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1 假如他俩面基早一点 2:他还没变成母狗的老公
2 人是很脆弱的。所谓万物灵长,地球癌症,最终生命的终结,也不过扣一下扳机,或者小刀的一个推拉。 戚忧松开手,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变成了一具尸体的目标就这么直挺挺地摔倒地上。鲜血渗进钩花的地毯里。 杀手用尸体尚未失温的手解开了手机的指纹锁,挡住摄像头,把访问码调出来发到任务群里,让家里的技术人员去寻找雇主要的资料,自己摸出了任务目标的钱包。 这是个中年的男人,钱包里放着一张全家福,笑语嫣然的妻子,一脸别扭的儿子……戚忧一愣。 全家福的下面,还有另一张全家福,另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笑得同样很开心。 戚忧把两张全家福拿出来,分别摆在了尸体的胸口 他脱掉沾了血的手套和鞋套,换上新的,没有再走通风管道,开了窗户,从五楼毫不犹豫地跳下——这栋楼在不临街的里侧,几乎没有监控。 战斗服上突兀出现的薄膜减缓了他坠落的速度,让他落地后只翻滚了几圈,就稳住了身形。 戚忧从背包里拿出卫衣套上,拉下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时间有点晚了。 戚忧看了看表。 这个时间,如果要回去洗个澡换个衣服,也有点太紧了。可他总不能穿着染血的战斗服去见…… 戚忧顿住了。 他打开雾偃发来的那条消息,对着那个房间号沉默了一瞬,慢慢地打出一行字。 【时雨:是纪元大酒店3901房吗?】 他方才杀人的时候,手都没有抖过一下,但打这行字的时候,手却有点不受控制的僵硬。 雾偃的回复来得飞快。 【雾偃:是的。】 戚忧看着那条消息,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 他发消息到任务群。 【GNF:刚才被取消预定的是哪三层?现在是什么情况?】 【早:最顶层的三楼,37,38,39。我没敢动那三层的监控了,那些安保人员撤走了以后又回来了。还是三层楼都不接受预约的状态。】 【早:怎么了?我们已经顺利拿到了委托人要的文件,你快去约会吧。】 【早:注意安全哦~】 戚忧看着艾伦西亚Lite上,雾偃头像上那个傻笑着的暗精灵,手心湿成一片。 ——会是误会吗?会不会是预定被取消了,但是雾偃不知道? 当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戚忧就知道,自己已经乱了。侥幸心理是他们这些下水道的清道夫最不能有的,假如对侥幸有所容忍,就等于在拥抱死神的接近。 但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其实就一直在抱着侥幸了,在对雾偃的事情上。 偷偷看着他不会被发现。 偷偷喜欢不被他知道就好。 只是在游戏里的话,就算走得近一点也没关系吧。 …… 甚至…… 假如他知道,是不是也会……还会…… 戚忧闭上眼睛,私聊给容雅发了条消息。 【GNF:雾偃约的房间是纪元的3901。】 【GNF:他身份可能有问题。】 【GNF:抱歉,不是可能。他身份应该有问题。】 容雅那边“正在输入……”只闪了几下,新消息就发了过来。 【Body:你是让我们准备好给你收尸?】 戚忧不由得苦笑。 容雅总是这么了解他,嘴上又丝毫不肯饶他一马。 可容雅也没有拦他。 心中的不安突然逝去了一些,戚忧写下回复,然后关上了光屏。 【GNF:我会活着回来的。】 = 洛轶提前一刻钟就等在了行政套房3901里。 他第n次调整了领带的松紧,对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太对劲。 可如果刻意去装扮,就不是真实的他了,如果时间长了,时雨会不会失望? 霍家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自家老板的反常行为充满了吐槽欲。霍山柳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被他心有灵犀的孪生弟弟拉住。 ——如果戚忧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拉住他的弟弟就是方才碰见的安保团的首领。 “老板,快到时间了,我们先走了,不然被时雨楼主撞到就不好啦!”霍海芋若无其事地打起了哈哈,拉着自家哥哥飞快地跑路大吉,留下自己患得患失的老板一个人等待网恋奔现面基时刻的到来。 洛轶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 这一打岔,他倒是稍微冷静下来了一点。