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凶兽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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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水沾衣,冷彻刺骨,云青崖不得不拧干湿透的发丝,用灵力烘干衣衫。待做完琐事,他随两人回到堂中。 方才几乎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云青崖就算再心大也要弄清原由,明明先前与天玑门弟子并无瓜葛,为何要对方非要下杀阵取自己性命? “…这是?” 面前地板上躺着一个陌生的黑衣人,他似乎早已死去,直挺挺躺在地上,云青崖走到人身侧,半蹲下来查看。 “…口唇发青,五指卷曲且呈深黑,确是中毒之状,但我看他打扮颇像暗卫,倒不似门派弟子…” 越同孤见他似有疑虑,于是开口道:“灵郁老儿的弟子虽被外人称为天玑门人,但实际上因为与王朝皇室关系密切,更是有一部分是内阁禁军暗侍出身。” 云青崖微愣,露出几分愕然,心道大国师的势力竟已渗透的入此之深了吗?但他转念一想,又道:“…既然如此,他为何特地来此行凶?” 若说是灵郁派来杀作为对手的越同孤,未免太过打草惊蛇了。 而越同孤闻言缓缓打开手中乌扇,摇头道:“说来奇怪,他似乎并不是为杀本座而来,被我所擒也毫无杀意,只是仿佛怕事情败露一般自尽了。” 燕无渊倚在朱红的门阑上,高大魁伟的身影半遮晖光,赤眸阴郁幽冷:“…他既是用水阵杀人,目标就必不可能选择对阵法颇有了解的越国师…” “…不错,越某曾多次见识过这天玑阵,不说能否轻易破阵,但必会有所提防,这种暗杀阵法自是用来对付初见之人的。”越同孤边说着边和燕无渊一齐看向了身侧的云青崖,这种不约而同的视线,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云青崖回望着他们说道:“你们的意思是…这刺客是冲我来的?但…在下并未与天玑门有什么过节啊,而灵郁此人我更是只见过一面。” 燕无渊转而扬唇冷笑道:“天真…除掉一个人并不需要什么理由,无非就是你挡了某些人的路罢了。” “……!”云青崖蹙眉抿唇,垂眸不言,心中思索着他的话。 难道是因为太虚观与凶兽…?那陵风会不会也有危险,不过那家伙应该不会和自己一般大意吧。 面前的青衣美人低眉敛目,黯然神伤,若孤莲泣露,独倚惆怅,三千青丝如墨,一抹远山眉黛似画。 越同孤见状会心一笑,开口道:“仙君不必忧心,这些也不过猜测罢了,毕竟谁也无法真正洞察死人所想。” 而燕无渊缓步走到人面前,在云青崖怔愣的目光中,抬手把一缕垂落的鬓发挽于他耳后,随后冷声低语道:“…不过无论如何,对方想杀你之心为实,可要小心,莫要让贼人暗算啊鸟儿…” “…在下明白。”炽热的吐息让云青崖不禁面染薄红,想起方才池畔的吻,心下一慌,立刻退后几步,低咳了一声后开口道:“此番多谢二位,但灵郁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倘若他真想痛下杀手,那在下也决不会再忍气吞声。” 越同孤合扇轻拍掌心,欣然笑道:“好,不愧是西海的青鸾仙君,日后如需相助,本座于此随时恭候。” 燕无渊剑眉入鬓,薄唇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淡道:“…孤亦是。” 待云青崖拜别府邸,回首望去,心中不由得有些迷惘,无论这两人心中有何谋算,但无一例外,他们作为大荒中的至强者,更位于西陵这场风暴的中心…不知最后会有怎样的结果? 幽夜悄至,上清峰深林空静,鸦雀无音。云青崖独坐于偏屋一隅,饮酒抚琴,身侧一枚翠羽暗淡无光。 不仅谢陵风闭关不出全无音信,烟罗那边也没有丝毫消息传来,庭中那株梅花早已凋谢,零落成泥,三三两两埋于土中,暗香犹存。 “…真是太安静了…” 恰似…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同一时间,西陵城大国师府密室中,一位老者和一位黑衣女子于暗处密谋。 那名须发花白的老人正是灵郁,而他身侧女子蒙面做寻常侍卫打扮。 