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进度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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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道是肯定会装摄像头的,在别人看着大屏幕为车祸的发生而惊诧时,顾司君就率先注意到了“严潇尔”的挡风玻璃先碎掉的这个现象。 有什么外力导致了玻璃的破碎,可以有很多解释,其中就包含了被狙击这种情况,作为和“严潇尔”一起遇到那晚的狙杀事件的当事人,顾司君几乎是转念就联想到了这个可能。 雇佣兵团伙中唯一在逃的狙击手,不管是报仇还是雪耻,会找上“严潇尔”不奇怪。 不管怎么说,有这个可能性,就要考虑相应的应对措施:保证此地的安全性——毕竟是一名持枪的法外狂徒;以及把握住抓捕此人的机会。 所以在其他人吵嚷着往车祸现场或海岸赶去、及争相拨打救援电话的时候,顾司君则是带领着他的人往他推测的狙击点赶去,同时也联系了支援部队赶来封锁观澜山。目前人手有限没功夫管理这里几十来号的“群众”,那就先保证兵贵神速了。 当然,作为一起共同作战过的战友?朋友?顾司君还是有些记挂“严潇尔”的安危的,而且还有对方答应他的“真相”,他肯定在乎对方死活。 不过有这么多人去救援“严潇尔”,顾司君觉得多他一个少他一个也没差的。 … 狙击手抓到了。 权望宸获救了,除了肋骨骨折其他无大碍,也已经送到医院。 只有严潇尔还生死不知,据权望宸说,似乎原本已经安全的严潇尔又重新入海说是去救人了? 饶是顾司君听到这个消息时都愣了一下,有种很荒谬的感觉。没别的意思,就是…一个才遭遇车祸、坠海,死里逃生的人,竟然还有余力和那份心去救别人? 倒不如说是权望宸把人推回海里却编了套谎话还更可信一点。当然这只是打个比方,毕竟就算真是权望宸下了黑手,直接说严潇尔坠海后就没了踪影岂不更简单和可信? 但愕然过后,顾司君想到了那晚“严潇尔”对战和杀敌的样子,便觉得“严潇尔”现在救人这回事似乎也没那么不可思议了。 尽管杀人和救人这两个极端又是如此的对比强烈。 可不论是这份合理、还是这份对比,顾司君都接受良好,因为那个人确实给人的感觉很不可思议。 因为不可思议,反而可思议了。 辩证统一。 不管怎么说顾司君还是希望那人能活下来,除开“真相”的原因外,他觉得这个不可思议的家伙还是活着比较有意思,就这么死了委实有些可惜。 天暗了之后,很多围观车赛的人都离开了,一方面因为人多也帮不上忙,一方面也是不想麻烦上身吧。 顾司君留了人关注救援的进展,传来的消息说严家四小姐经受不住风浪后就住在了观澜山的景区酒店里。 严铭温前半夜一直在海边盯着救援船和直升机,后半夜则回了公司,毕竟身体熬不熬得住且不说,知道今天一系列事件的人这么多,各家人回去后早就议论开了,严铭温作为家主兼集团主事人肯定要回去处理好公关等一应事项。 第二天,救援队的工作还在连轴转,可惜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顾司君收到消息说权望宸也派了人过去,没有救援,只是等待消息。救援的人手已经够多了,权望宸救不救人不能说明什么,而他会关注“严潇尔”是死是活也不能说明什么。 中午的时候,顾司君又收到个消息,说严家老二严樨文从国外回来了。 … 虽然严樨文是赶在他弟弟严潇尔出事后才回来的,但同外界对此会有的理解不同,让他回国这事早几天前他大哥严铭温就对他提了。 至于原因,双重人格这放在家事里绝对算重磅事件了,当然值得把家里兄弟叫回来。 严樨文对此也感到了意外和新奇,毕竟少见么。但他却没太大兴趣,大哥让他回国他也没放在心上。事他已经知道了,他又不是心理医生回去了又不能给老三治好,他觉得自己回不回去没多大必要其实。 但看到国内一些朋友社交媒体上分享了他们家老三跟权望宸之间的事,那闹得沸沸扬扬的比赛,而且他们家那废物宝贝居然还赢了一局,严樨文就觉得有点意思了。 很明显,跟权望宸对上的不是严潇尔而是那个叫什么、哦,那个叫苍殊的副人格。嗬,这个副人格感觉比严潇尔好玩多了,得,去见识见识、会一会。 严樨文这才有了回国的兴致。 不过手边有点事要处理,还要跟这边的不知道第几任女朋友分完手,他才坐上了回国的飞机,正好是苍殊跟权望宸比赛车这天。 