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五:【忍辱负重的倔强小公子】9
又过了两日,一日夜间,沈熹正靠在榻上看书,房间里点着安神香,香味浅淡,很是催眠,他正是迷迷糊糊之际,忽而听见一点动静。 “……谁?” 沈熹清醒过来,刚一抬眼,还没来得及坐起,就和轻车熟路掀开帘子走进内室的萧明堂撞了个对眼。 “萧公子,”沈熹纤白的指节握紧了,眼睫微颤,“你又……” 萧明堂摸了摸鼻子,讪笑:“这……沈公子莫怪,只是上次终究没能说个明白,我之心意,还望沈公子明白。” 沈熹坐正了,冷下脸色:“萧公子夜半三更,又是如此登堂入室,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明堂靠过来,在床沿坐了,见沈熹紧张地攥紧手里的书卷,面上却还努力维持着冷淡的神色,偏偏烛光映着丽色,眼角眉梢透露出那一点无措,实在有些可爱。 “上回说到,我有些缘故,十分需要沈公子襄助,”萧明堂道,“还望沈公子能够应了我。” 沈熹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略侧过脸,不自觉地咬着下唇,洁白的齿微微陷进红润的唇瓣,一点水意在唇间一闪而过。 他没有说话,显然是在等萧明堂开口。 “此事实在不好说出口,”萧明堂贴近他,压低了声音,“哪怕沈公子不愿与我回去,也切莫要透露出风声来。” 他这样神神秘秘的作态,沈熹不由得跟着提起心来,下意识应道:“我自不会说与人言。” 萧明堂似乎笑了一声,他凑到沈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 沈熹大抵是太过震惊了,都忘了反应,眼神从萧明堂的脸滑下去,顺着胸口腰线一路向下,而后又像是触及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似的,飞快收回了目光。 他问:“你……你不是……你不是?” 萧明堂无奈:“从前那些风流韵事,都是朋友间传的闲话罢了,我没跟人……过。” 沈熹还是难以置信:“但是你……但是你……” 萧明堂摸摸鼻子,笑了一下,道:“所以,我很需要你。” “我……”沈熹神色恍惚,“难道我真的能……治好你?” 他咬住自己的唇,依旧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过荒唐了,道:“太……我凭什么相信你?焉知你不是故意扯谎骗我?” 萧明堂弯了下眼睛,低声说:“你要不要摸一下?” 沈熹眼神飘忽不定,他想骂萧明堂,心里又实在好奇,因为这事属实太过离奇,若不是萧明堂对他亲口说了,他想也想不到竟然会有人硬不起来,但一与他接触,就能兴奋。 这病确实可怜又离谱,也确实……变态了些。 沈熹一时没动静,萧明堂又往他身边蹭了蹭,呼吸温热,离得那样近,鬼使神差的,沈熹没有躲开,他们在昏黄的灯影下,几乎要身形交叠,呼吸交缠。 萧明堂干燥的手指轻轻按在沈熹的手腕上,指腹在柔软的皮肉上按出浅浅的窝,微微用力,引着他搭上自己的腿根,若即若离地贴着布料。 萧明堂说:“就像现在这样,我就已经……” 沈熹像是被烫到了,下意识往回缩手,却被萧明堂用了点力扣住,他双颊微微泛红,眼刀刺他:“放开我!” 萧明堂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沈熹无端觉得有些热,他抿了下干涩的嘴唇,正要说什么,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沈熹下意识抬头:“……谁?” 江淮石的声音响起:“是我,沈公子还未睡吧。” “啊……”沈熹和萧明堂对视了一眼,又匆忙移开视线,“没……不,我已经睡下了。” 萧明堂借着他专心应对江淮石的时机,又贴近了一点,几乎要贴在一起了,沈熹瞪他,奈何他双颊泛红,眼波流转,不像是气怒,倒像是娇嗔。 江淮石在外边笑了一声,说:“我寻沈公子有事,沈公子可愿赏脸?” 他嘴上说得有礼,手下却稍稍用力,推开了门。 吱呀声一响而过,沈熹一惊,忙看萧明堂,无声道:“你……” 萧明堂觉得他真漂亮,害怕的模样又可怜又可爱,他微微勾了下唇,顶着沈熹讶异的目光,在他嘴角轻轻亲了一下,起身借力,跳上了房梁,藏入暗处。 他刚上去,江淮石的手就挑开了珠帘。 沈熹耳根都红了,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匆忙起身。 江淮石眯了眯眼睛,对他笑说:“不必起来,我与你说两句话。” 沈熹轻轻吐了口气,神色冷淡下去,他依言坐下,问:“九千岁有什么事?” 江淮石走过去,在床边也坐了,拾起摊在被褥上的书册:“荆衣记……沈公子怎么看起这个了?” 沈熹没看他,半垂着眼睫,淡声道:“只是成日里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江淮石手指很长,但并不纤弱,握住书卷的时候,指节弯曲,是一个柔韧而有力的弧度,沈熹的视线停驻在上面,回忆了一下被那手指侵入的感觉,默默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江淮石并不知道面前的少年在想些什么,叫他:“阿熹。” 他压低了声音,拉长的尾调像是在蜜糖里滚了一圈,才晃晃悠悠地贴着舌尖吐出。 沈熹被他叫得耳根发红,尤其想到上面还躲着个萧明堂,难免有些情动,面上却仍是羞恼,去瞪江淮石。 可江淮石心里喜欢他,就连瞪过来的眼神,都觉得可爱得不行,他靠近一点,去拉沈熹的手。 沈熹像是被烫到了,下意识缩手,却被江淮石扣住指节,缓慢地十指相扣。 “你!”沈熹心里提着一根线,使劲抽手,却抵不过江淮石用上巧劲儿,他往后退,被江淮石一拽,险些躺下去,另一只手曲肘撑住,才勉强稳住,“放开我!” 江淮石顺势贴上去,将他按住,低低笑出来:“阿熹。” 沈熹彻底躺了下去,空出来的一只手按在江淮石肩头,用力去推他:“放开……放开!” 他手臂发软,何况也并不是真的要推开,这推拒的动作就显得有些半推半就。 江淮石却浑不在意,低下头,强硬地拉近两人间的距离,唇齿相依,与他交换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而沈熹浑身僵硬,与上方的萧明堂看不分明的眼神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