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只要是熟知法律的人都知道不能包庇吸毒者或者贩毒者，程湛拾掇着桌上的资料，没有明确说会保护好郭自，待郜衍从厕所出来后并肩走了。 他的本能反应眺望远处的莫潍观察片刻，又转回头端详着郜衍的神情，许是自己多想了。 上法院前一天任盈盈整个人紧张的不得了了，一直叨叨着关键证据，确保语气句子通顺，还在程湛面前演示了一遍。 “程律，你是我这辈子的福星！我从来没想过我能那么快独当一面！”任盈盈开庭前一小时还在抱着程湛的手臂依偎着，旁人的角度来看他们实属亲密。 程湛瞥见西装大霸总来了丝毫不见慌，神色自若的抽出自己的手，直到郜衍走向他面前才暖暖一笑，“阿衍，进去吧 ” 霸总郜衍怒目而视着任盈盈，英姿勃勃揽着程湛的腰进了庭内，由于程湛只是旁观者没有坐上诉讼律师的位置上。 “湛湛，我视力很好。”郜衍横眉立目眨了眨眼睛。 “……”程湛临危不惧，“嗯，我知道。” 郜衍掐了一下程湛的大腿，“所以呢？所以你就当着我的面儿和任盈盈搂搂抱抱？你是有老公的人，不要沾花惹草！” 程湛不羞不躁瞪了一眼，“任盈盈和张文舟有一腿，所以他们和我没关系。” 郜衍：“？？？” 郜衍一下怒气消失了很多，兴致勃勃趁着还未开庭时候八卦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建议你问当事人。”程湛淡淡道。 代表权威的法锥响遍了法庭内，任盈盈和被告方律师上场，最后是全体起立等着法官上场。 有了一次法庭经验的任盈盈还是很紧张，她暗自给自己做了很多功课，上了战场才发现一些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 法院需要肃静，只有诉讼律师的声音娓娓道来，闻言又被告方律师辩护着。 当着郭自的面，任盈盈把usb交给了法官，法官当庭播放，郭自气急败坏指着任盈盈不道德。 任盈盈很严肃道：“我方不会包庇任何挑战国家底线的人。” 毒品的事情一出，当庭宣判了结果，郭自先进入戒赌所改造一番在服牢刑。 两场胜诉使事务所名声大开，不少人也询问了事务所的价钱，更多的案件是非诉讼。张文舟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程湛非常有良心的说了句加油。 节目录制最后一天，程湛选了任盈盈，张文舟选了个男实习生，至于最后一名是他们共同做出的决定，把资格让给张文舟。 最后的单人采访，程湛要面子的让任盈盈帮忙涂抹遮瑕膏，在涂个润唇膏。 对着镜头说：“所有实习生未来可期，不是他们不过关，只是他们不适合我们。我已经列出了他们合适的事务所，希望大家前程似锦。” 是夜，下起了冰薄的雪，整座城市入冬了，光溜溜的梧桐树也陷入了沉睡，发丝上掉落一片又一片的雪花，耳朵因为寒冷而冻红了。 明天大家就该各奔东西了，所以程湛和张文舟出了巨资请客，吃的还是最贵的海底捞。 路灯下程湛捂着冻红的耳朵等着郜衍，路上的行人成双成对的好不让程湛羡慕，若是他们也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亲密的举动，那该多好。 郜衍蹙眉走进，褪下大衣披在程湛肩上，“妈的，怎么不进去等？不知道冷吗？咳嗽感冒了怎么办？” “这不是有你吗？” 程湛陡然一转身，拉着郜衍的手不顾及世俗目光，十指紧扣走在满天雪花中，那一刻他们仿佛回到小镇里，冰寒且带着甜蜜。 并肩走进海底捞，程湛浑身才缓了过来，眼镜上出现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使他看不清前方，无奈之下摘下眼镜擦了擦。 擦眼镜的小动作被粉丝拍到了微博CP超话，很快就引来了一小段热度，当然了这些当事人并不知道。 包间内，一群二十来岁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很是活跃，气氛一点也不像冬日里那么肃静沉稳。 张文舟点了四个汤底，把平板递给程湛的时候却是郜衍接过，郜衍点了几样程湛爱吃的就交给下一个人。 至于郜衍为什么会在，纯粹因为程律在。 