,他有点饿了。 这份事不关己的悠闲一直持续到对方团队出现,荡然无存。 十一点,合作方姗姗来迟,经理喜出望外,出门相迎,和打头的人握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久等了,路上堵,耽搁诸位时间了。” “不碍事不碍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与贵公司合作,等待都是值得的。” “哈哈哈!来,杨经理,跟你介绍,这是我们阙总,这次的合作项目,由他全权负责。阙总,这是S?E的杨经理。” 他侧开半身,冷厉的寒气横扫而来,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以及“老子心情不好你们都得死”的低气压,顶了S?E团队每一个人一跟头,杨经理擦着汗,心说还真是这祖宗,伸手笑得灿烂:“阙总,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这位阙总意外的年轻,看模样不过二十三四,而且有一副极其出众的皮囊,高鼻薄唇,肩宽腿长,天生的衣服架子,穿着一身商务西装,却像T台走秀的男模,扣子一敞就能登时尚杂志封面。但他的气场太冷太强了,大多数人看他第一眼就被他的冷厉震慑住,根本注意不到他的年纪和相貌。 阙总看也没看杨经理伸的手,“别废话了,直接开始。” “……好好好,我们直接开始!阙总请。” 杨经理邀请落座,众人散开,阙总——阙天尧不可避免地看见了人群后的沈夺月。尽管沈夺月努力背过身不与他正面相对,但是,阙天尧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他。 那就是小月儿。 阙天尧愣了一瞬,小月儿为什么会在这儿? 这是个好问题,同时,也是沈夺月想问的。怎么会是阙天尧!?S?E上面的大鱼那么多,为什么偏偏今天要谈的合作,竟然是和阙家! 他竟然在这种场合和阙天尧见面。 沈夺月右手托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疤,垂眸不与阙天尧对视,手腕上“链环”的存在感在此刻无比强烈,似乎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当啷轻响。 “你还在这儿杵着干什么!”杨经理压低声音训斥,沈夺月默然地移了自己的位置,走到团队最末尾坐着。 杨经理坐下,与阙天尧面对面,他惊异地发现,就入座这短短数秒时间,这位阙总像是换了一个人,他身上不论是冷冽的西伯利亚寒气,还是“你们都得死”的低气压,通通消散无影了,取而代之的,是盎然兴味。 咋咋咋?发生啥咧?这位祖宗突然对他们的合作感兴趣了? 合作会议在杨经理的一头雾水中开始,负责人上去讲项目企划,PPT刚走过两页,阙总叫停了,他说:“换个人讲。” 负责人:“?” 杨经理:“……” 不能理解。 在众人“我看不懂”的目光中,阙天尧的视线装模作样在对面S?E团队里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最末尾的沈夺月身上,恶劣地扬了扬嘴角。 “我要他来讲。”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沈夺月。 沈夺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