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醉酒预热(h前)
凌负远这几天很犹豫,想主动联系郁垣谈谈但又惧怕他那如同看陌生人般的眼神,再加上刚回国事情一大堆,所以这事儿也就顺理成章地耽搁了。 顶多就是在晚上的时候翻出郁垣前两年参加的机车比赛视频看看,看完了就去考古覃意浓以前的视频与博文。 他承认了,他从来就没办法把郁垣当成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郁垣的一举一动都能牵扯他的心脏为之加速或是软化,不仅是赛场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十八岁少年,还是小时候的小孩儿闹着别扭却不肯落泪的可怜模样。 这天刚参加完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家长会,他心里的情绪暂时被紧张而代替了,看着车后座想玩游戏却顾忌着高考的凌飞弈,不禁笑了一下。 “别担心,你考不上谁还考的上?”凌飞弈之前的模考考得很不错,这让他很放心。 “啊?”凌飞弈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担心那个,就是抒抒老不回我信息…” 他闭嘴了,对刚才那个瞎操心的自己呸了一下。 这年头俩高中生的感情都能如此热烈直白,他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反而变得踌躇犹豫。 “对了,小郁这次回来多久后回去?”他假装无意地提出了这个精心策划的问题。 “这个啊,好像很快了吧。”凌飞弈打字的手顿了一下,“应该是等我们高考完就走。” 他感觉突然踩空了一般心悸,胆怯地看了眼车上的日期,今天是六月三日,大后天就是高考了。 如果他什么也不做,那等郁垣飞去美国后他要怎么办?再等个几年到人毕业了吗?万一郁垣压根就打算在美国继续发展呢… 他怀着这样心惊胆战的心情度过了这个上午,考虑着考虑着大脑又很快被别的事情占据,等到下班的时候他正打算去找郁垣,可又不知道郁垣的任何信息。 在这个关头,他接到了一个不算陌生的号码。 “陈总,找我有事儿?”他换上了稍微平和的语气。 这个陈总,就是当初投资他的研究的企业总裁,因此他对陈总十分感激,而陈总也因为他的研究而获得了可观的收益,并且几乎是要把这个领域垄断了,所以他们俩算是互相成就了一番。 “唉,小凌,今天下午有个局,这次必须来啊。” 他考虑了一下,正好下午没什么事,干脆就花一下午给陈总一个面子,“行,在哪?” “商津路的有墨酒店,有很多企业都会来,给你介绍几个老总。” “是吗,那就先谢谢陈总了。”他在听到那个名字后犹豫了几分,还是妥协了,“那这次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这个倒不重要,就是个招标,带你主要为了开拓人脉。” 开拓人脉… 这对于出国前的他来说似乎真的很重要,可是到了这个地步,这些只是些锦上添花或有或无的东西了,他只需要专心于学术深入研究就可以,投资资金什么的也根本就不需要他费心。但毕竟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次就算再不乐意他也只能答应。 有墨酒店装修一如往日奢华,丝毫不会掩饰它的财富。这次他刚露面就有服务员带路,服务员停在一个大厅前为他拉开了大门,做出请的手势。 入目倒是低调的气息,一列列的餐桌上摆的不过是些英式下午茶或者法国甜点,游走其间的是些穿着礼服的阔太太与小姐少爷,真正的中心在旁边的休息区,椅子上的男人们时不时侧头交谈几句,一点也不关心这边的动静。 陈总一眼就看到了他,快步走过来领着他去见了几个他们所在领域的老总,那些老总个个都知道a市报社的分量,因此对他倒是有些真心实意的敬意。 虽然在场的各位都不会像暴发户一样灌酒,但他作为后辈还是免不了端着酒一一去敬,几轮下来饶是他酒量不差也有了些醉意。 他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被一阵开门的声音吸引,透过一片模糊望去,感觉耳边的钢琴曲愈来愈小声。他竟然隐约看到了那个人的轮廓,身着经典款的西装,与平日宽松的卫衣体恤衫形成鲜明的对比,更衬得少年肩宽腰窄,盘靓条顺。 不过,他身边好像有个女伴。 凌负远艰难地把视线挪开了,自顾自安慰自己,这里大多数人不是都带了女伴吗。 他身边的各色董事长看到郁垣的身影都站了起来,主动向那边走去,或寒暄或巴结的声音逐渐远离他的耳朵,他无力地滑坐在椅子上独守着一片寂寞。 