然后还在飞机上的时候,国内时间晚上十点左右吧,他就看到了人车坠海、他们家老三下落不明的消息。 严樨文:……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亲弟弟,严樨文肯定还是担心严潇尔的安危的,希望能找到人。但下了飞机回到家的他却没打算跑到海边去焦急担心散发兄弟爱,他又不能救人又帮不上什么忙,没必要吧? 他相信大哥都能处理好的。嗯,给大哥点赞! 多了个有趣人格的严潇尔不在,而眼下这情况又不适合出去浪毕竟也是要注意下风评的,且不想事后被大哥说教……所以无聊的严樨文想着怎么打发时间想着想着就从严潇尔想到了林寒。 那个代替严潇尔让他们家老太太开开心心多活了一年的青年,后来又因为顾司君的事相当于是被他们家软禁住了的这么一号人。 关于李代桃僵骗取顾司君好感的计划他是没参与的,不支持但也没有特意反对。 严樨文不喜欢这个家,但也没有特别讨厌吧。有些事他看不惯但也不会去批判,毕竟他拥有的出生以来的一切都是这个家给的,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的事也挺又当又立的不是吗。 “就是这了啊。”严樨文看着眼前这栋别墅,那位叫林寒的青年就被软禁在这里呢。 其实他们之前也见过,两次,一次是在奶奶的病房里,一次是在奶奶的葬礼上,但都没有好好说过话。 印象里是个兔子一样的人,却被大哥逼得硬要装出严潇尔那副娇蛮跋扈的样子呢,有些好笑,哈。 说来严潇尔现在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世上有个跟他九成像的人,还突然冒出个副人格。 多巧。 那,所谓无巧不成书,感觉能发展出些很有趣的事呢。严樨文觉得自己大概暂时都会留在国内了吧? 所以其实严樨文也有种直觉,他的三弟严潇尔不会这么轻易狗带的。 严樨文向着别墅迈了进去。 …… 苍殊醒来的时候,惊叫就像条件反射一样从因为严潇尔而紧张起来的声带中发了出来。又因为他的上线戛然而止。 苍殊直愣愣看着头顶乱动的蛇,歪过头看向快要西沉的太阳,坐起来,又看向另一边白墨的方向。 白墨的表情有些古怪,在苍殊看过来时还略显慌乱地在收敛,都忘了这个距离对方应该看不清楚的。 他现在是满腔的惊疑,自问着:严潇尔刚才确实是被吓到了,都吓到尖叫了吧!不过刚叫了个音儿就没了。 他就知道会被吓到好吧,正常人谁没事在脑袋上吊条蛇睡觉啊?不过明明你自己也害怕,所以这到底什么毛病? 而且不说癖好奇葩的问题了,白墨现在感到最怪异的还是严潇尔被吓到时的反应。 就算都是受到惊吓,人与人之间的反应也是不同的。有的人是魂飞天外,有的人会癫狂尖叫,而有的人可能就是脱口而出一个“卧槽”、“嚯!”的程度而已。 而经过这一天下来的接触,白墨自认为,他感觉中的严潇尔最多就是最后这一种的惊吓表现吧? 难道是外强中干吗?不,白墨不觉得是伪装或强撑出来的。 还是严潇尔天不怕地不怕但唯独这方面的胆子比较薄弱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抓到了一个弱点啊。 亦或者,是什么更深层的原因? 白墨小心思可多地转着,面上倒是不动声色。然其实苍殊很清楚这小子在想什么,只是眼下这情势会暴露也没办法,而且也无伤大雅。 这小子明明不老实,但还是乖乖听话叫醒了他,而这种识时务的家伙其实最好拿捏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第一天要过去了,他们还没有获救呢…… 两人继续若无其事地相处着。苍殊倒腾着晚饭,准备迎接他们流落孤岛度过的第二晚了。 … 迎来第二个日出,朝阳明明是那样生气勃勃,白墨却感到心情沉重。 时间就这么流逝着,而越晚、他们得救的几率就越小——不仅是他们这边生存的压力,还有负责救援的那边也会随着认定他们死亡可能的增加而渐渐放弃救援…… 但他发现,和他一起落难的另一个人却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感觉无忧无虑的。 就连找到了一些石头都能高兴地对他说,好宝贝啊找到了燧石,有了这玩意儿就不怕火熄灭了,打火可比钻火容易多了。而且燧石还锋利,又硬,砸碎了作刀子比贝壳好使。 一开始白墨没多高兴,虽然得到了好工具确实是件好事,但对于一心想回归文明社会的他来说,并没有正视眼下的一切。 