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是鬼迷了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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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和徐宙斯闹翻了脸。 这是在我们十来年的交往过程中常有的事。 说实话,徐宙斯这个人阴气重心思深,偏爱冷战,只要我不主动低头求和,他就可以冷我到天荒地老。 但我从去年开始更喜欢轰轰烈烈的当场吵完就滚上床,互相发泄完怨气后和好。 所以现在衍生出了第三种模式,徐宙斯怒火中烧把我推床上狠操一顿后,继续冷战。 反正吃亏的永远是我就对了。 我爸和徐叔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他俩有了矛盾也不会隔夜,会心平气和地开瓶红酒,面对面坐下来谈谈心。 后面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爸喝得眼角泛红时,徐叔会叫我先去楼上找徐宙斯写作业。 我便乐颠颠地奉旨去找徐宙斯,刚一跑出去没多久,身后的门就咔哒一声上了锁。 那个时候我年纪还小,不太懂两个男人之间会做什么事。 但我现在真是恍然大悟了,我甚至觉得他们老徐家是祖传了的爱反锁门。 不过徐宙斯更无耻一些,徐宙斯锁门只是为了掩护他自己的暴行罢了。 冷战的这几天,徐宙斯也不去球场了,我只能在周一的升旗仪式上,看到他戴着金色校徽站在列队中。 操场上的大多数女生都在偷瞄徐宙斯,我也在偷瞄他,他却一眼也不往台下看。 胖大海似的校长在念每周违纪学生名单时,依旧念到了我的名字。 他本身就有点南方口音,读霍安的语调又急又快,听起来很像是“哗”了一声。 我们也哗的一声就笑了,大家都边笑边回头看我,我冲着他们咧开一张嘴,毫无羞耻心。 只有讲台上的徐宙斯置若罔闻,眉眼冷冷淡淡。 升旗结束后,沈宇跨班级过来拉我去买水喝,他还在回味校长的那一声“哗”,一路模仿着走到了学校超市。 我和沈宇都是标准的碳酸饮料爱好者,开瓶后会猛灌一大口,然后互相比谁打得嗝更响。 我一口就闷了小半瓶,一个嗝打得轰天动地,正要看沈宇打嗝时,有女生从背后喊了我的名字。 是很发音标准,字正腔圆的两个字,霍安。 沈宇一下子就把嗝憋了回去。 原来是夏无秋。 “霍安,”穿着校服裙的夏无秋朝我走来,“这里人来人往的,你在干嘛呢?” 她说说话时嫌弃地皱了一下小鼻子,模样很是可爱,走近了看她额角上还长了淡淡一小圈绒毛。 大清早就碰到美女这并不让我反感,即使她是我的情敌。 “怎么?”我对她笑,“我打个嗝也吵到你了?” “你怎么老是犯浑?”夏无秋嘟着嘴唇,像是和我很熟一样的娇嗔,“没一天看你老老实实的。” 她这副模样简直要把我身边的沈宇看痴了去。 我出于兄弟情义,把他往前推了推,隆重介绍,“学姐,这是沈宇,我最好的哥们,你想买什么可以刷他的卡。” “可以可以……” 沈宇立马激动地像个童子鸡,涨红了脸,掏饭卡的动作珍重地仿佛在掏一张存折。 但夏无秋只是瞥了他一眼,又转过脸来看我,“不行,霍安,我要你给我买。” 我还能说什么,我只好把我的卡递给了她。 “别刷太多,”我扣扣搜搜的,“我中午还要吃饭呢。” 夏无秋笑出了小虎牙,高高兴兴地拿着我的卡一扭腰进了小超市里。 “靠。”沈宇在我耳边骂,“果然这种女生就是喜欢自己送上门,不喜欢别人送上门。” 他对我发誓,“我再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了。” 没过一会夏无秋就出来了,沈宇果然把头别向一边假装看风景。 只有我在看夏无秋,还好她没刷爆我的卡,手里只拿了一瓶气泡水和一块黑巧克力。 “我们上午有体育课呢。”她可爱地晃了一下气泡水,绿色的瓶子里水汽咕嘟。 我很快就认出来这是徐宙斯常喝的那款,但我什么也没问,从容地从她手里把饭卡接了过来。 早课铃也正好在这时候响了,我和沈宇转身就要跑,夏无秋又叫住我,“喂霍安。” 我站在楼梯上回头望她,夏无秋的马尾被风吹得有几分蓬松,毛茸茸的,很像迪士尼画册上的公主头。 “你今晚去不去徐宙斯家里呀?”她问我,“我好久没看到你去了。” “不去!”