但此时灵郁似乎颇为不悦,厉声呵斥着她:“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竟然派人闹到越同孤那黄毛小儿府上!白白浪费老夫的棋子!” 那名女子神色不明,本应柔美温婉的声音却无比阴冷:“…若不是那天魔插手,我本可以杀了他,再把此事嫁祸给越同孤!” “可你失败了,还害我损失一名死士,如此莽撞,难成大事!”灵郁闻言更是勃然大怒,说道:“连几天的都忍不下去,还妄想掌控太虚观,蝼蚁就是蝼蚁…” 那女子咬牙切齿道:“几天?为了得到那人的心,我等了几百年,换来的却是他对旁人的爱慕…我怎能甘心!” 说着,她的周身魔气压抑不住的翻涌,显然是心魔已深。 话音刚落,灵郁便怒呵道:“够了,老夫对你们人族的琐事不感兴趣,但倘若你耽误了天帝陛下的大事,你应当知道后果会如何…” 女子身形猛然晃了晃,随后站稳脚步收敛了气息。灵郁见状也恢复了往日从容之态,开口道:“…凶兽将现,老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至于那只青鸾,他毕竟是神籍者,老夫不能擅动,但可以悄无声息的除掉…” “…毕竟若能使西海与人界交恶,倒也是行了方便…” 凶兽显,人言恶,人心与兽,何为祸? 又约莫过了三天,离十日之约只剩四天之时,云青崖收到了烟罗的来信,信中所写他已查明了凶兽动向,就在西陵城郊的一所荒镇之中隐匿,似有异动。 事不宜迟,云青崖当即来到云华主殿告知了宋清御,但他的面上并未有喜色,反而更加忧心忡忡。 “…小宋师侄可有疑虑?”云青崖见他神色有异,于是开口问道。 宋清御一脸严肃,他微微点头,发顶的白鹤冠一丝不苟的束起,说道:“师叔有所不知,西陵城南的那所荒镇,原名牡丹镇,在妖魔入侵之时荒废,而镇民也大多化为怨魂厉鬼,盘踞于此,生人勿近。” 云青崖闻言惊愕道:“…那么说,这个牡丹镇是…?” “…鬼镇。”宋清御眉峰紧蹙,不安道:“那里的亡魂无法被超度,所以太虚观也只得在外围作法缚阵,每月都会派弟子前去加固阵法,没想到,这凶兽竟然就藏在我们眼皮底下。” 云青崖了然颔首道:“原来如此,那倒是可以于牡丹镇外设阵镇压凶兽,不论能否消灭,先困住它再说。” 就在这时,一名熟悉的青年匆匆闯进殿内,向二人作揖行礼道:…师父,云仙君,请把此事交付于弟子!” “咦?司空道友?” 身为太虚观大弟子的司空尘前来自告奋勇,他目光如炬,坚定地望着宋清御。 宋清御微怔,随即严肃道:“尘儿,此事万分凶险,你可已下定决心?” 司空尘开口道:“牡丹镇自古便由我太虚观镇守,弟子对那里也算熟悉,此番愿不负师父所托,诛杀凶兽!” “…好,既如此我就派你与几名观中精锐弟子前去,万事小心。”宋清御闻言欣慰地点头应道,但语气仍是难掩担忧。 云青崖见状淡然一笑,说道:“司空道友且慢,我与你同去!” “…什么?师叔万万不可!”宋清御一惊,连忙上前拦下他。 “嗯?为何?”云青崖不解,且听面前人徐徐道:“…师尊他于闭关前曾嘱托我关照你,若是师叔又要遇事而上,就要阻止你,至少等他出关再说。” 云青崖歪了歪头,双手交叠抱在胸前,叹了口气开口道:“…我有这么不靠谱吗,陵风他竟还要托你照顾我?” “不,并非如此,而是…师尊不希望师叔你出事,他很关心你。”宋清御解释道:“况且师叔你贵为青鸾神裔,若于凡间出了事…” “啧,什么神裔不神裔的…”云青崖听出他话中所言,秀眉一蹙,俊美皎好的面容一改往日的温柔淡然,竟露出从未有过的凝重严肃,沉声道:“…陵风那边尚且不论,我自会于他传信,但是清御,我且问你,神族与凡人有何不同?” 宋清御不曾见过这位毫无任何架子又洒脱温和的师叔竟也会如此严肃,他不禁一时语塞:“…这…” 云青崖垂眸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你可还记得刚入西海时元君曾对座下弟子说过什么吗?” “万物有灵,众生平等,与世无争,然得其乐…” “不错,正是如此。”云青崖听他所言展眉一笑,而后又道:“所以在我看来并无不同,而我为祥瑞神鸟所化理应护佑苍生,虽说有绝地天通所制,但我的灵力仍然比寻常修真者强上许多。” “虽说麻烦…但有我帮忙协助司空道友,不说万无一失,也定然可以保护太虚观的弟子。”云青崖莞尔浅笑,一双碧眸微漾,美人清绝亦倾城。 宋清御不禁失神了许久,忽而想起,面前之人是西海的三绝之一,亦是昆仑山中最温柔洒脱的神祗… “…师叔,清御受教了。” 青鸟携春信,万物当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