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元旦迎来了年前的第一缕春光，烟火声声传响大街小巷，如火焰般绽放在夜空，寄托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春晚节目依旧如火如荼进行中，程湛眸中有几分倦意，头轻轻倚在郜衍的肩膀，眼镜压着不舒服索性摘下。 小孩儿精力旺盛，在大屏幕前载歌载舞好不热闹，不过可惜的是走音严重，程湛根本听不出来唱的是哪首歌。 “爸爸别睡！”程煊戎撒娇卖萌，“我好不容易可以熬夜，你竟然不看我表演！” 程湛睁开一只眼睛，视线模糊看不清，只见到程煊戎缩成一小团黑影跳来跳去，略带敷衍道：“好棒，煊戎好棒。” 苏允一点也不淑女的翘着二郎腿，嘴里含着一枚糖果，眼睛忙碌的电视手机来回转，含糊不清问道：“爸爸，我就没有压岁钱吗？” 过去这些年，爸爸就没有给压岁钱的习惯，但是苏允只想要坑郜衍一把，帮爸爸存嫁妆，希望以后嫁人了还有点存款。 若是郜衍听到心声指不定会委屈一秒，拿出他和程湛的资产对比，到底谁更有钱。 “不行，我帮你存着压岁钱，等你成年了再给你。”郜衍吻了一口程湛的额头，转头严声轻语说着。 家长说起这句话的意思无非就是你还小，不能拿钱。苏允嘟囔着小嘴，“小气鬼！我现在是住校，也需要生活费的啊！” 郜衍道：“哦？我让你住校了吗？而且我以前还要打工养家，现在我让你不愁吃住就该偷笑了好吗？想当年，如果我没有打工，就不会和湛湛关系亲密。” 回忆起当年，郜衍感慨一下，当初那细胳膊细腿的程湛真的很可爱，会让人忍不住想戏弄，尤其是憋红的脸和脖子，更让他腹部无名火突起。 “嘁……男人有钱就变坏也不是没道理，得亏我爸心地善良原谅你了，如果是我早就把你拽到十万八千里了。”苏允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初一的她正处于发育阶段，有了几分大人的韵味。 程湛闻言静默数秒，在放任二人说话肯定会吵起来，他悄悄推了郜衍的腰意识适可而止，“小允，我也有钱，但是我没有做对不起大家的事情。” “爸爸我有件事情很好奇，你们当时是怎么在一起的？”苏允抱着手机聊天，这阶段的女生很容易联想到玛丽苏故事，不禁好奇起来。 程湛：“……”难道该说做出来的爱吗？面对初一的女孩儿他可说不出口。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把问题丢给郜衍，眼神暗藏杀机，捏了捏郜衍的掌心，表示不要胡说。 “你爸对我一见钟情，我对你爸日久生情。”郜衍加重了‘日’字，“天天辅导我学习，我能不心动吗？” 此处的学习并非字面意思上的，而是学习不能言说的技巧和操作，长时间积累经验，自然很是丰富了呢。 程湛听懂了郜衍话音里的意思，小声羞怯道：“别闹，别教坏孩子。” “哪儿教坏了？我是实话实说而已，你别太敏感了。”郜衍眼眸含笑，眼睛温柔盯着程湛好几眼，“老婆，听说你藏了我给你的戒指？” 春晚节目与程煊戎的歌声混合，窗外的烟花格外明艳动人，那一刻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只有他们一家四口在。 被关在笼子里面的??悠哉悠哉，辗转反侧，渴望出来玩耍，但是郜衍偏不让。因为有淼淼这个先例，程湛很容易被软乎乎的小动物吸引。 苏允渐渐犯困了，打了个哈欠领着程煊戎上楼，起初程煊戎硬是不吃，还是利用玩具来诱惑的，现在小孩子真好骗。 见两位小孩儿一前一后离去，程湛松了口气道：“阿衍，戒指我很喜欢，我这人很贪心，你做的我都喜欢。” 春晚主持人说着一大堆祝福语，他们十指紧扣，郜衍的气息贴的很近，充斥鼻尖的是男性荷尔蒙爆棚，一瞬间耳朵酥酥麻麻。 “湛湛，收了我的戒指，是不是说明你是我的人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了？”郜衍咬了那片红晕的耳尖，掌心交叠得更加紧，想把骨肉相连。 “嗯，直到你不需要我为止。”程湛别扭别过头，拾起桌上的眼镜戴上，视野变得清晰了，那张放大的深色瞳仁映出他害羞的模样。 郜衍笑了笑，戳着心房道：“放屁！老子可专情了，这儿一直以来只有你，无论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我都需要你。” “老婆，现在没有布置求婚场景，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你要不要嫁给我？” “我们去Y国领证，做个合法夫夫，国内不允许不承认我们没关系，我会做好一个老公的本分，不让你受委屈。” “你不喜欢热闹，我们就不办婚礼，没有世俗的舆论，也没有人反对。” “湛湛，我们结婚吧。” 