直到他被对方那种平淡又认真的情绪感染,白墨才意识到,这个人不仅是淡定从容的问题,他还有一种随遇而安、认真生活的态度,那是一种非常积极而鼓舞人心的力量。 于是白墨也才由衷地喜悦起来,而不再是附和了。之后也是积极揽活为苍殊减负、给自己找事,而不仅仅是为证明自身价值了。 今天下午就在他们的合作努力下用燧石片掏空了一段苍殊找来的枯木,然后白墨就看着苍殊把这段足有五六米高的“树干烟囱”拿水打湿,放到了用石头砌起的灶台上,再用树枝三角支撑支稳了。这样只需要在石灶里用半干半湿的木材生火,黑烟就会顺着“烟囱”直上,成为“狼烟”信号。 之所以还要做个烟囱这么麻烦,是因为苍殊之前就试着生过“狼烟”了,但海边风太大,烟刚升起来离地没两米呢,就散得啥也看不见了。可又不能到丛林里去生火吧,林里危险不能带上白墨,生火没人看着就怕出火灾烧了他们的后备仓库,还会把动物逼出丛林。 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虽然高个五六米风也大吧,但好歹是比之前显眼些了。 白墨觉得严潇尔的存在,不仅能在行动上让他感到了平和、积极、有奔头,这人还会在语言上宽慰他呢。 说什么你要这么想,我们遇上潮汐,被海流卷那么远,却能遇上海豚,能活下来,这已经是个奇迹了,不管怎么都已经算赚到了,而且有这运气还怕等不到救援嘛? 从实际一点来看也是,他家里又不缺那个钱,没那么快就放弃救援的,不用担心。 是啊,跟他不一样,严潇尔是众星捧月的少爷,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幸运儿,确实会获救的吧?而不管是严家的重视还是老天的偏爱,自己会得救都是沾光呢。 呵。 算了,能沾光也是件好事了,只要能获救比什么都强。没有严潇尔自己从哪方面看都完蛋了,甚至这条命…都是人家救的。 白墨这两天下来也算看开了,对人家没那么大气性了。就是不知是不是共患难期间限定? 但至少现在白墨对此人的感观尽管复杂但平心而论挺好的,只除了那奇葩的睡觉习惯和如厕时候的尴尬。 他,他由衷感谢这种时候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 而苍殊呢,他倒是纳闷自己这又是救命之恩又是照顾之情的,进度条怎么一点变化也没有的? 是这人不在评分员之列?那是不是就说明除主要角色外,其他人的好感就可以不用考虑了? 还是说这人尚不认识林寒,在这人心里不构成对比,所以没开始算? 总不能是这人认识林寒,但对林寒的好感已经高到自己做了这么多好事都比不过了吧?那也太难顶了,攻略得费多少劲,苍殊只希望最好别是这种情况! 哦,至于他安慰白墨他们会得救的那些话,倒也不只是说得好听,他是真的没太担心获救的事,一方面是严家应该不会轻易放弃,另一方面就要扯到系统了: 严潇尔不在,这个替身复仇打脸的故事就缺少了灵魂啊,所以不管是世界意志的修正,还是九无为了看得有趣,应该都不会放任他死在这犄角旮旯吧? 实在不行,大不了就扎一个筏子渡海! … 不知道是不是正如苍殊想的那样,第三天还是那样过去,而就在第四天早上九点左右,他们看到了直升机,而直升机也看到了他们的狼烟和“SOS”! 回程的时候苍殊才知道他们漂流了多远,这么看来在茫茫大海上连方向都不知道地找,只用了四天不到、大概86个小时就找到了他们,已经算快了,看来真的是全力在搜救他们呢,连这么远了也不放弃会有存活的可能。 虽然也可能是死要见尸吧…… 搜救队的见到他们也很难以置信呢,双方都那叫一个惊喜。 直升机在观澜山的南海岸降落,提前收到救援队消息的一行人已经等在了这里。苍殊一下机门,严焓雅就扑了上来,抱着他哭。 在哭诉中终于把心完全落回了肚子,严焓雅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不是她三哥,是她的三哥2.0来着。 顿时她看着苍殊的眼神就有些复杂和幽怨了。虽然这也是她的一个哥哥吧,但毕竟是突然冒出来的,跟一起长大感情还好的三哥比就差了很多,而就是因为这个还不姓严的哥哥说要去救人,害得她亲哥差点回不来了…… 显然严铭温也是这么觉得的,他安心下来后看着苍殊的眼神也很是严肃和责怨,不过这些都:“有什么回去再说,先去医院检查身体。” 苍殊比了个“OK”,又招呼着救援队把直升机上换了担架躺着的白墨小心抬下来。 严铭温转头看向这个被苍殊救下的人,目光审视。 就是因为这人,才让事态变得更糟糕。而此人会那么巧的一起坠海,背后的原因很可能没那么简单。 