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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像Ash12.7这样大口径的自动步枪并不多见。 虽然和反器材狙击步同为12.7口径,但是配备的子弹并非全弹而是更短的亚音速弹。相比通常的突击步,它的射程更短、射速慢、弹匣吃紧、子弹产量小。而夸张的重量与后坐力提升了培训成本——对于一般军队来说,不会作为通配武器。 但在哨兵手里,后座力与重量带来的劣势被削弱,其优点便格外凸显:口径带来的高威力几乎穿透一切防弹衣、甚至是穿透掩体击杀目标。而亚音速弹降低了对人体的穿透,减少出现子弹贯穿后误伤他人的现象。 拆迁、反恐的首选重火力。 被端握在溢彩手中。 “我从未想过……这样的场面。” 溢彩低声说。 “正相反,自我遇见你后,这一幕就常常以各种形式浮现脑海。事实上,这也是第二次发生了。” 流光平静地回答。 相比Ash12,他的武器看起来落后了一个时代——小臂长的猎刀刃尖朝地,持刀的手臂亦是放松地下垂。 俗话说: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两人仅仅相隔十米。 ……对于哨兵来说,十米也不过一眨眼。 “我很意外,你会容许我靠近到这个距离。”流光微笑着,眼神下垂,扫视地面,仿佛在估算路径, “你早就发现我了吧。此前,你有无数机会开枪,那时我全无反抗的余地。可你现在才瞄准。 “十米……第一枪没中的话,那可没有机会开第二枪了。警示射击距离被忘干净了吗?” “不,警示射击……是对于敌人的。”如同日常抽查作业,溢彩回答。 流光挑眉:“叛逃也不算敌人?” “是‘失踪’,不是‘叛逃’……这是,指挥官的命令。”溢彩说。 “指挥官……” 听到这个词,终于,流光面具一样的笑容收敛些许, 溢彩不懂哥哥脸上复杂的表情源于什么。辨识情感上,他太幼稚、太愚钝。 远远地看见流光时,他的心情变得很好。他一厢情愿地认为,哥哥能在向众人道歉后重新回到队伍中。 事到如今,溢彩也没有在心底对兄长建立防备。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举起枪。 真奇怪。与兄长重逢,是一件开心的事……对方一如往日,指导他的战术,温和严谨地纠正他……哥哥的靠近毫无敌意……哥哥依旧关心着自己,关心着向导…… 为什么,自己“无法”放下枪呢? 黑黝黝的虹膜,倒影着另一张与自己几乎镜像的脸。那张脸上,颜色略浅的深褐色眼瞳,被下垂地眼睑勾勒出苦涩的弧度。 “看看这双无知的眼睛……”流光的沙哑声音,显得有点难过,“……多么可怕。” 这是羽涉所能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溢彩脖颈上的项圈,采音硬件显然品质极差:突击步枪开火的声音、高速运动的风声、金属与枪管断裂的响——无数噪音近乎同时响起,爆音炸掉了振膜,龙卷风摧毁停车场级别的监听事故。 “刺啦!” 远超人类听力范畴的噪声,几乎物理层面损伤向导的鼓膜。 “采音器炸了——” 羽涉痛苦地蹲下,内耳半规管受到冲击,眼前天旋地转。他最近眩晕的次数太多了,但依旧未能获得抗性。 “不用管我,你们先过去。” 抓住正在搀扶他的明溪,向导迅速建立起「共鸣」链接。 来自哨兵的、细致、庞大、潮水般汹涌的知觉掩盖了向导本身的痛苦,后者则感到堤坝与河道在意识海中升起,剔除冗杂,将无序的波澜约束。 明溪几乎无抵抗地接受了意识层面的干涉,十分配合。 “共鸣”的状态,自他离开战场,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共鸣”让世界变得安静、狭小。 血液在体内奔流、心脏的鼓动、气流穿过呼吸道的嗤嗤声、虫鸣与鸟叫、颲颲风啸。内部的,外部的,无关的,集中的,一一被隔离。 毫无顾虑、毫无杂念地投入一场狩猎—— 哨兵半闭上眼睛。心跳速度变得缓慢,仿佛发令枪前的读秒。 松开手后,向导失去平衡,半跪在地,漏电的耳麦被扯出耳道丢下。不需要语言交流,短短一瞬间,他已经将自己的想法传达、并被后者领会。 如花豹轻巧、灵活地穿越森林,明溪一马当先,向事发地赶去。 浮生对九澜点点头,自己也随之跟上明溪的脚步。留下机枪手驻守在向导身边。 自听到枪声,到二人赶到现场,只过了三分钟。三分钟里,枪只响了两声。 第一枪并没有中。甚至没能擦过流光衣角。 面对可以贯穿装甲车防弹轮胎的子弹,流光毫无畏惧,直直地冲着枪口正面冲来,猎刀正手劈出,以长度上的优势袭击溢彩的面门。而在扣动扳机时,溢彩也迅速后撤步。 相比前冲,后撤要慢一些。 弹壳退膛、第二发还未上膛,对手已经冲到眼前。这一下轻则斩断手臂,重则劈裂头颅。 正常人面对迎面而来的横斩刀锋,出于反射,会拿手持物品、或者举起手臂来抵挡。 