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2009

    2009

    车行驶在马路上的风已经让他感觉不到凉爽了。体内的热蔓延到他的四肢。戮骁沙哑着嗓子问开车的师傅还有多久才到。

    “还有两个红绿灯。”师傅透过后是近看了一眼坐在车上的少年，“小伙子，这是感冒了吧？”

    戮骁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催促他开快点。

    戮骁的太阳穴剧烈的跳动着，他闭上了眼，然后海中就开始回访今晚他所看到的李韫所有的动作表情。他不明白自己的大脑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晰，更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他哥。

    他把半边身子和头靠在出租车的门上。冰凉的触感让戮骁的意识有一点点回神。戮骁睁开眼看着司机，把车停到他家楼下。他隐隐约约的听见司机跟他说了什么。戮骁没管，他塞给了司机一百块钱就下了车。

    他颤抖着手，拿钥匙打开了家门。姜霞今天是夜班，第二天早上才能回家。戮远也不知道去哪儿鬼混了。昏暗，空荡的房子是让欲望发酵的好地方。戮骁进了浴室，冰凉的水带给他一瞬间的理智。随后强烈的欲望更加疯狂，更加肆无忌惮的蔓延在他体内。

    戮骁一拳打在浴室的墙上，白色的大理石染上了炙热的鲜血。手上的血顺着冰凉的水一起流进下水道中。疼痛只能刺激他的神经，但却不能缓解他的欲望。

    戮骁痛苦的闭上了眼，他开始不受控制的想他哥。骨节分明的手，纤细修长的脖颈，漂亮白皙的脸。和他当年看到的那一集截漂亮的腰。

    他哥像一根有毒的藤蔓，把他困在了欲望的牢笼中。但他不想躲，也不想逃。他想腐烂在这个疯狂又炽热的囹圄中。

    李韫到家的时候，家里并没有开灯。他听到浴室里的声音，知道戮骁已经回来了。

    宋楷之后再没有其他小动作，他也看见了邱晴和两个女生上了一辆私家车，现在说不定已经安全到家了。

    李韫敲了敲浴室的门，里面只有水声，没有人回应。他猜戮骁现在一定不太好受。

    “还好吗？”。李韫想跟他说点话，转移一下戮骁的注意力。他还没想好说些什么，浴室的门就已经被打开了。

    李韫看到戮骁猩红的眼和滚动的喉结，他心重重一跳，不等他反应，戮骁就已经咬上了他的唇。

    戮骁狠狠扣着李韫的头，那一只手向他的衣服下摆探去，他终于摸到了他哥的腰，摸到了他15岁的那个梦。

    他能感受到里面的挣扎，花洒的声音掩盖了一半唇齿相交的水声。他撬开李韫的贝齿，吸吮着他哥冰凉柔软的舌头。

    李韫被戮骁抱地太紧，他用尽全身力气才把已经失去理智的人推开。

    戮骁有些迷茫的看了李韫一眼，又重新还住了他哥的腰。他把头埋进李韫的肩膀里，颤抖着吻他的锁骨。

    戮骁沙哑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委屈，“哥，救我。”

    李韫仅仅是愣了一秒，就被戮骁拉进了浴室。他被抵在浴室潮湿又冰冷的墙上，面前吻他的人却炽热而疯狂。

    像是在冰天雪地里遇到了一团剧烈燃烧的烈火。

    对于戮骁来说，他死死抓住地救命稻草，是他所有欲望的来源，是他所有罪恶的开端。

    第二天李韫没起还发烧了，戮骁告诉姜霞李韫发烧不舒服，又帮李韫请了学校的假。姜霞站在李韫房间外面问了两句，就又走了，她还要去加班。戮骁坐着姜霞的车顺路去了学校。

    戮骁没等早自习下课就把宋楷揪到了校园的围墙角。他扯着宋楷的衣领，逼他靠近。

    “你他妈想害李韫还不够，还想害邱晴？”