尚且不清楚这人坠海的地点,要是就在严潇…苍殊他们坠海的那个弯道,或者附近,乃至于是在最后一个弯道,那么他的联想都不怎么好,必须得调查观察一番的。 对于白墨的可疑,不仅苍殊、严铭温有这样的想法,其他几乎所有人在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坠海的第三人时,都想到了一块去。 苍殊和白墨被转移向医院,严焓雅、赵知秋跟着去了,严铭温回了公司。 严三少获救生还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开,叫许多人都不禁惊叹居然还真的活着?好家伙,这严三儿的命可够硬的啊! 谁不说这简直是个奇迹呢。 然而苍殊在医院刚做完一系列的检查,显示一切正常身体健康的他此刻却看着左手的手背一把子惊住了! 好家伙,进度条没涨就算了,怎么还跌了?! 就在刚刚!发生什么了?? 那从他魂穿伊始就维持在百分之二三十没变过的进度,刚才却突然掉了百分之十左右!他可什么都没做,总不能他就被救回来而已就让人对他好感下跌吧?谁对他恨到恨不得他去死?? 虽然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一般来说还是林寒那边出了问题更合理吧,就是不知道就这么几天、甚至可能就是刚才那一会儿的功夫,林寒做了什么,是谁对林寒好感大增了? 苍殊没什么大碍就先回家了,是严铭温让他回家晚上有事要说。 回家路上苍殊还买了些东西准备布置惊吓套餐用,而他刚到家,就遇到了严家二少,他这身体的二哥严樨文。 严潇尔对这个哥哥都不怎么熟其实,因为严樨文比他大了5岁,而严樨文上了高中、也就是严潇尔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严樨文就不大着家了。大学后出国更是只有过年或家里出了大事时才回来个几天。 在国外也不算定居,而是满世界到处浪,不清楚在搞什么,只有一点很清楚,就是严樨文作风浪荡,男女朋友换得比衣服都勤,是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 苍殊看着眼前这人,一身素色的衬衫都能穿出半是文质半是风流的味道来,标准的桃花眼加薄唇,笑意很是玩味。严樨文是严家三兄弟里最好看的。 苍殊在看别人,别人也在打量他。严樨文就发现自家这“弟弟”吧,状态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完全看不出来是荒岛求生了好几天啊,精神奕奕的,只除了晒黑了点,还有脸上多了几块小小的疤。 反而看起来更顺眼了。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换了芯子? “苍、殊?”严樨文笑眯眯地打招呼。 苍殊便也回以一笑,“你好,二哥?” “哦?你也认我们做哥哥呀?那好啊,我又多了个弟弟。”严樨文开心状,眼底却分明是恶劣的兴味。 看到严樨文苍殊就想起回事了,直接问到:“二哥是见过林寒了吗?” 严樨文显然就是他出事这几天回国的,而除了严家人外别人应该也不太可能接触到林寒,所以苍殊觉得害他进度条倒退的问题大概率就出在这了。 “嗯,你怎么知道的?”严樨文意外,“我刚从那边回来。” “那这几天除了你,还有别人接触过林寒吗?” “应该没有了。”严樨文越发疑惑,想不通刚回来的严潇…苍殊怎么知道他去找过林寒,也好奇这人又为什么这么在意林寒呢?为了严潇尔还是因为别的? 苍殊默然,好了,看来就是这人了。 苍殊一下子有点槽多无口。虽然他早有想过严樨文和林寒上演爱上仇人这种戏码的可能,但是吧,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爱情来得也太快了,主角这光环太bug了吧? 等等,他确认一下:“那你是爱上林寒了吗?还是有好感的程度?” ???严樨文愕然住了。这也太突然了,什么脑回路?他觉得自己跟这人的初次交锋对方每一句都踩在了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先回答我一下?” 呃。严樨文沉吟了两秒,他摸了摸下巴说到:“可能是觉得有些意思,那林寒应该是比我们想象的还有趣一点。”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严樨文的眼底掠过一抹趣味。 