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修炼什么邪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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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追循声望去,只见层层叠叠的蓝衣如蚁群围聚,将一个隐约的人形堵在中央。吵嚷声断续传来。 沈行风率先步下台阶,沈追跟着他三步并作两步跳下去。 待到走近了,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更大,猎奇有之,惊异有之:“嚯,就跟那年和师兄下山除的妖怪似的,那手……” “你别说,还真挺像。” 沈追听得一头雾水,顺手拍了一下最外围的弟子,道:“出什么事了?” 那弟子猛一回头,见着他的脸骇了一跳,望见他身边的沈行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宗主来了!” “快让开,师弟有救了!” 原本还探头探脑的人群,见了沈行风纷纷让出一条道。 沈追永远抢在看热闹第一线,见人群分开,立时往中间望去。待看清楚被众人围观的主角后,他沉默了片刻,憋出一声:“这什么鬼东西?!” 只见人群中心,一个少年弓身半跪着,他腰上如树枝分叉,横生出完整躯干。密密匝匝的手臂从躯干的两肩钻出,如翅羽般垂落身侧,看上去分外诡异。 少年听到怪叫,抬头看向声音来源,发现是沈追,脸登时憋得通红。他发作不得,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沈行风,“宗主……” “怎么回事?”沈行风垂眸看着这副怪象,眉头都没皱一下。 “启禀宗主。”他身前满脸凝重的弟子执剑回禀,“今日和师弟切磋剑道,他不知哪里学来的邪术,能够以一化三,多面制敌。弟子占了下风,自然奋力迎击,谁知师弟中了我一剑后,邪术突然失灵,就成这样了。” “那不是邪术,不是邪术,师兄你要我说多少遍!”少年听他师兄这样讲,快要崩溃,脸红得要滴下血来,“那是我从藏书阁里找到的分身术,我就是试试能不能和剑术一起用……” “还在狡辩,好好的剑不学,专去研习这些旁门左道。”他师兄是个守规矩的剑客,脸色立刻一沉。少年见状连忙抬起两只手捂住耳朵,显然是受够了他的说教。 他师兄恨铁不成钢,一副要再给他来两下的驾势。沈行风抬手拦住,搀起少年,剑指在他后背一点。 “剑招尚且千变万化,只要不违背本心,修行方式不必拘于一途。”随着他一点,少年身上多出的躯干渐渐转淡,虚影一般重叠起来。听到沈行风的话,少年得意地向他师兄挑眉。 沉稳弟子抱着剑规规矩矩一礼,“弟子受教。” 沈行风继续道:“初学此术最忌急于求成,在没有融会贯通之前,分化太多容易术式失控,损伤魂体。” 少年失控的分身渐渐归位,他拣起剑,满是敬仰地望着沈行风,“宗主懂这个,可否为弟子指点一二?那书后半实在高深,还提到分魂,弟子参不透。” “分魂……”沈行风略一沉吟,“分魂是分身术的一种。普通的分身术,是借助媒介创造一个与本体相同的形象,多数时候只是虚有其表,实力剩不到一成。” “而分魂是将自己的魂魄抽出部分,灌注到媒介中。这种方式虽然实力折损最小,但魂魄离体十分危险,稍有不慎,便如你今天这般。” 少年使出分魂术本就是误打误撞,听他这么说,眼神又炽热几分,“原来如此,弟子愚钝,只听讲解并不十分明白,斗胆请宗主演示一下!” 沈行风立在人群中央,迎着无数弟子仰望的目光,萧萧肃肃,清举如松。许久,他淡声道,“我不会。” 人群中一时极静,场上只闻阳黎峰上呼啸而过的风声。 “噗!”沈追闷笑一声。他亦是没料到,讲起术式滔滔不绝的沈行风,竟然会被难住。他挑起唇角,“宗主学艺不精,如何做弟子的榜样?不如回去多读几本书。” 沈行风一向在外人面前给他面子,闻言点头道,“兄长说的是。” 这副模样果然骗得一大片无知弟子,离开时沈追听到身后窃窃私语:“宗主竟然也有不会的东西。” “不会就不会,宗主又不是完人,哪能什么都会。轮得到一个废物阴阳怪气?” 沈追轻轻斜了一眼背后人群,与沈行风并肩而上。沈行风一身宽袍大袖,目光平举,姿态如登仙梯。 