陈总原本也想过去和郁垣说几句话的,可看到那个众星捧月的视线中心又放弃了想法。陈总为掩饰尴尬便坐在了他的边上,关心道:“小凌?喝醉了?” “嗯?没。”他茫然地抬起头,下意识否认,可是晕乎乎的大脑不断提醒着他,“可能有一点吧。” 陈总其实在这里也算是年轻的了,今年才四十岁不到,身材保持的不错,至少没有挺着个啤酒肚或者顶着个地中海。他觉得待在那些大腹便便的董事长身边还不如待在陈总身边。 陈总拍了拍肩膀,端着杯香槟说是去社交一会儿就走了。他郁闷的很,看着桌子上一小杯一小杯的不知名液体想着再喝一点吧,最好把什么都忘干净了。 觥筹交错,空杯相撞,一晃眼酒宴就到了尾声。他不关心竞标结果怎么样,此时反应过来了发现桌子上只剩下了空空的酒杯。 陈总回来的时候看着满桌狼籍吓了一跳,再看醉醺醺的凌负远更是无奈极了。陈总拍了拍凌负远的肩膀,轻声道:“小凌?心情不好早和我说啊,真是的。” 陈总正打算把凌负远拉起来的时候突然被人拉住了那只手,陈总抬头看去,发现刚才的话题中心正站在宴厅最不起眼的这个角落,张扬明媚的五官冲击着观者的视网膜,使之不自觉就放下了力道。 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还试图把他拉起来。不过他真的好累,好晕,好难受,全身使不上一点力气,勉勉强强睁开眼睛,等聚焦了才发现好像不止陈总一个人。 但是他没有那个精力去思考另一个人是谁,眼睛闭上前最后一秒好像看到了那个人和陈总说了句什么,接着就低下头看了他一眼,把他拉到自己怀里抱了起来。 他潜意识想要挣扎,但行动却沉溺于鼻间萦绕的熟悉气息,竟然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的眼前晃了晃,才看清这是个酒店房间的天花板。他感觉到全身被柔软包裹着,缓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猛然意识到不对劲,他用所存不多的力气坐了起来,正好抬眼对上那个人坐在书桌前带着耳机写着什么东西的侧颜。 郁垣换上了松松垮垮的黑色睡衣,头发湿漉漉地耷拉下来显得年龄更小了些。 “郁垣…”他可能还醉着吧,竟然把心中想着的喃喃出了口。 少年写字的手一顿,抬眼向他这里看了过来,眼神毫无波澜。 他感觉喉咙像是被火烧了般干涩,视线还不长教训般不肯挪开半分,透过浓浓的醉意临摹着郁垣的五官。 “老师。”郁垣放下了笔,把耳机拉了下来,扯出个淡淡的笑容,“你这样看着我我会误会的。” 听着少年鲜活的声音,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酸涩,在醉酒的掩饰下低下头轻轻叫了声:“垣垣…” 他没看到郁垣因为这个称呼而暗沉的视线,只是自顾自地抓着洁白的床单不知所措。突然响起的脚步声促使他抬起了头,他看到郁垣正向着门口走去。 那可悲的自尊和少年将要离开的念头交织一起,让他头疼欲裂,可一想到凌飞弈说郁垣不过几天就要走了,他便咬牙下了床,小跑几步从后面抱住少年的腰,“别走…” 郁垣动作一顿,显然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个举动,接着垂下了眼帘,声音低低地说:“老师这是做什么,我只是去洗个手而已。” 他不管郁垣这是要去干什么了,反正此刻的念头就是不能让郁垣走。等郁垣解开他的怀抱转过身后,他便环上少年的脖子踮起脚吻了上去。 久违的唇角摩擦,舌尖挑逗,少年不拒绝也不主动,只是双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腰上。 他有些难受地松开了对方的唇,抬头看着对方时的神态是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委屈。郁垣抿了下唇,轻声问:“老师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感觉心里一阵抽疼,这句话看似轻柔实则杀伤力极大,他强忍住苦涩又吻了上去,含着少年的唇不知不觉落下了几滴泪。 郁垣自然对他这种软绵绵的亲吻不太满意,突然用力地吸吮起来,渐渐夺过了主动权,把他带到浴室里抱在洗手台上继续吻。 “谁都可以?”少年贴着他的唇说道。 他只感到眼前视线被一层泪模糊住了,看什么也看不真切,自然也不知道他这种湿漉漉又茫然的眼神有多诱惑,他垂下眼帘什么也没说。 下一秒感觉全身都被温热的水流覆盖住了,他艰难地看清原来是郁垣拿了花洒来,边洗边把他的衣服一一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