他本来是因为无聊和严潇尔双重人格的事想到了这号人,去会一会打发时间,但这一见面、一接触,尽管对方演技很在线,他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 这可比印象里那只兔子有趣多了,而且是他以前看走眼了还是之后才变成这样的呢?如果是后者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能让这人短短一两个月而已就从小白兔进化出了这样的城府呢? 严樨文找到了好玩的。 然后就是这两三天都不厌其烦地过去调戏那只还在装纯的黑兔子。 而苍殊听严樨文这么说,倒没有怀疑只是有所好感、甚至可能只是感兴趣的程度,毕竟怎么想这么快、这么简单就爱上了那也太离谱了。 但即便是这样也挺让人无语的,严樨文的好感这么轻易就倒戈了,这到底是男主的魅力太大还是严家兄弟情太塑料了啊? ——那确实挺塑料的。没人规定是亲人就必须无条件地好感彼此吧?但亲人这种存在就是即便你根本不喜欢对方,但只要没出什么原则上的问题,该站在亲人这边的还是会站在亲人这边。 严樨文本来就挺游离在整个严家之外,对严潇尔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弟弟的感情还真就是只有这种程度而已了。只因为是亲人,所以跟一个不感兴趣也不熟的外人比起来,感情上情理之中地偏向了亲弟弟少许罢了。 这点“少许”轻易就能被超越,一如当下。 但即便在严樨文心目中,林寒变得更讨他喜欢了,目前来说也还远不到让他为了林寒就讨厌弟弟、对付弟弟、甚至于是与整个严家对立的地步。 “该你回答我了,新弟弟。”严樨文笑眼弯弯地看着苍殊。 新弟弟什么鬼…… “二哥没听大哥说过吗,我是严潇尔理想化的自己,这个理想就是真正地被人所爱。”苍殊看着严樨文,堂皇地说着不要脸的话:“所以我当然也得要你喜欢‘我’。” “……”饶是严樨文这样口花花的风流种都被这人的直白和厚脸皮震惊了。 如此理直气壮的蛮不讲理。 但是意外的竟一点不叫人讨厌。 这个副人格果然有点意思! 严樨文一下子忍俊不禁了,带着好奇地打趣到:“要二哥喜欢你应该是你好好表现吧,哪有这样要求别人的霸道条款?” “是你问了我才回答你的啊,你不问我哪有要求什么。” “……”倒还真是。不过,他怎么觉得那句陈述分明就是宣告呢? 严樨文眼波流转,“你比严潇尔狡猾多了。” 哦不对,拿这人跟严潇尔比有点对不起人家了。 “不过我很好奇,你问我是不是对林寒有好感跟你要我喜欢你有什么关系吗?我喜欢你和喜欢别人又不冲突吧?” 苍殊信手拈来:“大概是因为顾司君的关系,严潇尔有点敌视林寒,所以在被人喜爱这件事上就有了点跟林寒一较高下的意思。” 严樨文点点头表示恍然,这很合理。就是这人说起来怎么像事不关己似的?像个旁观者。 “所以,二哥喜欢谁我是不管,但喜欢我一定要比林寒多一点就行了。” 严樨文哭笑不得,“你还说你不是在要求我?” “这不都说开了嘛,咱明人不说暗话。” “…苍殊。” “嗯?” “二哥可能已经喜欢你了,比林寒多一点。” “哦。”苍殊看了一眼毫无涨幅的进度条,权当这个花花公子在放屁了。 … 严铭温要说的事,无非就是苍殊这个副人格出现的事,因为是全家第一次聚齐,所以要正式地再说一遍。 然后就是这一次的坠海危机,严铭温严厉谴责了苍殊的莽撞行为,要求他以后必须以自身安全为第一位,不要用你的英雄主义去连累真正的严潇尔! 苍殊不能给出保证,他也是独立的人格,有自己想做的事、会去做的事。但是你们要放心这也是他的身体,总不可能害了自己,他没有自毁倾向。 “我没有随便保证搪塞你,所以也希望你尊重我的意愿,以及相信我。” 严铭温最终无言以对。 他毕竟做不到操控苍殊、强迫苍殊,如果他真去限制了这人的自由,那么此人的抗议就可能是以伤害严潇尔的身体为要挟,那他想要保护严潇尔的初衷就本末倒置了。 不过他打算等严潇尔占据主导的时候,抽个时间带严潇尔去看看心理医生,如果能治愈消除或者自主抑制这个副人格的出现就再好不过了。 … 家庭晚宴暨家庭会议结束后,苍殊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正要继续布置惊吓套餐,电话就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权望宸。 苍殊挑眉,接通,“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