我干脆答道,掉头就跑,沈宇追在了我身后。 我和徐宙斯还在冷战呢,暂时从别人嘴里听不得他的名字。 这周三就是校秋季运动会了,整个年级都在一起,连着要举办三天。 我们班除了我勉强拿得出手以外,仅剩的七八个男生都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 所以我的秃脑壳班主任几乎把所有项目都给我报了一遍。 他和我说每拿一个奖杯就抵三次保证书,这可把我高兴坏了,我最讨厌自己动脑子写保证书了。 我压根就没有什么悔过之心,也放不出来什么好屁。 课间我拿着赛表去高二体育组找沈宇,他正和几个男生往操场搬体育器械。 我跟上搭了把手,扛过去后累得满头大汗,就把校服解了几颗扣子,敞着胸口吹风。 沈宇坐在地上看我的赛表,他们学体育的很懂运动会里的门道,晓得哪几个是很容易夺冠的冷门项目。 “像这些短跑铅球之类的,你肯定不能选。”沈宇摸着下巴,煞有其事地说,“因为这里头人才济济,都是体育组的人。” 我哼了一声,“那就给你们体育组单独开个运动会得了呗,要别的部参加干什么?一点游戏体验都没有。” “也有我们不参加的,”沈宇指了指赛表上的一栏,“比如这几项——” 我弯腰去看,什么3000米长跑,5000米竞走,4×400米男子接力赛之类的。 “这些没技术含量又特费体力,所以我们不参加。” 体力嘛,我以前是很有的,只不过现在破了处以后,总觉得身子被掏空,腿脚也没之前利索了。 勉强跑一两个项目长跑还可以,都选长跑估计吃不消。 “霍安!霍安!” 沈宇一连叫了我两声我才回过神来。 “干什么?”我疑惑地看向他,这小子眼里直冒邪气,神情猥琐至极。 “你的奶都露出来了,”他桀桀坏笑,“我看见了,上面还有一颗红痣呢……” “你他妈?!”难怪刚才他说话时,眼神一直往我胸口里钻。 我愤怒地扑过去,把他压在地上锤了几拳头,他却扯着嗓子大叫大笑起来,“哈哈快来看啊!快来看啊!霍安奶上长痣咯……还是红色的!……” 另外几个和我相熟的男生就围了过来,他们七手八脚地按着我,扒开我敞着的衣领去看我的那颗红痣。 我气死了,一脚就蹬开了一个,他们还笑嘻嘻地在操场上滚做了一团。 “你恼什么恼?”沈宇直起身坐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他妈是娘们啊?给我们看看怎么了?你不早就看过我屌毛了……” “砰”一声巨响,一只篮球从我耳边擦了过去,精准无比得砸在了沈宇脸上。 沈宇被砸得脖子往后仰起,鼻血瞬间涌了出来,“是谁???!!” 他对着球场嘶吼起来,我们也纷纷怒目看过去,正在打篮球的一群人里,很快走出了一个身影。 等我看清那张白里透青的俊脸时,我忍不住往后退了退,脚底不小心踩到沈宇撑在地上的手,他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但很快他的这种哭爹骂娘就停止了,和我一样睁大了眼。 徐宙斯的身影越走越近,如果这一幕出现在漫画里的话,那么他的背景肯定画了黑压压的一片云,电闪雷鸣风雨欲来。 “操。” “操。” 我和沈宇同时说。 我是从小到大天生就怕徐宙斯。 而沈宇跟我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中知道了徐宙斯是个喜怒无常的魔头,再加上他见过无数次我被徐宙斯狠揍的样子。 好哥们家里的没人性哥哥,这个阴霾一直笼罩在沈宇心头很多年,导致他和我一样惧怕徐宙斯的怒火。 沈宇的鼻血还在流,但他用手指堵住了鼻孔,显得自己不那么狼狈。 徐宙斯的脚步停在了他跟前,弯腰去捡起那只篮球。 “要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他手里捏着球,面无表情地问沈宇。 这语气太他妈冷硬了,听上去和问沈宇“要不要我送你下地狱”没什么区别。 他对沈宇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丝毫不输于对我。 如果是往常,我肯定要跳出来打圆场,但今天他没有看我,我就没有立场插嘴说话。 “不、不用了徐哥……”沈宇堵着鼻孔,说话声音听起来有些瓮声瓮气的,“你也不是故意的。” “嗯。”徐宙斯冷淡地点了一下头,什么话也没说的就拍着球转身走。 等他走远了以后,沈宇才很恨地咬牙,“他妈的,他就是故意的……” “谁叫你说话那么大声,脏了他的耳朵。” 我低头把衬衫纽扣重新系好了。 