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997 2007

    1997

    李韫不小心弄丢了他妈妈新买的风铃。他把风铃带在身上，一群小男孩儿抢过了他的新玩具，扔在了垃圾堆里。一排垃圾桶被塞得满满的，旁边还堆满垃圾。一个个圆鼓鼓的黑色垃圾袋儿上围着一群苍蝇。李韫在垃圾桶旁边寻找路过的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小乞丐。

    他穿的衣服就又破，还在翻垃圾桶，大家都自动远离他。怕被这个小乞丐缠上。但李韫并不在乎，他只在乎他妈妈新买的风铃。那是姜霞用一顿饭给他换来的六岁的生日礼物。

    “你在找什么？”李韫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但他没理，因为他发现了他的风铃。崭新的风铃沾上了灰尘，李韫用衣服擦掉了它们。

    风铃又重新变回了崭新的模样。

    李韫抬头看见了一个男孩儿。男孩穿着好看的衣服，手里拿了一个变形金刚和两根棒棒糖。李韫是知道棒棒糖的，他吃过一次，很甜。另一个他不知道是什么，但他很眼熟，那些经常欺负他的男生们都有。

    李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和手里脏兮兮的风铃，红了脸。他把手背在身后，想挡住自己的风铃。但想了想，又把手伸到前面，挡住了自己破旧的衣裳。

    男孩指了指他手里的风铃，想用一个棒棒糖跟他交换。李韫只是攥紧了手里的风铃，咬着唇不说话。

    男孩儿增加了筹码，拿出了自己的变形金刚，要跟他换。李韫犹豫了一下，便跟他交换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

    李韫抱着新到手的变形金刚，怯弱的回答到:“李韫。”

    “我叫戮骁，我们是朋友了。你要和我一起玩吗？”

    这是第一个愿意和他一起玩的人，小李韫抱紧了怀里的变形金刚睁大眼睛，点了点头。

    李韫稀里糊涂的跟着戮骁回了家。他见到了他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的漂亮房子。和他以前从来没做过的柔软的沙发。姜霞来接他回家的时候，李韫哭着闹着，不想走。姜霞答应他还会带他来玩，李韫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那是6岁的李韫第一次见到5岁的戮骁。

    后面的事情开始慢慢变得无法控制。

    戮骁的母亲徐淑娴跳楼自杀，戮远娶了姜霞，李韫搬进了这个他梦到过无数次的家。

    肩膀邻居开始用的眼光看待姜霞和李韫，对，他们恶语相加。有人说姜霞是狐狸精，把戮远勾引走了，逼的徐淑娴自杀。也有人说是戮远和姜霞联手害死了徐淑娴。

    这种添油加醋毫不现实的晚8点档狗血剧情是那些街坊邻里之间最喜爱谈论的事情。

    但事实其实很平淡，对于一直有严重抑郁症的徐淑娴来说，自杀已经不算是很痛苦的想法了。而姜霞从头到尾都被戮远蒙在鼓里。这个善于伪装的男人，在姜霞面前演成了一个温柔又善良单亲爸爸，他甚至不需要什么花言巧语，同为单亲母亲的姜霞就轻松地落入了这个圈套。

    但没人知道姜霞为什么要在知道自己被骗，并且这个家的女主人刚死之后嫁给戮远。李韫也不明白。后来的他甚至恨透了姜霞当初的这个决定。

    之后的戮远便开始毫不掩饰的展示出自己和姜霞结婚的目的。

    他像是一条隐藏在丛林里的蛇，抓住了时机，咬住了自己想要的猎物。

    姜霞当然注意到了戮远如同黏液一般的眼神。他无时无刻不把他恶心潮湿的视线黏在李韫的身上。戮远时常会和李韫单独在一起玩，养好一个完美肌肤的同时，还会抑制不住的去摸李韫柔软的腰。

    这种现象在里面慢慢长大后变得更加明显。当一个本就漂亮的小孩儿长成一个更加漂亮的少年时，戮远开始更加肆无忌惮，变本加厉。但相同的，李韫开始疏远他。这个戮远势在必得的猎物开始变得不受控制。

    李韫厌恶戮远像是触一般的眼神，他像一条八爪鱼，吸附在李韫身上，把他潮湿的弄的他浑身都是。

    李韫尽量远离他不和他独处，他以为他表现出他对戮远的厌恶与排斥，戮远就会慢慢放过他。但实际上，戮远爱死李韫那双多情又漂亮的眼睛了，尤其是李韫用那种鄙夷又厌恶的目光看他的时候。