郜衍陆陆续续说了好长的话，程湛一直都在聆听，眼眶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红了，鼻酸也后知后觉泛起。 内心敏感的人听见爱人的话很是感动，尤其是一言半句都再说只有他一个人，就像是璀璨的柔光偏向他，心脏跳动极速，是心动。 “阿衍，你不后悔吗？”程湛腥咸的泪水划过脸颊，呆呆地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和我结婚真的不后悔吗？” “不后悔。”郜衍擦拭泪水轻舔指腹，“还记得春游寺庙赠予的珠子吗？那珠子在每一次分离就裂了，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依你的脾气不可能那么快原谅我。” 虽说记得，但是那串珠子自己也不知道放到哪儿了，自从大学被迫离开就失去了下落。他只当东西已经不见了，久而久之就忘了。 经过郜衍的提醒才想起来，他抿嘴不语，眼泪早已不成声，那么多年的苦尽甘来终于迎来了个好结局。 “所以我们是天注定的一对儿，谁也不能拆散我们。”郜衍翻出手机马上挑选时间，默认了程湛接受结婚的事情，下载了黄历继续翻看。 程湛哭笑不得见自家爱人皱眉的动作，他倚在爱人怀里睡着了，那一晚他梦见了死去的外婆来祝福他，还有因脑癌过世的婶婶祝贺他。 经过某人努力翻看黄历最佳日期，他们选择在一月末去注册结婚，他们再一次把还在上学的孩子扔个保姆照顾。 时隔几月又回到Y国，忆起种种一切竟有些惆怅，他就像是恨嫁的小伙儿，也像是待嫁的小伙儿。 注册结婚的手续并不会麻烦，只需要多付点钱什么都行得通，工作人员瞧着英俊的二位说了声英语的恭喜，盖青色印章交给二人。 一张长条A4纸书，传统的用钢笔填上二人详细资料，紧接着装进褐色信封，大大的‘grat’印在外封。 以后他也是个有家室的人了，他注册了。 结束之时还有些难以置信，深处错愕之中，本以为会有什么波折曲折，结果一切顺顺利利，就像是老天给他们的补偿。 Y国人热情友善，一看到他们就是祝福，若是国内也承认同性婚姻法，那他有多高兴，能在医院签上危险书等等。 上次郜衍车祸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面对已知危险却不能签署，他不敢想象郜恩如果迟来一会儿时间，会不会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 “你终于是我的了，你要是敢在跑掉，我就打断你的腿！”郜衍面带威胁说着，“我操！帮我举着，我照个相。” 威风凛凛的总裁大人拍了结婚证马上发到微博，还贴心的放到超话里：【#衍泪程诗# 结婚了，他是我的了 [亲亲]】 待在国内刷到微博的林隅反手一个点赞，回复了：【恭喜大哥和嫂子，祝你们长长久久，多涨我工资。】 很快的结婚的消息上了热搜，刚办案结束的发小俩人组坐下来准备闲谈吃饭的时候也刷到了热搜，不死心的点开郜衍的微博看。 金黄色认证，是郜衍无误了。 俩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猜到了对方想问的问题，异口同声道：“我不知道。” “你说咱小湛湛会不会是被骗了？还是告耳威胁的？”祁北嘶了一声叹气问道，三剑客群艾特了程湛很多次都得不到回应。 因为程湛在和郜衍过着甜蜜的二人世界。 夏季杨面露沉重，嗓音微沉道：“非常有可能，而且咱小湛湛典型的见色忘友，这种大事也不和我们说！” “得了，我也找个时间忽悠甜甜结婚去，到时候请你做伴郎。”祁北喝了一口提神的咖啡，把郜衍拉入三剑客群聊，疯狂炸图。 换来的不是主角的回复，而是来自男朋友的死亡问号，祁北非常从心的解释来龙去脉，男朋友又发了个句号表示知道了。 “你说我们三个怎么就弯了呢？你取向不是黑长直清纯大美女吗？季见钦也不是这类型啊。”祁北发出了灵魂质问，托着下巴问道。 夏季杨凝语气半响，“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 [祁北]：@程湛 你有本事结婚， [夏季杨]：@程湛 你有本事回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