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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眼睛无法理解听觉,耳朵无法理解味觉。人无法描述从未见过的事物。正常人无法明说意识海究竟是什么,所能依靠的就是逻辑与推理。 意识无法产生热能,意识无法被光谱分析,意识无法被仪器制造。它的确是有能量的,强大的向导可以借由意识改变他人的精神,甚至是造成脑死亡。除了哨向,没有人能确实的“观测”到它的本体,只能借助哨向的描述和被试验者的状态来侧面观察。 阴谋论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哨向,只有催眠,恐惧 暴力,权力机关的舆论垄断,和一群被当做绵羊忽悠的愚民。 科学发展到今天,为什么还会有没法解释的事情? 尤其它还是那么的接近生活,行走在我们之间。 但如果姑且接受这个设定,或许可以有新的诠释的角度。 “意识”源于体验。依照朱利奥.托诺尼与科赫的整合信息理论(IIT),意识不是当输入转化成输出时产生的东西,而是某种具有特殊结构的认识网络的固有性质。而能够构成这个网络的体验的特征之一,就是统一性(同一时刻只有一个体验)。 这意味着大脑虽然承载了一个人全部的记忆,可是它呈现的方式却不是百货商店式的一字排开,而应该是电影一样,逐个镜头的展现。 镜头投影在幕布上,正面是主人的初级意识,即当事人可以意识到自己正在思考的东西。 幕布的背面则是潜意识,安静地渗透进荧幕之中,影响、甚至是曲解剧情。? 理论上,向导的确可以读取哨兵全部的记忆,但实际中,他们往往只能看到只言片语。而这只言片语也不一定可靠——记忆是主观的、可修改的——所以法律上,向导从哨兵意识海提取的信息无法作为证据。 目前为止,帝国只有一种记忆碎片是有法律效力的:精神黑匣封存的记忆。 也就是明溪脑海里的这玩意。 “你是军队的人?” 羽涉挑眉,感觉自己不是发配哨所,而是在参加一个战术博物馆,溢彩身上的意识海分割手术、紧急干预项圈、明溪脑海内的精神黑匣,都是为战争高度特化、具有年代感、在塔里十分少见的例子。 教科书里永远会考,但几乎一辈子也难得遇到实例的典型。 只会诞生于战争,也只有战争才能发挥其最大功效。 如果他还在塔里搞研究,有这两家伙,他说不定又能凑一两年份的论文出来,立个项目,赚点经费啥的。 明溪闭着眼睛,语气懒洋洋的:“前驻东撒哈拉军事观察员。现在被派来塔压榨一下剩余价值。” “所以你确实是隶属于军队的人?” “阁下,您在我的心里,想知道什么,为什么不亲自看看呢?” 羽涉举起双手示意:“不,我们已经结束了。” “啊?” 哨兵撑起身子,不可置信道:“这就结束了?等一下,你刚刚,有进来吗?一点感觉都没有——你——” 车未开起来,就被一巴掌拍到脑门上,男人哎呀叫着,夸张地倒回沙发上,只是,绿色的眼睛仍然不罢休地死盯着向导:“你对这具服过役的身体有何不满吗?”一边双手搂住向导的腰,将头埋进青年小腹,沉重的身体吊在腰带上,简直想要把羽涉的裤子扒下来一样。后者满头黑线,不得不撑住哨兵的肩膀: “你的身体状况很好——放开我。” “不放——既然如此,你就是在羞辱我。只是在羞辱我。”明溪笃定地说。 “他妈的……我是在救你。我是医生。”几次推攘,羽涉终于甩开粘人的大家伙,匆匆向办公桌走去,“但在这之前,我得找出你的档案,确认哪些措施是保密协议所允许的……要是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我说不定会被告上军事法庭……” “就因为这种原因?哈、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秘密,把你吓得像只被烧了尾巴的兔子。”明溪嘲讽地挑眉,接着切换上调皮的表情,“就算你看到了,只要不说,在这原始森林里又有谁知道呢,你大可当做不知道一样把它忘记。” “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忘记。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我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的——” 明溪等待着下一句,可是羽涉停止了。向导背对他,深深呼吸着调整情绪。 “……抱歉,我想今天并不适合继续。” “是,阁下。”明溪站起来,敬了个军礼,接着又以最开始的散漫姿态躺回沙发上。仿佛电影倒带,中间的一切都未发生。他本可以就这样在沙发上继续消磨时光,直到羽涉又说:“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明溪躺着侧过头,好一会儿,笑着说:“好的,当然,我的义务。” 哨兵走出去了,贴心地关上门。他走到楼下,倒了一杯水,自己一饮而尽。 “羽涉,让你给他倒水。” 溢彩如同一个幽灵出现在明溪背后。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明溪有点惊讶,若非对方发声,他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刚刚。”溢彩移开目光,“十分钟……前。”