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过来小宝，看看相公给你买的。”秦漠把东西卸下来，那一大箱子不是别的，都是书。 段云归的喜悦不用言语全在脸上展现了，“这些书都是我的？” “是，都是你的。”秦漠知道段云归识字，这回在集市上见有小贩售书，他便都买下来了。 今天东家给结了工钱，又正巧赶上集市，秦漠看着哪个也想给段云归买一个，这回不仅给他买了书和吃食，还买了些衣裳和外头小姐家用的皂角，这一堆东西大部分都是给段云归置办的。 段云归搬了一下箱子，想挪动一下，哪曾想那箱子重的要死，在地上纹丝不动，也不知道秦漠怎么弄回来的。 “好重啊。”段云归嘟囔着看向秦漠，这才发觉秦漠肩头的布料叫血给染红了，他凑过去掀开秦漠的领子看。 秦漠笑：“光天化日就扒相公的衣裳。” “你肩膀流血了。”他掀开一看，才看到秦漠两个肩头都是磨出来的水泡，有的水泡都破了正在渗血水。 秦漠根本不觉得疼，“不碍事。” 段云归觉得秦漠这水泡都是给他背书磨出来的，心里冒出一丝心疼，“都破了。” 其实秦漠每日上工做的是卸货的工作，这些水泡是他干了三天活磨出来的，不过看着段云归这副关心的模样，他也就不解释了，“小宝给相公亲一下就不疼了。” 秦漠揽着段云归的腰跟他亲，搞得段云归都不敢把手往秦漠肩上搭。 他俩亲完秦漠便站起身来脱了上半身的衣裳要去水缸旁冲洗一下，他身上全是汗，也全然不顾肩上那些水泡，段云归已经见过很多次秦漠和秦弈站在水缸旁冲身子了，可每次还是会被这完整的充满原始意味的健壮男性躯体所吸引。 其实村子里不乏这样的男人，比如张刚，就连那李鳏夫，露出来的胳膊都是有些肌肉的，他们从事了几十年的农耕，身体在这样的自然环境下呈现出原生的强壮，可段云归觉得属秦漠和秦弈最好看，要换个人在这冲洗，他肯定不看。 秦漠自然是注意到段云归的视线了，他有些得意自己的身躯能吸引段云归。 简单冲洗过后秦漠随意一擦，便搬起书箱放进了屋子里，他出来抱着段云归坐在石凳上翻看那些买回来的东西。 “这是甚？”段云归捏起一片粉生生的绸布料，上头绣着两朵莲花，“肚兜？！” “这颜色衬你。”秦漠当时一看见这肚兜就联想到段云归穿在身上的模样了。 段云归撅起嘴，“这是女子穿的东西……” “这有甚，你只穿给相公看，又不穿出去。”秦漠赤身箍着段云归，段云归一动就是秦漠热腾腾的身子。 门口突然有人叫唤：“哎，秦大，秦二，在家么？” 说是问着在不在家，王秀花自己就进来了，一见有人进来，段云归赶忙把肚兜藏在背后，腾一下就从秦漠腿上站起来了，王秀花毕竟是个女的，段云归又随手从那包袱里拽了一件新衣裳挡在秦漠身上。 王秀花自然是看到段云归从秦漠腿上站起来的动作了，她们这些女人，嫁进来就是干活生娃，哪还和相公撒撒娇抱一抱做这些亲近事情，她愈发觉得段云归就是个骚浪玩意儿，“都在家呢。” 秦漠去地上捡起自己的衣裳套好，“舅母，有事么？” 段云归蹭的就钻到厨房去了，秦弈正生火呢。“你舅母领着秦山来了。” 秦弈不在意那个，他瞧见段云归手里抓着的肚兜，“哪来的肚兜。” “大哥买的。”段云归觉得臊的慌，便随手先把肚兜揣怀里去了。 王秀花也是听别人说的，说秦漠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了，她这才赶过来，一是有事情，二是想看看能不能拿点什么，看看这一地的东西，又是新衣裳又是零嘴，这段云归一个买来的媳妇，真能造钱。 “我姊妹她闺女说是来咱们村子住两天，我估摸着给你介绍介绍，你和秦二娶一个不会生的男娃，怎么也说不过去，不如再娶一个，你俩一人一个，还能给家里留个后。”王秀花坐下来，秦山眼睛则盯着那些零嘴，“我那侄女，长得水灵灵的，好看也乖，也不要多少嫁妆，肥水不流外人田么这不是。” 秦漠满脑子都是段云归穿肚兜的模样，哪还顾得上王秀花说的一堆，“舅母，我们家没有再娶的打算。” 段云归瞧着那秦山的眼睛直勾勾往零嘴上看，他怕王秀花走的时候给他抢走了，便央求秦弈，“二哥，你把零嘴拿走呗。” 秦弈瞧了瞧段云归，指指自己的脸，段云归立马会意，踮起脚吧唧一口亲在秦弈的脸颊上。 他这才满意了，走出去也不看王秀花和秦山，直接伸手将地上的几个包袱收拾进了正屋，王秀花对秦弈更是不满，这秦弈见了自己从来不搭话，她主动搭话这秦弈也跟木头似的只会点头摇头。 王秀花又道：“你瞧瞧，你爹娘走得早，我这当舅母的不给你们操心着些，人家都要笑话我们这亲戚无情嘞。” 秦漠权当听不懂王秀花这话是甚意思，“舅母，我说了，我们家不会再娶的。” 王秀花脸色一黑，她那侄女都已经住过来了，这待这些天又得吃又得喝，要是这事成不了，她算是全白搭了，“你瞧你，你就真不给秦家留后了。” 秦漠还是那句话，“我们家不会再娶的。” 王秀花什么好也捞不着，回去一路上都在骂秦漠和秦弈，秦山自上回被秦漠吼了之后就再也不敢跟秦漠说话了，这会儿也是垂个脑袋。 段云归也不管王秀花是来做甚的，王秀花一走，他就颠到正屋去了，他还没看完秦漠买回来的东西呢。 秦漠把身上的脏衣服一掀，跟着段云归就进去了，“小宝。” “嗯。”段云归头也不抬，有他喜欢吃的瓜子，有桂花酥，还有栗子糕和枣糕，都是他喜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