    宋楷扒开他的手，整理了一下子也被揪着的衣领，讽刺的扯了扯嘴角，“不都被你阻止了吗？”

    宋楷没给戮骁说话的机会，又继续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你那个便宜哥上了，我猜他今天应该没来上学吧？”

    戮骁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宋楷向他走近一步，附在他耳边，笑了笑，小声说:“你哥应该很好操吧？”

    戮骁一把揪住了宋楷的衣领，一拳挥在他脸上，骨头和肉体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宋楷被打的后退了两步，他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宋楷突然懒得还手，他看着眼前这个“君子”明明只是和自己一样的小人而已，只不过他承认了，戮骁不敢。

    “你知道吗？”。宋楷无视了戮骁的怒火，继续说，“我早就想好了。等我给李韫下了药之后，就找个理由把那个人打发走。”

    宋楷是骗他的，他只是觉得李韫长得漂亮，但对他并没有那些心思。他只是故意的，故意地让戮骁更生气。

    宋楷的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戮骁揪住了衣领。他被戮骁扔在了墙角。后背与水泥墙猛烈的碰撞，带来巨大的耳鸣。宋楷的五官痛苦的聚在一起，他咳嗽了几声，刚想抬起头，戮骁又一拳打在他脸上。风声在他耳里被无限放大。

    “你敢？”。宋楷觉得戮骁可能想杀他。

    宋楷抹掉了留下来的鼻血。他想笑，可是嘴角实在太疼了，他有些笑不出来，“这有什么不敢的？你哥长得那么好看，谁看了不喜欢？”

    他看着戮骁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但却没有再打他，于是他继续说:“他妈是个狐狸精，所以生了他一个小狐狸精。”

    宋楷看着录像充满厌恶和恶心的目光，突然觉得好笑至极。

    “戮骁你装什么？”。宋楷语气平淡，声音带着一点沙哑，“你跟你那个爹一模一样，不都是被狐狸精勾引了吗？”

    他看着戮骁瞳孔微微一缩，拳头夹杂着风在他眼前被无限放大。他躲了一下，但没躲开。手骨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鼻梁上，疼的他觉得眼前天旋地转。

    他提高了声音，继续说:“被我说中了？你爸被他妈勾引的，连你妈死了都不管。你呢？”

    宋楷被戮骁掐住了脖子，他的后背抵在白墙上，蹭上了一小片血迹。

    “你明明就跟我一样恶心，龌龊。”。宋楷抓着戮骁的手，“你表面装的讨厌李韫，觉得他恶心。到头来不还是把他操了？你看那漂亮就对得起了那种龌龊的心思。现在反过来觉得自己很高尚？”

    宋楷感受到戮骁有些脱力，顺势一把推开了他。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嘲笑了一下面前的这个伪君子。胡乱抹了一下脸上的血便走了。

    只留戮骁一个人站在风里。枫叶掉在他的肩膀上，又落到了地下。发出“沙沙”地轻响。

    戮骁是中午回了趟家，回家的时候随便给他哥买了药。他哥还没睡醒，他摸了一下李韫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他想给他哥上点药，但抓他哥的腿的时候把他弄醒了。

    李韫刚睡醒，还没反应过来。他抽回了被戮骁抓在手里的脚踝，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疼得他眼前一黑。

    “哥，我给你上药。”戮骁看着他目光闪烁，小心翼翼地问他，“疼吗？”

    “没事。”李韫适应了一下，“我自己就行，你走吧。”

    戮骁看着他哥身上被他弄得青紫，宋楷的话突然开始在耳边回荡。像一场无法摆脱的噩梦。宋楷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他跟他爸一样，他们对李韫的思想同样龌龊，他早就在15岁那年彻底跳入他哥给他的深渊。

    戮骁过了那一晚，又重新回到了厌恶他哥的状态。甚至比之前更加讨厌他。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那个昏暗的夜晚，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只是李韫身上消不掉的痕迹在讲述也那一夜爆发的疯狂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