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只有闪着红光启动发出嗡嗡作响的空调，一下呼吸流畅了不少，程湛换了一口气静默良久，推开了郜衍想离开。 手腕被死死擒着，力气之大让手腕隐约作疼，本就怕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只听见郜衍的声音颤抖着夹着压制的怒火。 “是，老子就是在你手机上装定位了！”郜衍承认片刻噙着嘲讽道：“老子就是怕有天你消失了，他妈的你还想来第三次？” 两次的分别都不是他们所要的，一次是郜衍，一次是他，算到来两清了。 程湛拳头掐紧，手腕上的经络已经突出，“你不信我。” 自始至终郜衍都没有信过他，要不然怎么会直接把他带回来，不问缘由便要把一切责任推到他头上呢？ “去你妈的不信你，我操！”郜衍蚕茧的指腹抚摸着青筋，顺着青筋确认程湛还在，“麻痹！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你就敢一个人去？你知道那地方有多乱吗？” 很明显郜衍想跳过定位的话题，程湛失笑挣脱了，“我说我去收集证据你信吗？” 情侣之间的不信任会照成很多问题，就如一颗心碎了想弥补，却因为不相信胶水够耐而用针缝着，一针一针扎心。 郜衍愣了愣，程湛看不见郜衍的表情但也能知道郜衍很生气，他苦涩露出一抹笑，“你不信我。我不介意你给我装定位，我介意的是你不信我。” 郜衍张开想反驳，程湛又比他先一步道：“阿衍，我就那么不可信吗？我已经快三十了，基本可以独立不再受父母控制了……装定位是不信任还是你的掌控欲太强？” 程湛没说过那么长的话，道完他在黑暗中摇摇头，转身寻找门在哪里，撑着墙壁他找到了灯的开关。 眼睛正适应着刚亮起的光线，他恍惚间大气不敢喘一下，也不敢回头看着郜衍此刻的表情，他慌乱之间找到了门，朝着门的方向走。 后背的郜衍揉了揉眉心，快步向前挡住了程湛的路，他惊觉发现程湛哭了，可能是自己也没料到会哭，所以没去抹眼泪。 带着心疼帮忙擦拭着眼泪，知道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声音放柔了不少，“湛湛我错了，你也知道我有病，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害怕你会逃走。” 程湛没有应声，感知耳后有一道凌乱的呼吸声畔着，酥酥麻麻的很有磁力，像是要把他灌入霸道的呼吸，随即腿软才肯安心。 “老婆，我信你，你说的我都信。别哭了好不好，你一哭我就想把你肏一顿了，我只能允许你在床上哭。”郜衍挺胯蹭了蹭那圆润的臀部，目视着泛红的脖子吸吮着，嘴上的嘲讽慢慢淡了下去。 程湛：“……”有人想吵架但吵不起来的吗？没吵完就上床？ 紧接着，他被一头大狼拐上了自己的狼窝，狼窝里有股味道，有洁癖症的他叫停了一切念头，不会做家务的他指示着大狼换个床单被套。 大狼手脚麻利的换了黑色被套床单，迫不及待的扒光了小狐狸的衣服，小狐狸抵不过大灰狼的力气，在床上折腾了两小时。 眼看小狐狸都是自己的牙印特别满足，因为狼有很强烈的自主神经和占有欲，对于自己领域的猎物，谁碰就得死。 证据到手，程湛逼不得已一大早就起来简单清理干净准备回趟家换衣服，估计是人老了腰疼的不行。 餍足感饱腹的郜衍顶着硬邦邦的惊人尤物为他吹头，晨勃对于男人来说很正常，奈何程湛后面还火辣辣的。 一同回家，自然把昨晚吵不起来的架抛在了脑后，谁也没有提起定位的事情。 程湛一度很庆幸苏允长大了，不然以自己三天两头不在家的状态下程煊戎一定会饿死吧？ “爸爸我好想你！” 程煊戎软乎乎的抱着程湛的大腿蹭了蹭，还没抱个够就被人给抱起来了，双脚还在挣扎着，“爸爸！我要爸爸！” 醋意强大的男人把程煊戎抱在自己怀里，沉着脸训道：“你爸爸是我的，知道吗？” 程煊戎害怕二爸爸，小脸皱了起来望着程湛，眼神里无疑不是再说‘爸爸抱我，我怕’，又或者‘这个叔叔好凶，爸爸我怕’。 “阿衍别闹。”程湛轻声，伸手接过程煊戎，“乖，爸爸抱抱。” 很快他就后悔了这个选择，腰更疼了。 回到律师所将证据转给任盈盈，顺势问了一下什么时候开庭，任盈盈交给他一张来自?画展的门票，他摩挲着门票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画展的名字只有单单一个字，。 