沈追负手在后,随着他晃晃悠悠迈上石梯。正殿前的石梯百年间迎来送往,纹理早已被打磨光滑。沈追低头一步一阶,觉得就是这脚下又冷又硬的石头都比沈行风要好懂些。 “你是不会,还是使不出来?” 拂过石阶的衣裾停了,沈行风侧过身望向他,“兄长这是何意?” “宗主天生弱疾,没有鼎炉之前照样过活。怎么我才离开半年,就到了需要续命的地步。难不成……” “什么?” 沈追的语气带着一丝探究,“难不成你也修炼了什么邪术?” 沈行风立在高一阶的石面上,宽袍大袖,亭亭垂落。垂眸看他的姿态,犹如载满雪的一枝竹,轻轻探过来。那双眼睛,也不总是扬着眼尾展露锋芒,偶尔风过起涟漪,泛着柔和的波光。 “兄长觉得是,便是。” 敷衍。探不到虚实,沈追不耐烦地压了一下眉头。真以为他一无所知?沈行风分明内耗严重,神魂受损,否则也不会在他回来的时候,那么急着采补他。 现在这副虚弱体质,连被魔气入侵都无法察觉。想来是差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若此刻对沈行风出手,他的胜算能有几何? 沈追在心中默默估算了可能性,回想起噼啪作响的九冥剑意,将冲动按捺下去。现在不行,弄清楚他的实力之前,不能贸然行动。 他需要沈行风再弱一点,最好弱到任他施为。 打定主意,沈追微笑道:“是吗?当心走火入魔啊,沈宗主。” 沈追嘴上说着当心走火入魔,却恨不得沈行风当天就功力逸散,境界跌落。他趁夜里爬起来,悄悄收拾了衣服并几本书册。走时还顺走了床边一指长的玉柱。 沈行风没法采补他,必然被削弱实力。这方法虽有用,沈追自己也要过一段难熬的日子。 武道大会在即,只要撑到武道大会,让沈行风无暇去掌控全局,就有机可乘。想到此处,沈追咬牙将一截冰润硬物塞进储物袋里。 他其实有些怕这东西。缔结契约后,沈追得以从沉眠中醒来,他对采补之事抗拒得厉害,常常身子痉挛排斥沈行风进入。 医仙谷得知后送来成盒的调教用具,上等的暖玉、淬药的灵器,两口穴眼一样样受用过去。他随侍在侧,表面兄弟二人形影不离,身下却时时含着沈行风亲手塞进去的东西。 他身子本就敏感,一天下来肉壁被前后两穴内的东西磨得疼肿,连走路也艰难。还要强忍羞耻,挨过一次又一次衣着完好地在人前泄身。若非必要,沈追绝计不会将它带在身上。 他收拾好东西,打了声呼哨翻窗而出,灵兽疾飞而来,赶在沈追落地前将他稳稳接住。 “小茸,去青州城。” 缥缈峰上终年缭绕不绝的云雾,其实是护山阵法。沈行风适合静养,阵法阻挡了所有纷扰的人与事,隔绝出能容纳他衰弱魂体的一方天地。 他睁开眼,床榻冰冷,神识拂过山林野径,没有发现一丝属于沈追的灵力。反而是另外两种熟悉的气息在靠近。 片刻后,沈墨在外面扣门道:“师尊,云前辈请见。” 他起身披好衣服,将衣衫袖口理顺,道:“进来。” 云修越缓缓踱步进来,隔着一扇屏风,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别来无恙啊,行风。” “托医仙大人的福。” “别,担待不起。”云修越晃晃悠悠从屏风后出现,“不听医嘱的顽固之徒,我可治不好。” 说是这么说,云修越见他面无血色,还是坐下来为他切了脉。脉象上能看出来的都是老毛病,一是弱疾,一是寒毒。互相纠缠制约,困扰多年。 他从衣袖里摸出来一个素白小瓶,递到沈行风面前,“上次你给我的炎晶,已经全部炼制好。服用完可解你多年寒毒之苦。” “莫要负气一拖再拖,好歹也是他拼尽全力换回来的。” 沈行风伸手接过,冰凉的手指与药瓶几乎同色。他将精巧的小瓶捏在手中把玩片刻,指腹轻轻摩挲瓶颈,道:“我知道了。” 相识这么久,云修越多少知道他的脾性,凡事和沈追沾边的都要容易许多。见他被说动,云修越放下心来,大大咧咧往旁边一坐,“我帮宗主隐瞒实情,宗主能否为我行个方便?” “什么事?” “缥缈峰,借住一下。” 云修越素来怪癖,身为医仙谷谷主,却一年到头行踪成谜。他不是去秘境采药便是游历九州行医布药。眼下武道大会在即,各门派都在筹备参会,这位掌门人却路过家门口都不回,跑到缥缈峰来藏着,简直像是在躲什么。 沈行风点了点头,“山腰有别的屋子,你自己去挑。”这小楼原也不是沈行风住的地方,是沈追为了离他远点自己起的。后来被沈行风逮着机会入侵,也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