可是溢彩没有作出任何防御动作,保持着持枪姿势,他任凭刀砍向自己的脸部,选择用防御动作的时间第二次扣下扳机。 极近距离下,枪声震耳欲聋。可以轻易破毁墙壁的重火力喷射而出。在流光肩膀与左胸处爆裂。 与此同时,流光的刀却并未真正如既定轨道那样凶狠地撕咬,在最后,它的轨迹变化了,将枪膛击损,整杆步枪因此脱手。 ……击中了。但是,没有死。 疑惑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被缴械的精准射手几乎没有迟疑,立刻开始与流光的近身缠斗。但他毕竟已经失去了先机,左手被反绞后,被倒勾膝弯放倒在地,彻底被压制,趴伏在地。 仅仅数秒,局势就发生了颠倒性变化。 “我明明……” 流光的声音从头顶、从背后传来: “‘我明明眼都不眨地杀死了亲兄弟。为什么,他没有死呢?’” “不、我从未……想过、杀——” 溢彩的声音被扼住了。刀紧紧地贴着项圈,喉结被挤压,呼吸开始困难。 随着心跳加快,左肩血液一股一股涌出来,浸透衣物,那是刚刚搏斗留下的,现在才开始流血。战斗结束的太快了,连伤口都没有反应过来。 “没有杀人的决心而对人开枪,是恶习。”流光说,“子弹很难后悔的。” 他在溢彩身上摸索出什么,装进自己的口袋。后者抓住机会,抽出腰间的匕首,向后反捅,挣脱开压制。 对于这次反击,流光早有准备,躲闪开来。溢彩灰扑扑地站起身,射击目镜掉落,黑黝黝的眼睛露出来,越过横拦在身前的匕首,注视着流光。 如同盘绕的鹰鹫,两人对峙着,保持距离,伺机而动。 “哥……” 溢彩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要说什么、能说什么。这一切都那么古怪,让他不知所措。 不过,该说是优点,还是缺点呢?他的本能比理智更起作用,甚至,思想和行为是完全割裂的。大脑像是一团浆糊,可身体却迅速调整为战斗状态,下手果断、狠厉,毫不留情。 三分钟里,除去最开始的交锋,两人再无更多激烈的碰撞,以试探为主。之后,明溪追了上来。 “看来我没有迟到。看看这是谁~”棕色头发的男人轻佻地吹着口哨。 突击步枪的扫射与口哨声一同响起。 这是标准的警示射击,意图分割流光和溢彩之间的距离。流光很轻易地避开,后退两步。深褐与绿色的眼睛相对。 明溪说:“你这么做的原因,说实话,我不是很关心。不过,指挥官似乎希望我们和平解决。所以你有什么苦衷,现在是时候说来听听了。” “那些告解之词你大概没有耐心去听。”流光回答。 与溢彩战斗,他的武器始终是猎刀,此时手却背到了身后。 仿佛祷词,明溪接话道:“因为罪的工价乃是死*。” 突击步的枪口指上曾经的同伴。和溢彩只能单发单发开火的半自动ASH12不同,全自动的突击步枪有着狂风暴雨的火力压制,在这种距离下扫射,即使是哨兵也难以全身而退。 ‘重点是尽量不要受伤——’ 意识海里,向导的否定意见沸腾着。 明溪“振振有词”:‘我可给过这家伙机会了——再说,也不会真的杀了他啦,最多坏点胳膊腿脚小肠脊骨之类的,等他到军事法庭上,肯定还是能说话的。’ ‘问题在这里吗?’羽涉无语凝噎。 流光的微微偏头,顺着他的目光,明溪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浮生亦跟随而来,位于他的身侧。处于“共鸣”状态,明溪在某种程度上共享着羽涉的精神感知,对周围的生物有着相当敏锐的觉察力,但他完全未发觉浮生何时出现于此。 ‘这邪门玩意是什么?简直像凭空冒出来一样。’ ‘厄瑞波斯,世界上最精妙的伪装机器。但是……’ 羽涉亦惊讶于浮生会在此时就使用‘厄瑞波斯’:虽然流光以不友好的态度出现在意料之外,但他毕竟只有一人,周遭也没有其他生物的影子。在人数占优势的情况下,有必要特地使用战略武器吗…… 他必然有着其他的目的。 ‘不,没事,先解决流光的问题。’作为向导,他不能在此时将不安传递给他的战士。 幽灵一样,浮生静悄悄地出现,观察着眼前局势。他没有和向导交流,却提出了类似的意见: “把枪放下吧。” 明溪冷笑着,不为所动: “看不出来,内务部什么时候成和平派了。” 浮生语气温和,回道: “只是不想死而已。” “这种距离,我们有枪,你怕那家伙一刀扔过来飞死你?” “具有远距离杀伤能力的不只是子弹,还有炸弹。” 浮生示意流光置于身后的手, “哨所制式的高爆手雷有效范围是15米,你我可以赌一把,溢彩应该是必死无疑了。” “这家伙可没本身炸他亲弟弟,说不定是掏个手帕出来摇。” 话虽如此,在向导坚定的要求下,他还是将枪口放下, “也罢,反正我也不想拎个血淋淋的肉块去见羽涉。找不到任务目标,抓个逃兵,算是活动筋骨。” 无需交流,明溪、浮生和溢彩形成围猎趋势,将流光封锁在中心。 将枪搁在地上,明溪活动起手腕: “来吧,哨长,这次是正义的三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