服务生上菜时候惊讶了才十几位人就点了那么多，难免会疑惑吃的完不。 “张律，你和盈盈姐是不是真的啊？” 得到offer的男生悄咪咪问了句，谁了任盈盈刚喝进去的绿茶险些喷出来了，绿茶呛进了食道里疯狂咳嗽，“不是？你们怎么就认为我和张律呢？我和张律没什么接触好不？” 程湛喝了一小口的牛奶，嘴角的泡沫用舌头舔了一圈，看起来有股色情的味道。 霸总强行把他用纸巾抹了嘴，在耳边警告：“你是想我在这里肏你吗？” 程湛老脸波澜不惊，高领毛衣遮住了修长泛红的脖子，愠怒在桌子底下踢了踢郜衍的脚脖子，“别闹。” “那还要说？”男offer王亓是张文舟看中的实习生，自然也观察过上司的一切行为，“张律会在每天下午给你带午饭，这和程律郜总有什么区别？” 在番茄汤底滚烫了肉，因为怕烫而凉了会儿，程湛听着王亓的发言很有感触，调侃道：“在一起了就直说，不要藏藏掖掖的。” 任盈盈满脸通红，十指捂着了眼睛有些羞怯，听闻来自上司的调侃她有些坐不住了，“我、我和张律在一起了又怎么样？” 张文舟是第一次恋爱，看惯了程湛和郜衍的躲躲藏藏，下意识认为自己谈起恋爱也是这样。他无条件站在任盈盈这边，声音高昂几分问：“那、那又怎么样？” 这小情侣谈起恋爱好真的有些幼稚。程湛心道，他指尖勾了勾郜衍的小尾指，小声说：“你其实也很幼稚。” 郜·幼稚·衍本想夹给程湛烫好的鱼，转念一想决定幼稚到底，故意在程湛碗里放下后又放到自己嘴里，“你的碗真甜。” “老婆，我幼稚还是张文舟幼稚？”郜衍询问道，剥了虾喂了一口程湛，又问：“你为什么觉得我幼稚？” “大醋缸，你觉得呢？”程湛反问。 “诶诶诶！这里可不是情侣专场！不要说悄悄话！”任盈盈逮到了程律眸中浅浅的笑意，怕CP发糖太严重了她才选择捏断糖。 程湛倏地收起笑容，一勺番茄汤入嘴，“盈盈，我是光明正大的说。” “嘁！有本事把刚才和郜总说的话全部吐出来！”全场也只有任盈盈敢和程湛叫嚣，因为任盈盈知道程湛其实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高冷。 郜衍问：“确定？” 任盈盈点头。 “湛湛说张文舟其实很幼稚，一点也跟不上我的高大上。”郜衍睁眼说瞎话，编排着自己一点也不幼稚：“麻蛋，然后我问张文舟和我谁更幼稚，我的湛湛选择了张文舟。” 程湛脑袋上发出了红色问号，拉了拉程湛的袖子小声说着：“你不要乱说！” 任盈盈吃了瘪，放弃了和她磕的CP蒸煮争论，回头往QQ小群里抱怨，说程律和郜总不是人，不把她当人看。 一群年轻人在欢乐中结束了聚会，有几名实习生依依不舍和两位律师告别，三个月的相处说长不长，却能嵌入最深的回忆。 希望大家能所向披靡，为律师行业做出有用的贡献。 那晚，程湛和郜衍熬了夜把节目看了一遍，发现弹幕全都是他和张文舟的CP，他转过头搓了搓郜衍沉着的脸，眼神发出疑问。 “一群没有眼见的东西，看不出我和你才是标配吗？”郜衍似乎忘了他曾让节目组删镜头，“老子上上下下哪一点不比张文舟好？” “我们重逢的时候，你觉得我们的标配程度可信吗？”程湛躲在被子里把时长调到了他们咖啡厅里的画面，指着凶狠狰狞的脸孔道：“你看，你还是拎着煊戎的。” 【天啊！这个总裁好凶！程律快让张律来保护你！】 【等等？林秘书说的是学神，说明他们是同一所学校？？？】 【楼上发现了盲点，所以郜总绝逼和程律认识！有没有人给我科普？】 【[附中校园论坛链接][Q大校园论坛链接]上链接了，你们可以去看看，当时程律和郜总的绝美爱情故事。】 【楼上感谢，我看完了表示没人磕一下破镜重圆的CP吗？】 【欢迎大家入坑衍泪程诗！！】 上面的功劳仅仅来源于任盈盈，是她大半夜熬着夜为他们拉CP粉，也是她扒出了程律和郜总工作时候的小秘密。 然后一切配上阅后即焚。 越是真实的情侣，越要主张是兄弟情，他们也不例外。在很多人眼里卖腐可以，真的是情侣是万万不行的。 “你是不是花钱请水军了”程湛盯着超话许久发出了灵魂的质问，看着粉丝数过了百万有些惊讶，一度怀疑自己眼睛花了。 郜衍冷哼了一声，“我有钱买水军，不如多买点润滑油，我们还可以大干几次。” “正经点。”程湛躲开了蠢蠢欲动的大手。 郜衍笑眯眯回答，“我正经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