发消息让他们帮忙盯下前台,如果有人来3901的话提醒他一下,然后就走到茶几前,弯下腰,认认真真地把带来的酒杯、礼物摆出来,把润滑剂和安全套藏进了床头柜里。 ——如果时雨对他不满意的话,他就当做没有这个事情,礼貌地做个朋友,保存个体面。 至少在时雨面前。 想到这里,洛家主又想起了时雨平日里字里行间对世家的厌恶,给自己捏了把汗。 只希望,他这两年做的事情,让洛家的名声有好那么一点点,让时雨能给他判个缓刑,有个观察的机会吧。 洛轶坐在沙发上,盯着光屏,等着前台时雨的消息。 ——六点五十八分了,还是没有。 洛轶有点慌,时雨向来是非常守时的人,如果要迟到一定会先发消息来,不然一定会有提前量。这还有两分钟,根本不够等电梯上楼的,怎么会还没来呢? 他是不是……后悔了? 洛轶心跳骤然急促了起来。 这样包下三层楼,肯定有些异常;清空了的三层楼,难保时雨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会不会发现…… 洛轶心念百转的时候,就听见外面骤然骚动起来,杂乱的脚步声,霍山柳破门而入,老板也顾不上喊:“一哥……” “抱歉。” 那是个低沉的声音。 洛轶的呼吸乱了。 那不是他熟悉的声音,但是是他很熟悉的语气和声调。 黑影一个手刀敲在霍山柳背后,霍山柳千钧一发之计躲开了后颈,疼得眼前一黑却没有晕过去;但这似乎正中那个黑影下怀,他就像是等在那里一样,反手就勒住了尚未发育完全的少年护卫的喉管,枪管抵住了霍山柳的太阳穴。 “得罪了。”入侵者干巴巴地、没什么说服力地道歉。 洛轶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想到了,但是不太敢相信,毕竟这一切有些离奇、完全超出了他一直以来的设想,凭证又只有他对时雨那种毫无来由的熟悉。 但……大概也就只有这么解释了。 “放下枪吧。”洛轶吩咐,霍海芋和安保队员们犹豫了一下,洛轶又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一群人这才把枪放下。 洛轶看向来人,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长相,但卫衣下面的那双腿,那个异常窄翘的屁股,以及那个防备的,又没什么敌意的紧绷姿态,却是他分外熟悉的。 时雨那家伙的性格……那么容易害羞的老古董,虽然捏了张假脸,但大概是想不到在捏人的时候去调屁股形状的吧。 洛轶往前走了一步,霍海芋他们又忍不住去摸枪,入侵者抓枪的手紧了紧,最终却反而松开了霍山柳,放下了枪。 洛轶忍不住笑了,很开心地。即使突然之间就多出了一堆要去跨越的艰难险阻,但他在这一瞬间就觉得,那些都没有什么可怕、可在乎的。 他伸出手去,递到入侵者面前:“不自我介绍一下吗?还是我先来。” 入侵者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枪。 洛轶看见他咬了下自己的唇,然后把枪插回右边大腿上绑着的枪套里,才摘下了兜帽。 那是张算不上很英俊的脸,至少比起父母都是数代俊男美女传承下来的基因、在黑白两道都是公认的俊美贵公子的洛轶来说,算不上出挑,但洛轶却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怦然心动。 他觉得,时雨好像就应该长这个样子。 入侵者又咬了咬唇,看了看旁边仍旧十分戒备的安保人员,又看了看他对面的洛轶。 洛轶安静地看着他,等着他说话。就像游戏里的每一次一样,眼睛里只有信任……以及让他忍不住脸红心跳的爱意。 “……我是时雨。”他顿了顿,看了看周围,闭上了眼睛,索性破罐子破摔,“也是危楼戚忧。” 洛轶愣了一下,随即又觉得,好像这样才合理。 更何况……就算中了大奖,也要等到兑奖的时候再去愁吧,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给了霍海芋一个眼神,霍海芋虽然显然有点犹豫,但最终还是拗不过自家老板,拉着自家哥哥和队员消失了个干净。 “雾偃,如你所见,是洛家家主,真名洛轶……” 等到闲杂人等都走光了,洛轶才开口,说完,又往前了一步,突然搂住危楼楼主的脖子,把门带上,然后把人压在门上,径直吻了下去。 他们两个人的亲吻经验都来自于对方,肉体是陌生的,精神却已经在艾伦西亚里无数次亲到几乎擦枪走火,此时真的亲上,只有片刻的生涩,戚忧很快就下意识地反手抱住了洛轶,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地毯上,反而变成了戚忧在上的姿势。 洛轶喘着气,也不觉得摔疼了,也不在乎这样的上下关系。 他伸出手,摸索着戚忧的脸,苦笑着问:“既然我们都瞒了点,是不是能有个缓刑期啊……老公?”