不知道是否错觉,刚才徐宙斯走过来的时候,我总觉得他的眼神有几秒扎到了我身上,害得我现在脊背都凉嗖嗖的。 赛表的事暂时就这样了,我挑了几个冷门的项目专攻,奖杯能拿到一个算一个,最起码让我的手以后少受点罪。 我把这几天晚上打篮球的时间腾出来,和体育组的人挤在一起拉练。 累是真的累,好几次我回家后倒头就睡着了,但爽也是真的爽,那种自由自在操场上挥汗的感觉,能发泄完一整天的闷火。 我想要不是我还点艺术天赋的话,我真想听沈宇的话转到体育部。 我回家问我爸,能不能又学美术又学体育,双管齐下,这样考大学更有保障。 我爸乌黑着眼圈从一堆画稿里抬头,他最近正接了一个油画修复的活儿,整日整夜都泡在美术室里,连徐叔也敲不开他的门。 只有我,我爸的亲宝贝儿,才有资格挤进这间无处下脚的套房里。 “可以。”我爸点头,对我的前程发展向来很随意,“要不干脆花点钱去国外读个野鸡大学。” “那不行。”我和我爸说,“我想考A大。” “那爸帮不到你了。”我爸摊手,“这不是花钱就能解决的事儿。” 是啊。连我爸都这样说了。 能和徐宙斯再读同一所大学真的很难。 我有点难过。 按照徐宙斯想要摆脱我的心理,一旦他去了外地读书,我就很难再见到他了。 如果让我四年都见不到徐宙斯,那我就要死了。 “爸,你为什么不和徐叔结婚啊?” 我想蹿倒我爸和徐叔领证,这样我和徐宙斯就是名义上的兄弟了,搞不好还有机会住在一个屋檐下。 我爸手里的美工刀抖了一下,险些戳穿了桌子上油画布。 他抬头看我,表情有一瞬的疑惑,“安安不是你曾说过不想我们结婚的吗?” “我?”我比他还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 我爸就认真回忆了一下,他问我还记不记得我十岁那年发的一场高烧。 一连烧了三四天,吓得他当时以为我要变傻了。 那是徐宙斯妈妈去世后的第四年。 徐叔在某次国际画展上向我爸求了婚,他们计划在瑞典登记领证,再办个小型的户外婚礼,就算是把这阴差阳错的一辈子定下来了。 我才十岁而已,整天只想着早点放学回家看动画片,压根不想去管他们大人之间的事。 但徐宙斯比我早熟很多,心思也深,得到消息的他分外不高兴。 阴郁了两天后,他趁着我爸和徐叔在国外,就把我带到了他的家里。 徐宙斯和以前一样先是陪我看了一会儿动画片,还允许我窝在他的怀里打手柄游戏。 他握着我的手去摇方向杆,将游戏画面里的赛车开得轰轰响,轮胎摩擦着地面溅起星星点点的火花。 那个年纪的小男生似乎都喜欢和大哥哥玩,我也不例外,徐宙斯在我眼里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很厉害。 几把游戏打下来,我兴奋地搂着他脖子直叫哥哥,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按键时的手指骨节用力到发白,明显是在借着打游戏来宣泄自己内心的怒火。 他趁我黏他的时候,把我揽在怀里问我,“安安,你爸和我爸要结婚了,你高兴吗?” “高兴!”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这样我每天都可以和哥哥你一起打游戏了。” 闻言,徐宙斯笑了,十二岁的他刚刚有了少年模样,笑时眼睫弯弯的,脸蛋线条还很青涩。 但他粉红嘴唇里说出的话,就不是那么动听了。 “你不觉得恶心吗?”他把我拉出他的怀抱,“霍安,两个男人结婚你就有两个爸爸了。” “在学校填家庭成员表时,你同学要是问你,两个爸爸是怎么生出来你的,你要怎么回答?” “我、我就说我是捡来的啊……”他咄咄逼人的问话,让我有了一丝窘迫。 “也对,”徐宙斯的目光一下子变冷了,“你本来就是捡来的野杂种,没爸没妈,所以你不在乎跟着谁过日子。” 听到仰慕的大哥哥说我是野杂种没爸没妈,我小小的自尊心受挫,不由得也恼怒起来。 我把游戏机摔在他身上,冲着他大喊,“等徐叔和我爸结婚,他就是我爸爸了!” “你也没爸没妈了!你妈早就死了!” 徐宙斯几乎是瞬间就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他重重一巴掌甩在我脸上,打得我耳朵嗡嗡作响摔在了地毯上。 徐宙斯又扑过来和我扭打在一起,他像只疯狗一样恨不得把我撕碎,我用力踢他踹他,他仍旧死死压在我身上。 我也不服输,伸手去挠他的脸,但我手臂太短了,只在他的锁骨处抓出了好几道血印子。 “你还有脸提我妈,”他咬着牙低吼,“我没妈是谁害得?” 他掐我的脖子,“霍博文永远别想和徐赭结婚!你也永远只是个野杂种!” 徐宙斯从小就是这么疯批,他对我和我爸的恨意永远不会随着时间而淡化。 他打够了我,就把我拖到了二楼拐角一个小房间里,那里的家具铺满了白布,只有徐宙斯妈妈的遗照挂在墙上。 他强迫我对着照片方位跪下,他把我的头狠狠磕在地板上。 “说,”徐宙斯一字一句,“说霍博文永远别想和徐赭结婚,说你永远只能做个野杂种。” 我不说,他就又狠狠掐我的脖子,在濒临窒息中,我憋了很久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徐宙斯漠视我的眼泪,但还是松开了手,他起身从外面拉下电闸,把我反锁在了这间房里。 处处都是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我又哭又叫,拍打着房门,外头没有一丝动静。 我害怕死了,脑海里总会浮现徐宙斯妈妈的样子,她在照片里温温柔柔的模样,突然就变得阴森可怖。 她好像会说话,一直在我耳边重复着说我是个野杂种,说霍博文和徐赭永远不可以结婚。 那天的记忆到这里就很模糊了。 我不知道在房间里待了多久。 我好像昏昏沉沉陷入了一个梦里,梦里有谁终于把我背了出来,穿过长长的走廊,拐进了我熟悉的客房。 那人费劲地把我扔在了大床上,替我脱了外套和鞋袜,凉凉软软的手掌贴在我的额头上。 我不知道我在胡乱说些什么,一直嘴巴说个不停,就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指,攥得很紧。 等我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医院病床上了。 我爸正拉着我的手和我说,不结婚了,爸爸不结婚了,别吓我了,安安。 他见我睁眼,就把我抱在怀里一摇一晃地轻声哄我,我们安安不是野杂种,是爸爸的心肝宝贝命根子。 我趴在我爸的肩膀上,看到病房门口有身影一晃,还穿着小学校服的徐宙斯转身离开了。 他背挺得很直,肩膀瘦削,手里还拎着一个大书包,像是放学后偷溜过来的样子。 夕阳的光辉穿过走廊窗户照在了他的身上,竟然给了我一种徐宙斯很孤单的错觉。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不怪他了。 我爸当时还以为我是在学校遭受校园暴力了。 因为我在昏睡中一直反反复复说着自己是野杂种,说自己没爸没妈,还说两个男人结婚好恶心,我不要我爸和徐叔结婚。 他守在床边听着我说这些刻薄刮心的话,看着我脸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心疼死了。 等我病好了点后,他就愤怒地找去了我们学校,谁知问了一圈后,听到的都是我平日里在学校怎么欺负别人。 我爸郁闷地回家,他也试图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死活不愿再提,只装成记不得的样子,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说到这里,我爸又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其实我当初有怀疑过是宙斯。” “啊?”我有点心虚的闪躲视线,“怎么会想到他……” “也是,从小到大宙斯都是很疼你的。”我爸弯唇笑了笑,继而又说了一件让我震惊的事。 “你被我们送去医院的时候,他还坐在车后座上偷偷流眼泪。” 流眼泪? 徐宙斯流眼泪? 我震惊了。 他可是那种在他妈葬礼上都没哭过的人。 我连忙追问我爸,“他、他哭了?……他怎么会哭??您没看错吧?” “他就坐我旁边,我怎么会看错?” 我爸又叹了口气,“宙斯这孩子就是心思太重了,嘴硬心软。” 我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徐宙斯十二岁时的模样,额发软软的,眼瞳漆黑,他面朝着车窗外的夜景默默流眼泪,很倔强又很脆弱。 这样一想,我忍不住塌下了肩膀垂头丧气,“爸啊,你不应该告诉我这些的。” 他妈的。 我又想要好好怜爱徐宙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