    姜霞和戮远提过离婚，戮远大发雷霆，狠狠地打了姜霞，在姜霞面前烧了结婚证。

    姜霞哭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悄悄告诉李韫，离戮远远一点。

    李韫不需要姜霞的提醒，他当然会远离戮远。只不过他恨透了这种只能躲着的日子。

    2007

    李韫16岁生日那天，戮远早早的回了家。他推了推李韫反锁的房门，没有推开，戮远轻轻敲了一下李韫的房门，冲着里面的人说:“叔叔给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你来收拾房间拿。”

    李韫听着她离开的脚步声，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他不用猜，也知道戮远要送给他的礼物是什么。

    他看着面前空白的试卷发呆，过了很久，才出了房间。李韫站在路远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才敲开了他房间的门。

    戮远的每一个细胞都被兴奋包裹着?他没想到这个从不愿意咬钓的猎物，为什么在今天这个日子里心甘情愿的上钩。他当然没有注意到李韫故意没有关好的房门，因为他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门口的人上。

    李韫走到他房间的桌子旁，戮远让他靠近点，他能感受到戮远更加恶心黏腻的目光。李韫垂着也没有动，他在等戮远主动靠近他。

    戮远见李韫没有动，于是慢慢走向前，向他靠近。眼前这个漂亮的男孩儿，这种低着头乖巧地等着他，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充满了欲望与罪恶。

    戮远把手放到李韫腰上，他见李韫没有推开他，于是把他抱起来，让李韫坐在他的桌子上。

    他开始迫不及待的享受他的猎物，李韫能感受到，戮骁兴奋到连摸他的腰的手都是颤抖的。他忍着恶心，感受着戮远抚摸着他的腰的触手，他贴在他脖颈上的潮湿黏腻嘴唇，以及抵在他大腿根处又硬又热的性器。

    戮远兴奋的整个人都在颤抖，李韫也在抖，他颤抖着伸出手摸到了戮远喝水的杯子。

    他想把今天从化学实验室里偷出来的氰化物偷偷倒进戮远的杯子里，这样他只要骗戮远喝下这杯水，这个恶心的八爪鱼就会死在他面前。

    可是他的手太抖了，白色的粉末不仅仅没有进入戮远的杯子，反而全撒在了外面，而戮远已经开始扯他的裤子了。

    李韫闭上了眼，绝望让他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他看了一眼并没有闭紧的房门，却在黑夜中看到了一个人影。李韫吓了一跳，打翻了戮远的水杯，水一点点的从桌子上流到地上，桌子上和杯口上白色的粉末无声息地消失了。

    戮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李韫，顺着他的目光向门口看去。

    戮骁已经站在门口看了好久了，从他哥把那包白色的粉末拿出来开始。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因为他看到了他哥那一截白的晃眼的腰，他突然想变成戮远，变成靠近他哥的人。

    “爸，你在干什么？”戮骁被发现之后没有走开，只是盯着戮远伸进李韫睡裤里的手。

    戮远拿开了放在李韫身上的手，他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戮骁说:“今天不是小韫生日吗，我给他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我叫他来拿。”

    李韫依旧坐在桌子上，低着头不说话。戮远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放进李韫手里。

    李韫看着手里的盒子，说了一句“谢谢叔叔”，便从桌子上下来，腿软的他下意识扶了一下桌子。抬头的时候戮骁看见他哥苍白的脸和泛红的眼角，像是被欺负狠了。

    李韫缓了一会，就离开了戮远的房间。李韫能感受戮远和戮骁都在看他，他猜戮骁看到了他给戮远投毒的过程，他不知道戮骁会不会告诉戮远。李韫走的很快，戮远的房间理他的房间并不远，但他依然觉得很长。他害怕，怕下一秒戮远就会重新抓住他，掐住他的脖子。

    李韫躺在床上，他把自己缩成一团，不敢闭眼，像一个做了噩梦的孩子。

    房间的门被紧紧反锁，李韫把房间的凳子，抵在门把手上。他在黑暗中死死盯着紧闭的门缝。过度的紧张让他越来越疲惫，他还是在黑暗中睡着了。

    李韫睡得不好，戮骁睡得也不好。他梦到了李韫，梦到他哥跪在桌子上被他操。他哥全身泛着粉，大腿根被他顶的一片红。他看到梦里的自己伸手摸上了他哥腰。所有的罪恶都被欲望掩盖，他开始和戮远一样，对他哥产生了无法掩饰的欲望。

    戮骁不想承认自己对李韫那些肮脏又罪恶的欲望，他只好说服自己他只是讨厌他哥，觉得他哥和戮远那种不清不白的关系恶心。

    戮骁觉得他哥碍眼，他现在所有的欲求不满都是他哥造成的。于是他开始欲盖弥彰的在学校里散播他哥的谣言。学校这种地方，只要他起个头，无论是多假的信息，都会被说成真的，传到所有人耳朵里。

    戮骁看着他哥在学校里变得越来越沉默，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戮骁突然有一种变态的快感，因为他哥身边除了一个碍眼的戮远就只剩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