不禁回忆起高二那年看过关于?的作画，似他非他。 时间定在明天的三点钟，他特意请了假去看画展，为了让恋人放心他还是选择报备了。 ?长时间的作画导致名气很大，不少人因为?这个人来看画展，他们也从未见过?到底长什么样，各个都在猜想?肯定是同性恋。 宋助理一看到他就出来迎接，介绍了每一幅画的来源，“这幅画是?高二时候的第一幅作品，他说他想把这个人永远纪念起来。” 画上是少年穿着校服的背影，太阳倾泻下来很是耀眼，头发都闪着光芒。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竟然认为画中的人和他有几分相似。 “能冒昧问一句吗？?今天出现画展了没？” 程湛边走边看，他停在一副近期作品当中，主题是，画中的人物被鎏金色的阳光镀了一层，看不清面孔，可以看得出?在很好保护这个人。 看着一幕幕的画，程湛越来越确定?就是郜衍了，他虽然只见过郜衍送过他一幅画，但是记忆中的画也出现在了画展。 “他在后台，他说如果您认出他了可以直接去找他。”宋助理笑着说，指着后台的方向让程湛一个人前往。 殊不知这一举动程湛呼吸加重了不少，紧张的迈向后台，每一步都很沉重。 后台有个小型工作室，程湛望了望敲门，里面的声音似乎是刻意压了压说：“进来。” 程湛推开门，霸总还是那个霸总，霸气的坐姿勾勾手指让程湛过去坐在旁边。 坐了下去，膝盖碰着膝盖，郜衍把他的脚抬到自己的腿上，隔着西装裤揉搓问：“怎么猜到的？” 大手顺着大腿内侧摸着，另一只手搭在腰上伸进外套里捏着小乳头，内侧进入了私密区域。 碍于在外头，又怕有人随时会进来，程湛阻止了那双想要进攻的手，“高二那年大致上猜得到一点点。” “呵，你想不想要奖励？”郜衍很喜欢和程湛有着过度的接触，这样才能证明程湛这个人是他的。 程湛知道奖励是什么，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不需要，最好的奖励就是让我休息。” 郜衍不依，顿着动作转移话题，“你把那只母猫的名儿给改了，不然我多膈应啊。” “不换。”程湛煞有介事道：“你是单字，猫是双字，没什么好膈应的。” “操你妈！”郜衍忍不住爆了脏话，“老子就是膈应，和一个猫重名，我面子不要的吗？” 程湛：“……” 郜衍是有意掉马的，因为他不是第一次听到程湛对于?的喜爱，还会说起之前的话来试探他。 ＊ 临近下班时间，任盈盈的来电让程湛不得不加班，称是盗卖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跑来全程交代过程，程湛不由想着会不会是郜衍的动作呢。 盗卖人一见到郜衍那张脸就煞白了，战战兢兢吐露自己盗卖的事情，最开始他是以盗卖赚钱的，可是后面去了趟gay吧就莫名染上了毒瘾，他怕，所以交代了过程。 “盗卖你们的东西是给足了你们面子，不然你以为谁会看上你的画？” “版权问题？你们有本事就告我啊！” “我这是在做慈善帮你们攒攒名气呢！” 这三段语音来源于郜衍另一部手机微信，程湛知道这一部基本就用来工作的，播放完毕抬起头看着盗卖人一眼，“你知道国家严禁盗卖吗？” “我知道……求求你帮我，有人拍到了我吸毒的画面，我要是被抓进去了我一辈子毁了！”盗卖人哭着求饶，“毒品才是国家最严禁的东西！” 贩毒基本是死刑，如果有吸毒者那是要关进戒毒所，一辈子带着吸毒的标签度过余生，以后想找工作基本是不可能了。 任盈盈说，“无论是什么罪名进去，都会被标上标签，郭自你如果不碰毒品是不是不会认罪？” “对！我知道郜总能帮我的，对不对？”郭自把目光看向郜衍，听闻郜衍是同性恋，他企图想勾搭着郜衍。 郜衍嫌弃躲开了，指了指程湛，眼神也不施舍给郭自，“我已有对象，勿扰。” 道完，郜衍笑容渐渐淡下，挑眉说：“我先去趟厕所。” 程湛跟随着对象的目光看了过去，是莫潍等人也来到了咖啡厅，他思忖良久都找不到郜衍为何要躲开莫潍的理由。 “程律，你看这情况？”任盈盈不知道律师界的规矩，面对被告人的诉求不知道能不能接受，“他认罪，但是求我们帮忙解决那视频。” 程湛问：“为什么会被人拍下视频？” 郭自很没骨气全都说了：“因为我也盗卖过他的东西……他说这是为了给我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