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三点,离巡林结束还有很久,溢彩在经过哨所比较近的路线时绕了道,回来了一趟。也没有特别的意思,他只是想来看一眼,甚至没想过让羽涉知道。却撞上了明溪与其的意识海潜入。 他下意识放轻脚步,停留在门口的阴影里。 褐色的眼睛注视着明溪手里空空的杯子:“羽涉让你,给他倒水。” 明溪嗤笑:“他又不是真的想要喝水,找个借口赶人而已。” “你惹他生气了。”溢彩说。 “可不是我惹的,他自来到这边,就压着气呢,仿佛一只河豚,瞪着那双眼睛。”明溪耸肩,“我只是……捏了一下,免得他把自己撑爆了。” 他看来,向导从繁华都市中心的塔调到高寒严酷的原始森林,想当然是有怨气的,就连前来此地也不一定是他的本意。 明溪不同情羽涉。拥有一个向导对哨所来说是有利的。不过,他也并不吝啬给予这个倒霉家伙一点时间和耐心。横竖人是走不掉了,笼子里的猎物,总是让人心生愉悦的。 即使是这种人情世故,对于溢彩来说也太复杂了。他的关注重点浅薄直白:“那么,他……不需要水了?” “是的,他不需要”明溪叹气,手法熟练地拍了拍这个 漂亮的白痴脑袋。 羽涉得到了一段很长很长的独处时光,比他预计的要长很多。明溪没有回来是他预料中的,因为那个家伙很会读氛围,是哨兵里不多的善解人意者(虽然,善解人意并不意味着惹人喜爱),但是,直到晚饭的时间过了很久,窗外已经黑到看不见伸出去的手时,都没有人前来找他,也着实让他有点惊讶。 他们难道都死在外面了吗? 想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可空气十分安静,让他不能不产生这种错觉。以至于羽涉开门的时候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走廊里没有人,但是有灯,这让他安心了一点。 “流光?”他喊了一声,没有人应答,他走到楼梯那儿,又喊道,“小彩?” “我在。” 几乎是立刻那人冒了出来。 溢彩半搂住向导的肩膀,让他不至于被惊吓滚到楼下去,直到人彻底站稳,他才小心翼翼地松开手。 羽涉嘴角抽搐:“你在为什么不出声?……‘因为你没有喊我’,你是这么想的,对不对?我知道的。” 溢彩很开心地点头:“是的。” 金属项圈因为动作一闪一闪地反光,忽略里面残忍的机关,这其实挺适合他,它让他显得驯良而不是愚蠢。 “哎,你……哎。” 楼下传来询问:“你还吃晚饭吗?” 羽涉低头,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九澜穿着战术衣半靠在墙边。即使在帅哥满地走的哨兵里,他也是让人目眩神迷的那一款。他有着贵族式的脸庞和与之相匹配的漫不经心,深黑的眼瞳仿佛漩涡 ,是爆米花电影热爱的冷峻男二号的形象。 相比其他人,羽涉和他的接触非常有限,这也许是因为相比于溢彩和明溪,对方并没有特别主动往前凑的原因。大部分时候他只是站在那里,即不参与,也不离去,十分浪费他的脸。 羽涉对上这种酷哥的凝视有点感到压力:“吃,当然……为什么今天吃饭的时间这么晚?” 九澜说:“只有你吃的晚。” 也就是说,大家还是在本来的饭点吃饭的,但是没有喊向导。 为什么——羽涉克制住即将脱口的话,这听起来像是孩子在抱怨家长为什么吃饭不喊他,实际上对方并没有这个义务。说是如此……可真实被排斥在外,感觉还是比较微妙的。 理由没有很复杂。 “下午你想一个人呆着,让明溪出去了。”溢彩说,“所以,他让我别喊你,他不确定你想一个人呆到什么时候。” 羽涉:“……” 也许对方真的有一丝丝体谅他的意味吧,百分之十?不可能更多了。 剩下的百分之九十则是恶作剧与报复。 溢彩主动去热菜。九澜跟着向导来到餐厅,他看起来并不准备再加一餐,只是站在靠近窗户的位置,注视着外面的夜。 羽涉在他背后的位置坐下: “流光好像还没回来?他加班也太拼命了。如果真的人手特别紧张,你们就按原来的规矩来也没事,不需要特地留人来保护我,哨所的安全措施挺全的。” “和你无关,他乐在其中。”九澜说,“就算没有你,他也会想方设法独自行动。保护你,只是给他一个更好的理由把我们调开,而不去阻挡他。” “阻挡?” “阻挡他去死。”九澜语气平静,仿佛这是这是写在墙上大家习以为常的规则,“不用露出这种表情,不是什么大事。” 向导已经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这个话题肯定不适合在饭前讲起,他感觉自己像一台复读机:“不是什么大事。” “因为他不会死的。虽然他很想。但他已经忍耐了一分钟,就会忍耐两分钟,就会忍耐一小时,就会忍耐一天,就会一直忍耐下去。” “……听起来,我们的哨长有一个非常‘重量级’的过往。” 哨兵打开窗户,昆虫的叫声顺着草木的腥味涌进来。他半闭着眼,倾听来自森林中的那个逐渐靠近的脚步,疲惫,但是没有伤口拖累。 “你可以亲自询问他,和他一起抱头痛哭,潜入,共鸣,或者做爱,用你们向导的本事让他看起来更好一点。也许你能救他,也许你不能。” 他的语气非常淡漠,内容更是不近人情, “不过我并不鼓励你去尝试。哨所不需要医生。你不用治愈我们。哨所的作用是隔绝变异动物,你要做的只是保证我们的正常运行。 ” 九澜没有看上去那么寡言少语,不过羽涉大概更希望这是个表里如一的冰山。他已经开始后悔和他搭话了。向导不知道哨兵说这些话的动机,如果是想让他胃痛加剧的话,毫无疑问,干得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