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到底谁找谁
“他跑出去了……他哭着跑出去说要找你！他说他很害怕，他想找你……他跑得太快……我找不到他了……” 乔延锦感觉心被人揪着，连呼吸都困难。他开着摩托，在夜里飞速起来。 他以最快速度回到了夜深人静的小区里。路上他不停留意着一些带男人去过的地方，可这如同大海捞针。他恨不得自己是孙猴子，爬上祥云看遍地表所有也要把自己的宝贝找到。 他心忧透了，一边火急于寻人，一边又有些过意不去，向媛媛姐道歉，说自己给她添麻烦了。而媛媛姐却和他一样的急，什么麻烦不麻烦，泪流满面的她推挪乔延锦让他快点去把人找回来。 乔延锦沿着她说的路，一路带跑的疯找。 另一头媛媛姐哭着坐在家门口，不一会颤抖的手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还没来得及招呼，就听媛媛姐那带着哭腔的，没头没尾的话语: “怎么办，怎么办……耀耀不见了，又不见了，我明明牵着耀耀的手的……” 周扬皱着眉头举着电话，手里的烟支还没来得及往肺里送进第一口，就被他掐掉了。 乔延锦跑出来一半，突然想起什么而停下，弯腰撑着膝盖急急喘了半口气，猛地一锤自己的膝头，转身又跑了回去。 他怎么忘了，有监控摄影这玩意儿。他现在急得可不管深更半夜负责这个区域监控的工作人员下没下班了。 当他正要拨通手机，另外一通却抢先打了过来。一看是以前同事的备注，他心里咯噔一下，铃没开嗓就接了电话。 “喂！喂！快说！”乔延锦暴躁的声音在深夜的街道上显得突兀。 “诶哟，诶哟哟哟？锦哥急着找人吧？” 电话那头响起小赵几个哥带笑的声音。 “我们就知道。放心，你要找的人自己跑来警局了！” 乔延锦一听，终于缓缓松了口气。 “不过……” 听见那头犹豫的声音，乔延锦半口气还没泄完，就又提起来了:“他怎么了？！” 那头支支吾吾半天没回答上来，急得乔延锦火冒三丈:“说啊！他怎么了？！” “诶呀没什么！你反正快来接人吧！” 这话还没说完，乔延锦摩托已经开上一半了。 小赵几个再次围着男人，这是第二次与男人见面了。这一次的男人系着淡紫色的花边围裙，上面沾着白噗噗的面粉。 在众人的视线下，垂着脑袋，惶恐不安的手指紧紧抓住铺在膝盖上的厨用围裙。大有再看下去人就要哭了的架势。 男人凭本能跑来了这个地方，当他看见那些穿着和恩人一样有一套的浅蓝色制服的人，他便以为恩人就在这里。可是并没有，他伤心而不安，却被那些人制止在小木椅上不让走了。 “你找谁呀？” “找、找恩人…我要找恩人…” “噢——这样子呀～恩人长什么样子呀？我们可以给你做寻人启事喔～把他放在寻人官网上，会有很多好心人看到后帮助你的，这样就可以找到恩人啦。” 男人这时抬起头，亮亮的大眼望着说话的钱东方。 恩人也和他讲过这样的话，于是他信了，望着人认真地点点头。 小赵一脚踹向钱东方:“你有病吧，你要把锦哥放寻人官网上？” 到底谁找谁啊。 钱东方闪躲腿脚，眼神示意他在开玩笑呢。 就在众人围着男人讨论，一声不吭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吓得小赵几个噤了声。 他们不约而同顺着他的视线往身后一望。可不就是他们锦哥嘛，黑色的特警制服修得人高挑挺拔，正扶着玻璃门柄喘着气，看着就是刚做完任务没多久就急匆匆跑过来了。 他跑了一晚上，在找见了失踪一晚上而他为此心急火燎一晚上的人时，终于能狠狠舒了一口气。摘下黑色的警帽，靠在门边，俊美的容颜还流着汗水，没来得及擦，便对着那个眼眶红扑扑的小宝贝展颜一笑: “你真是……乱跑什么？害得我好一通找……” “噗”一声，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到他怀里了。 “呜，呜……”闷闷的哭声在乔延锦胸前响起。 小赵几个眼巴巴的张望情况，钱东方这时最先缓过劲儿来，挥散众人:“撤！该值班的值班，没值班的识相点。” 乔延锦抱着人坐在长椅上，摘下手套的手为腿上的小哭包擦掉眼泪。 “乱跑什么？嗯？” 男人没回答他，这时候挣开乔延锦为他擦眼泪的手，垂下眼眸，从围裙腹部的布兜里取出来挂家里的那个钟表。 “这个钟它坏了，你骗我，恩人，你又骗我……早就过了十二点了……”男人委屈的吸着鼻子，说话都带着哭泣的湿意。 “你去哪里了，我都找不见你……”男人兀自哭着，声音小小的，却如同风雨雷霆，直击乔延锦心脏。 “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下次再不骗你，啊。”乔延锦搂着人哄着，亲着，直到男人靠在自己怀里缓和了哭声。 乔延锦心想还好男人懂得跑来了这，要不然有他好找的。 他收紧了环抱男人的双臂，又吻了吻男人的额头:“我的小宝贝真聪明。” 昏暗的地下室里，班森手指夹着烟，身着整洁的的西装却挨在脏黄的墙边，穿过迷离的尼古丁，惬意地看着眼前腥残的表演。飞溅的血液沾染了他原本一尘不染的皮鞋。惨叫嘶声裂肺，却未能震动他半分半毫。 终于消了声，死了息。那人才从血泊中站了起来。白色的衬衫已被不属于本人的献血染红，那血甚至还从衣袖边滴落，手抓着一把刻着龙纹又满是腥气的长剑。那张沾着献血的苍白面容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瘆人，可班森却生生看出这样的容颜美丽得惊人。 常州把那把长剑随手一丢，腥气的手向前取过班森嘴里的烟，又毫不在意吸进肺里。 久久挥散不去的烟气，二人在昏暗空间里虚幻朦胧。 “一枪解决不就完了吗？”班森向前去理了理常州散落在肩膀的头发，“不解气的话多开几枪也行，何必这么弄脏自己。” 常州丢掉吸短了的香烟，学着班森用鞋子踩灭。转过头看向班森，呼出最后一口烟。 门被人打开，几个人进来收拾了场面。 常州在班森几近痴迷的眼神中用腥气的身躯压向他，高挺的鼻梁贴在班森的耳垂，声音如远古幽灵渗透班森的心:“背叛者，要承受应有的疼痛。”沾满鲜血的双手撑在班森身后的球桌上，以此将人围在身前。 “可惜这里没有五匹马，不然也给你开开眼界。” 说着，手在班森身后拿起球桌上的手枪，在班森腹部前扳动保险，忽而转过身对着一个正搬运尸体的人“嘭嘭嘭”连开好几枪。 一旁的几人惊恐地对望，看着自己的同事成了多出来的尸体。 “你……杀人杀上瘾了？”班森惊怒地看向常州。常州却没有回答，双脚跨过那具他乱剑砍死的尸体，又走向死在他枪下的尸体。 蹲下，伸手在那人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部手机，拉住那人的手指，解开了手机的指纹锁。 手机的光照射在常州阴冷的脸上，班森看得一头雾水，直到常州过来把手机丢给班森，他才回过神来，往手机里一看究竟。 “……警察。” 乔延锦搂着人躺在阳台安置得舒适的软座上，望着初阳即将来临的浩瀚天际。入秋的气候在祈安并无多少凉意，只是乔延锦也给男人盖着一张绵毯。洗过热水澡后的男人香香软软地熟睡在乔延锦怀里，呼吸轻而柔缓，像是经不得任何细微的亦或者喧闹的打搅。 乔延锦从第一缕微弱的晨光亮起时醒来，于是便开始思考今天要怎样逗他的宝贝开心。 男人似乎还不愿意从乔延锦的怀抱中醒来，即便天光大亮，也将头埋进棉毯里。 乔延锦连人带毯将人抱起，轻轻拍拍男人的肉臀:“做什么好梦呢，太阳晒屁股了还不愿意醒？”却也没有叫醒人的意思，反而又抱着人回了房间，放床上哄着人继续睡一会。 早餐由他摆弄，直到把烫呼的瘦肉粥摆好在餐桌上，才进去叫人起床。 男人身子绷直的伸了个懒腰，双臂又环住乔延锦的脖子，才缓缓挣开了双眼。 乔延锦撑在他上方，注视着他所以动作，睡眼惺忪的小模样引得乔延锦忍不住啪叽一口亲下起。 男人极少能在早上醒来后还能看见乔延锦，在逐渐清醒的状态中，乖乖的在乔延锦又扶又搂下下了床。 面对镜子，洗漱完后更加清醒的男人笑盈盈的抬起头想要亲亲乔延锦的唇，却因为身高差距只亲到了乔延锦的下颚线。 乔延锦会意地低下头吻过男人的唇，清香的肉唇被含在嘴里，软嫩地好像轻轻一咬就能尝到鲜美的汁水。 舌头一样很乖，任由恩人不断挑逗，不挣不闹。 宽松睡衣下依旧不能隐藏住那饱满的弧度，纽扣轻轻松松被解开，然后露出一对丰满蜜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